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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山庄禁卫森严,他深夜来访,却来去自如,除了身手高妙之外,显然于庄中守卫非常熟悉。
白云遏轻哼一声,淡淡地道:“过命的交情。”
庄然不自觉地笑了:“那就好。”
慕容铎脾气暴烈,性格怪异,她正担心他乏人沟通,精神太过空虚。百里晗能来,真好。
第37章 朋友,下来吧!6()
白云遏定定地盯着她,叹息:“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慕容铎位高权重,自然多得是人巴结,躲在这里也不过是任性所致,于人无扰,更不值得人同情。
倒是她,好心没有好报,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让人担心!
“我很好”庄然微笑。
能够留在他的身边,还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这已是上天的恩赐。
“好什么?”白云遏一时冲动,执起她布满血泡的纤手嚷道:“看看,成什么样了?”
“这点苦,不算什么。”庄然忍痛,轻轻抽回了手。
比起在锦州,这样的日子更让她满足。
起码,她的心是甜的。
白云遏沉默了。
正值韶华的女子却生就一副丑颜,不难想象,在成长的过程中她要承受多少屈辱和磨难?
“天色不早了,各位早点休息吧。”庄然淡然一笑,告辞出门。
“我送你。”
“不用了,”庄然婉然拒绝:“这里到晗雪居没几步路。”
“要送的,”白云遏坚持:“你一个女人走夜路,不安全。”
庄然莞尔:“放心,我这副样子,鬼见了也会吓跑。”
白云遏厉声叱责:“别胡说!”
庄然诧异地抬头:“白捕头”
不过是一句玩笑,有必要发火吗?
白云遏吸了口气,竭力平服突然激动的情绪,移开目光,慢慢地道:“起码在我眼里,你很美,真的。”
庄然微怔,随即笑了:“白捕头,你心眼真好。这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谎言,谢谢。”
白云遏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吭声。
他说的是心里话,并非虚词客套。
慕容铎坐在餐桌前,对着那盘烩羊肝发呆。
那曾经是他的最爱,吃到嘴里却觉得索然无味。
事实是,不仅仅是烩羊肝,最近吃什么都感觉味同嚼蜡。
他烦燥地拍着桌子:“拿酒来,要最烈的烧刀子!”
“啧啧啧”清雅的男音倏然响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戒酒戒燥。看看,全当了耳边风。”
慕容铎蓦地回头,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到嘴的喝叱变为惊喜:“晗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当然是仙风,”百里晗风趣地笑道:“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将要大难临头,特地前来搭救”
“去你的!”慕容铎当胸给他一拳,哈哈大笑:“大仙,你还算出什么?”
百里晗居高临下,睨着他优雅微笑:“你红鸾星动,运交桃花。”
慕容铎一怔,慢慢敛起笑容,拧起了好看的眉毛,怒道:“你特地来消遣我的?”
百里晗讶然:“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换慕容铎惊讶。
百里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显然,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却不是同一个人。等等,你先别否认,让我猜猜。”
慕容铎苦恋姜梅到了痴迷的地步,五年前欲搭乘女皇号寻找时空之门,回到她的身边。
不料女皇号遇难倾覆,他虽侥幸生还,却残了双腿。加上他误打误撞破了血魂咒,害姜梅香消玉陨,更令他痛不欲生,万念俱灰。
第38章 朋友,下来吧!7()
若不是皇后苦苦哀求,说不定早已出家做了和尚。他被逼苟活,于是迁怒于人。
以前只是脾气急躁,说话不留余地,现在变本加厉,易怒暴戾,蛮不讲理。也只有朗三几个皮粗肉厚,经得起摔打,才能长期呆在他身边侍候。
紫竹山庄僻处荒山,守备森严,外人也进不来;他双腿既残,足不出户。很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与女人发生情感纠葛。
“喂!”慕容铎等得不耐,以筷敲着桌面:“要发呆,滚回七星谷去!”
百里晗眼前倏地掠过一抹纤细的身影,冷静淡然,庄重大方。
慕容铎也是个男人,身心正常,发育良好。
他枯守在这苦寒之地,度过了五年画地为牢的寂寞时光。
撇开外表不谈,庄然的言谈举止确有几分与姜梅神似,撩动他那颗静如死水的心,实属顺理成章。
昨夜,在乍然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不是也为她乱了心跳吗?
“庄然,对吧?”他含着微笑,带着几分试探。
慕容铎变了脸色:“好你个百里晗!早就知道内情,故意耍我呢?”
看到他的反应,百里晗的心倏地一沉。
他看着慕容铎,眼光很冷,象瞧着陌生人:“她,不仅仅是个大夫,还是你的女人,对吗?”
“放屁!”慕容铎暴跳如雷:“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女人?”
百里晗低头敛去眼中光芒,再抬起头时,又是温雅如风。
他勾着唇,笑着调侃:“话不要说得太满。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会对她痴恋成狂,一往情深呢?”
“放心!”慕容铎哧之以鼻:“那个丑鬼就算死了再投胎,老子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百里晗讶然:“昨夜惊鸿一瞥,虽未窥庄姑娘全貌,想来就算不是倾城之姿,怎么也不该冠以‘丑’字吧?”
“哼!”慕容铎冷笑。
百里晗心中一动:“难道,面巾之下,另有隐情?”
“不知道,别问我。”慕容铎不肯对庄然的容貌再做评价。
“说说吧,什么情况?”百里晗不死心:“刀疤?烧伤?烫伤?胎记?”
“哪这么多废话?”慕容铎不耐:“好奇的话,自己去看。”
七天,仅仅只用了七天时间,十九具骸骨的勘验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随着勘验的顺利进行,案情已渐渐明朗,罪犯的面貌也越发清晰。
现存较为完整的十九具遗骨,无一例外是一击致死,四肢都有不同程度在断裂伤,肋骨上留有或深或浅的刀痕。且根据鉴定,全部是死后造成。
白云遏的脑子里迅速浮起半个月前,庄然勘验的第一具尸体乌桓。
那也是唯一一具肉身尚未腐的尸体,当然其死亡时间也最近。
他在遭受袭击后,被人切开胸腔,五脏六腑全部被掏空。
不同的是,乌桓的肋骨上,干净净,没有任何划痕。
但依然不难看出,他与另十九位死者的死状,如出一辙。
很显然,这是同一个罪犯所为。
第39章 我是冤枉的!1()
十九名死者中,已有三具遗骨的身份得到确认,并且被亲人认领回去安葬。
这三人与乌桓素不相识,从未谋面,拥有共同的仇人的可能性不大。
而根据这五年来,报到州府的失踪人口纪录来看,这些人大多是流落街头的乞丐,或是孤身的外地旅者,极少本地人,相互之间并无联系。
所以,在最初的几年并未引起州府的重视。
“杀人还不够,还要开膛破肚,取其五脏?”白云遏蹙着眉头苦思:“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下此毒手?”
李安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莫非是厉鬼索命,食人内脏?”
深夜时分,他做此推断,饶是白云遏艺高胆大,也不禁遍体生寒,冷声喝道:“别胡说!世上哪有鬼怪?分明是奸人做遂!”
偏在此时,冷风吹过,亮晃晃的蜡烛忽地熄了一枝,众衙役顿时慌做一团,惊声尖叫着四散逃蹿:“鬼,鬼,鬼来了,快跑啊!”
几乎在一夜之间,一个专门在月夜杀人并食取人体内脏的恶鬼在伊州变得家喻户晓。
“听说没有?伊州出了厉鬼,专门吃人内脏!”一墙之隔,来取饭菜的仆役们交头接耳的议论,传到庄然的耳中。
“听说那厉鬼就藏在曼巴镇,说不定啊,下一步就到咱们庄了”有胆大的,信口胡诌。
“啊”丫头们吓得面无人色。
富婶吓得不轻:“该不是那个妖孽吧?”
若果然是,岂不是早晚要找她算帐?
大伙心领神会,纷纷附和:“就算不是她,也是她招来的!”
“我就觉得奇怪,咱们庄里向来平静,怎么她一来,就搞出这么多事?”
“可不是?”更有人振振有词:“她到的第一天晚上,王爷就莫名昏迷,朗三爷那么高明的功夫,好端端地会掉到沟里,不是厉鬼做崇是什么”
闲言碎语隔着围墙,清晰地传入耳中,庄然叹了口气,频频苦笑。
她早已习惯了世人无知,穿凿附会,将所有不幸全赖在她的头上,因此懒得与人理论。
高强度的工作早已耗尽了她的精力,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多劈一些木头,早点休息。
她拖着斧头靠着墙坐下,本想打个盹,谁知竟然睡得沉了。
“听说午时是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刻,不如我们乘这个机会,把附在她身上的厉鬼赶出来?”力哥最是胆大,乘着酒兴,提出建议。
众仆役纷纷叫好,跟着他一起蹑手蹑足进到柴房。
她白天在柴房,晚上去勘验,除了厨房做事的杂工,基本未与外界接触,因此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忽然见到这么柔弱静美的女子,安静地靠着墙休憩,顿时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会不会搞错了?”有人暗自嘀咕。
力哥见她睡得正香,顿时大喜,拿出绳索把她绑了起来。
庄然猛然惊醒,见已被人团团围住,身上更是五花大绑,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看你这妖怪往哪里跑?”力哥凶狠地按住她的肩。
第40章 我是冤枉的!2()
庄然急了:“我是人,不是妖!”
“会不会弄错了?”有人小声嘀咕。
力哥猛地扯掉她猛面的纱巾,得意地道:“看!”
“啊呀!”众皆哗然,吓得退避三舍。
“让让,让让”富婶端着一只木盆,分开人群闯了进来。
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
庄然顿感不妙,挣扎着反抗,脸上现出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的表情:“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富婶义正言词,把满满一盆狗血兜头泼了下去:“让你这妖怪现原形!”
庄然瞬间被鲜血染红,那双明若秋水的双眼,忽然黯淡,就这么了无生气,怔怔地望着前方。
上一刻还在吵吵嚷嚷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摒息以待事实上,谁也不知道期待的会是怎样的画面?
“庄然,庄然”清雅的男音倏然响起,打破沉寂。
见有人来,胆小的,狡猾的,都开始脚底抹油。
“咦,怎么都围在这里?”百里晗诧异地分开人群,乍然见到混身染血的庄然,声音嘎然而止。
百里晗惊到了极点,失声惊叫:“庄然!”
庄然没有动弹,听天由命般地呆坐着,两眼早失了焦距。
“庄然”他蹲下去,胆颤心惊地唤着她,伸出手却不敢碰她。
愤怒,如同火焰般在周身燃烧。
此时的他,早已不复平日的优雅,眼中闪着冰冷犀利的光芒。
他猛然扭过头来,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谁干的?”
眼见情形不对,人群哗啦一下退后、散开,独留力哥和富婶在中间。
百里晗并没有说话,只把目光移过去,清亮的眸底燃着两簇火焰。
富婶可怜兮兮地瞅着力哥,希望他能替自己挡去一灾。
“不,不是我”力哥惊惶失措地跪了下来。
“那么,是你了?”百里晗的声音很轻,相比他眼里的暴烈,这样的他更令人胆战心惊。
富婶近乎绝望地看着他,胖胖的脸上淌着冷汗,上下牙咯咯地打着颤:“这能不怪我,她被厉鬼附身,我只想帮她把厉鬼赶跑”
喻守成收到消息,迅速赶了过来,大声叱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大家巴不得,顿时作鸟兽散,转眼走得干干净净。
看着几乎变成血人的庄然,喻守成蹙紧眉头,连连顿足:“胡闹!”
富婶膝行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再也不肯撒手:“二爷,你救救我!”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猪油蒙了心了?”喻守成骂了她一顿,提高了声音:“还不赶紧烧些热水,给庄姑娘洗洗!”
“是”富婶如蒙大赦,叩了个响头,爬起来就要跑。
百里晗一笑即敛,不轻不重地道:“慢着,把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