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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手,想聚力于掌心,脑袋的疼痛让她眼前晕眩,脚步虚了虚,怎么都聚不起力来。
头,真得好痛。
好像快炸开了一样。
“啪。”
项御天一掌扫了下来,一张脸盛怒得近乎扭曲,“你再说一次!”
“你连在床/上都叫着渺渺,你寻找她的念头能单纯?”江唯一稳住心神,抬眸看向他,擦掉唇边的鲜血,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讽刺极了,“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
可笑,装什么情圣。
在书房里,她趁自己还能有力气的时候就该一掌劈了他。
她的迟疑害了她自己。
“砰。”
项御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地将她撞在墙上,五指死死地扣紧她纤细的脖颈,气极败坏地吼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第71章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6)()
项御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地将她撞在墙上,五指死死地扣紧她纤细的脖颈,气极败坏地吼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人了。”江唯一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嘲笑他。
墙,是冰冷的。
她被撞得整副骨骼在疼。
她还想试图反抗,但全身早已伤痕累累,人彻底虚了,头部传来的疼痛更是无孔不入地游走全身,让她的视线都在晕晃。
“你根本不是渺渺!”
“我是。”
“江……唯……一!”
“有种你就杀了我,看看你会不会找到第二个戴着那串铃铛的渺渺!”江唯一豁出去一切,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触目惊心。
项御天的五指立刻收拢,江唯一顿时被掐得不能再呼吸,窒息得她脑袋一片迷惘……
她知道,她逃不出这一次了。
她活不了了。
一点一点窒息,眼前一阵一阵晕眩……
蓦地,她眼前浮现出安城那张干净温和的脸,仿佛永远不会动怒似的。
安城很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冥思。
闭上眼睛,与世隔绝。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又像是个天外客一样,安静而寂寞。
她总是远远地望着他,注视着他每一个神情,分分秒秒不肯错过。
没想到,那画面竟成了她死前最后的影像……可明明,那是个她根本不该爱上的人。
江唯一慢慢闭上了眼睛,原来对死亡,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恐惧,反正,她也没什么可牵挂留恋的。
“你想死得痛快?”
项御天忽然松开了手,恍然明白她触怒他的意图。
江唯一重新得到呼吸,睁开眼恨恨地看向项御天,他连死都不成全她。
项御天紧迫地盯着她,猛地将她按在墙上,低下头锁住她的唇吻下去,蛮横而霸道,毫无调情的技巧,牙齿死命地往她唇上一咬。
“唔。”
江唯一被咬疼,痛得张开嘴,嘴角的鲜血不断淌下。
项御天的火舌立刻钻入她的嘴中,扫过她口腔中的血腥味,深入地扫过每一处。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折磨他。
江唯一奋力地想推开他,项御天一只大掌直接罩在她的额头上,强硬地逼她抵着墙,一手按住她的肩,不让她动。
脑袋被椅子砸过的地方再一次疼得疯狂。
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
江唯一的头被撞得昏沉,想用力却怎么都使不出来,安城还夸她功夫学得好,可现在,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真是讽刺。
项御天的手扯开她身上的裙子,往她胸前的丰盈覆去……
江唯一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下去,项御天察觉到她的心思飞快地退出来,没被她咬到半分。
项御天转过她的脸,一口咬上她一向敏感的耳珠。
感觉到她的震颤,项御天邪气地笑了,目光落在她的胸前,裙子被撕破,丰盈若隐若现,发间的血沿着脸庞一路滑到白皙的脖子……
凄美极了。
美得让他有冲动把她欺负得更惨。
第72章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7)()
美得让他有冲动把她欺负得更惨。
不过,他是不会碰一个诋毁他和渺渺的女人。
“没那么容易让你死。”项御天将她狠狠地推到地上,低眸盯着她的惨相,盛气凌人,阴森如魔,“江唯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江唯一瘫软地倒在地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
“来人。”项御天冷声喊道。
几个手下立刻推门进来待命。
“给她灌水,但不许她走出这个房/间!”项御天冷冷地说道。
“是。”
“江唯一,你死不承认自己在撒谎,那就好好想想‘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好讯问她。”项御天冷笑一声,没有半分犹豫地离开。
“……”
江唯一倒在地上,血一点一点从黑色的发间流淌出来,脏了地板。
身上的裙子被扯破,几乎遮不住白皙的肌肤,就这么曝光在手下们的眼中……
她没有力气遮掩,也不想去遮。
一个垂死之人还需要顾忌什么呢?反正她的身体早脏了。
“去拿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唯一被人从地板上抓起来,一人揪着她的长发,一人用手撬开她的嘴,将杯子中的水灌进她的口中。
“敢在项少面前撒谎,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快说!你是不是在骗人?”
“说!不想受苦就老实交代!”
“……”
还要她说什么?
一杯。
又一杯……
带着她嘴里的血腥,一杯杯被灌进体内,灌不下去的都流淌在她身上,化开鲜血的浓度……
“快说!不识相的女人!”
“……”
她闭着眼,任由他们摆弄。
阳光晃过窗户,照亮这一幕。
———☆———☆———☆———☆————
项御天冷着脸离开,伸手扯开衬衫扣子,唇角的血迹让他整张脸更加妖美得眩目。
一股说不出的累袭卷全身。
惩罚了江唯一那个贱女人,他却没任何的痛快可言……
回到卧房,项御天脱下脚上的皮鞋,径自往床/上一倒,被子隐隐约约传来的香气是江唯一专属。
耳边又响起那女人讽刺的言语——
“我记不起来我认识过你,我想,就算小时候我们真得认识,应该也是交浅的那一类,否则我不可能不记得。”
“你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现在用我的生命起誓,我就是渺渺,那串铃铛就是我的!而且,我就是我不记得你!省省你那些下流的心思!”
“你连在床/上都叫着渺渺,你寻找她的念头能单纯?”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
“……”
交浅的那一类。
连撒谎都不会的女人,她至少应该像时洁那样,说自己失忆了,记不起小时候的事。
什么叫记不得。
渺渺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怎么可能……
修长的五指缓缓覆上自己的眼睛,项御天抿紧唇,唇上还沾着刚才狂吻江唯一时留下的血渍,还残留着她的气味。
项御天的脸色沉得难看。
承认吧,他真的被说中了心事。
第73章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8)()
承认吧,他真的被说中了心事。
他找一个人找上十年,或许,别人从未记得过他……
他的确是……恼羞成怒。
项御天伸手挡住眼睛,眼前又重现出漫天的火光,烧红整栋别墅,烧红整片详和的夜空,惨叫声和枪声四起。
他的家,在他年少时一夕之间被仇人灭门。
父亲和母亲的尸体鲜血淋漓地横躺在地上,伤口皮肉外翻,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十指相扣,血染红他们的结婚对戒……
爷爷被枪杀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瞪着前面,死不瞑目。
保全和仆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尖锐刺耳的哀嚎声引不来任何救援。
他躲在院中的树上,浓密的树叶遮住他的身体。
他抓着树枝,眼睁睁地看着仇人放火,看着他们连家中仆人3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火光四起,那些人在撤离之前为防万一在每一具尸体上多补上几个洞。
耳边,全是枪声,震耳欲聋。
那种声音,远比鞭炮声强烈恐怖得多。
……
从树上滑下,他没有去看父母一眼,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逃命。
他一个人逃命,身后是燃烧的熊熊大火,那里是他的家,有他的父亲、亲人。
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黎明破晓的时候,他昏倒在路边的垃圾桶旁……
“叮叮叮……”
没人能够想象,当一个人听上整整半夜的枪声和撕心裂肺、绝望的求救声后,再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是什么感受……
晨晓清新的露水中,铃铛声响,是整个天地之间最干净的声音。
那一天的相遇,刻骨铭心。
他至死不忘。
“项少。”孤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一室回忆。
“滚进来。”
记忆被打断,项御天心情自然不好,移开挡在眼睛上的手,眼里一片黯淡。
孤鹰走进来,语气十分低落,“一姐好像不行了,头上的伤似乎很严重。”
她不行了?
这么快。
那么傲那么讨厌的性子也不能多挺一段时间……
项御天的眸子突然间缩紧,手指扣上身下的被子,鼻尖传来江唯一的香气,淡淡的,却无处不在。
骗子,都该死。
“她没说什么?”项御天一出声,凉薄刺骨,没有丝毫的在乎。
“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但我们都听不懂。”
“说了什么?”项御天从床/上坐起来,冷漠地问道。
一个骗他的贱女人临死前还能说什么,求饶么?
孤鹰站在门口,一五一十地道,“好像在说什么铃铛,有什么小转喵?还是渺什么的?”
胡言乱语。
死到临头连句求饶都没有。
项御天的面色冷了冷,不再追问,“处理得干净一些。”
“是,项少。”
孤鹰明白自己不能再多说下去,心情低落地走出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道,“哦,还有,她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听不太清,是什么城什么的。”
都要死了。
谁还在乎她叫谁的名字。
十年了,他没能找到渺渺,骗子却已经遇上两个……
第74章 江唯一,活过来(1)()
十年了,他没能找到渺渺,骗子却已经遇上两个……
都是些该死的女人。
项御天忽然皱着眉站起来,发泄地卷起床/上的被子往地上一扔,胸口的闷气越聚越浓……
那股淡淡的清香追随而来,扰得他脑袋近乎炸开。
为什么?他要为一个女人的死烦燥成这样!烦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shit!
咒骂一声,项御天抬起长腿就往外走去,大声吼道,“把这卧室给我封了!”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心绪被一个骗子干扰。
抬脚步入空空荡荡的小房/间,望着四周墙上的画纸,项御天一颗焦躁的心才慢慢冷却下来……
当然应该这样。
全世界能让他静下心的只有渺渺一人。
江唯一那种女人死就死了,他不会记得超过三天。
项御天走到最大的那幅画框前停下,抬起手缓缓刮过玻璃,隔着玻璃触摸小女孩那一头不长不短的发……
他的额头慢慢靠了过去,指尖划落至小女孩腰间的铃铛上。
在清晨雾中响起的清脆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干净得足以让人惊叹……
“渺渺。”
项御天低语一声,从薄唇间滚动出两个字。
垂眸望过去,项御天的指腹擦过铃铛上繁复的花纹,一道一道,弯弯曲曲的,雕刻着难解的纹路。
孤鹰说,“好像在说什么铃铛,有什么小转喵?还是渺什么的?”
小转?小篆?
项御天的目光一滞,定睛朝那串铃铛看过去,铃铛的纹路刻得很复杂,年少时他完全是照着画才能画下来,只画下一半……
这纹路中间是暗嵌了一个字?
“来人!给我拿字典!”
项御天猛地大声吼道,胸口剧烈地跳动起来,从未有过的强烈。
他站在那里,死死地瞪着画上的那串紫绳铃铛,眸子泛出幽深的光泽,格外妖异阴柔。
没人回应他,项御天的眉头紧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