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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久听到那一句,身体僵了一下,迈开脚步,在门口拎了外套,说:“走吧。”
靳名珩没动,只是看着她。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霸道,宋凝久当着他的面,将保暖的外套穿上,他才转身,谁都没有再理甘甜。与来得步调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下去的时候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更加凝滞。
黑色的悍马驶离医院,却并非没有开往沈家的方向,而是朝着郊区开过去。车子停下来时,她看着外面那橦三层的白色建筑时,不得不又由要感叹金钱的力量。
虽然这房子与他在昕丰市的别墅没法比,但已是阳信县最好的房子了吧?
“我要回家。”宋凝久说,是拒绝下车的意思。
“家?”他看着她,声音里充满讽意。
宋凝久面色微红,她知道他在嘲笑什么,因为那不是她的家,而是沈小薏的。
“下车。”靳名珩倒也没有继续嘲弄下去,只冷着声音说,口吻那样不容置喙。
见她不动,他又补了一句:“明知道反抗没用,你又何必白费力气。”
宋凝久闭了闭眼睛,终于推门下车。
仍然是一前一后的模样,一进门,便有保姆迎上来:“靳少。”
他微颔首,迳自往房内走,保姆却弯腰从鞋柜里拿了双女式拖鞋,蹲下身子帮要帮宋凝久脱鞋,反而弄得她有些局促。换了拖鞋,她走进客厅。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沈妈妈。才想起来已经过了中午,自己也没给她打个电话。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接通,移至耳边,喊:“沈妈妈。”
“凝久啊,你去哪了?”果然,对面传来沈妈妈着急的声音。
“我有点事在外面,你不用担心——”她话没说完,身边便响起靳名珩冷冷的声音:“告诉她,你不会再回去了。”
宋凝久闻言侧目看着他,那眸子充满烦感,烦感他这样**地摆布自己,尤其是在两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糸的状态下。
“凝久?凝久?”沈妈妈大概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在那头着急地喊着。
宋凝久回神,安抚说:“沈妈妈,我在的。我就是出来散散步,下午就回——”
话没说完,手里的机身就已经被靳名珩抢了过去,他**的声音由头顶响起:“你好,宋凝久不会回去了,一会儿我会让人把她的东西收拾过来,这段日子谢谢你的照顾。”
“靳名珩!”在她充满怒意的吼声中,他已经淡定地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塞还到她掌心里,目光平静地俯视着宋凝久,用舒缓有度的声音告诉她:“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最少必须要有半个月的调理期,才能进行手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陪你耗,所以你最好配合一点。”然后扬声喊了声:“王妈。”
刚刚给宋凝久换拖鞋的保姆赶紧跑过来,喊:“靳少。”
靳名珩却没有给她吩咐,而是看着宋凝久说:“今天起,你所有的饮食起居都由王妈负责,直到可以进行手术为止。”
宋凝久看着他,那漠然的眸子里泛着极致的冰冷,让她感觉自己像在冰窖似的。
她缓了口气,挺着背脊,说:“不必顾虑,直接剖就好了,生死我命,你只管抱着你的骨肉离开这埯。”无法再面对这样的靳名珩,只想尽快解脱才好。
愤怒盖过了一切,让她忘了即将与孩子分离的痛。
靳名珩闻言,眼眸变得更冷。他明明记得医生说过,她担心孩子出生月份太小,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拖到足月生产。而她现在为了尽快摆脱自己,现在就要剖?
咬牙,明明心里恨得要命,却见他又笑了,轻嗤:“你以为我是在为你着想吗?我是怕我的孩子有事。”
这个男人的嘴巴之毒,她不是没见识过,总有办法让人感觉自己的自尊与心都被狠狠摔在地上。当然,这样犹不够,还要再拿脚死死碾碎才痛快。
宋凝久闻言,气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身子晃了晃,几乎有些站不住。
孩子!
又是孩子。
明明是爱情的结晶,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心不是不悲凉,可是骄傲不允许自己虚弱给他看。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凭什么一副自己什么都欠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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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靳名珩很忙,几乎每天早出晚归,因为刘青那里有了新的线索,又因为摆平甘泉枪伤的事,正在着手筹备在阳信县的投资。现在又再加上意外遇到的宋凝久,他的日子好像比在昕丰市的总部还忙。
尽管这样忙,他还是亲自去了一趟沈家。拿出他除了在商业聚会应酬,基本不会拿出来用的教养与礼貌,给了沈氏夫妇最大限度的尊重。
沈氏夫妇看他的谈吐,便知道他是那种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只是宋凝久没有回来,他嘴上诚恳地感谢他们这段日子对宋凝久的照顾,留了一笔钱,便让人动手收拾了宋凝久的东西。
沈爸爸认识那两个穿着黑衣制服的年轻人,也不敢阻拦。他们走了之后,赶紧给沈小薏打了个电话。明知靳名珩惹不起,可宋凝久是女儿的朋友,在自己家里出了事,总要让女儿也了解情况,免得她以后知道了怨自己。
沈小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傅景之的公寓里,人被他死死按在墙壁上吻着。衣服都被扯到了腰边,手在滑腻的肌肤上流连着,空气里只有纠缠的男女发出的粗重的喘息。
脚边的手袋里,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人在专注地做某件事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拢,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被这个臭男人迷惑了。
用力推开傅景之,扰起自己滑到手臂上的衣服,蹲下身子从手袋里摸出电话。
当时傅景之正在兴头上,眼看就要渐入佳境,要知道哄这个女人软到那种状态不容易,怎么也没想到她醒神那么快,直接就把他推开了。低头,就见她从手袋里摸出手机。
原本,他就没来得及开灯,所以只有她掌心里投出的光线,映着她的脸。
长发顺着光裸的肩膀倾泻而下,她一只手撩着滑到手臂上的衣服,拿手机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然后移至耳边,喊:“妈?”
这时傅景之阻止的手已经伸过来,抓住她的腕子。两人借着手机折射出来的光线相对,傅景之因为听到这个妈字,犹豫地停顿了接下来要夺过手机的动作。
空间里那么静,对面传来沈妈妈的声音:“小薏啊,妈妈今天出去买菜,回来凝久就不见了。今天来了位姓靳的先生,说是把凝久接走了,你认识他吗?”
“什么?”沈小薏闻言,脸色骤变。
沈妈妈听到她紧张的语气,整个心也跟着绷起来。
沈小薏也马上想到自己的反应不妥,于是安抚,说:“妈,你别担心,他不会伤害凝久的。”
沈妈妈也感觉那人不会伤害宋凝久,只是担心他们罢了。如果是他们之间是好好的,她想宋凝久应该不会怀着孕自己来到阳信县来吧?而且她也听对门的邻居说了,那个男人前几天来过一次,对宋凝久很凶的样子。
沈小薏听到靳名珩带走宋凝久,心里也很着急。又安抚了母亲一句,然后草草挂了电话。手机收进手袋里,站起来时朝着抡了傅景之一下子,恨恨地骂:“傅景之,你就是个王八蛋。”
他明明答应地过自己,不会告诉靳名珩的。
来不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便往外跑。
傅景之看到黑影袭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便打开门跑开了,想到她此时的模样,也不放心地跟了出去。他拿着车钥匙下楼,驱车追上她时,她还没有出社区。按了喇叭,她头也不回,只得滑行在她脚边,冷着声音,说:“上车。”
反了她了,三番两次跟自己动手。
沈小薏根本就不搭理他。
傅景之看着走在人行道上的身影,衣服有好几处都被扯坏了,现在这路上没人还好。出了社区,一会儿肯定备受关注,又见她不听话,那也是一肚子火。
将车停在路边,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拽住沈小薏。沈小薏现在也在气头上,挣不开他的手,便开始拳打脚踢。
傅景之也不容易,一边吃力地将她夹在自己腋下,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好不容易接通了,喊:“靳少?”
沈小薏听到这声招呼,挣扎一下子就停下来,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事?”靳名珩问。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景之总感觉那声音沉沉的,让人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心虚?
“奥,上次你不是说对华南那块地皮感兴趣吗?我正和土改局的方处长在一起,你方不方便也过来一下?”傅景之撒起谎来,那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其实主要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在昕丰市还是阳信县。毕竟自己比他早知道宋凝久没打掉孩子的事,并且没有告诉他,他还真怕靳名珩找自己算帐。
“没空。”那头很干脆的两个字,就直接挂了电话。
傅景之皱眉,收了电话时,正看到沈小薏还在自己腋下,甭老实地瞧着他,等着他的答案。那双清丽的眸子会说话似的,好像在问:“怎么样?”
傅景之直接抱起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将她塞进去。自己绕回驾驶座,将车了启动。
临出昕丰市前,还是不甘心地恶狠狠声明:“不是我告诉靳名珩的。”他没有言而无信,也不想背这个黑锅。
沈小薏闻言侧目看着他,那脸黑得像包公似的,当然,也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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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久虽然很想离开这里,可是交通不便,门口还有两门神守着,所以根本不可能。再说,无论她走到哪里,靳名珩也是有本事找到她的。可是妥协,胸口还是堵得难受。
王妈倒是个很妥贴的人,一会儿过来问她要不要喝点东西,要不要去楼上休息,还弄了下午茶点,可是她都没有动。她打不过,也骂不过,只能以这种消极的方式反抗。
靳名珩回来的时候,就见她仍坐在沙发上。他吩咐人将从沈家收拾来的东西搬进来,问:“你是自己收拾,还是他们收拾?”
宋凝久看到那些东西时,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喊:“靳名珩,你太过份了。”
面对她眸中布满的火焰,靳名珩根本不受丝毫影响,直接命人将东西搬到了楼上的房间,气得她头又开始发晕。
晚餐,王妈已经准备好,她却没有动。
“宋凝久,你觉得你身体很好是不是?你抗着饿,也让我的孩子挨饿是不是?”这话,靳名珩也真是说顺溜了,完全不顾对她的伤害。
宋凝久瞧着他,冷笑了声:“靳名珩,你也知道孩子在我肚子里,逼急了,大不了我带他一起死。”说完,也不顾靳名珩当即难看的脸色,便上了楼。
不想面对靳名珩,不是给她准备了房间吗?那她就躲进去。
给她准备的是二楼的次卧,她是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归整从沈家带来的东西。
“都出去。”每个人都注重**,看着她们这样被授意弄自己的东西,她格外不爽。
两人听到冷斥,动作停止,对望一眼,还是出了卧室。
门关上之后,宋凝久就坐在床上,满屋子的凌乱。
外面很静,她上了楼之后,靳名珩也扔掉了手里的筷子。忙碌了一下午的王妈见状,大气也不敢喘。
靳名珩绷紧着脸,并没有发火,平复了下心绪,也直接上了楼。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没时间在这里耗。可是在书房里面对那一堆文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抽了两根烟,转眼,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钟。下楼,准备找点水喝,刚刚走到楼梯转角,就听到楼下传来啪的一声。
他心里立刻涌上好不的预感,疾步下楼,便见光线昏暗中,琉璃台的地板上坐着一个人影。
“怎么了?”他问着,已经将手分别伸到她腋下及腿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客厅的沙发上走,声音难掩急切。
“腿,抽筋了。”她原本也只是要倒杯水的,可是没想到腿会抽筋。
身子被放进柔软的沙发,拖鞋也早在被抱起时掉在了厨房的地板上。他闻言便抬起她手扶着的那条腿,开始帮她按进来。
她咬着唇,嘴里不时发出吸气的声音,令他的心绷紧。
光线那么暗,可是他的动作纯熟而精准,指尖的力度适中。不知哪时起,腿上的疼痛已经开始在缓解,而她所有的感官只集中他指尖落在腿上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