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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内侍一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惹火烧身。
简皇后按住怒火,在宫中来回踱了数十遍,终于停下来,冷凝着脸吩咐:“来人,摆驾南书房!”
在千山叠嶂中,万里雪原里,远远的矗立着一坐孤城。暮霭沉沉,落日的余辉给寂寞的城池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于苍凉中呈现出庄严,于孤独里显示着肃穆。
“驾”马车轻快地空旷的雪地里疾驰,渐行渐近,终于停在一幢巍峨的庄院前。
庄然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着眼前这座隐在群山中的堡垒,难掩心中的讶异:“张将军,这就是紫竹山庄?”
眼前分明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哪里是想象中富丽堂皇的王府别菀?
张觉一笑,未及答话,喻守业已收到消息,匆匆迎了出来:“张将军远道而来,喻某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张觉在马上抱拳还礼:“末将奉皇帝圣旨,特送王妃入庄完婚,请喻管家接收。”
喻守业转头,瞥一眼停在眼前的双辕马车,一脸惊愕:“什么王妃?”
“圣旨到!靖王接旨!”张觉从怀里抽出一卷圣旨,举在手中宣布。
喻守业急忙跪地禀报:“将军请稍候,待我去请王爷。”
“不用了,喻管家代为传达也是一样!”张觉急忙阻止。
“这怎么可以?”什么时候,圣旨也可以代接了?
第5章 初进山庄1()
张觉才不管他同不同意,不由分说展开圣旨大声宣读:“锦州名医庄浦之之女庄然,毓质名门,秉性安和,柔嘉表度,甚得朕意,特封为靖王妃,即刻前往伊州紫竹山庄完婚,钦此!”
“啊?”饶是喻守业向来老成持重,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靖王妃,也不禁措手不及,失了机敏。
“人已送到,末将需赶回京城覆命,不敢耽搁,告辞!”张觉也不等他回话,将圣旨抛给他,径自翻身上马,拨转马头,话落,人已绝尘而去。
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一秒都不肯停留,庄然一脸错愕,掀开车帘:“张将军”
路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过了,再怎么着急,也不至于过门不入。
张觉此举,实在有违常理!
震惊过后,喻守业恢复冷静,开始盘算善后事宜。
张觉可以逃之夭夭,避过王爷的怒气,他却必需直面主子。
喻守业走到马车之旁:“庄小姐?”
“是”
“在下是山庄管家喻守业”他躬身,平淡地介绍现状:“这桩婚事,王爷事先并不知情,所以庄中没有任何准备,请庄小姐勿怪。”
庄然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我知道”
这桩婚事,她何尝有任何准备?
圣旨到时,家里闹翻了天,直到现在她的耳朵里似乎还充塞着二妹的哭叫,二娘的讥讽。
“在下觉得,在婚礼完成之前,还是称呼庄小姐为好。小姐以为呢?”喻守业委婉地道。
“还有什么是我需要注意的吗?”庄然冷静地问。
她远来是客,当然应该入乡随俗,遵从山庄的规矩。
不管愿不愿意,她都已嫁到王府。
自怨自艾或是自伤自怜对她没有任何帮助。早点弄清楚状况,尽快适应环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她乖顺得出于想象,喻守业倒有些惊讶了。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圣旨锦州名医之女。
原来不是世家千金,竟只是个民女,难怪还知道点进退,比那些颐指气使的官家小姐要好对付太多。
喻守业微微一笑,放下悬着的心:“请庄小姐随我来”
庄然本不是个话多之人,喻守业显然也没打算对她做深入的了解,车声辚辚,默默地行走在空旷无人的庄院中。
路上没有半个行人,山庄安静得象座鬼域。
触目所及,只有无尽的银白。
亭台楼阁全都是银装素裹,树叶被冰雪凝成一片片玲珑剔透的水晶,在冬阳的折射下发出炫目的光晕。
“到了”喻守业把她带进一座院落:“庄小姐就暂时住在这里。原则上,山庄内不允许任意行走。尤其在晚上,不管听到任何响动,都不要出门。”
庄然见他交待完,打算离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等等”
“还有事?”喻守业停步,却并未转身。
庄然迟疑一下,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王爷?”
“庄小姐”喻守业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答:“我只是个管家,至于何时见你,那得看王爷的心情”
第6章 初进山庄2()
他的回答并无任何不妥,态度也算恭谦有礼。
庄然却象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脸莫名地烧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庄小姐早点休息吧”喻守业欠了欠身,转身离去,这次再未做任何停顿。
喻守业刚出了晗雪居,朗三和朗四已双双迎面而来,朗三搭上他的肩:“老喻,听说张觉来了?”
喻守业微一缩肩,避开他的爪子:“嗯。”
“他来干嘛?”朗三一脸好奇。
“传圣旨,送王妃。”喻守业惜字如金。
“送王妃?哦,准是哪个不放心,来看王爷的吧?”朗三眨了眨眼,自顾自地猜测:“哪个王妃?贤王妃?她前年已故去了。睿王妃?她这么大年纪,还能走吗?”
“别胡说!”朗四瞪他一眼,斥道。
“张觉人呢?”朗三自知失言,摸摸鼻子转了话题。
“回朝覆命。”
朗三奇道:“他不是带了圣旨来吗?哪有不宣旨就走人的道理?”
“出大事了吧?”朗四却嗅出不同寻常的气味。
喻守业直接把圣旨拿出来,塞到他手里:“自己看!”
慕容铎把圣旨卷起,随意掷到地上,眼中怒火涛天:“笑话!连本王都不知道的婚事,谁敢承认?去,告诉她,哪来的滚哪去!靖王妃?痴心妄想!”
喻守业弯腰捡起圣旨,就事论事地道:“圣意难违。”
慕容铎一掌击向桌面,笔筒跳起来跌到地上:“本王就抗旨了,他有本事把我杀了!”
朗四恭恭敬敬地道:“皇上会不会杀你卑职不知道,但皇后却一定会伤心欲绝!”
轻飘飘一句话,却成功地抑制了慕容铎的怒火。
这些年来,不管他如何任性妄为,不管他提出何种无理要求,母后一直都在无条件地包容着他,宠溺着他。
他残了右腿却固执地拒绝所有的医治,躲到这塞外苦寒之地僻世隐居,她也一声未吭,默默地接受。
他知道,她是吓怕了!害怕逼得太紧,他又会不顾一切地出海,去寻找那虚无飘渺的时空之门!
“其实”朗四慢吞吞地道:“山庄也不差多养一个闲人”
“喂!”朗三鼓着嘴反驳:“天寒地冻,粮食运进来也不容易!干嘛要给不相干的人吃?”
最重要的是,留下她就意味着承认她王妃的地位,也意味着他将多一个扭扭捏捏,颐指气使的主子!
“闭嘴”朗四瞪他一眼,低声喝止:“一边呆着去!”
“我说的是实话,你干嘛骂我?”朗三更加气了:“我可是你哥!”
朗四懒得理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卑职的意思,王爷不必急着否决婚事。大可先留她住下,观察一段时间,若真不满意,再休掉也不迟。这样,既可宽皇后之心,亦不违背王爷之意。”
“切,滑头!”朗三猛翻白眼。
“要我娶个来历不明的丫头?门都没有!”慕容铎态度坚决。
“喻大哥”朗四急忙递了个眼色过去:“你怎么想?”
第7章 高,实在是高!1()
皇后以前不是没有给王爷找过女人,但至少会预先通知,也不会硬逼着王爷接受。
这次却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塞了个王妃给王爷!
皇后精明干练,思虑周详,按理绝不会行如此冒失之事。
会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考量。
从王妃的身世来猜测,只怕关键还落在一个“医”字上。
换言之,皇后用了招美人计,以赐婚之名,硬塞了个大夫在王爷身边。
“人留下,婚事押后!”喻守业面无表情,给出折衷方案。
“哇”慕容铎尚未表态,朗三已先嚷了出来:“喻大哥,你好歹毒啊!”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高,实在是高!”朗四不由竖起了大指。
既不拂皇后美意,又能留下大夫,更让王爷没了借口,一举数得,三全齐美!
“王”来喜发现慕容铎,正在曲膝行礼,却被慕容铎抬手制止:“我跟庄小姐有话要说,暂时不必侍候。”
“是”来喜和来福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朗三正想进去,慕容铎瞪他一眼:“都给我等着,没有吩咐,不得入内!”
“是”朗三皱着一张苦瓜脸,讪讪地缩回了脚。
慕容铎冷哼一声,推着轮椅进了晗雪居。
庄然正在院中,眺望远处的雪景,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她素衣白裙,身材高挑修长,虽然纤瘦,但是玲珑有致,眉若远山,目如春水。
教他感到讶异的是,她的脸上竟蒙着一条雪白的纱巾,自眼睛以下,全部覆盖,使他无缘得窥全貌。
然,那端庄优美之姿,恬静清雅之态却更令人浮想联翩在那薄薄的纱巾下,掩藏的究竟是怎样倾国倾城的容貌?
“你就是庄然?”慕容铎挑剔地打量着她。
再美又如何,她不是梅子,永远无法撼动他的心!
乍然看清他的长相,庄然的脑子里轰地一下,嗡嗡做响,心脏更是怦怦狂跳起来。
五官精致,眉目俊秀,比一般人要挺直的鼻梁,骄傲而俊美,贵气逼人。
怎么会是他?
她又惊又喜,情不禁地往前再走了两步。
真的是他!
虽然,他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下巴尖尖,双颊凹陷,白玉似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无,早已不复十年前的意气风发。
但,错不了,确实是深深刻在脑海中的那个少年的翻版!
“你哑巴啦?”慕容铎越发心生厌恶,毫不客气地直斥其非:“本王问你话,为何不回答?还是你本来就喜欢装神弄鬼?”
“王爷”庄然又是羞涩又是紧张,涨红了脸,讷讷不能成言。
事隔十年,她没想到茫茫人海,还有机会再遇到他!
更没有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身份!
慕容铎不耐地打断她,径直宣告:“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蛊惑了父皇母后,也不管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本王统统都不会令你如愿!”
“呃?”她还沉浸在重逢的巨大喜悦之中,一时无法消化他的话意,愣愣地看着他。
第8章 高,实在是高!2()
慕容铎示意她弯下腰来,庄然不明所以,还是照做。
他忽然一伸手,敏捷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可怕地冷笑着道:“你最好放聪明点!乖乖地这里住几个月,再哪来的滚回哪去!别仗着有皇后替你撑腰,在这里撒野,作威作福,本王保证把你扔到后山喂狼!”
“王,王爷?”她痛得眼泪差点飚出来。
“蠢货!”慕容铎猛地用力,将她推倒在雪地上:“你还不明白?本王是来通知你,这桩婚事,不算数!”
庄然跌坐在雪地里,眼睁睁地看着他奋力推动轮椅扬长而去,雪地上只留下数道凌乱的,深深的轮痕,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那是喜悦的,激动的泪水;更是心疼的,怜惜的泪水。
他变了,昔日那个曾经热情温暖的少年,如今已长大成人,变得冷漠严竣,不近人情。
她知道他不可能认得她那段经历,于她虽然是刻骨铭心,对他却显然微不足道!
虽然他对她满心厌恶,疾严厉色;虽然他拒不承认他们之间的婚约
可她,依然要感激上苍,让她在有生之年能够再遇到他!
她跪在雪地里,暗暗发下了誓言。
苍天在上,她将不惜一切代价,不但治好他的腿,更要治愈他受伤的心!
“喻老大,”朗四有些心神不定:“你觉得,这条缓兵之计可行得通?”
喻守业眼里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一闪即逝:“难说。”
“切”朗三兴灾乐祸地道:“女人都慕虚容,王爷不肯承认婚事,她赖在这里有个屁用?顶多三天就会滚蛋了!”
王爷在里面大吵大嚷的那些话,他们可都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位,这样还肯住下来,除非有病!
朗四有些不甘心:“喻老大,猜猜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