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庄然听得发笑,斜她一眼:“要不要请个法师来驱一下鬼?”
苏解语被她取笑,涨红了脸道:“你别不信,很多人都看到鬼了,而且”
少爷住进来没几天就开始做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性子也变了,让她怎么不担心?
“懒得跟你说”庄然白她一眼,抬腿就往外走。
“少爷,你去哪?”苏解语满眼诧异。
“我去见曹大人,顺便见云遏兄。你就别跟着了,在家整理行礼好了”庄然说着话,三步并做两步,转眼走得没了影子。
行礼只有那么两三件,哪用得着整理?分明就是要支开她,讨厌!
院中花木扶疏,风一吹,簌簌做响。
苏解语想着小红说的鬼故事,骇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独自留在这里,撒开腿追了出去:“少爷,少爷!带我一起去呀”
自打庄然搬走后,慕容铎也撤走了,白府别院一下子冷清起来。
白云遏靠在水榭的栏杆,百无聊赖地瞅着底下溪涧中悠游嬉戏的鱼儿,忍不住强烈地怀念起庄然在的时候。
“狠心的丫头,说走就走,也不说回来看一眼。”
“喂!”清冷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傻站在那里干嘛,想变柱子呀?”
白云遏惊得跳了起来。
他刚好想她,她便出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干嘛这么吃惊?难不成是在想啥坏主意?”庄然青衫飘飘,隔溪与他相望,身后,满树繁华似锦。
“有事吗?”白云遏强抑住狂乱的心跳,装得若无其事地问。
昨晚匆匆一晤,交谈不过数语,莫非她觉得意犹未尽?
明知这个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仍然忍不住心存幻想。
“怎么,没事不能来吗?”庄然头一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白云遏望着她,有一瞬间的怔忡。
是错觉吗?不过是一夜时间,她象是换了个人:俏皮,逗趣,跟之前的稳重,冷静有天壤之别。
“干嘛这样看着我?”未得到预期的回答,庄然有些赦然:“不认识了?”
“有什么喜事?”
庄然只觉莫名:“何以见得?”
“没什么,”白云遏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今天心情很好。”
“我来见你,难道苦着一张脸来?”庄然反问。
“那倒不是”白云遏说着话,苦恼地蹙着眉,斟酌着词语。
那种感觉很微妙,一时半会他也说不上来。她今天不只是情绪上的转变,更多的应该是语态,习惯于以及性格?
可是,一个人的情绪可以起伏很大,性格也能在一夕之间发生逆转吗?那些他本来以为绝不会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特质,竟然出现了!
“行了”庄然笑了,是那种非常爽朗干脆的笑容:“你打算隔着一条溪跟我说一下午的话吗?”
“哈”白云遏被她说得一愣,随即大笑,轻盈地跃了出去,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扶着她的腰,低喝一声:“起”
两人飞身进了水榭,庄然见石桌上一壶酒,几碟下酒小菜,忍不住咂舌:“你可真会享受!”
“嘿嘿”白云遏略有些心虚,抓起酒壶藏到桌底:“闲得无聊,喝着玩。”
“对了,”庄然话锋一转:“宝儿是不是在你这里?”
“宝儿?”白云遏愣住:“怪了,它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怎么找我要人?”
“不在你这?”虽然事先想到,且找宝儿不过是一个借口,庄然还是忍不住失望:“那它会去哪里?”
“你有多久没见着它了?”
庄然叹一口气:“本来在公子的别院住的那晚,它还跟着我去了的。后来我回到霍府,就再没见着它。也不知是嫌霍家的铜臭,还是讨厌我的决定?”
白云遏忽地想起那日去找庄然,百里晗眼中掩之不去的杀伐暴戾之气,以及院中藏在淡淡的火药味里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不觉皱起眉头,低喃:“他再狠,应该也不会对个孩子下手吧?”
“谁?”庄然敏感地追问:“谁想对宝儿不利?”
“这倒没有,”白云遏笑了笑:“而且就算有人不开眼,也得有那个本事不是?”
“宝儿还是个孩子呢”庄然有些急。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焉知没有人对付得了它?
“王爷那边呢,有没有去问过?”说不定它是去找自己的原主人去了。
庄然一听,越发失望:“你不知道?慕容铎离开京城了。”
白云遏一时不察,顺口反驳:“正因为他要离开,宝儿才更有可能跟着他。”
毕竟,雪球的家在伊州,不是吗?
庄然心思玲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去伊州了?”
“你不知道?”白云遏立刻发现说错了话,神色懊恼。
“皇后最终还是同意让他上战场了?”庄然满心疑惑。
第209章 只有你一个1()
若果然如此,京中早该闹得沸沸扬扬,而不该如此安静。
那么,慕容铎离京奔赴伊州,算什么性质?
“呃,”事已至此,白云遏只得如实相告:“据我所知,王爷并未拿到兵符。只带了五虎将和贴身的护卫,约二十余人赶赴伊州。”
难怪那一晚他行为反常,尤其是最后那轻轻一抱,原来竟有决别之意!
她真是笨,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他的异常,还在沾沾自喜没有被他识穿身份!
“那他不继续说服皇上和一众大臣,却往伊州跑算怎么回事?”庄然又气又急又恼怒:“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可以洒豆成兵?”
亏他还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危急关头,不想着顾全大局,只去逞匹夫之勇!
“你也别太着急,”白云遏见她急怒形于声色,心中颇不是滋味,淡淡地道:“慕容铎擅于谋略,并不是个只知硬拼的莽夫。他立下的那些战功不是别人夸出来的,全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从伍十年,经历大大小小不下百次战役,无一败迹,凭的绝不仅仅是运气!”
庄然秀眉紧拧,银牙咬碎:“说一千道一万,那些战功也不是他一个人打出来的!他再有本事,也得有里有兵可用吧?我看他是脑子撞坏了,才会想凭区区二十人,杀退柔然二十万大军!”
这不仅是白日做梦,简直是痴心妄想!
“呵呵”白云遏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思笑?”庄然急怒攻心,俏脸通红。
“不然,”白云遏咬着下嘴唇,露出一种无奈的,带着点宠溺,又隐隐透着些悲凉的笑容,轻声自嘲:“你要我怎么办?我只是个小小的捕快,不象百里晗,胸中有百万兵甲!既无力相助,亦无法阻止。”
庄然心中别地一跳,啊地一声,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云遏,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你也不需妄自匪薄!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捕快未见得就输给将军!”
“呵呵”白云遏笑了:“我不是三岁孩子,你有空在这里安慰我,不如去找百里公子。”
庄然微怔:“公子?”
“他足智多谋,也许有办法可以帮到王爷。”
不知为何,脑中忽地闪过宝儿地警告:要小心公子。
庄然心神不宁,低低轻应:“嗯”
庄然终归还是没有去找百里晗。
不仅仅是因为记得宝儿半真半假的警告,更大的理由,她想来想去,不知道去了之后应该跟怎么跟他说?
说也奇怪,百里晗对她一直温柔和煦,甚至可说是千依百顺,可她总觉得跟他之间隔着点什么。
似乎他的温润如玉没有为他增加亲和力,反而让她生出些距离感。一直以来,她跟他说话,总不如跟白云遏来得自如随意。
而且,她想过了。
慕容铎和百里晗是生死之交。
若他真的需要帮助,应该会亲自去找百里晗;同样的,若公子有办法帮慕容铎,不必她说,自会挺身而出。
白云遏知道的事实,他不可能不知情。没有行动,要不就是爱莫能助,要不就是局势还算平稳,不需要横生枝节。
然,能想通,不代表能安心。
她忧心冲冲,这几日食不知味,偏偏不论她怎样摆弄狼王令,梅雪和独孤郁也不肯入她的梦来。常常是早早上床,结果却睁着眼睛到天亮。
不过是个梦,能重复或继续的可能本就微乎其乎,她也知道如此执着很可笑。偏,就是放下下。
直觉认为,这对她,非常重要于是,她越发的怏怏不乐,心里仿佛缺了一角,隐隐地憋屈,焦躁,不安,敏感。
这些变化如此明显,粗心如苏解语都看出来,常用一种惊愕的目光偷偷地对她进行扫描,她却无心或者说无力掩饰。
当种种情绪藏在心里无处可泄,终于累积到顶点的时候,庄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置身于一间非常简陋的路边小摊,身前摆着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阳春面。
很普通的青花瓷碗里,白的面,绿的葱,褐色的酱牛肉。
看着吃着想着,眼里居然浮起了泪光。
她与他虽然认识了两辈子,其间她暗恋了他十来年,他思念了她数十载;结过婚,吵过架,有生离还有死别,看似轰轰热热,然而仔细想一想,真正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却少到用五指根头都数得出来。
她甚至想不出一副稍稍可称得上甜蜜,温馨的画面除了,这碗共享的阳春面,以及那个轻轻的拥抱。
说是无聊也好,矫情也罢,这些日子,她想了又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仅仅凭着少得可怜的记忆,他怎么就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她呢?
又怎会如此执着坚定,深情不悔?
啪地一声响,在深夜无人的街道显得格外的突兀。
几乎是立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脆,甜润,带着点特别的娇憨:“人家都说了不认识,干嘛还非要拖她走?”
庄然心脏怦地狂跳,蓦然回头。
梅雪俏生生地坐在一旁,黛眉轻竖,双眸圆瞠,显然十分生气。
在她的身旁,坐着的是个身材挺拔的年青男子,披了件白色的狐裘,双手环胸,金色的瞳眸满眼不耐地斜睨着身旁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诸如诡美,狂烈,倨傲等等气息。
置身于这阴暗狭窄的小店,越发显得骄傲而俊美,华贵之中英气逼人。
这唇,眼,口,鼻,明明如此陌生。
庄然却如遭雷殛,一时间压在心底的百般滋味,全部翻出来,在脑海里沸腾着,情不自禁地失声尖叫了出来:“独孤郁!”
她叫得如此仓促而惨烈,然近在咫尺的两人却一无所觉。
所有人的视线,都望着那个垂着头,小手里死死绞着一条帕子,脸红到脖子根,象个小媳妇似地缩着肩站在路中瑟瑟发抖的卖唱小姑娘。
一个油面男,肥头大耳,穿着花团锦簇,手里居然还很是附庸风雅地拿着把绢面折扇,厚厚的嘴唇咧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梅雪,只差没有往下掉口水了。
很显然,这里正在上演一出狗血的富男调戏良家女的戏码。
而梅雪,则充当了见义勇为的正义使者。
“哟”发现怒斥自己的竟然是个比卖唱女漂亮一百倍的绝色少女,油面男不怒反笑,涎着脸皮冲她咧嘴一笑,满嘴的黄牙呲出来:“大爷今天艳福不浅,又来个美娇娘”
说着话,他一使眼色,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弃了卖唱女子,直奔店堂之内。
“我叫梅雪,不是美娇娘。”梅雪极认真地纠正。
“原来是梅小姐,在下金旺财。”油面男一怔之下,咧着一口黄牙,笑嘻嘻地冲她一揖到地。
“轰”地一下,众家丁纷纷露出猥亵的笑容,笑得前仰后合。
独孤郁蹙了蹙眉,没有吭声。
“她不愿意跟你走,你怎么说?”梅雪瞪大了眼睛质问。
“好说,”金旺财眉花眼笑,一脸色迷迷地走了过来,若不是一旁的独孤郁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实在太过强烈,他其实想去摸她吹弹得破的俏脸:“只要梅小姐一句话,不止是她,金某家中二十房妻妾都可尽数散了。”
梅雪一脸讶异,满眼困惑:“我只要你不为难她,干嘛扯出你的妻妾?”
“哈哈哈”众家丁对视一眼,再次大笑了起来。
“猪!”独孤郁实在受不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起身就走。
“喂,”梅雪一愕,急急追了上去:“阿郁,你去哪?等等我呀!”
“梅小姐,”偏偏金旺财不识相,张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跟少爷回去,保证比跟这呆子强,包你一辈子吃香喝辣,穿绫着罗!”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