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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即使他远在千里之外,挂着她,也没办法安心。
“瞧你这话说的,”庄然不高兴了,瘪着嘴:“好象是我三岁小孩,动不动就闹脾气,离家出走似的。”
慕容铎挑眉,强忍住溜到嘴边的训斥,淡淡地道:“从石台巷搬到白府别院才多久,又跑霍家去了,这还不叫乱跑,啥叫乱跑?”
第203章 唯二的朋友1()
就这,还没算上她从王府里逃走的那一回呢,他能不担心吗?
“呃”庄然咬着下唇,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翦水双瞳想了半天,勉强辩道:“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干嘛要告诉你?”
“以前就算了”慕容铎叹了一口气。
庄然不自觉地蹙眉,正想抢白他一句“不算了又怎样?”
“以后别这样了,”月色下,慕容铎的声音低低的,异常柔和。他停了许久,才把话接下去:“我,会担心。”
庄然脸哗地一下通红,张了张嘴,硬是发不出声音。
他担心?他又不是他什么人,干嘛要他担心?再说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子,他却在担心他,不是更奇怪?
“答应我,嗯?”慕容铎的手在宽大的袍袖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她揽在怀中紧紧拥抱。
事不疑迟,迟则生变。
他打算连夜出发,这一别最快半年,而最坏的可能
临别之前,他真的很想好好地抱抱她,以慰相思之苦。
可是,他不能。
目前她的身份是男子,也是她以为可以留在他身边的最安全的保护色。
他不希望用唐突的举动,揭穿她的伪装。
她是个胆小鬼,受到惊吓不肯面对,只会逃得远远的。
这一次,他没有时间安慰她,更不能再撒下天罗地网来找她。
他必需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心里在下一次见面之前。
庄然心中怦怦乱跳,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她越听,越象是决别之语呢?
慕容铎轻哼一声,冷着脸极之不屑地道:“我不过怕你死在外面,没人收尸!”
庄然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心归了位,释然而笑:“我说呢”
是呀,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五毒教主唐郁嘛,语不惊人死不休!整晚一反常态地装温柔,扮和气,害她胡思乱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戴了面具的假慕容铎?
笑过之后,忽然又觉得冤,握起拳头:“好端端的,干嘛咒我死?”
“别说我没提醒你,”慕容铎冷冷地瞥她一眼:“象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又喜欢在外面横冲直撞的,早晚横死街头。”
“慕容铎!”
“我可不想失去唯二的朋友。”慕容铎在她发飚之前,适时地添了一句。
庄然的怒火果然熄了,瞪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朋友?”
“说了一晚,你到底听了几句?”慕容铎有些生气地瞪回去:“我朋友不多,百里算一个,你是第二个。”
“有吗?”庄然疑惑地蹙起眉尖。
怪了,她明明很用心地在听,他啥时说过这话?
“若是你漏听了,那我现在重申一遍。”慕容铎黑着脸,装得极不耐烦地道:“我只有二个朋友,不希望某一天早晨醒来,发现其中一个曝尸荒野。所以,没有本事,最好就安份一点,听明白没有?”
庄然“额”
明明是句关心的话,从他嘴里迸出来,怎么就巨难听呢?
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慕容铎悄悄松了口气:“好了”
“为什么?”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什么为什么?”
“我们认识也没多久”她嗫嗫低声。
不是她妄自匪薄,实在是他太挑剔,一辈子只交了一个百里晗,没道理一个月就认定霍青玉呀!
“我说的话,你果然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崩着脸,很是不悦。
“我明明”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象我的一个故人?”慕容铎打断她。
“说是说了,不过”他可不是个因为一点小事而放弃原则的家伙。
“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他瞪着她,表情凶狠,似乎只要她敢认同,他就立刻给她大卸八块的样子。
“不是不配”这是两码事。
“不是就行了,”慕容铎下巴微微挑起来,似笑非笑地神情,以极骄傲的姿态,恩赐似地道:“既然我们是朋友,以后出什么事,都有本王罩着你。”
庄然听得他说这么理所当然,又霸气无比,同时又牛气冲天,不禁好气又好笑。
她听过“霸王硬上弓”这个词,却不知道交朋友也有打鸭子上架的?
从头到尾,她根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过,就这么被打上烙印了?
慕容铎缓了脸色,微笑着睇她一眼,明亮的黑眼睛在昏暗的街灯下泛出柔和的光辉。
他抬起手,本来想抚她的发,将要触及的一瞬间往下一耷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极快速地揽过她,在怀中抱了一抱,松开,低声笑道:“好了,没什么事,早点回去睡吧。”
“切”庄然终于找到机会发泄,很不高兴地拉长脸:“要不是你拉着,我这会早跟周公下了好几局棋了!”
“不耽误你下棋,走了”慕容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庄然呆立在街边,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斑驳的光影里,一丝惆怅悄然滋生。
这人,还真的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回一下的?
车声辚辚,一辆马车悄然驶来,在庄然的身边停来。一颗长圆的脸宠探出来,骨噜噜地望着长街的另一头:“青玉,刚才那人是靖王?”
靖王居然亲自送他回家?远远看着,二人神色亲昵,关系绝不寻常。
“嗯。”庄然收回目光,神色冷淡,明显不欲多所交谈。
“哎呀”霍青璧从车内走下来,跌足而叹:“都到了家门口了,怎么不请他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
“他贵人事多,哪有这闲功夫?”庄然不冷不淡,一个软钉子碰回去。
没功夫喝茶,却有时间陪他在街边废话?
霍青璧心中腹诽,面上堆着笑容:“第一天回家,还习惯吗?缺什么东西只管跟大哥说,那些下人若是嘴刁的,也只管告诉我。大哥替你教训他们!”
“我会的。”庄然点头,转身进门。
霍青璧紧随其后:“对了,晌午过后,有个丫头来找你,叫什么来着”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偏着头思索。
“小语来了?”庄然一怔,脸上现出笑容。
她正打算明天去接,想不到她自己来了,倒省了一翻手脚。
“对对,苏解语。”霍青璧拍一下掌,胖胖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是你的丫头没错吧?我把她安排在你院里了。”
“没错没错,多谢大哥。”
“举手之劳,自家兄弟何必客”
“大哥,我先走了,失陪。”庄然冲他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霍青璧笑容凝在脸上,尴尬地挥手:“去吧,去吧”
“小语”人未进门,见房中还亮着灯,庄然急急唤了一声。
“少爷”几乎是立刻,苏解语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他,委屈地流下泪来:“你可回来了!?”
两天音讯全无,连宝儿也一起失踪,害她以为他抛下她了,呜呜
“对不起,”庄然歉然地拍着她的背:“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时没顾到你,是我的错”
“呜呜呜”苏解语的委屈一发不可收拾,哭声里除了委屈还有隐约的害怕。
“好了,”庄然满心歉然,揽着她的肩,连哄带骗地把她往房里弄:“快别哭了,给人听到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对不起”苏解语大窘,偏哭得急了,一时收不住,只好垂着头抽抽答答地小声抽泣着。
“喏,”庄然叹了口气,拧了帕子递过去:“擦把脸,完了再接着哭。”
苏解语被她逗得“哧”地笑出声来,随即想到闯的祸,敛了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小语对不起你”
“干嘛?”庄然蹙起眉:“不是说过了,在我这里不兴这套,还不赶紧起来说话?”
苏解语呜地一声哭得更凄惨了:“小语该死,玉,玉弄丢了”
“什么玉?”庄然眉一扬。
苏解语抬起头,豆大的泪珠挂在颊上:“我明明一直戴在脖子上,谁也没给瞧见。可不知怎么的,今天一早醒来,这玉自己变成石头了”
说到这里,她委屈之极,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
一觉醒来,少爷走了,宝儿不在身边,玉又变成了石头,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宝儿说那块玉很珍贵,连王爷都在觊觎,那么珍而重之地放在她这里,她却把它弄丢了,怎么对得起少爷?
“变石头?”庄然这次真的诧异了。
“是真的!”苏解语一听急了,抖抖擞擞地从怀里掏出个红绳串着的‘玉’出来:“小语不敢骗你,这是千真万确的呀!”
庄然接过来一瞧,确实是块极普通的青色卵石,呈椭圆形,串着根红丝线,乍一看,还真挺象回事。
她不禁有些想笑:“你在哪买的?”
石头刷上清漆就敢拿出来当玉卖,这么拙劣的骗术,这傻孩子居然也当真?
“不是买的,”想到当日小宝所言,苏解语尴尬了,垂着头,吱吱唔唔地道:“是,是宝儿偷,偷的。”
第204章 唯二的朋友2()
“宝儿偷东西?”怎么越说她越听不懂了?
苏解语又是愧疚又是心虚,恨不能地上裂开个大洞,好让自己钻进去:“就,就是少爷的那块上古神玉呀!”
庄然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鹦鹉,整晚都只会机械地重复她的话:“上古神玉,而且还是我的?”
如果有机会,她也很想开开眼,瞧瞧所谓的“上古神玉”究竟长成啥样?
“嗯”苏解语声如蚊蚋,脸红得可以烫熟鸡蛋。
“小语,”庄然想了想,忽然笑了,拈起那块青石:“你觉得它长得象上古神玉吗?”
很显然,这孩子被宝儿摆了一道就这块破石头,说成玉都很勉强,还上古哩?也只有小语这种单纯的傻丫头才会信。
苏解语眼泪汪汪地摇了摇头:“宝儿拿给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是啥样的?”
“很漂亮”苏解语咬着唇,努力想用有限的词汇描述当时的感觉:“拿在手里,很滑,还很暖和。对了,图样很特别,刻着一头狼在月亮底下嚎”
庄然心中一动,脑中闪过一个词:狼王令!
怪了,狼王令一直在她身上,从未给任何人看过,小语为什么说得象亲眼见过一样?
难道,宝儿拿了块石头变了块假狼王令骗她?
不对,她摇头否决。
要捉弄小语,多得是办法,没有必要冒着走漏消息的危险拿狼王令开玩笑她很清楚,宝儿对它视若性命,绝不肯轻易示人。
那么,为什么?
苏解语见她久久不语,以为她很生气,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忍不住又开始泛滥:“小语该死,少爷,你怎么罚我都行,千万不要赶我走”
“谁说我要赶你走了?”庄然看着泪水滂沱的她,抚着头叹息:“实话跟你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古神玉,宝儿跟你闹着玩的呢!”
“真的?”哭声嘎然而止,苏解语半信半疑地望着她:“那,那玉怎么会变石头的?”
庄然把责任往宝儿头上推:“应该是宝儿偷偷拿走了,跟你闹着玩呢。”
苏解语越想越觉得可能,俏脸涨得通红:“宝儿少爷太过份了,我快被他吓死。”
“好了,”庄然做好做歹,哄道:“别生气了,洗洗脸,睡吧。”
苏解语很不好意思,走到门边忽然停步回头:“宝儿少爷去哪了?”
“他呀,跟着云遏兄玩去了,玩腻了应该就会回来了。”庄然随口敷衍。
她不担心宝儿,伊州那么远都能找来,小小一个京城还能跟丢了不成?
庄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忍不住把狼王令解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月光下,玉上银狼竟似有了灵气,那双碧幽幽的眼睛,暗如子夜,深不见底,炽热而执着,竟然象极了一个人。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张五官精致,俊美逼人的脸宠。尤其是那双蕴波含情的星眸,发起怒来,与这头月下独狼更是如出一辙。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庄然忍不住失笑。
疯了,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果然是吃饱了撑的!
忽然忆及慕容铎临走前那轻轻一抱,颊上倏地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