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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是的。”老爷子道,“异人村的人,活不过三十岁。而死的那个离三十的生辰就差了那么一个月。他的死,周围人的漠然,让那人很奇怪。在他的询问下,村长的妹妹说出了异人村短寿的事情。可他当即就说,他有办法,让村子的人活过三十岁。”
对于一个被预定死亡的村子来说,若是能够破了这个恐怖的预言,那绝对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更何况,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贪心。
只要有贪念,就会被利用。
那人无疑是知道村子人心中最渴望的,加以利用,才最终达到了目的。
“一开始村子的人并不相信,可那人说他真的有办法。恰逢有个人,还差七天,就要度过三十岁的生辰。于是,那人便将他作为了试验对象。然后他成功了。村子里第一个活过三十岁生辰的人,出现了。”
“出现了第一个,只会加剧村子的人对那人的信任,留下来,也是必然。”
曲幽荧的话,让老爷子沉重的点了点头。
“是呀,那天之后,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狂呼,但有人还是不敢轻易放下戒心。尤其是村长,他说,要等,等数月,半年,一年,又或者是让更多即将度过三十的人活下来,才算作数。面对如此条件,那人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他从那日之后,就一直留在村子里。可奇迹一直在他身边发生,只要是他经手研制的药,服下之人,都平安度过了三十。从那以后,村子再也没死过人。所以,村子的人,无条件的全部接受了此人,信任此人。而他还娶了村长的妹妹,怀上了属于他们的孩子。看似幸福的生活,就在那一刻展开。当时没有人会去想,噩梦会在阔别了五年之久后,再度毫无征兆的来袭。”
曲幽荧看着老爷子说到最后,音色再度哽咽。
她可以想象,那么一群人,在度过了多少年的恐怖之后,迎来幸福的那种开心。
更可以体会,在最幸福的时候,被推下悬崖的那种落差感。
“那人屠村的目的是什么?若村子里当真有可以随意拿走的宝贝,就不需要他花费五年的时间。那东西,不能轻易拿走对不对?”
意外地,一向安静的苏长决,突然发问,而且问的是一针见血。
老爷子没有立刻回答,坐在他身旁的谢小二则问,“老爷爷,异人村真的有宝贝吗?”
老爷子仍旧没有回答,他看着前方箱子里,他妻子的尸骨,眼眶逐渐湿润了。
“可以说有,但也可以说没有。”
曲幽荧追问,“什么意思?”
“因为对异人村的人来说,最宝贝的就是他们的异于常人,是他们最渴望的短暂生命。但这些在外人眼中,就是他们占据宝藏,想要独吞。更有人觉得,异人村之所以寿命短暂,是因为他们守护着一样能够令人长生不老的东西。他们就像一群忠心的守护者,一代又一代,只为保护那东西。早死,不过是奉献了自己的寿命。”
“可笑。”谢小二冷笑道,“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东西?那都是世人的贪念!”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眼底是难得的赞赏。
“可是他们不如你这么想,他们认定了异人村有宝贝。所以在那一夜,在所有人都在恭喜村长妹妹即将临盆的晚上,遭难发生了。”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后才说。
“本该作为父亲的那人,却趁大家不在的时候,打开了村子的大门,让一群黑衣人入侵村子,展开了大规模的屠杀。他们不分老少妇孺,一并击杀。就连正在临盆的村长的妹妹,他的妻子,他都没有放过。”
“畜生!那人就是个畜生!对方可是他的妻子呀!就算再如何的贪念,那都是属于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曲幽荧是越听越心寒,她想象不到一个人,为了利益,可以这般对待自己的妻儿。
若是不爱,那女子怎么可能嫁给村子以外的陌生人?
如果不爱,她又怎么有勇气为他怀上孩子?
女人怀胎十月,本就辛苦,还要承受着撕裂的痛楚,生下腹中胎儿。
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九死一生!
可那人,竟然杀了她们!
曲幽荧突然想起,怕是这个村长的妹妹,就是在废宅的白骨之中,那具到死都守护着腹中胎儿的女尸骨了。
她愤怒,身子轻颤。
木景烛看着,靠近她一步,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无言的安慰着。
“小荧说的对,那人就是个畜生。”谢小二也很不平,他转头问也在拭泪的老爷子,说,“老爷爷,那人到底是谁?”
“那人,你们都认识。”
老爷子看了眼窗外和平的天,炙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却很难照进这个破旧狭小的屋子。
因为它和此刻的心情一样,阴冷,黑暗。
“是谁?”
“太尉。”
曲幽荧一愣,转头看向苏长决,“你怎么知道是太尉?”
“这很简单。第一,太尉本就是药商出生。第二,三十多年前,太尉曾失踪过,长达五年的时间。第三,太尉的仕途发展之路,也就是从二十五年前,他消失后出现,才开始的。而且老爷子回忆中,若是提及那人的名字,会更好地表述,但他没有,是此人身份关键。纵观整个案件,即便挖出白骨,事态可疑,但对于要回家祭祖的太尉来说,祭祖才是大事,可他却留在襄陵镇迟迟未层离开。”
苏长决这几点,说的都很有道理。
而且也得到了老爷子的证实。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当年的那个人,的确是当朝太尉。”
老爷子说道他的时候,言语神情中夹杂着恨意。
“那么太尉到底拿走了村子的什么?”
问这话的是一声不吭的“二牛哥”,他开口的时候,还引来谢小二的一望。
虽然声音被压低着,但一个和此案无关的人,寻问这个,肯定是会惹人注意的。
所以当即谢小二就有些怀疑此人的身份,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就被曲幽荧一眼瞪了过来。
她冲他使了个眼色,又朝着苏长决那边抬了抬下巴。
谢小二立刻会意,压下心中的疑惑,转移话题的说,“他拿走的是什么?”
提起这个,老爷子突然笑了,他笑得有些无奈,有些伤痛。
“他带走了村子唯一一棵大树结出的果实。然后大树也被挖了。”
“什么大树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谢小二问。
“是呀,那是什么树?”
曲幽荧也问。
老爷子则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不认识。”
“啊?”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树木,它四季常青,每年都会开两次花,一夜凋谢,是村子里最古老的一棵树。没有人知道这棵树有多少年月了,但每年,村长都会组织村民,对大树祭祀,据说是可以完成心愿的神树。但神树只开花,不结果,可在二十五年前,异人村被灭门的前一个月,大树长出了一颗果实,圆圆的。当时有人觉得是为不祥,有人却认为是好事,将其很好的供奉着。”
老爷子说到这里,突然间眼睛瞪大,气血全部用到头部,整张脸都被涨的发紫,人也开始抽搐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谢小二眼疾手快,用力拍打着老爷子的后背,以为他是被一口血给堵住了喉间,呼吸不畅。
曲幽荧也上前查看,老爷子身子僵硬,肤色冰冷,发黑。
“苏长决,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时间到了。”
“时间?”
不如两人的反应夸张,苏长决却是淡定的很。
他悠哉哉的坐在凳子上说,“金针续命的时间到了。”
“可话还没说完呢!”
曲幽荧焦急,却发现老爷子正在拉她的衣袖。
她见状,俯下身,靠近。
老爷子在他耳边,唇齿轻动,艰难的张嘴说着,“那棵树以血灌溉红色树皮西林”
第82章 竟然寻到()
老爷子说完那句话后,就驾鹤归西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自己是谁。
但曲幽荧知道,他肯定是异人村的幸存者,目睹了一切的发生,却又守着这个秘密,过了二十五年。
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将一切托盘而出。
为的是给异人村的人一个该有的真相与尊重。
老爷子一死,那根插在他的百会穴中的金针,就自动飞出,落在苏长决的手中。
苏长决若无其事的拿出干净的帕子,擦着金针上的血迹,然后重新放在了玉冠之中。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么——”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望向曲幽荧的位置,他看着她,明明看不见,却像是看的很清楚一样,“曲大小姐是否可以兑现承诺了?”
曲幽荧本还沉浸在悲伤地情绪里,怎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叫她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木景烛身后退去。
谢小二立刻起身挡在两人面前,对苏长决道,“老爷子才去世,你能不能别这么着急,好歹也要先让老人入土为安。”
他这意思,苏长决怎么会不明白?
他嘴角轻微勾起,是皮笑肉不笑,“然后是不是还要吃个饭,睡个觉,还要寻个风和日丽,天地人和的时机才行?”
谢小二嘿嘿两声道,“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苏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该和一个女子过意不去,这样有损你的名声。”
“我偏要和她过不去。”苏长决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是丝毫不给面子,“你又能耐我何?”
谢小二尴尬的抽抽嘴角,他与苏长决这才是第一次接触,并不知道他和曲幽荧之间的恩怨。
眼下气氛着实尴尬,要苏长决当真强行要如此做,那么谢小二也只好拿出曲幽荧“未婚夫”的架势来了。
“总之,我不会让你这么羞辱小荧的。”
谢小二张开双手,像个老母鸡一样挡着。
他可是要在木景烛不在的情况下,充分保护好曲幽荧的!
苏长决漫不经心的挑挑眉,“要不打一架?”
把打架说的这么随意的人,怕是天上地下也只有苏长决一人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曲幽荧,则躲在木景烛身后,一脸淡定。
对她来说,谢小二挡不了苏长决,还有木景烛呢!
即便他现在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要对付苏长决,依然可以。
所以她才不怕呢!
“少爷,少爷,你在里面吗?”
外头大老远的就传来叫唤声,门口的小书率先退了进来,道,“是苏岩。”
谢小二灵机一动,立刻往外跑去,对着大老远过来的苏岩,挥手,“苏岩,你家公子在这。”
苏岩此刻出现,必然是苏大人真有要事寻苏长决。
只要苏长决离开,那么有些事就好办了。
曲幽荧看了眼小书,命他先行离开,别让苏岩看到。
小书点头,后退到屋子的窗户边上,纵身一跃,消失无踪。
而外头,谢小二已经带着苏岩进来。
苏岩是一路跑过来的,此刻气喘吁吁的,双手撑在大腿上,对苏长决说,“少爷,老爷叫你回去,说你要的东西,已经有些眉目了。”
苏长决眉头轻扬,瞬间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姿态,“走。”
曲幽荧看他走的那么理所应当的,有些好奇,“他在找什么?”
“你管他找什么呢!反正躲过了今日就行。”谢小二看着苏长决离开,是大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看他那性子,你要是真的不履行承诺,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怕什么!有景烛在,我才不怕他呢!”
曲幽荧很是傲娇的说,一手还紧握着木景烛的手,仍不动的躲在他的身后。
这举动,倒是引起了谢小二的再度注意。
他目光带着审视的落在木景烛的身上,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绕着他走了一圈,将人前前后后看了个明白。
然后他说,“你不是二牛哥吧!你是谁?景烛?”
曲幽荧的易容术,一般不单单是用在脸上,必要的时候,对身体的一些伪装还是有的。
而木景烛与苏潋对调这事,事关重大,她每次给他易容的时候,在身上其他地方,也是做了一些更改的。
照理,谢小二是不会认出的。
但他此刻还是怀疑了。
曲幽荧当即心一紧,下一刻,就察觉到她紧握的手,主动抽开了。
木景烛往前走了一步,含笑道,“我是苏潋。”
他这一声,音调低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