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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
只需要悄悄摸过六座帐篷,便是慕容婵的宝帐!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揭帐帘……
手还没挨到帐帘,帘子一挑,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第72章 清明大祭(三)()
鸣凰大骇,惊退了两步,等看清了那人的脸,她手抚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长出一口气。
子衿眯着眼看她,眼神里别有一番玩味……
鸣凰不说话,眼神与他对峙……
他拿过她手中的小弩:“连这东西都准备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母亲真是放纵了你!”
他抓起她的手,她奋力要甩开,却只是徒劳。
子衿嘴角带着一丝戏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拉手,何必呢?”
鸣凰又羞又气:“你怎么这么无赖?”
子衿冷笑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正人君子?”
他拉着她就往外走,鸣凰抗拒道:“放开,你干什么?”
子衿道:“尽管喊,夜深人静,让所有人都听见。”
鸣凰乖乖闭嘴了,任由他扯到他的帐篷中。
子襢大概刚睡醒,懵懵懂懂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进来了……
鸣凰愤怒地甩开子衿的手,指着子襢吼道:“子襢,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子襢满脸冤屈:“我没说,真没说,骗你变王八。”
子衿脸一沉:“滚回去!”
子襢嘟哝道:“长兄,你可别做傻事。你也要谨言慎行……”
看子衿瞪他,一溜烟跑了。
子衿嘴角带着冷笑:“我请你都不来,怎么自己来了?”
鸣凰气鼓鼓地,不理他。
子衿眼神满含嘲弄:“病了一个冬天,刚好一些,就起早贪黑练功夫,不仅打听清明大祭的详细事宜,还在养心别苑练习夜捉活人,就是为今晚做准备吧?”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鸣凰有些窘迫,她气忿忿道:“你监视我?”
子衿一把抓住鸣凰手腕,从她袖口抽出匕首,在眼前一晃:“一个总带着刀子的女人我可不敢放心,尤其是你。”
鸣凰要夺匕首,子衿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鸣凰娇声道:“哎呀,疼死了!”
子衿手松了一些,但仍将她牢牢控制:“少耍花样,鬼丫头!你的蚕丝绕,我还真是领教了。”
鸣凰泄气,不打算反抗了。
子衿松开手:“我警告你,不准打什么鬼主意,你根本接近不了她;即便你侥幸得手也跑不出去。”
“落到你手里,我本没打算活命!可也说不准,我死了,也可能还是一桩大买卖!”
他端起她秀气的下巴,眼神幽幽:“这大买卖你压根儿做不成!你以为顺道把我拉上去,我就能给你垫背?死丫头,你的心就这么狠?”
他的眼睛像一口深潭,鸣凰觉得自己快要淹死在里边了,她一摆头,挣脱他的手。
子衿轻斥道:“一命换一命,这买卖亏大了,你简直要笨死了!”
鸣凰幽幽道:“亏什么,命贱不如草,能换她一命,值了!”
子衿良久才道:“命贱不贱,你说了不算!”
他看看匕首上的圆玉,满口的不屑:“这是元韬送你的那把匕首吧,曾经差点杀了木昆。扔了吧!它没大用。”说着随手就要扔掉。
鸣凰一把夺过来,想着这么多天的准备被眼前这个人瞬间化为乌有,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她不想在他面前流泪,她咬牙忍着,还是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
子衿心中不忍,语气缓和了许多:“报仇有很多种方式,玉石俱焚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你冰雪聪明,应该用智慧去做事,而不是冲动!”
“我就是一个孤身弱女子,没有公子那样的赫赫威风!”
子衿骂道:“倔得要死!”
鸣凰知道自己今晚什么也做不了,她又气又恨:“我要回家!”
子衿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回家?这么晚了怎么回?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夜暗送你回去。”
“不,我今晚就回去,这里全是男人,不方便!”她很执拗。
子衿语气很坚定:“不用犟了,子时已过,你就躺这里睡一会儿,我去巡营,不妨碍你的。”
鸣凰眼珠子一转,这人让她不高兴,她就要气气他,不知道他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玩,她赌气道:“我要如厕,你这里不方便,怎么办?”
子衿一愣,他从未带过年轻的女眷,大概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问题。
鸣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他:“公子,怎么办啊?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子衿脸上冷了一冷:“小丫头,你不许耍花样!”
鸣凰低头嘟哝道:“人有三急,不分男女的,这种事耍什么花样!”
子衿哼了一声道:“多事!跟我走。”
两人出了帐子,苍穹如墨,几颗星星分外明亮。
守在门口的夜暗要跟上,子衿冲他摇摇手,二人朝营地外走去。
夜色深而寒凉,离营地不远,子衿站住:“这里吧,别跑远,小心草丛里边有野物虫子。”
鸣凰道:“你走远一些。”
子衿只好走到远远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不耐烦道:“该走了。”
没人应声,子衿又问:“好了吗?”还没人答应。
他走近灌木丛,喊了几声,哪里还有什么动静!
他自知上当,却又放心不下,附近搜索一回,懊恼地回去了。
夜暗很奇怪,两个人一起出去,怎么一前一后回来了?
子衿挑帘进帐,鸣凰挑衅地看着他:“子衿将军,这营盘并非固若金汤,我能出去,也能回来!”
子衿冷冷地盯着她,慢慢地,那眼神变得邪魅……
鸣凰心知不好,正欲逃开,子衿突然伸出长臂一把抱住她,温润的嘴唇紧紧贴上她的脸颊、双唇……
鸣凰挣扎着推他,哪里推得动。热热的舌尖固执地在她口唇间探寻,她喘不过气来,不由张开了口,甜润的舌尖灵活地游进一个无比甜蜜的地方……
鸣凰有些迷乱,有些发晕,但还是费力推开他往外走,子衿一把拉她回来:“回来,睡觉。”
鸣凰又羞又气,子衿把她拉到榻前,一把按倒:“睡觉!再闹腾就惹火我了,我可不承认自己是君子。睡吧,我去巡营。”
他拿起佩剑,走出去,对守在门口的几个人道:“你们看好她,别让她再出去了。”
夜宁跟着子衿没入夜色中,黑夜遮住了子衿口角的一丝笑意……
他回来的时候,鸣凰已经躺在他的榻上睡着了。
他解下佩剑,轻轻放在案上,把灯烛移近些,仔细端详她。
与年里相比,女孩子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原本苍白瘦削的面容变得丰润饱满,白里透红;微弯的嘴角透出倔强和淘气;乌黑的秀发衬出女性的柔媚;雪白如玉的臂腕露出被外……
轻轻拨开她额际的刘海,那伤疤依然还在……
他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一个毫无设防的美丽女子,而且是他心仪的女子,纵然他定力超常,也觉得难以自持……
第73章 清明大祭(四)()
鸣凰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帐子里只有她自己,烛光还摇摇摆摆的,案上摊着兵书……
他就这么坐了一夜?鸣凰想。
“小姐,您醒了?”小草走进来。
鸣凰很奇怪:“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一大早,夜静哥回去搬东西,让我来伺候小姐。”
小草说着,对外边说:“搬进来吧!”
夜静带着家卫们抱着抬着一应家伙什进来。
夜静道:“这是公子让我连夜从家里给您带过来的,说先凑合着用,今天咱们就回家了。公子让您好好梳洗,用过朝食之后,他要带您出去。”
鸣凰看那些东西:梳妆盒,铜镜,首饰盒,衣服锦盒,点心盒子,茶具……
居然还有……恭桶!
鸣凰顿时红了脸,都是自己淘气惹的事!
小草倒好水请鸣凰洗脸,悄悄道:“公子还是蛮体贴您的!”
鸣凰瞪了她一眼,想起昨晚的事,自个儿的脸倒先红了。再想想子襢的话,觉得这个人似乎没那么讨厌。
子衿进来,见鸣凰还呆坐着,问道:“小草,怎么不伺候小姐梳洗?”
“不怪小草,公子,我——”鸣凰想向他道歉,可是窘迫地说不出话。
子衿淡淡的样子像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要感谢我?等回去吧,梳妆。”
看他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样子,鸣凰顿时气结,满心的愧疚化为乌有,没好气道:“有病!”
子衿全当没听见,挂好佩剑,吩咐道:“我在外边等你。”
鸣凰磨磨蹭蹭收拾好,出了帐篷,子衿打量她一眼:“你会不会梳妆啊,怎么跟没化妆一样啊?”
鸣凰故意低声下气:“不会,在家都是夫人和冰魄姑姑为我梳妆的。”
子衿脸一黑,扭脸就走,鸣凰朝夜暗夜静做个鬼脸,三个人偷偷一乐,跟在后边一起朝营区外走去。
营区南边是一片大大的开阔地,不远处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河道,河畔柳条依依。春日的阳光格外明亮,人们穿红着绿随心游玩,散步的,嬉闹的,歌唱的,吟诵的,在草丛中挑野菜的,很是热闹。
营区外,坐北朝南围了一个锦帐,慕容婵要在这里设宴赏春。
慕容媛带着子初夫妇子襢步云娇走来,侍妾婢女一大群人,前呼后拥。
子衿拱手立在路侧。
步云娇眼睛早看到子衿了,但碍于慕容媛一家人,她只能偷眼给子衿抛去多情的目光,可对方并没注意她,很是失望。
子初惊讶道:“嗬,这不是鸣凰小姐吗?好久不见了!听说您大难不死啊!”
鸣凰在子衿身后深施一礼:“子初公子,若不是您脚下留情,鸣凰兴许就做出糊涂之事了,不是大难不死是什么!”
除了对话者,知道这话意思的就只有当时亲眼目睹的子衿了。
子初尴尬地看一眼子衿,子衿并没有看他。
慕容媛上前道:“你就是王鸣凰?让我们子襢神魂颠倒的就是你!”
子襢拉住母亲:“母亲,您说什么呢?”
鸣凰再施礼:“夫人,您高看鸣凰了,您也小看子襢公子了!”
子衿对慕容媛道:“夫人,娘娘驾到,请接驾。”
果真,慕容婵带着赵妃和几个年轻的新妃走来了,作陪的有长公主和公主们,还有皇孙元韬和嫣然公主。
慕容媛不再和鸣凰纠缠,于其他各家命妇一起迎接皇妃公主皇孙们入坐。
大家都落座,鸣凰侍立子衿身后,并不回应元韬关切的眼神。
步云娇得意地斜睨一眼鸣凰,又偷眼看看元韬,她对鸣凰这不尴不尬的地位很是满意。
因为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所以气氛很宽松。齐琪郡主特意把子襢和梅生拉到一起坐,年轻人开起了他们的玩笑。
子襢向来是交际场上的活宝,可是今天,当着长兄和鸣凰的面,竟然拘束地像个刚拜师的小学童。
齐琪郡主提议玩儿投壶游戏,年轻人立马响应,投中的有赏,投输的脸上挂彩,还要罚酒,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顽皮的齐琪郡主又出个主意要男女连珠投,大家更觉有趣。
子襢和梅生连珠投,双双投中;子初与妻子齐绾投输了,元韬和嫣然也没投进去,嫣然愤愤然瞪了鸣凰一眼;其他的几对少男少女有赢有输。于是,饮酒的饮酒,挂彩条的挂彩条,老老少少都乐成了一团。
慕容婵道:“子衿,你也和云娇千金投一投吧!”
场上顿时一静。子衿点头答应,向步云娇示意,步云娇激动地脸色绯红,拿起箭,手都在颤抖……
一投,子衿的箭入壶了,步云娇的箭落在壶外;二投,还是如此;第三次了,步云娇屏气凝神,他们同时把箭掷出去,两只箭“当”撞在一起,都没进入壶里。
大家都遗憾地“咦”了一声,步云娇也很失望。
鸣凰没来由地紧张了半天。
夜暗悄悄从仆从们后边走到子衿身后,附在子衿耳边说着什么。
子衿的脸色,依然平静如常,但案子下的手攥紧了衣服。
慕容婵问:“出什么事了?”
子衿道:“刚才家中送信,母亲犯了旧疾。已经安排好了,娘娘放心。”
赵妃道:“子衿啊,该娶媳妇了,你军务繁忙,杜若夫人身边总得有个得力济事的人,头疼脑热的好有媳妇在身边伺候,下人们总是不那么贴心的。”
慕容婵道:“就是呢,上次我给你提的亲事你娘答应了吗?”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