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慕容铎竟然什么也没说,俊颜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僵硬得象具尸体,直直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样的他,竟比胜怒更令人骇怕。
“你说什么?”姜梅气得跳起来。
庄然不答,其实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对姜梅的厌恶与憎恨,何必转嫁到慕容铎的身上?
重重地伤了他,她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快乐。
她默默地凝着他倨傲的背影,似乎有一根极细的钢针,从心尖上滑过,那丝疼痛,恍然从心脏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心,忽然间就酸了,痛了,伤了。
这个自大的,倔强的,冷漠的,同时也是狂妄的,骄傲的家伙,为什么总是要选择这么笨拙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丑八怪,”姜梅大怒,冲过去揪着她撕打:“你敢公然辱骂王爷?”
喻守成上前,轻松地架开她:“二夫人,请回去吧”
“你们都是傻子,还是被她下了药?”姜梅指着她,大怒:“怎么一个个都象白痴一样!这种人不教训一下,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有什么稀奇?”朗三撇着嘴。
虽然,闹到写休书的地步,的确有些过份。
但,始终是王爷的私事,不是做下属的可以干涉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朗四不赞同地看了庄然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朗三,我们走。”
姜梅见占不到便宜,悻悻地哼了一声,跺足走了出去。
喻守成这时才上前,拍拍庄然的肩:“算了,闹都闹了,别想太多。休书的事,二哥会帮你解决。”
他知道她受了不少委屈,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但闹到这个田地,可就不好收拾了。
庄然笑了笑,未置可否:“我累了。”
“好,”喻守成倒也并不罗嗦,点了点头:“我不打扰你休息。”
“二哥”庄然叫住他。
喻守成回眸。
庄然眸光温和,低低地道:“谢谢。”还有,多保重。
“了!”喻守成笑了:“跟二哥还客气啥?走了!”
“嗯”庄然目送着他离去,这才吐出一口气,简单地梳流一下,换过一套干净的衣服,便着手收拾行礼。
其实她并没有多少东西要带,几件衣服,一只药箱而已,不到一刻钟已整理完毕。
她拉开抽屉,里面有几锭碎银,数了数只剩下五十两不到。
这是从锦州出来,庄浦之给她打赏贴身丫环用的。来的路上花了一些,后来又留了点给那个柔然人,之后便没再动用过。
想来想去,最值钱的就是妆盒里的几套金饰全是喻守成带她逛街时,给她添的嫁妆。
想着喻守成,她的眼眶不觉微微湿润。
对不起了,喻二哥,我必须走自己的路,只能不辞而别了。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回过头,秀儿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夫人,掌灯时分了,要不要摆膳?”
“秀儿,”庄然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这丫头,怕是被她今天的气势吓到了。
“夫人有何吩咐?”秀儿走过来,恭敬地问。
“你想回家吗?”庄然柔声问。
“夫人,”秀儿一呆,扑通一声跪下来:“秀儿做错了什么,我改,求夫人千万不要赶我走。”
“别怕”庄然摇手,笑道:“我不是赶你出王府,是要放你自由。”
“自由?”秀儿茫然。
“就是把卖身契还给你。”庄然说着,把妆盒推了过去:“这些首饰,你喜欢的就挑几样,变卖了买几亩薄田,应该可以养活你们一家了。”
“夫人?”秀儿惊呆了。
“在王府当差虽好,总不如一家人团聚,对不对?”庄然柔声道:“当然,最终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勉强。”
第143章 前生债,今生偿2()
“可是,”秀儿一脸迟疑:“秀儿走了,谁来伺候夫人?”
“傻丫头,”庄然微笑,淡淡地道:“我自有要去的地方,不用你担心。”
秀儿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秀儿哪儿也不去,就跟着王妃,一辈子伺侍你。”
庄然微微惊讶,才相处才几天,就这么忠心,倒是难得。
她急于离开,倒也没再多劝:“人各有志,既然你喜欢在这里做事,我就不勉强了,下去吧。”
庄然叹了口气,提着包袱离开。
刚走到院门,远远地已见喻守成在路口徘徊,她一愣,眼见无法回避,索性迎了上去:“二哥,你等我呢?”
喻守成冷声嘲讽:“不是说累了?”
“二哥,”庄然直视着他,坦然地道:“你应该知道,我累的不是身体,是心。”
喻守成皱眉:“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王爷对你已经很宽容,你就不能再忍忍?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样?
难不成要王爷休了姜梅,专宠她一个?
庄然笑了,淡淡地道:“我不反对他三妻四妾,只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个。更不愿意一辈子活在与人争宠的崎形家庭里,累己累人。”
一翻话说得喻守成哑口无言,又惊又诧地道:“你这想法还真新鲜,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奇怪的是,既然这么反感,当初在山庄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忍过来的?居然瞒得滴水不漏,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庄然微微一笑:“以前不介意,不代表永远不介意。重要的是,我并不爱他。”
“你不爱王爷?”谁信?
女人果真是最善变又口是心非的家伙!
就在一天之前,她还为要嫁进王府,成为慕容铎的妻子而娇羞雀跃,一脸幸福。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声称根本不爱王爷?
庄然语气笃定:“信不信在你,我已决定离开。”
“不过吵了两句,你还真要离家出走呀?”喻守成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就去敲她的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忘了,你是靖王妃,气度要大,胸怀要宽才行!”
庄然侧身避过,淡淡地提醒:“现在已经不是了”
“你呀”喻守成微愕,想起那封惊世骇俗的休书,不禁大摇其头:“什么时候变得牙尖嘴利了?”
“我意已决,二哥不必再劝。”庄然不想再跟他纠缠,绕过他往前走。
喻守成三步并做两步追上来,与她并肩:“天都黑了,你能走到哪里去?”
“先找间客栈住一晚,明天出城。”庄然也不瞒他。
王府,她一天也呆不下去。
喻守成见她态度坚决,隐隐感觉她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柔弱的庄然,且现在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之间很难说得动她。
倒不如放她冷静一晚,说不定明天想清楚了,不用人劝,自己回来了。
这么一想,便改了主意:“好吧,既然你坚持,二哥不拦你。不过,你得让二哥知道你住在哪里。”
庄然心知即使明里不跟,暗地里肯定也会坠上来,瞥他一眼:“随你。”
两人一路沉默,出了王府,找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下来,喻守成亲自去柜台登记,又当着她的面,板着脸跟掌柜扔狠话。
不外乎,他把妹子托付在这里,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看好了,若是有了差池,唯他是问之类。
庄然冷眼旁观,也不制止。
“咳”喻守成把戏份做足,送她上楼,这才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
“二哥”庄然迟疑一下:“帮我带句话给王爷。”
虽然大部份原因是因为太自信,太骄傲,但不管怎么样,慕容铎是为了她,才会上假姜梅的当,她有责任点醒他。
“有话你自己去跟他说。”喻守成立刻拒绝:“我又不是传令兵。”
“关于姜姑娘的,我说不方便。”庄然蹙眉。
“哦?”喻守成挑眉。
庄然叹了口气:“姜姑娘配不上他。”
“这还用你说?”喻守成冷哧:“可王爷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
说到这里,他看庄然一眼,闭嘴不言。
庄然笑了:“你不必顾忌我,我要说的也不是这些。”
“说吧,我听着。”喻守成嘿嘿笑。
“你要他想清楚,他究竟是爱姜梅的人,还是只爱这个名字?如果这个人已经完全变了样,是否还值得他爱?”
“等等”喻守成狐疑地觑着她:“你跟二夫人以前就认识?”
否则,她怎么知道姜梅已经变了?
“不是”庄然镇定地回望他,目光坦荡而清澈:“我只是觉得,能够让他倾一生的心血追寻的女人,不该是姜姑娘这个样子。”
“这倒是”喻守成颇有同感。
他是属下,慕容铎很少对他提及过去的事。
但从偶然透露的一鳞片爪中,不难看出,曾经的姜梅,冷静聪慧,果敢坚强,绝不会是现在这般俗不可耐。
“另外,”庄然想了想,再补了一句:“注重感情虽然很好,但爱情,不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全部,杀戮亦不是释放压力的唯一办法。除此之外,他应该还有亲情和事业。拥有完整的人格,才会独具魅力。”
喻守成似懂非懂,一脸惊奇地睨着她:“说得真好”
怪了,眼前站着的明明是庄然,为何语气,神态,已全然不同了?
似乎,她在一夜之间成长了!
庄然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二哥请回吧。”
她言尽于此,不能再多说,能不能领悟,就看他肯不肯反省了。
“好,你早点休息。”喻守成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显然,庄然已不昨日的吴下阿蒙。
她不象是说气话,竟是真的下了决心要走。
他可不能掉以轻心,得立刻派人守着这家客栈,搞不好真让她溜了!
这么一想,哪里还敢拖延,跑到掌柜的那里吩咐了几句,急匆匆地走了。
庄然从窗户看着他离去,这才松一口气,摘了面纱,拧了帕子捂在脸上。
从出王府开始,脸一直在发烫,先还以为是气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情早已平复,而脸上的烧不但未退,反而越来越厉害了。
难道有人在水或毛巾里下了毒?
这是庄然的第一反应,取了银针一验,并无异常。
二十几年一直好好的,刚找回记忆,就开始发恶,莫非是天要亡我?
庄然自嘲地苦笑。
眼见面皮越肿越大,整个脸已大如气球,用力轻轻按下,柔富有弹性,似是充满了积液,一旦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庄然牙一咬,心一横,索性取了手术刀在脸上一划。
反正已经丑到极致,也不怕再多条刀痕!
一股粘稠透明的淡黄色液体激射而出,空气里却不闻腥臭之气,反而异香扑鼻。
她活了三辈子,行医二十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怪事,不禁啧啧称奇。
很快,脸上积液排空,只余一层粘乎乎,湿嗒嗒的皮贴在脸上。
轻轻一揭,竟然轻松地撕了下来,就跟撕面膜一样。
拈着那层粘膜,庄然瞠目结舌。
这下好了,以前好歹还有一张皮遮着,现在连皮都没了,可不成了名符其实的妖怪?
这要是走出去,只怕要生生吓死一群人,气死一堆人!
人家苦练武功数十年,都未必有她一揭面纱的威力。
这么一想,她不禁哧地笑出声来。
苦中作乐完毕,她从药箱里找出返露这个东东貌似有养颜美容之功效,而且药性温和,不伤皮肤。
拿了镜子打算涂药,这一照,愣住了。
想象中可怕而了人的一幕并未出现,镜中映出的竟然是张清秀绝伦,完美无缺的脸!
那个伴随了她二十一年,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消除的青色胎记,竟然莫名其妙地蒸发了!
她回过神,也不管手里拿的是洗脸的毛巾,顺手就把镜子拿过来,使劲擦了遍。
再一照,胎记还是没有。
她不信邪,伸了手试探地在脸上搓了一把。
皮肤细腻得刚剥了皮的鸡蛋,滑不留手,并没有或是毛发或是血液或是残余的皮肤之类恐怖而奇怪的东西掉下来。
她兴奋了,拿出狠劲,对着镜子在脸上又是掐,又是捏,又是搓地弄了好半天。
呃,总算有反应了俏脸被搓得通红,但是正常,绝对正常!
虽然不知原因,但她的胎记确实没有了!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意识到这一点,庄然高兴得跳起来,双手圈成喇叭状,对着窗子大声欢呼:“哟嗬”
“疯子!嚷嚷什么?”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