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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这么看着她,莫名的就口干舌燥,心脏更是不听指控,在胸腔里怦怦怦地狂跳着。
“既然咱们已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事想必更加容易了。”庄然满意地一向柔嫩白晰地手掌向上一摊:“拿来。”
“什么?”慕容铎怔住。
“休书呀”庄然理所当然地道。
如果没记错,这已是她第二次问他要休书了。
不过,上次是以退为进,这次却是真心求去。
慕容铎看着她平淡冷漠的脸,心倏地往下一沉,竟然答不出话来。
“怎么,”庄然眉一扬:“怕折了王府的面子?没关系,我不介意用我的容貌当借口。”
听着她以轻快的语气,说着自嘲的话,慕容铎不禁恼了:“我介意!”
他很不喜欢她用这种口吻谈论自己的长相,事实上,他虽然常骂她丑,内心深处却从未因此而嫌弃过她。
“呵呵”庄然轻蔑地笑了:“那就随便找个理由,这应该不难。”
的确不难,而且这是一桩他百般抗拒的婚姻,她主动求去,他应该求之不得,应该如释重负。
可,事到临头,充塞在胸中的竟是浓浓的不舍?
不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慕容铎吓了一跳,轻咳一声,问:“离开王府,你有地方可去吗?”
庄然笑得洒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有手有脚还有一技傍身,饿不死的。”
看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慕容铎又妒又气,艰涩地道:“你太天真了,一个孤身女子行走江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婚前和婚后,女人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大?
她态度如此强硬,一心求去,他却束手无策,被逼得无路可走!
“我没说容易,”庄然淡淡地道:“但再难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慕容铎紧锁着眉头,一脸阴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忽然咧开嘴笑了。
这一笑,似寒冬过后乍然而现的第一缕阳光,是那么的灿烂,炫目,眉梢眼底竟似抹上了炫彩,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亮了起来。
庄然心神一阵恍惚,忙忙移开了视线。
慕容铎越发笃定,忽地上前一步,逼到她跟前,居高临下,以睥睨之态轻松地宣布:“昨晚我没来,吃醋了?”
女人嘛,使使性子,耍耍脾气无可厚非,但闹到要休书就太过份了!
此风,绝不可涨!
“幸好你没来”庄然看着他,冷笑:“不然,我就算跳进黄河里洗一年也洗不净这一身污秽!”
慕容铎脸腾地一下热了,很不是滋味,偏又无计留她,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向书桌,缓缓地伸向笔筒,俊容沉肃,眸光冷厉地道:“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又哭天抹泪,满世界找人哭诉”
看着他突然间变得落寞的身影,庄然忽然有些不忍了。
庄然,你这是在干什么?
是你自己遗失了记忆,才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何必把气撒在他身上?
他虽已两世为人,心智和情感却依旧停留在倒在她怀中的那一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熟。
他甚至,还没有学会如何爱人就已撒手人寰
而她,也从来不曾与他深入交往,更没来得及教会他要如何正确地表达内心的情感,又怎能怪他辩不出真伪?
“来世,你会嫁给我吗?”耳边,响起唐郁深情而执拗的追问。
他还说:“将你的眉眼,印在我的心上!打上专属的烙印,下一辈子,你必须做我的女人!”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眉心那里,依然滚烫灼人。
原以为,这只是宁死不肯服输的他,在维护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谁能想到,他不但没有忘却,而且真的付诸行动?
花一生的时间在寻找和等待与她的重逢之上。
这种行为虽然看起来幼稚可笑,但这份炙热的感情却弥足珍贵!更足以令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为之感动!
想着这些,庄然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冷硬的心软了下来:“等等”
慕容铎一喜,立刻停了手,唯恐被她发现情绪,定了定神,这才回过头,板着脸,冷冷地训道:“这么快就后悔,就不该提这么荒谬”
庄然忽然走了过来。
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她,他竟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愣了半天,才迸出一句:“你,你想干嘛?”
庄然没有说话,抬起手揽住他的脖子,拉低了他的头,踮起脚尖,在他的两眉之间郑重地印了一个吻。
上一次,她没有满足他的遗愿,让他带着遗憾离去;这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前生债,今生偿!
上一世辜负了他,这一辈子,她用十年的苦恋,一生的丑颜来偿还!
窗外,雨声淅沥而下,慕容铎呆站着,还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大胆,主动投怀送抱。
他愣愣地抬起手,摸着眉间,压抑了许久的情潮刹那汹涌。
闯祸的那个人,还不知危险临近,很淡定地放开了手:“好了,现在我们两不相欠,可以写休书了。”
慕容铎心绪激动,猛地拽住她的右腕,扯入怀中,强硬地一揽,将毫无防备的她锁在了双臂之间,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炙热的呼吸烫着她的脸。
不欠?她怎么可能不欠他?
他担心了一个晚上,整夜想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早上起来就听说她失踪了,饭都没吃派人四处寻找,又是请医又是问药,忙得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掌声响起,屋外走廊上竖起耳朵偷听的三个男人,狠狠地倒吸一口冷气,惊怕地面面相觑。
究竟谁打了谁?
朗三脾气急躁,按捺不住地提高了声音嚷:“大小姐,你没事吧?”
“滚!”慕容铎狂怒,暴喝一声。
屋外瞬间归于沉寂。
朗三却笑了。
还好,挨打的不是庄然。
慕容铎愠怒地瞪着庄然,压低了声音道:“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庄然冷冷一笑,几步走到桌前,随手取了一张宣纸,拈起毛笔,刷刷刷奋笔疾书。
闹?难道到了现在,他还认为她只是在闹情绪?那就索性让他看看,什么叫脾气?
“你干嘛?”慕容铎讶异地问。
庄然一声不吭,柳眉倒竖,双颊潮红,紧抿着红唇,一双大大的眼睛亮得令他不敢逼视。
慕容铎狐疑地走过来,仗着身高的优势从她的肩膀上探出头来瞧。
这一看,薄薄的嘴唇立刻抿成一条直线,面沉如水,脸色难看之极。
他“啪”地一掌拍在桌上,厉声喝道:“庄然!”
“既然你不肯写,那便由我代劳。”庄然神色自若,冷静地写完最后一笔,转过身,口齿清晰地嘲讽:“不过,现在已不是你休我,而是我要休你!”
“荒谬!”慕容铎怒极反笑,正要夺走休书,忽听走廊上朗三火爆的嗓子大咧咧地响起:“二夫人,王爷不在,夫人病了,不方便见你”
他微微一怔,庄然乘机攥住他的手,低头狠狠咬了下去。
第142章 前生债,今生偿1()
这一下并未留情,手背上留下一个牙齿,鲜血冒了出来。
“啊!”慕容铎吃痛,叫了出来:“你发什么疯?”
庄然利落地伸出了指蘸了他手上的血,在两份休书上分别按下了鲜红的指印:“一式两份,各自保存,免得某些人赖帐!”
慕容铎又气又怒:“你!”
姜梅听到他出声,顿时变脸:“朗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
骂完朗三,她又转头,冲着房中大嚷:“阿郁,你出来!”
庄然嘴角朝外呶了一下,眼里含着嘲讽的浅笑:“呶,你的心上人来找你了,赶紧按完手印走人!”
慕容铎脸色难看之极,深吸一口气,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梅子,你先回去,我跟庄然还有些事要谈。”
“没什么好谈的”庄然冷着脸,打算强迫他按手印,被慕容铎反手握住手腕。
“你答应过我,永远不踏进她的大门!”姜梅哪里肯依,在门外大吵:“才一天,你就想反悔么?”
庄然挣了数下,没有挣开,怒视着他:“慕容铎,你不是一向讨厌我吗?不是向往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吗?我现在成全你,你为什么不放?”
慕容铎眸光一亮,紧紧地逼视着她:“我从没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庄然略略心虚,立刻镇定下来,冷静地反驳:“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这辈子只想娶姜姑娘。”
慕容铎狐疑:“我说过吗?”
“现在反悔,莫非又想享齐人之福了?”庄然不理他,冷声反问。
慕容铎一窒,竟答不出话。
是啊,既然没想过占有,为什么舍不得放手?
容不得他有暇思考,姜梅在外面又是捶,又是踢,把门拍得震天响:“阿郁,你出来,出来呀!丑八怪,你不要脸,大白天缠着阿郁在房里做什么?”
慕容铎望望大门,又看看庄然,一时竟委决不下。
庄然走过去,忽然把门拉开:“放心,我对你的阿郁不感兴趣!”
姜梅猝不及防,一头撞了进来,她顺势跌在地上,抬起头,红着眼眶:“阿郁,看到没有,她暗算我”
慕容铎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
姜梅见慕容铎并未站在她这边,顿觉失了颜面,一腔怒火更盛,转而冲向庄然:“贱人!你就这么想男人?想死滚远点,谁也不会拦着你!寻死觅活的想吓唬谁呀?”
庄然眉一挑,也不说话,抡起手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巴掌扇了下去。
姜梅毫无防备,被打个正着,顿时懵了,一脸震惊地道:“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庄然眸光冷厉,话锋如刀:“靖王府的女主人是我,你只是个妾!我跟王爷谈话,几时轮到你插嘴?第一掌,上次在客栈的回敬!第二掌,教你分清尊卑!你应该感谢我的宽容,不收你的利息!”
“哈!”朗三失声笑了出来,被朗四一瞪,只得收了笑,却冲庄然竖起了大了指。
姜梅嘴唇了动一下,半天找不到话反驳,当着几个男人的面,也不敢动用武力,只好腰一拧,嘤咛一声投入慕容铎的怀中:“阿郁,她欺侮我”
慕容铎直挺挺地站着,又是生气,又是羞愧:“你,你闭嘴!”
庄然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在休书上按下指印,收了一份到怀里:“现在,请你们离开!”
慕容铎垂眸看着桌上那份休书,心中冰冷,嘴里传出磨牙的声音:“你想好了,真的不后悔?”
姜梅见她收起一张字据,只当她得了田产或房契,顿时又妒又恨,满眼怨毒地瞪着庄然:“阿郁,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这种人我”
慕容铎眸光一扫,炯炯然,利如刀剑。
姜梅只觉呼吸一窒,讪讪地闭口不言,心道:死瘸子,眼睛这么毒!早晚有一天,刺瞎了省事!
慕容铎这才转头望着庄然,眼神凶狠如受伤的豺狼,令人不由自主地发悚:“这是你自找的,以后不要说我慕容铎忘恩负义,抛弃糟糠!”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崩得紧紧的,心也又冷又硬,就象一块生锈的铁沉甸甸地坠在胸口,一阵紧似一阵地疼!
庄然本已走到卧房门口,听到这话,嫣然一笑,折返回来,抄起桌上那份休书,扔到他脸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道:“苍天做证,庄然今日当众休夫,若有反悔,天打五雷轰!”
慕容铎站得笔直,任休书砸到脸上。
随着它的飘然坠地,紧崩到极致的心,“咔嚓”一声,碎了
一室寂然。
没有人敢说话。
谁也没想到,桌上摆着的竟是一份休书?
而且,不是王爷休庄然,而是庄然休王爷?真是天下奇闻!
姜梅第一个恢复正常,她跳起来,捡起地上的休书迅速浏览一遍,生恐她再反悔,如获至宝地捧在胸口:“丑八怪,拿了休书,还不快滚?”
庄然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放心,我对这种暴力型智障男人不感兴趣,你喜欢只管拿去好了。”
所有人都以为慕容铎受此羞辱,必然暴跳出雷。
朗四和喻守成都运气于掌,暗自提防,打算只要他一动,立刻抢先把庄然护住。
但,慕容铎竟然什么也没说,俊颜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僵硬得象具尸体,直直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样的他,竟比胜怒更令人骇怕。
“你说什么?”姜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