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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凤锦年五内俱焚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苏小姐,给杂家抬起头来!”
第5章 化险为夷()
一根生有老茧的手指抵在凤锦年的下颚,弄得她一阵恶心却不得不抬起头,装作惶恐的模样躲闪着拓跋德贪婪的目光。
“这。。。!”看清凤锦年毁了容的相貌后,拓跋德脸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春樱也惊讶地掩住嘴,方才小姐不还是好好的,就这一会儿功夫怎么变成了这样。
凤锦年哀哀泣道:“都是那唐公公带奴婢回来的路上,起了歹心,奴婢拼死反抗,不小心跌落在宫苑的棘刺灌木上,这才毁了容貌。”
反正唐公公已经死了,自己想怎么说都可以。
“哦?有这回事?”拓跋德沉吟片刻,静静打量着凤锦年,神色满是不信,“杂家听春樱说你不愿和我作对食?莫不是因此才故意毁了容?”
凤锦年先装作震惊,继而悲不自胜,拼命摇头道:“总管您什么美人没有见过,能看上奴婢,是奴婢祖宗修来的福气,况且奴婢现在是戴罪之身,在北苑受尽欺凌,如能蒙受您的荫庇,自然求之不得,又怎么会自毁容貌?况且这容貌对女子来说是何等重要之物,我。。。我又怎么甘心毁伤?”
这番话在情在理,拓跋德微微有些动摇,他是见过后宫这些妃子怎样珍视自己的容貌的,不仅不肯有半分损伤,往日里还费尽心思保养,就连已经年逾四十的皇后,每日还要服用珍珠御颜羹,希望永葆青春。
春樱见拓跋德有相信凤锦年的趋势,惊恐地道:“公公,您不能相信她,她在胡说!”
凤锦年气愤地捏起拳头:“春樱,你在苏府时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因为怕我分了你的宠爱,就在德总管面前胡说八道?我自小就仰慕德总管这样的英雄豪杰,苏府被查抄后,更是受皇后娘娘、德总管的照拂,没让我进那勾栏瓦舍,我正一心想着好好服侍德总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能一心一意地侍奉皇后娘娘,你。。。你居然如此搬弄是非!”
说完,用愤恨地眼神盯着目瞪口呆的春樱。
此刻的春樱,心中不能用惊骇来形容,她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半张着嘴:这还是那个懦弱、自闭的小姐吗?她不仅能在拓跋德这么可怕的人面前侃侃而谈,而且还能随心所欲地做出各种表情。。。。。
凤锦年心中冷笑:怎么?春樱,这番话不是你方才教育我的么!
春樱手足无措的模样落在拓跋德眼中,让他更加相信凤锦年的话,其实早在先前他的心里就存了轻视的念头: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即便想出毁容避祸的法子,也没胆子真这么做,何况凤锦年的一番恭维让他十分舒服,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还是将军,府中妻妾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时候,那真是令人回味的日子啊。。。。。
拓跋德心中长叹一声,可惜这苏小姐毁了容,否则这样的女人还真对自己的口味,不过这春樱胆敢在自己面前说谎,要怎么惩处她呢?
春樱见拓跋德用狼一般幽幽地目光看着自己,想起唐公公的下场,不禁吓的浑身发抖,拼命磕头,“公公,我真的没说谎,真的没有!”
“来人!”拓跋德轻吐两个字,让凤锦年暗暗松了口气,今日之祸也许就此躲过,虽然毁了容,但凭借自己精湛的医术,恢复容貌也不过是个把月的事情,虽然那道长的疤痕不能永远消除了,可让它淡化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春樱——卖主求荣的人,活该有此下场!
“精彩!精彩!”门外突兀地响起清脆的击掌声,听着这富有磁性的、带着赞叹的男性声音,凤锦年不自觉地心中一动,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6章 飞来横祸()
“精彩!精彩!”门外突兀地响起清脆的击掌声,听着这富有磁性的、带着赞叹的男性声音,凤锦年不自觉地心中一动,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门无风自开。
缓步走进的男子,刺痛了凤锦年的双眼。
竟是这样俊美的一个人呵!
高挑秀雅的身材,撑起一席青墨长衫,衫上用最精巧的绣工绣着几枝梅花,但见那梅花只影横斜、暗香浮动,正与它的主人孤高、飘逸的气质相称,腰间别着的羊脂白刻玄纹玉带昭示着主人身份的不凡。
漆黑的发用一根墨玉簪子束起,更显他眉如墨画,眼如寒星。坚挺的鼻子、冷淡的神情让他遥望如天山晶莹剔透的雪,不可触摸,而那微微抿着的上扬的唇边却带着一丝嘲弄与讥讽。
“苏小姐真是巧舌如簧啊。。。。”来人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虽然他刻意掩饰着,可凤锦年还是在这句充满讽刺的话里分辨出一丝仇恨,一丝热切,甚至一丝。。。。。
奇怪,难道自己这副新身体的旧主人和他有什么交集吗?凤锦年疑惑极了。
拓跋德见了来人,竟不复以往的嚣张,恭恭敬敬地起身行了个礼,颇为忌惮地道:“檀大人这么晚还未出宫,不知屈驾来寒舍所为何事?”
来人正是大夏国那个神秘组织“逆鳞”的首领——檀无伤!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今上慕容训登基之初,因其庶出身份,皇位并未稳固,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也为了酬谢当年跟随自己的党羽,便在大明宫西侧的修德坊设了“逆鳞”组织,该组织吸收了大批细作、暗卫、刺客。。。等三教九流之人,为当今皇上慕容训四处刺探情报,铲除异己,权力极大。
第二任首领檀无伤更是众朝臣后妃眼中的魔王,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是以连拓跋德这样嚣张的人,站在这千手人屠身边,也不禁胆寒,暗自揣摩他的来意。
檀无伤洞若观火,淡淡一笑:“德总管不必紧张,无伤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来询问一下,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张嫣儿是否招供,奈何在下的耳功实在是太好,刚进了院子,就听见有人在巧舌如簧的蒙骗德总管,无伤与德总管同为皇上效劳,又怎么忍心见总管被一个毛丫头,玩弄于股掌之间?”
咯噔,凤锦年的心一沉,暗自咬牙切齿,这个魔王果真没安好心!
“哦?有这回事?”拓跋德狐疑地打量着凤锦年。
凤锦年心一横,反正唐公公已经死了,这个魔王再厉害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当下装作可怜白兔状:“檀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人也喜欢上了春樱,这才帮着她说话吗?”说着,两滴晶莹的泪珠从脸颊划过。
檀无伤的脸有些变形,冷灿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却带着笑意:“苏小姐是以为唐公公已死,再也无人能证明你在说谎吗?”
凤锦年轻咬朱唇,给他来个默认。
拓跋德暗地瞥着檀无伤,冷笑地摇头:眼前的人这副镇定从容的表情太让人厌恶了!
春樱紧张地握住拳头,她还不想死,如果有人能证明小姐在说谎,她可能就会躲过这一劫。。。。。。
第7章 哪里来的贱人()
檀无伤呵呵一笑,竟俯下身,用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抚着凤锦年毁伤的脸颊,温柔的指肚缓缓划过,并没有给凤锦年带来伤痛,反而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暧昧,他的神情专注,仿佛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可眼中流露的却是刻骨的恨意。
“若我能证明你是故意毁容而不是意外呢?”
在檀无伤强大目光的注视下,凤锦年无所遁形,她甚至已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
——别慌、别慌,这该死的家伙一定是在吓唬我,当我真的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吗?
檀无伤很是欣赏凤锦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辨别的方法很简单,若苏小姐真的是失足栽倒在棘刺灌木上毁了容,那伤疤应该是自上而下,由于身体的惯性,最先刺入的部位伤口更深一些,可苏小姐这张脸。。。。。”
“小姐脸上那道最长的伤疤,伤口最深的地方在下巴,而不是脸颊!哈哈!苏锦墨你说谎!你说谎!”
春樱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天降救星,此刻竟打断檀无伤的话,高兴地手舞足蹈。
拓跋德脸色一变,难道自己真被这毛丫头骗了?
檀无伤用凤锦年的衣襟轻轻蹭掉了手指沾染的血迹,有条不紊地分析:“本座没猜错的话,你脸上的这道长长的疤痕,是用利器划伤的,你以罪臣家属的身份入宫,身上不可能有匕首之类的东西,多半是发钗、簪子,你狠下心划伤自己后,肯定不敢把凶器藏在身上,应是趁乱丢掉了,德总管只要派人从内侍别省到棘刺灌木,沿路搜寻,定能找到证据!”
“你们还不快去!”拓跋德低声喝命,早有两名黑衣人应声而去。
凤锦年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四肢百骸都涌进了无尽的寒意,她不得不佩服檀无伤缜密的思维和敏锐的观察力,自己用银簪划伤脸颊时,根本没有想到伤口的深浅问题!
该死!该死!
苦心经营的计谋就这样被拆穿了?难道自己刚刚重生就又要死去了吗?不甘心,我不甘心!
慕容冲和沈忆茹这对狗男女还没遭到报应,我绝不能这么轻易死去!
檀无伤。。。。檀无伤你这个贱人!
凤锦年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男子,恨不得张口咬死他。
檀无伤却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痛苦和不甘,用报复后的快意,在她耳边耳语:“绝望的滋味儿好受么?本座受过的,你都要一一承受!”
。。。。。。凤锦年暗叹倒霉,不知道这位苏小姐怎么惹了这个魔星,可见檀无伤得意的样子,自己可没那么容易认输。
“我瞧着檀大人是一脸的短命相。”凤锦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挑衅,“你知道彭祖为何能活八百多岁吗?”
“恩?”檀无伤眉毛一挑,不明所以。
凤锦年咬牙切齿地道:“因为他不多管闲事!”
嗤——檀无伤一声冷笑:“苏小姐有这说俏皮话的功夫,不如想想自己。”说着,眉眼一挑,凤锦年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看到的正是一脸阴沉的拓跋德,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根木兰银簪,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正是凤锦年用来划伤自己的那支。
“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贱人啊!”拓跋德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凤锦年,四周的暗卫看着自家主子一副要爆发的模样,都默默地退后了几步,只有檀无伤一脸的幸灾乐祸。
“把这个女人丢进掖庭宫!”拓跋德红着脸,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掖庭宫?”檀无伤璀璨如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泠然,近乎残忍地自言自语起来:“这确实是个极好的地方呢!”
第8章 诡异的掖庭宫(上)()
天还未大亮,干净整洁的宫道上,一声清脆的鞭响划破宁静的空气。“还不快走,磨磨蹭蹭的小心本公公的鞭子!”
他身后是三十几名女子,其中多半是十几岁的妙龄少女,还有几位保养极好的少妇,这些本来应该坐在廷台楼阁、雕廊画栋里的贵女们,如同牲口一样,被一条粗大的麻绳捆住右手,分成两列,向前拖拽。
众女脸带悲戚,不少人小声啜泣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经过这几日北苑的非人折磨,她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是天之骄女,一品诰命,而是连普通宫女都不如的贱奴。
砰,队伍里发出一声闷响,原来是昨晚受了刑的张嫣儿终于支撑不住,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上,两旁的贵女惊了一下,不约而同地要去扶起她,可被领头太监严厉地何止。
“呵,又在那装死!都要进掖庭宫了,还当自己是小姐?”领头的公公狞笑着挽起袖子。
“啪!啪啪,啪!”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一下不落地抽在张嫣儿娇小玲珑的身体上,她在地上翻滚挣扎,疼的张合着嘴,如同要溺毙的鱼,哭求道:“公公,饶了我吧!”
领头的公公一言不发,手里挥动的鞭子却更加狠,直到张嫣儿忍着剧痛,自己从地上爬起,回到队伍中,这顿毒打才结束,彼时,张嫣儿背后的衣服早已破碎,众人看到的是白皙皮肤上道道猩红的血痕。
贵女们心一沉,同时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几个贵女安慰着失声痛哭的张嫣儿,一个冰冷的讥讽声刺痛了大家的耳膜。
“这点小苦都吃不了,入了掖庭宫,安姑姑的板子要比这疼上十倍百倍!”
与张嫣儿交好的几位贵女怒目而视,大多数人却都担心起来……掖庭宫,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啊。
一片愁云惨淡中,只有凤锦年主仆面色平静,凤锦年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些人身上,她在努力地搜寻着苏锦墨脑海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