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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元尘安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惹不起咱们躲远点直接忽视就行。
“笑什么呢?”元尘安轻轻捏捏她的手,嗓音里也带着些愉悦的笑意。
“没有。”子桑摇头,怕他看不见,又说道,“我欢喜呢!”
“我也是。”元尘安与她十指相扣,“子桑,我也欢喜。”
送入洞房之后,并没有闹洞房的人,不说子桑宗主这样的身份地位无人敢造次,便是平日里看着脾气最好的大师兄,那似笑非笑的视线四下里一扫,别人也都莫名生出些惧意,讪讪的止住了蠢蠢欲动的脚步。
热闹了一整天,忽然安静下来的洞房里让人后知后觉的羞赧起来。
元尘安挑开盖头,坐在婚床上的子桑明幻抬起头看他。红烛的光映在明亮的眸子里,瞬间就能让人沉溺。
“夫君!”子桑明幻忽然笑了笑,轻声唤道。
“子桑!”元尘安也笑了笑,抬手拿下她头上发饰,低声道,“娘子!”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两人唇齿间。
子桑明幻抬手环上元尘安的脖颈,半响之后,在即将窒息之前,慌忙退了开来,伸出纤长的手指戳着他的肩膀。
“尘安,我们,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元尘安双手楼在她的腰上,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喘息着,缓了片刻,方才低声笑道:“好!”
合卺,一瓠两瓢,以线相连,两人各执一瓢,两臂交缠,同饮一卺。
“尘安。”子桑明幻低声道,“我从未饮酒,或许是不擅这东西的,有些困了。”
元尘安跌在地上,只来得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张一向阳光俊朗的面容此时黑沉得吓人,然而就算元尘安用尽所有方式,还是在下一刻跟着沉入黑暗。
子桑明幻醒来时,是躺在床上的,身上被人下了结界隐去身形,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几乎在下一瞬间,她来不及去思考元尘安人在何处,心口的疼痛和铺天盖地的警示让她头痛欲裂。冲破结界,子桑明幻直接破窗而出,冲向九玄宗的方向。
此时的九玄宗不亚于地狱一般。
子桑明幻从地上一分为二的九玄宗牌匾上踩过,一步一步走进熟悉的宗门。
满地的鲜血,数不清的尸体。她从汇聚成河的鲜血里走过,从死不瞑目的九玄宗弟子尸身间走过,然后微微弯腰,捡起那片黄色的裙摆。
而此时的执圣门,却是来不及享受胜利就已经陷入慌乱。
“那两人还没找到吗?”赵栩满心焦躁的走来走去,就算九玄宗灭门,子桑明幻不除,终究是个大患。
“父亲放心。”赵千容端着茶杯笑得阴寒,“那可不是一般的迷药,他们逃不了多远,就是可恨那个妖女,自己离开也就算了,还拖累尘安哥哥。”
前来禀报的弟子被赵栩怒气吓住,颤抖着道:“还、还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弟子道:“只是先前去看还关着的窗扇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赵栩和赵千容一听,终于变了脸色。而此时,让他们如鲠在喉下落不明的子桑明幻正站在执圣门大门前。
她抬手一划,那牌匾也如先前的九玄宗牌匾一般,一分为二落在地上,上面星星点点的红色,是守门两个弟子的鲜血。
那一天,发生了很多让后来的人津津乐道的事。九玄宗宗主子桑明幻新婚翌日,九玄宗就惹了仇家被一夜灭门,之后怒而屠其新婚夫君师门上下几百人口,之后也有人证明,九玄宗灭门一事,便是其夫婿元尘安师父亲手所为。
“那个时候,你呢?”因缘问道。
“我吗?”元岸苦笑。
昏迷之前他曾为了清醒在身体里埋了一针,所以虽然昏迷但也没多久,至少在赵栩回来处理两人之前他就醒了过来。
来不及沉浸在“猜测被证实”的打击中,元尘安把子桑明幻抱上床,给她布下掩护的结界。明知今后两人或许再无可能,他却来不及多和她说一句话,便飞快赶往九玄宗。
然而却已经晚了。
他远远的看见九玄宗惨叫的弟子飞溅的血迹间他师父疯狂的身影,可是他却不能出去,此时的他身体里药性未退,常人尚且不及,断然不可能是赵栩的对手。
他能做的,就是拼尽所有力量,将他之前因为猜测而下意识在九玄宗留下的那道生门打开,为九玄宗留得一线生机。
“然后呢?”
元岸闭了闭眼,继续道:“然后……”
待他忙完一切,回到执圣门,看见的,是和九玄宗如出一辙的情景。
同样已经晚了。
“子桑她一怒之下,屠了执圣门,重伤之中几成生魂。”
“但是孟小姐未成恶魂,却成了不老不死的魂引人。”季汇想起他先前对言狱宗颇为熟悉,若有所思道,“你对她用了咒术?”
“是,我对她用了咒术。”元岸点头,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诅咒她,在渡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恶魂之前,不老不死。”
因缘道:“所以,这便是她成为魂引人的因吗?”
元岸道:“或许吧!”
“代价呢?”
“什么?”
季汇道:“言狱宗的规矩,你对她下咒术,用的什么交换?”
“我……”元岸一顿,半响苦笑道,“我忘记了。”
脑海中的回忆一闪一隐,他道:“我好像已经不太清楚方才说了些什么,只是可以的话,希望二位别告知小姨婆知晓。”
找到元尘安是孟婆一的执念,他希望她的这个执念能一直在,这样她或许也能多了些留下的理由,而不是仅仅因一个诅咒存在。
两人点头,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们只是听个故事而已,并不打算参与其中。
元岸道谢,却依旧满脸痛苦的模样,季汇见他挣扎,便问道:“回忆没了就没了,你在抵触什么?”
元岸不答,却痛呼一声,蜷缩在地上,季汇又道:“你是放不下孟小姐,担心那赵千容还有什么手段?那你也太低估孟小姐了些,她可没那么弱。”
元岸苦笑,他知道她很强,可是再强,他也忍不住的去希望她身边一点危险也没有。可是无论他如何抵触,终究还是只能忘记了。
“小姨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执着?你也有吗?”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有的,我要找一个人。”
他不愿去思考她找他的理由,只要知道她的执念还是他,无论是念还是恨,都足够了。
“子桑”元岸看着头顶蓝得透明的天空,轻声呢喃,“我的娘子。”
孟婆一睁开眼,看着面前本该在新婚翌日消失不见的元尘安,心里只觉得好笑,赵从予究竟是多看轻她,才会觉得,这样一个假设的场景便能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幻境?
一千年的时间,难道她还认不清那段现实不曾?
赵从予擅长织造幻境,别人的幻境是直接造出一个场景,他的幻境却是引出进幻境的人内心的故事,然后在他们遗憾的地方补上遗憾。
在今天之前,几乎没有人能轻易离开,可是孟婆一不仅干脆利落的离开,甚至还能反噬到织造者的身上。
明明已经有了赵千容给予的消息,然后这个女人竟好像没心似的,清醒得吓人,也强得吓人。
“毕竟是九玄宗神化一般的开山祖师呵!”他吐出鲜血,笑得吓人,“若有朝一日能让这样的人化成恶魂养在身边,可真是让人期待的一件事。”
相比上一次的挫败,这一次赵从予倒是理智了些,看清现在形势不如人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孟婆一离开幻境,再次出现在沙漠时,看见眼前的众人颇有些惊讶。
元岸季汇因缘杨束等人都在,阵势颇为惊人。
“大美人,你终于出现了!”杨束简直激动得热泪盈眶,没办法,这种大变活人的情景实在是太刺激人了。
孟婆一直直走到元岸面前,看了看他,然后皱了皱眉道:“杨公子就算了,你怎么也红了眼眶?”
杨束:“……”这种被超级嫌弃的感觉。
元岸眼也不眨的看着孟婆一,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小姨婆就觉得特别开心,特别特别的开心。”
他之前昏迷再次醒来之后,不仅忘记了那段记忆,甚至和那段记忆相关的对话也都忘记了。
季汇和因缘对视一眼,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之后说起对付赵千容一事,孟婆一倒是不觉得惊讶,当初她只放过了那么一个人,其他的包括被元尘安偷偷救下的那一支也跑得太早,不可能对当时场景这么清楚。
只有赵千容从头看到尾还逃了一命,她把一切告诉了赵从予,赵从予才能织出这么一个幻境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到底是暂且告了一段落。
第五十三章 梦魇1()
对楚语而言,她不知道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若单为苦难而来,那又何必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样的想法,在她父亲去世之后,达到了极致。全世界最爱她的那个人都抛弃她了,再找不到留下的意义,自杀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全身发冷的那一瞬间,楚语却后悔了。
凭什么呢,浑浑噩噩这么长的时间,就在结束的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想让那些对不起她的人:想要的得不得,得到的都失去,日复一日的陷入恐惧当中,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存在。
美丽的身体,渴望的喘息,明明该是极致享受的时刻,然而谢匀却觉得全身一阵阵的发冷,他似有所感的回头,就看见原本应该禁闭着的窗帘不在了,窗子大大的敞开,他那刚离婚没几天的前妻楚语站在窗外,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谢匀心里一阵恐慌,忙跑到窗边想要关上窗,却看见他的前妻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往后退去。十几层的高楼,她就那样直直的摔下去。谢匀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却在下一刻惊慌的发现正在摔下楼的人变成了自己,失重的感觉吓得他惊恐的叫着。
下一刻,场景换成了他前妻的家中,也曾经是他的家。楚语坐在沙发上,听见他提出离婚时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心里忐忑,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这房子是你爸爸给你买的,我自然不会要。存款多少你知道的,我会留一半给你,车子是我全款买的,也留给你。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你既然不反对,那就在上面签字吧!”
楚语捡起桌上的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丢了笔,说道:“车子已经被我烧了,没了。”
谢匀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被我烧了。”楚语忽然大笑起来,“就在你和你那小情人玩车…震的那条小路上,我一把火烧了。”
“你!”谢匀被她话语里的疯狂还有内容吓住,结结巴巴道,“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别污蔑人。”
“污蔑?”楚语道,“要我告诉你那个地点的名字、还有那女人穿的玫红色外套是什么牌子的吗?”
谢匀听她连衣服颜色都说出来,顿时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你别乱说,没有的事。”
“呵呵……”楚语忽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你以为你那些事情瞒得很好?要不是为了不让我父亲伤心,我早说个痛快了。你出轨自己学生,行啊!”
谢匀看见那张嘴张张合合,不停的说出自己最害怕的内容,“谢匀我告诉你,不只是我知道,你学校都会知道,所有人都会知道的,哈哈哈……”
“别说了!闭嘴!”谢匀一步一步的后退着,然后就这样一直退到墙外,再次从高楼上掉下去。
他尚且来不及害怕,就看见场景又变了一个地方,在他熟悉的、任教的学校里的操场上。
空空荡荡的操场中央,有一张床,是一开始出现的那张大床,床上也有同样的人,在做同样的事。
然后一群一群的人开始出现在操场上,他的同事,他的学生,他们看着他,嘲讽着他,一遍一遍的说着:
“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谢匀,所有人都知道你那些事了。”
“啊——”谢匀抱着头挣扎,“这是梦,是梦,快醒来!”
可是无论他如何做,还是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个梦境。
“呼~呼~”钱荣拿着一张卡,满大街的跑着找银行,去查自己还有没有钱。然而无论去那家,别人都告诉他,你没钱。
“怎么可能,你在看看?”
银行里看不清楚脸的工作人员声音死板的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