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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如今本宫大着肚子,不方便过去。她既受了伤,先请御医看了才是正经。上蹿下跳的闹什么?”
云千雪一笑,有些好奇的说道:“我还当真是想去瞧一瞧,定贵嫔把嘉妃打成了什么样子!”
“不是鞭子打的吗?”姜子君兴致勃勃的笑起来,“约摸着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早晚能瞧见!”
“嘉妃那般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哪儿能就此放过。她早就想借着除去我的机会,就势除去定贵嫔,如今得着机会,能甘心这样简简单单的揭过去?只怕到时候又去闹皇上与太后。”云千雪垂首想了一想,扬眉吩咐道:“去告诉嘉妃的宫人。和敬夫人身子重,不宜惊动。她若是要求夫人做主,便来合欢殿。让定贵嫔也跟着一道过来!就说,是本宫说的!”黄槐规规矩矩的应下,立时出了门。
云千雪似是又想起什么,吩咐小回子道:“让人去宣城长公主府上送个信儿,告诉她,若是嘉妃问起路上的事儿,就照实都说出来。不必多做遮掩!”
姜子君听着她这番话落,立时心觉,云千雪是要准备做什么。偏头凝着她,笑盈盈道:“怎么,对嘉妃不耐烦了?”
云千雪抿了抿唇,慢悠悠道:“不是我不耐烦,而是嘉妃奔着死路一道作下去,我也是没法子。”
姜子君闻言,噗嗤一声,朗声笑了起来。
不多时,便有宫人通报,说是嘉妃与定贵嫔两人到了,云千雪立时让人请了进门。
嘉妃今日为迎圣驾,穿了一件品红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宽袖对襟长衣,里面是一席浅金色拖地烟笼梅花的云锦洋绉裙。很是妩媚婀娜,繁华绮丽。
可这会儿踏进合欢殿,那长衣宽大的袖摆,一只袖子已经被抽落半幅,里面的中衣也被定贵嫔的鞭子打的绽开,两边沾上了斑驳的血色,虽然不多,可看着也极为骇然。便是嘉妃的脸上,也有数道浅浅的鞭痕,虽然不至于皮开肉绽,可脸上已经红肿起来。裙摆上沾染了尘土,那身上也有数条被鞭子划开的痕迹,极是狼狈。
云千雪瞧着嘉妃一张细白的脸,那泪痕混着鞭痕,竟觉着极为好笑,可到底也是忍住了。姜子君嘴唇艰难的扬了扬,冷然哼笑了一声,道:“这是怎么弄得?”
嘉妃朝着姜子君福了福,脸上的泪便是又忍不住簌簌的滚了出来。哀哀哭诉道:“夫人,这都是定贵嫔干的好事儿!她才入宫第一天,就敢鞭打高位妃嫔,她大不敬!”
定贵嫔毫无畏惧的挺直了脖子,模样极是高傲与不屑,斜睨了嘉妃一眼,道:“臣妾并不敢鞭打高位,臣妾不过是责罚宫人罢了,好巧不巧,嘉妃娘娘横在那里。臣妾是不当心,是误伤!”定贵嫔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这番话说的是不卑不亢。
嘉妃被气得不行,回首指着定贵嫔的脸孔,怒冲冲的呵斥道:“你还敢颠倒是非!你明明就是奔着本宫来的,必定是你跟你的宫女早就商量好的!”
姜子君瞧着两人互相怒目圆瞪,清凌凌开了口,喝止住她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她语顿,先看向了嘉妃,道:“嘉妃,你先说!”
嘉妃得意的睨了定贵嫔一眼,“臣妾回宫的路上瞧见定贵嫔,因为住着近,好心上去要同行。可还没说几句话,定贵嫔一语不合,便是打起人来。”嘉妃说着,伸了胳膊给姜子君,“这一鞭子,直接抽在了臣妾的胳膊上!身上还有,还有臣妾的脸上……”
“嘉妃说的不尽实,不是臣妾一语不合,是嘉妃娘娘上来就要责罚臣妾的宫人。臣妾的宫人,自然有臣妾自己责罚!臣妾当着娘娘的面儿,责罚给您看,可有什么错没有?是她跑去躲在了娘娘您的身后,又怎么能怪臣妾呢?说来,也是娘娘让臣妾动手的。是娘娘您说,要亲眼看看乌恒是什么规矩!怎么管教奴才的!”定贵嫔不等嘉妃说完,直接打断了嘉妃的话。她韶丽又明媚的面庞,如今带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大是委屈娇弱。
可云千雪却能想到当时的情景,嘉妃想要给这位新入宫的定贵嫔一个下马威,结果反倒吃了这骄横跋扈的乌恒公主几鞭子,可真真儿叫一个憋屈。可再委屈,都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如今自作自受,发觉自己治不了这位公主,自然不能轻易的吃了亏去。
和敬夫人敛容想了半晌,最后才柔柔的一笑,极是和婉的乐道:“原来是场误会!”姜子君这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闲适散漫。
嘉妃似是听错了一般,大惊失色的看着姜子君的神情,道:“什么?”
不等姜子君说话,云千雪也是跟着一笑,曼声道:“可不是,原来是一场误会。这宫女得罪了嘉妃,嘉妃要治罪责罚。定贵嫔这个当主子的,自然是责无旁贷。这动了手,啧啧,嘉妃怎的不离着远一点儿?”
温意筎怔怔的听完云千雪的话,简直是难以置信。脸上立时勃然变色,直直问道:“如今和敬夫人与元妃是要包庇定贵嫔吗?定贵嫔打伤了臣妾,这是人人都看见的。若是不惩治她,轻纵了她,岂不是越发助长了定贵嫔?往后六宫上下,只要不合定贵嫔的心,便要挨一顿鞭子?”
姜子君悠悠然摇头否道:“嘉妃这是什么话?定贵嫔误伤了你,自然不对。如今本宫便让人收了定贵嫔的鞭子,往后再不许她轻易拿出来。再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罚俸半年算什么惩戒,这定贵嫔的嫁妆一箱子接着一箱子的从乌恒搬过来,其中有多少价值连城的珠宝?这样的惩罚,当真是隔靴搔痒一般。根本就是纵容。
云千雪瞧着嘉妃似有不满,作势要反驳,缓声开口抢了她的话,道:“定贵嫔,到底是你不对再先,总该向嘉妃陪个不是!”云千雪说着,便是一个眼神递过去。
定贵嫔迅速的,极为乖觉的起身,向着嘉贵嫔福了福,娇俏的笑道:“原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往后教训宫人,都离着娘娘您远远的,臣妾躲回宫里自己教训去。再不会伤了娘娘您!若是臣妾躲不及,便请娘娘记着,务必离臣妾远一些,否则下一次臣妾再无心伤了娘娘,可就不好了!”她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娇媚,话说的极快,可每个字的尾音偏都软软的带着一点缠绵。
定贵嫔这说是赔礼,可话里话外明显是在警告嘉妃,往后最好不要来招惹她,离着她远远的。见了面,也尽量避着走!否则下一次,可当真不晓得要如何下手了。
这话听得嘉妃心里发气,回眼瞪着定贵嫔与云千雪等人。旋即,含着无限的怒意,“好,好!既然和敬夫人与元妃都偏帮着定贵嫔,那本宫也只好到皇上与太后面前理论一番。瞧一瞧这后宫上下,没有一个是能当家作主的。你们忌惮乌恒,可本宫不忌惮。入了大齐的后宫,她就是大齐的后妃,高低尊卑不能坏,祖宗规矩不能坏!”
嘉妃也不是蠢笨的,如此便是将与定贵嫔的妃嫔之争,上升到了乌恒外族不懂规矩的争论。这一番话,直接将定贵嫔划成了仗着乌恒国力,不守大齐尊卑,破坏祖宗规矩的罪人。
可见,嘉妃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了。
第45章 定字何意()
定贵嫔使鞭子伤人这样的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看定贵嫔与嘉妃两人的态度。若是嘉妃咬死了不肯善罢甘休,说来,她受了伤,自然是定贵嫔理亏。
云千雪面色沉静,只略想了想,便是很快的笑了起来。“嘉妃可晓得定贵嫔的这个封号,定字是何意?”
嘉妃一愣,不解云千雪为何会这样说。更是心里带着怒气,也根本就不想让她把话头岔过去,当即横眉立目,“定贵嫔的封号,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如今说的是定贵嫔不敬上位,坏了祖宗规矩!元妃娘娘好端端的提起封号,难不成要包庇定贵嫔。与定贵嫔一块儿漠视祖宗规矩?”
和敬夫人嗤的笑了笑,冷然讽刺道:“嘉妃可别动不动就抬出祖宗规矩!祖宗规矩,可不是为了你们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定下来的!”
“义安中外曰定,克绥邦家曰定。定贵嫔入大齐后宫,为的是两国睦邻友好,结的也是两国的秦晋之好。皇上的心意如何,这一个定字已说的清楚明白。定贵嫔初来乍到,误伤了嘉妃。嘉妃作为宫中有资历的老人,却不懂息事宁人。非要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去请祖宗家法出来!实在要给祖宗家法丢脸了!”云千雪的声音凉凉的,那股子威严,让嘉妃心里的理直气壮,瞬间消逝无踪了。
姜子君跟着一笑,接了云千雪的话继续道:“善言懿行曰嘉,皇上择定的封号可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嘉妃自己个儿掂量掂量,这点儿微末的事儿,值不值得闹到皇上与太后面前。真的闹过去了,是定贵嫔被责罚,还是你自己没脸?”
嘉妃方才气急,又忖着这定贵嫔再尊贵,母家也是远在万里,进了后宫,自然要任她搓圆捏扁。如今云千雪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是再闹下去,便是破坏了两国盟好。嘉妃垂首咬唇,免不得要把这口气咽下。
定贵嫔笑盈盈的瞥了嘉妃一眼,“嘉妃娘娘说臣妾是番邦蛮人不懂礼数,那您这个天朝上国的礼仪之人,何必非要跟臣妾计较?”
嘉妃的面色变了又变,气的是满面紫涨。却也是反应极快的起身,朝着和敬夫人礼数周全的肃了一肃,冲冲的起身,拂袖而去。
定贵嫔撇了撇唇,清凌凌的道了句,“活该!”这句话刚说出口,便是想起了云千雪和姜子君还在,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便是乖觉的向云千雪福了福,道:“臣妾瞧着嘉妃那颐指气使的模样,没忍住。”
“很好!”云千雪清越的笑起来。
定贵嫔愣了一愣,似是听错了一般。在回京的路上,云千雪还警告过她,切不可轻举妄动。如今竟是反过来赞许她做得好?
“就仗着你初来乍到,不懂宫中规矩,往后想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闹得她恼羞成怒,闹得她无暇分身。也是你的本事!”云千雪心里有算计,眸色幽沉,带着如狐一般的狡黠。定贵嫔得了这话,自然笑的明媚而得意。
待送走了定贵嫔,和敬夫人似是察觉出了云千雪的用意,笑道:“你预备逼着她动手,原形毕露?”
“先把水搅混了,才好浑水摸鱼。更何况你我如今顾着身子都还来不及,哪有那个功夫去应付她。有定贵嫔在前面挡一挡也好!左右,她身份特殊,不忌惮,轻易也吃不了亏呢!”云千雪说着,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姜子君沉吟着,笑起来,吩咐黄槐道:“把今儿个合欢殿的事儿散出去,便当是助一助定贵嫔的气焰,再打一打嘉妃的脸!”
定贵嫔入宫的第一天,便打了比自己位高的嘉妃,让后宫诸人都是刮目相看。
位低的宫妃,晓得定贵嫔跋扈嚣张。上面,又似乎是格外纵容。都是能躲着,就尽量躲着。却免不得要在私下里笑话起嘉妃色厉内荏,欺软怕硬。如今撞上定贵嫔的鞭子,就窝囊了。
嘉妃自然憋着一肚子的气,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却也到底奈何不得定贵嫔,终日便是躲躲在棠梨宫里,但求一个清净。
“娘娘,宣城长公主身边的宫人来了。”
嘉妃此时正在暖阁里修剪花枝,听见宣城长公主的人进宫,心里忍不住一吊,埋怨燕云道:“怎么这会儿进宫了?如今本宫这棠梨宫,正是个是非之地,再被后头那个灾星瞧见!”
燕云忙解释道:“娘娘别心惊!还有几日便是清平公主的生辰,那宁儿是替宣城长公主入宫给合欢殿送礼的。又赶上立冬,说是封地那边儿农庄往府里送了好些貂皮,宣城长公主让做了几件儿貂皮大氅,送进宫给太后。太后做主,赏给了二品妃位以上的几位主子娘娘们。宁儿正好送那貂皮大氅过来。”
嘉妃这才安了心,将手中的银质小剪子放下,道:“叫进来吧!”
宁儿抱着大氅进了门,燕云立时接过。她才请过安,便听嘉妃道:“本宫从前可没在宣城长公主身边见过你!”
宁儿恭顺的垂首回道:“往常都是宋姑姑跟着长公主入宫,宋姑姑殁了,奴婢才被提到长公主身边的。”
“殁了?”嘉妃惊奇的低低哦了一声,“之前在路上,来回送信儿也不方便。长公主怎么好好的竟病了?宋姑姑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儿闻言,顿时红了眼圈儿,委屈的噗通一声跪地道:“娘娘,我们长公主可受苦了!”她说着,便将长公主下毒被云千雪发现,又是如何被云千雪与定贵人联手整治,扔到水里的事儿全都与嘉妃说了,末了,宁儿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