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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哼一声,手摸向胸口,声音依旧冷冽:“她仗着怀了你的孩子,要求提前婚礼,我岂能如她所愿。”
鬼风停止飘荡,像个锅盖,将他俩罩在当中。
不断逼近的冷意让陈晴觉得身处天寒地冻之地,她握住了凤羽的同时又帖进了子钰几分。
子钰臂弯怀紧几分,双手运出一股力。
清脆的嗓音,冷冽的语气,狠毒的话语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咬出:“我的人,谁敢觊觎,我定让她付出代价。二哥,你知道她为何掉孩子吗?”
鬼风不动,也不再缩小。
它似乎很想再听下去,似乎又不想再听,有些矛盾,冷意也渐渐的减少。
陈晴停顿,像是等待子钰的回答。
子钰运满力的手按在陈晴的背心。
陈晴顿觉有股力正源源不断的自他温暖的手心输入体内。
这股力在体内游走一遍,感觉很奇妙,她摩挲了手指,即刻明了,这是他给她仙力,顿时,心花乱颤的她差点忘了词。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知道我们快死了,我知道私奔的人都会像小郡主书生一般死掉。我本想瞒你一辈子,但毕竟那是你的孩子。。。。。。。”
陈晴没有讲完,子钰突然开窍了,他用低沉黯哑的声音道:“只有你肚子里的才是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刮过她俩,随即响起一阵女子的凄厉笑声。这笑声回荡在山林中,吓得林中猿猴鸭雀呱呱呱的一阵沸腾,听的陈晴毛骨悚然。
她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皮,还是漆黑的啥都不见。可这回,她没再合眼,转个头,将正脸贴在子钰的胸口。
子钰依然不动,
做戏要做全套,之前不害怕可以说故作镇定,处于回忆美好当中而忘却所处坏境。但此刻,林中尽是鬼哭狼嚎,若还能淡定的不急不躁,那么,他们也就同那鬼一般,不是人了。
于是,陈晴吓破胆似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叫着:“二哥,我怕,我好害怕。”
戏子会演戏,那是台下功夫下的多。可尽管这般,还是能看出表演的痕迹。
而陈晴演戏,不用练习,既兴既演,声情并茂,引人入胜。此刻,光听她的声音就可知晓她已害怕的胆战心惊。
子钰还在等女鬼显身,同时,他也相信怀里的陈晴是真的害怕了。
毕竟此时此地此景,但凡人间女子,都会害怕,更何况她无可挑剔的表现。
他闻着她的发,拍着她的背,一遍一遍的安慰,“晴儿,不怕了。”
女鬼的笑声戛然而止。
慢慢的,在离他俩五步处出现一个白影。这个白影飘飘荡荡,随着林中的微风,如烟一般袅袅。
紧接着,如风一般缥缈的女声响起:“我也害怕,我的孩子也害怕。”
又是一阵笑声。不过这次的笑声不是凄厉,而是戏谑。
陈晴循声望去,似乎有子钰在,她已不再那么怕黑。
林中漆黑,但白影还是能窥见一二。到底是见鬼,陈晴吓了一跳,她拧子钰的大腿想问他为何还不动手?
子钰忍着疼,安慰着:“莫怕,有我。”接着对着白影沉稳的问道:“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为何要抓我们?”
子钰未表现出丝毫的害怕,陈晴担心被他搞砸,又拧了他大腿肉。
白影一闪,到了另外一边,又是一阵笑。
陈晴心道:这只女妖被情伤成了神经病。她壮着胆子道:“你,你别笑了,不管你是妖是鬼,既然今夜我们要死在你的手上,总得让我们死的瞑目。”
女鬼慢悠悠的道:“我喜欢听故事,喜欢听你们这些为爱不择手段远走天涯的故事。三百年来,我听过二百八十三个故事。你们的故事最有趣,哥哥妹妹,第一次听说,呵呵。这么有趣的故事,我该怎么回报你们呢?”
白影飘飘,夜色太浓,看不见她的脸。她说话的声音若搁在白日,那是另人心旷神怡的,但此时此地,只能另当别论了。
陈晴装傻道:“我们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放了我们就好。”
女鬼无视她的话,自顾自的道:“啊,这样吧,我听了多年的故事,从未讲过故事。今夜,就为你们讲个故事,当做回报了。”
陈晴心下欢喜,它说的讲故事,定是讲自己的故事。
听人家故事,听完故事又杀人,孩子,她分明就是一个没了孩子被负心的受害者。
陈晴相信它的话,谁会对两个将死之人撒谎呢!不管它是否真的是第一次讲故事,只要知晓此刻它讲的是它自己的故事就好了。
陈晴靠着子钰,开始悠然自得的听鬼讲故事。
“东篱国有个永嘉郡,三百年前,有户叶姓世家。叶家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娶了当地一位乡绅的吕姓小姐为妻,刚开始时夫妻就算感情平淡,吕小姐也能安稳过日子。
大公子好色,在娶妻前,房中已有几房妾。两个月后,又新纳了一个小妾,这个小妾很得宠,她想要上位当他的妻,于是在大公子面前诋毁吕小姐。
两次诋毁之后,大公子看吕小姐越看越不顺眼,后来就经常打骂吕小姐,甚至要休妻。但这被老爷子压了下来。
吕小姐虽然在外人眼里是叶家的风光大少奶奶,但只有叶府的人知道,这个大少奶奶的眼泪早已流干了。
这种日子过了半年,在外游学的二公子回府。他见到吕小姐便是一眼万年。他找各种机会照顾她,对她示好。
经过二公子一年的倾心追求,吕小姐终于敞开心扉,迎接她此生的爱情。
两人府里偷偷摸摸了三个月之后,吕小姐有孕了,这个孩子自然是二公子的。大公子自刚成亲的两个月内来过几次,后来就没来过,这也给了她与二公子能够发展情愫的机会。
对于有孕,吕小姐没有担心会被抓去浸猪笼,反而很高兴。
她经常抚着肚子想着这是自己深爱男子的骨肉。
只是那时,她没有发觉二公子已经好几日没来她的房中。
那夜,她将有孕的事告诉了二公子,二公子愣住了。
她想或许是孩子的事惊着他了。
她是个单纯的人,永远也想不到,他是因想着怎么处理他们母子而发愣。
有孕嘛,肚子总会长大。两个月过后,也就是三月,二公子说樟城开花季节,满城幽香,想带吕小姐去看看。吕小姐很是高兴,欣然同意。于是两日后,二公子找了一个任何人都不会怀疑的理由,带着吕小姐去了樟城。
只怪吕小姐太傻太天真,跳进了二公子的温柔陷井。
还未进城,淡雅的花香便飘进了马车。吕小姐靠着二公子,再次讲出了自己想与他远走高飞的愿望。
而这个话曾经是他向她提出的,那时她重礼教,视他为小叔,终是迈不开这一步,就被她拒绝了。
后来,自有孕了之后,她便同他提远走的事。而他总说为了孩子,他还需要一些安排,她便也相信了。
但这次,他说让她先待在樟城别回去,待他回去再处理些事就来樟城带她远走高飞。
这个吕小姐自然当真,以至于她看着远处的城墙就像看到了他俩的家,幸福的似吃了蜜饯。
樟城有叶家的别院,别院种满参天樟树。
第二日午后,春困秋乏再加上孕期疲惫,她在饭后便回房休息,二公子出门办事。
那日不知为何,她心神不宁,没睡多久,就醒来了。
她走出房间,想要去院内散散步。刚转了个弯,远处就传来熟悉到极致的二公子的声音,她欢喜着他这般快就回来了。正要加速过去时,一道陌生的娇柔的唤着二郎的女声传来。
这声音甚是动听,但于她而言,与霹雳无异。
她定在了原地,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想后退,却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般。她想上前问个究竟,却又不敢面对他的回答。
蓦然中,她想到了自从两人一起后,他的变化。
到底是被爱冲昏了头,连这些明显的变化都看不出来,连满口的敷衍都听不出来。
两人一起前,他想尽法子接近她。两人一起后,他找着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疏远她。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干涸了近两年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耳边依旧响着他们的柔情蜜意。
“二郎,你答应我的,今生只我一个人。”
“虹儿,今生来世,我都只要你一个。”
“那她为何还有你的孩子。”
“只有你肚子里的才是我的孩子。”
吕小姐悲愤不已,终于冲了过去。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愤怒过头了。她直接扑向那两人,举起两掌朝他俩挥过去。
这是她十八年生涯里,第一次挥掌。
而这本领也是拜她的丈夫劈头盖脸的巴掌所赐。
她带着愤怒,绝望,还有为自己为孩子讨要公道扑向他两。
但于她而言,没有公道。
至少到了叶家之后,她就再没有过公道。
大公子因为小妾打的她鼻青脸肿,此刻,二公子的脚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小腹。
她的手长不过他的腿,挥出去的掌最后捧着肚子。
她跌坐在了由于刚刚下过雨而湿漉漉的草地上。
最后,她疼的蜷缩在了地上。
曾经对她温柔体贴的人扶着那个叫虹儿的女子,正居高临下的冷漠嫌弃的看着她在地上翻滚。
吕小姐咬破了唇,死死的盯着两人。
她知道这么一踢,孩子铁定没有了。
她没有开口求他们救她的孩子。
她已经明白:当初告诉他有孩子时他为何会毫无欢喜,来樟城,仅是为了处理孩子,处理她。
第85章 鬼讲故事2()
“二郎,她流血了。”
“恩。”
“二郎,她晕倒了。”
“她死了。”
“滑胎而已,怎会死人。”
“用膳时,我给她下了药。本来她可在睡梦中死去,谁知竟跑出来碍事。虹儿,我说过今生只有你一个,我说到做到。”
“二郎,我们会下炼狱的。”
“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当时,她还没有死绝,尚有微弱的气息,只是无力开眼,无力开口,无力挪动,哪怕动动手指,她都不能。
她合着眼,外界的一切似乎很吵闹,他们的话语如刺,一根一根的扎进十指,十指连心,她的心不停的滴血。
这时,又下起了雨,雨打在脸上,噼里啪啦的,她还能感觉到疼。她又感到了冰冷,从未有过的冰冷。
这时,伴着哗哗雨声,她听到锄头落地的声音。
她对自己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后来,她被他握住脚踝甩进了坑。
坑不是很大,她不能躺直。她被甩进去的时候,刚好趴着,头与膝盖刚好顶着坑壁,她悬着,未落到坑底。
他的声音又响起:总归相好一场,你既喜欢此处,我就将你葬于此地。
接着,他跳上了她的腰,硬生生的将她拦腰折断。
她终于以一种人做不到的姿势到了坑底。她的右脸紧贴着坑壁下滑了两尺,细嫩的皮肤被粗糙的泥土擦破,泥粒砌进了面骨。自腰以下,她没了任何知觉。
可是,尽管这般,她还没死绝。
雨,哗啦啦的落在坑里,四周的积水也往坑里流。
土,也一撬一撬的拨进了坑内。
最后,土和着雨水一起没过了她的鼻,她知晓自己终于要死了,终于不用再忍受现实的痛苦,不用再感受身体的痛楚。
她带着恨而死。
到死,她都在心中默念:化作鬼,也不能放过他们。”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叫人听不出情绪。但听内容,却又叫人为之凝睇。
原来她受了惨绝人寰的对待,以致扭曲了心智。
陈晴靠在子钰怀里静静的听着,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堆积如山的戏折子总归是时人为博眼球而编纂的,而眼前这个由吕小姐化作的厉鬼却是在讲诉着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她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语气平平,毫无波澜。但陈晴知道,她内心的恨已经到了极致,否则她不会如此平静的讲诉往事,讲诉自己被活埋。
“入夜不久,她真化作了鬼。
她从树下爬了出来,飘在别院里,想找到骗她杀了她母子的人。
她找到了他们的房间,房中传出他们作乐的声音。
她推门,却发现手陷进了门内,她不知鬼到底有何本领,但她只想杀了他们,她见手能透过房门,就朝着门走进去。
果然,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