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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慕容铎的做法她无法容忍,可为什么不能理智冷静地用对话解决,而是表现得如此愤怒?
真的仅仅是为了那些冤死的人不平?
扪心自问,恐怕更多的愤怒是来自于对“慕容铎”的失望吧?
“让我猜猜看”见她不吭声,百里晗也不催促,慢悠悠地道:“可是为了姜梅惨死一事?”
不等她接话,他又径直往下说:“整件事,是娘娘在背后策划的吧?慕容为了徇私,草率结案,连带地也压下了伊州百人失踪案。对此,你非常不满,这才愤而出走,对不对?”
庄然蓦地顿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百里晗微微一笑:“这并不难猜,是吧?”
庄然心一沉,脸色不自觉地冷下去:“你一早就知道了?”
他都知道,却一直冷眼旁观?
看着慕容铎陷在假姜梅的感情泥潭中而不劝阻;看着他们为了调查案子,象无头苍蝇似地转来转去,亦不提醒?
“没那么神,”百里晗看穿她的心意,忙忙地举起双手:“我也是在你离开王府后,才知道姜梅是假的。”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略略局促地看她一眼:“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猜到这件事很可能是娘娘主使”
“对,”庄然慢慢点头:“以他的性子,不太可能跟皇后谈自己的感情。”
百里晗是慕容铎唯一的朋友,娘娘想了解儿子的情况,通过他无疑是最方便快捷的途径。
“对不起,”百里晗歉然地道:“归根结底,这件事要怪我。”
她不能说百里晗暗中向简皇后传递慕容铎的情况,做母子二人沟通的桥梁是错的。
可是,被欺骗,愚弄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百里晗苦笑:“我知道你很生气,无法理解慕容的做法”
“别跟我提他!”
“好,不提。”百里晗点头:“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你事先知道了真相,按你的想法把案子一查到底,结果,会不会有不同?”
庄然怔一下,抬起头看他。
百里晗微微一笑:“姜梅和秀儿都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她们的命运从来也不曾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们是这几桩案子的关键证人”庄然强调。
“我并不否认你的观点”百里晗胸有成竹,侃侃而谈:“但你想想,简皇后会不会自己亲自出面?”
庄然嘴里不服输,声音却不自觉地弱了下来:“查下去,总会查到她的头上”
她当然知道,这种可能有多小。
皇后身份尊贵,多得是死心塌地的手下,哪需要自己出面?
百里晗察颜观色,对她的心态了若指掌,微笑着摇头:“你心里应该清楚,即使追下去,最多不过是多抓个替罪羊出来,担下所有的责任,动摇不了元凶分毫”
庄然胸中憋闷,沉着脸不说话。
百里晗不看她,继续往下说:“既然查不查结果都是一样,慕容的做法又有什么错呢?”
“那,也比不了之好。”默了半天,庄然迸出一句。
“然然,”百里晗双目灼灼地望着她:“你还不明白?错的不是慕容,而是你还不能习惯这个时代,这种制度!以后,类似的情况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
人类,是世上最自私最贪婪的低等动物。
他们打着亲情爱情的口号,只为满足一己之私。
庄然惊得瞠圆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到现在还想瞒我?”百里晗颇为失落。
“瞒,瞒你什么?”庄然惊疑不定。
百里晗幽幽一叹:“你从来就不属于这个时空,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庄然一连退了几步,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心,咚咚狂跳起来。
“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了解你的人。即使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你”
百里晗浅笑:“从你开始跟我谈及那些怪梦开始,我就猜到了。我想,那些并不是梦,而是你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对吧?”
“可是”庄然眼里现出迷惘之色。
“我们,是同一类人。”百里晗一笑,轻描淡写地道。
庄然错愕地张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若他也是穿过来的,为什么一开始不挑明?
“那是因为,当时你迷恋着慕容铎,或许希望留下来也不一定,我不能不顾你的感情和意愿。况且,我说了你也未必肯信。”
“只是有好感而已,哪里迷恋了”庄然脸一红,低声嗫嚅。
百里晗笑了笑,也不去驳她。
“那”庄然眼带狐疑。
“现在为什么又说出来了?”百里晗接过话头。
“只是觉得时机刚好到了而已。”百里晗慢慢地道。
她已对慕容铎彻底失望,两人走向绝裂。
而接下来,慕容铎会为柔然的入侵忙得分不开身。
这是他带走庄然的最佳时机为此,他已等待了许多年!
“这么说,”庄然尤有些不敢置信:“你,你真是穿过来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百里晗未置可否。
庄然急了,跺着脚嚷:“哎呀,你别卖关子成不成?”
“我和你来自不同的时空,却都不属于这里。”百里晗语带保留。
“哦”庄然在释然的同时,又觉得新奇:“那,你从哪里来?”
百里晗一本正经地指着天空,笑得意味深长:“我是上天派来,专门拯救你这头迷途的恙羊的。”
“去”庄然失笑,拍开他的手指。
“然然,”百里晗顺势握住她的手,凝着她,黑色的瞳仁里闪着烈焰般的火光:“跟我走吧”
“呃”庄然挣了两下,未能挣脱他的掌控,尴尬地垂下眼睫:“去哪?”
“回家。”薄唇微启,吐出温柔缠绵的两个字。
“你,有办法让我回去?”意识到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意义,庄然惊喜交集,猛地抬起了头,瞬间停止了心跳。
“暂时还没有,”百里晗摇头,慢慢地道:“不过,已经有了些线索。”
“那就是还没有了?”庄然顿时气馁。
她还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爸妈了
“急什么?”百里晗伸手,爱怜地揉着她的发:“二十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
“这倒是”庄然赦然。
在失望的同时,却又生出一丝莫名的释然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朗三狂风一般刮了进来,看到立在窗下那抹修长的身影,炸雷般地吼道:“王爷,大事不好了!”
慕容铎不自觉地蹙起眉峰,喝叱:“慌什么?”
朗三脸一红,压低了一点声音道:“王爷,柔然与我国开战了。”
“哼!”慕容铎冷哼一声:“那些蛮子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打起来了?”
“是”朗三脸上复又出现焦躁之色:“柔然王率二十万大军分两路进攻,七王爷节节败退,已然退守关内”
慕容铎一怔,骂道:“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退守关内了?山庄呢,山庄怎样了?”
“呃”朗三觑他一眼,低声嗫嚅:“山庄,已沦至贼匪之手。成,成了柔然的指挥所”
慕容铎拍桌大骂:“岂有此理!杨溪是干什么吃的?”
“七王爷连吃几次败仗,将各关守将调回伊州,坚守不出。”朗三越说越气,最后声音高亢:“杨副将苦守山庄半个月,终因独力难撑,好容易杀开一条血路,败回城中
慕容铎怒道:“吃了败仗,还有脸回城?”
“王爷”朗三虎目蕴泪:“杨副将已然为国揖躯”
“什,什么?”慕容铎愣在当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说他败回城中?”
“杨副将败回伊州,七王爷在城墙上看到柔然兵紧追不舍,怕被乘机攻陷,竟然拒不开城。杨副将军、无奈,只得率百余残部与柔然苦斗,力竭,全军覆没”
朗三声音哽咽,说到后来,已然泣不成声。
慕容铎身子晃了几晃,颓然跌坐在椅中。
第197章 我们,是同一类人2()
“狗东西!”
“慕容钊,老子饶不了你!”
数声怒吼,从院外传来,喻守成等人一涌而入,群情激愤。
“请王爷下令,卑职立刻返回伊州,灭了那群狗东西!”朗三握着拳头,嗷嗷叫。
“对,杀回伊州去!”一呼百应,众人齐声呐喊:“为杨副将报仇,为山庄二千将士报仇!为伊州百姓报仇!”
“伊州军情如此紧急,为何搪报中只字未提?”慕容铎好容易冷静下来,凝着嗓子问。
“七王爷见边境五年无战事,再加上柔然内部出现纷争,两派互斗。七王爷自以为高枕无忧,不但未加强防守,为博皇上嘉赏,竟然削减过半守关兵力,说是边城固若金汤,此举可节省军费开支云云”
“胡闹,胡闹!”慕容铎气得猛捶桌子。
“对了,”朗四百思不得其解:“前段时间小五他们回京,确实说过,柔然内部起了纷争,柔然王大权旁落呀!这么快就平息了?”
前后不到三个月时间,也太快了吧?
“拓跋明朗确实想攥位,设计毒害了柔然王,不料被他走脱。柔然王手中掌了百分之七十的兵权,他暗中调了大兵将拓跋明朗包围。那些贵族也是墙头草,见拓跋明诚势大,立刻又转而投到他的麾下。”
“拓跋明诚仅用一个半月的时间平息了内部纷争,但那厮狡猾如狐,见伊州守将易主,于是将计就计,散布了柔然内乱的谣言,麻痹我军。暗中调兵遣将,偷偷向边境移动。”
“七王爷毫无防备,被他偷袭了个正着,一举拿下五个关隘。情急之下,失了斗志,立刻收缩兵力,死守伊州。派人八百里加急,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朗三神色悲愤:“他躲在城中不出,只苦了那些百姓,失了官兵保护,被柔然肆意烧杀抢掠,朝不保夕,命在俄顷!”
“这些事,朝中尚未有消息,三哥何以如此清楚?”喻守信默了半晌,问。
“我在将军台碰到送搪报的传令兵,两人一路同行,现下他已进宫,我赶来见王爷。”朗三简单地说明。
许多事,尤其是属于七王爷怠职之责,搪报中自然匿而不报。他亲口听到传令兵叙述伊州惨案,尤其是杨西惨死,守庄将士全军覆灭之事,更觉义愤填膺!
“王爷,卑职愿往伊州,与伊州百姓共存亡!”喻守信,喻守诚异口同声请求。
“大家冷静点”朗四先恢复镇定:“王爷兵符已交,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冒然行事,极易惹人非议,授人以柄。
“还等什么?要我说,咱们立刻赶往伊州!不然,等计议完,伊州的百姓也让那些贼人杀光了!”朗三急吼吼地嚷。
朗四喝道:“皇上若不肯派兵,光咱们几个去有什么用?”
“本王即刻进宫,面见父皇。”慕容铎转身,走得飞快,嘴里吩咐:“你们呆在这里,等本王消息,不许闹事!”
“王爷,我随你入宫”朗四急急追了上去。
侍卫早把马牵过来,两人在院中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白云遏在廊下远远在站着,见这边马嘶人吼,一脸困惑地踱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柔然和我国交战了。”喻守信冷笑,两簇火光在眼中燃烧。
白云遏一怔:“还真的开战了?”
曹瑛听到骚乱走过来,听到这话,忙问:“前方战事如何?”
朗三不答,用力跺一下脚,捧着头蹲到地上。
喻守信转身,一拳击到墙上,生生砸出一个洞!
看了众人表情,曹瑛已知形势不容乐观:“王爷,可是想再返伊州?”
“事情怕没那么简单。”喻守成这时也冷静下来。
先不说王爷兵符已交,喻贵妃为保七王爷,也不会同意让王爷重返伊州。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都不成问题,简皇后这一关也不容易过。
太子已殁,皇后就剩王爷一个儿子,好容易盼到他回京,又肯管理刑部,挤身朝堂之上,哪里肯答应再次将他送上战场?
“皇上当初派七王爷镇守伊州就不太妥当。”喻守信忍不住发牢骚。
“小五!”喻大冷声喝止。
“曹大人和白兄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说不得?”喻守信辩道。
白云遏和曹瑛对视一眼,尴尬之极。
“皇上年纪大了,遇事果然没有以前周详”喻守成也颇多抱怨:“朝中多得是能征惯战的将军,偏偏把不懂兵法的七王爷派过去,这不等于敞开大门,任人宰割吗?柔然不乘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