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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云遏收回视线,转身正欲回房,忽见地上遗留数点血迹。
糟糕,光记得要小语把走廊上的血迹擦掉,没想到院子里还有这许多。
曹瑛见他神色有异,顺着视线望过去:“咦,哪来的血啊?”
“昨晚王府闹刺客,”白云遏不动声色:“不小心受了点小伤。”
说着话,他将手负到身后,从袖中挚出一柄匕首,先划破袖子,再倒转匕尖,在腕上划了一刀,垂下袖口,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来,慢慢浸润了衣服。
曹瑛皱眉:“刺客?捉到没有?”
“学生无能,让他跑了。”
“跑了?”曹瑛微微一怔:“刺客的功夫这么好,居然连你都拦他不住?”
白云遏淡淡地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给我看看,你伤得怎样?”曹瑛不疑有他,关心地走过来,半是责备半是心疼地道:“真是的,流了这许多血,也不叫醒我?”
白云遏哪里肯让他瞧,把手往身后藏:“一点小伤,不碍事。”
“胡说!”曹瑛板起脸训斥:“有伤就该早治,可不能讳疾忌医!”
两人正在争执间,忽听得衣袂带风之声,屋顶上嗖嗖跃下两条人影,不是喻大和喻二是谁?
“咦,”喻守成之前并未来过这里,因此乍一见到这二人,不觉一呆:“曹大人,你住在这里?”
曹瑛看着面前这对外表一模一样,表情迥异的兄弟,心中了然,望向喻守业,抱拳一礼:“这位,想必是喻大将军吧?”
“久仰。”喻守业回了一礼,目光停在白云遏身上。
“这么早,有什么事吗?”白云遏揣着明白,装糊涂,手腕朝前一送,故意让曹瑛捏住伤口,痛得嘴角微微抽起来。
曹瑛触手粘腻,顿时吃了一惊:“对不起,碰着你伤口了”
喻守业和喻守成对视一眼:“伤?”
“白兄受伤了?”喻守成问。
“嗯”白云遏略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
喻守成又问:“白兄昨晚,跟刺客碰面了?”
“是,仓促交了下手,天太黑,没看清楚长相”白云遏含糊地道。
“身形呢,大概是何模样?”喻守成急忙追问。
“不算很高,中等偏瘦。”白云遏胡乱捏几句搪塞。
“功夫呢?”喻守成听他两句话交待完,不觉诧异:“是什么路数,用的什么兵刃?”
白云遏慢慢地答:“真是惭愧,我与他只过了数招,竟没看出路数,就被他跑了。”
“几招之内,就把白兄伤了?”喻守成诧异地挑起了眉毛。
白云遏的功夫算不上顶尖,称不得宗师,但绝对是江湖一流好手。
而且他对敌经验极为丰富,就算不能克敌制胜,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怎会在照面之间给人伤了?
“他身形鬼魅,我又太过轻敌,一时大意,被他的暗器击中。”白云遏暗暗叫苦,只好硬着头皮扯谎。
怕他们不信,白云遏把袖子一捋,露出受伤的手腕:“象是匕首之类,比飞刀份量要重得多。”
喻守成一见之下,惊呼:“唉呀,伤口这么大,怎么也不包扎一下?”
什么暗器伤了人,血流了个把时辰还不止?
他这分明就是新伤。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说谎?
他记得,昨晚刺客来时,白云遏与他们是在一起的那么,杀姜梅的,会不会是他的同党呢?
“我也在说他,”曹瑛接过话头:“这小子就是倔,偏说小伤,不碍事。”
喻守业与喻守成心意相通,并不点破,转身向外走去:“告辞。”
“青玉呢?”喻守成却并不离去,四处看一眼,问。
他们来了这一阵,不说闹得天翻地覆,动静也是不小的。
何况,白云遏还受了伤,他竟闭门不出,岂不是怪事?
“他查案去了。”白云遏随口敷衍。
“哦”喻守成点了点头,与喻守业双双离去:“那你好好休息。”
白云遏悄然松了一口气,忽地触到曹瑛研判的目光,不禁心虚地别开脸。
“云遏”曹瑛若有所思:“刚才不是有人来,而是青玉出去了,对吧?”
“嗯。”白云遏无奈,只得点头。
“说吧,你们究竟瞒着我在做什么?”曹瑛瞥他一眼,问。
解语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显然跟着青玉一块离开了。
霍青玉去查案绝不可能带着解语,这话一听就是假的。
“哪有?”白云遏装糊涂:“青玉这家伙就是积极,捉到凶手,王爷又不会升他的官,真是。”
“拿来”曹瑛望着他,冷笑。
“什么?”白云遏一脸莫名。
曹瑛也不说话,直接走过来,拽住他的手腕,把袖子捋上去:“这个伤,是刚才我问你地上血迹如何来时,你自己划破的吧?”
白云遏脸一热,硬撑:“怎么可能,我又没发疯,干嘛自己戳自己一刀?”
“还想抵赖?”曹瑛冷笑,捏着他的伤口,用手比划:“刀口由下至上,明显是自己执刀,反手拖出。你以为老师这二十年的县令白做的?这点都瞧不出来?”
“有这么明显吗?”白云遏心存侥幸。
曹瑛看出来倒不要紧,就不知喻家兄弟是不是被蒙了过去?
“哼”曹瑛冷笑:“喻大和喻二久经沙场,对外伤的经验绝不会比老夫差。”
“这么说,”白云遏大为懊恼:“我这一刀白挨了?”
曹瑛越想越不安:“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云遏自残,显然是为了掩盖那些血迹,阻止喻大和喻二继续调查。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白云遏不答,拔腿出了门。
“回来!”曹瑛追到门口,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得跌足长叹:“这孩子,不要闯出什么祸事来才好!”
靖王府,静雪居。
“王爷,”朗四在廊下恭声禀报:“太医已为姜姑娘诊治完毕,证实她肩上伤口是为猛兽噬咬而成。”
“猛兽?”慕容铎冷笑。
居于闹市之中,王府里竟然蹿出猛兽伤人,说出来谁信?
朗四也知此事有些荒谬,不敢多说。
“姜梅呢?”慕容铎沉默一会,厌恶地问:“她怎么说?”
“她一直昏迷”朗四神色尴尬。
“王爷”喻守信脸带兴奋,快步而来:“林大牛回来了。”
“叫他进来。”慕容铎吩咐。
“启禀王爷”林大牛进门,抱拳一揖:“卑职一直跟着李益,他在街上转了半宿,到天亮时终于鬼鬼祟祟进了一座宅院。”
“是哪家?”慕容铎问。
林大牛一脸得意地道:“是户部侍郎白云深的府砥。”
“白府?”朗四惊讶地问:“你会不会看错了?”
“卑职瞧得清清楚楚,怎么会错?”林大牛有点不高兴,又不敢表露。
“户部侍郎白云深?”慕容铎沉吟一下,问:“是不是左相白启贤的长公子?”
这下有趣了。
查来查去,竟查到白云遏家里去了?
“呃”朗四不敢答话,停了半晌,弱弱地道:“或许,李益与白家的下人有私交也说不定。”
“没错”忽听一道清朗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林大牛当没瞧错。”
朗四回头,喻大和喻二联袂而来。
“你先下去。”慕容铎抬起下巴,朝林大牛一指。
“王爷,”喻守成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白启贤确有重大嫌疑,不止他,白云遏有可能也牵涉其中。”
现在需要确定的是,曹瑛和霍青玉是否清白无染?从他们与白云遏的关系来看,只怕难脱干系。
第179章 庄然,你瞒得我好苦!2()
“二哥”朗四吃了一惊:“这话可不能乱说。”
“昨晚那名刺客虽然凭借着超妙的轻功自王府逃逸,却被我和大哥的飞刀射中,身负重伤。”喻守成嘲讽地道:“天一亮,我们就遁着血迹一路追过去,你猜,最后到了哪里?”
朗四斜他一眼,不以为然:“该不会也到了白侍郎府上吧?”
“你听好了,”喻守成看他一眼,一字一句地道:“是北安街,石台巷,九号。”
“北安街,石台巷,九号?”慕容铎默念一遍地址,忽地抬起头来:“曹瑛的住处?”
“凑巧的是,白云遏刚好受了伤,据他说昨晚与刺客照了面,失手被暗器所伤,那些血迹都是他留下的。”喻守成抬起左手,把袖子捋高,在腕上虚比了一下:“伤口由下至上渐浅,而且,受伤后一个多时辰,居然还在流血。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二哥的意思,”喻守信摸着下巴:“他是在袒护刺客?”
“不说袒护,至少双方是认识的,这个总错不了吧?”喻守成反问。
“除此之外呢?”慕容铎冷声问:“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滋事体大,牵连甚广,不能草率行事,必需慎重对待。
“当然不止”喻守成冷静地分析:“他声称与刺客交手时受伤,但当我问及刺客相貌时,描述却极含混。若他是个初出道的雏,还可以推说吓傻了。但他是白云遏,北越最优秀的捕快,怎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种种迹象,再加上李益哪里不好去,偏偏选择进了白云深的家,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曹瑛怎么说?”慕容铎犹豫一下,问。
其实,他心里更想问的是霍青玉,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竟改了。
“他?”喻守成冷笑:“就算他没掺和进去,起码也是意图包庇的。”
以他的经验,不可能看不出白云遏的伤势有诈,但他却选择了沉默。
“霍青玉呢?”朗四忍不住:“他也被白云遏拉拢了吗?”
喻守成简洁地道:“有两种可能,一是已被拉拢,二是被支开。根据我的观察,被支开的可能性更大。”
“好,”慕容铎点头:“假设白启贤是幕后主使,太子自缢后,于他有何好处?”
“好处可多了,”喻守成掰着手指:“他与七王爷向来走得很近,二个女儿尚待字闺中。太子殁后,七王爷上位的机会大增,万一日后称帝,他可就是现成的国丈。”
“白云遏明知父兄计划,就算出于不得已配合本王演了这出戏,为何不暗中通知李益,却放任他自曝马脚?”慕容铎再问。
“也许他想通知,却没找到机会?”喻守成被问得一窒,想了想,推测:“从赌场出来后,他直接跟我们来见王爷,后来又出了刺客一事,忙中出错,也是有的。”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喻守信出声:“明知有人跟踪李益,却不预做防范,实为不智之举,与白云遏的性子不符。”
他在伊州,相对山庄的几人,跟白云遏的交情更深,了解更多。
白云遏可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第一名捕的名号,并不是靠蛮力拼来的。
“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喻守成心有不忿,反问。
“他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只能说明那个受伤的人,对他十分重要。而喻守业和喻守成又来得太快,他在仓促之间不及部署,才会心存侥幸,铤而走险。”喻守信就事论事。
“你的意思,那个刺客刚好跟他住在一起?”喻守成冷声揶揄。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喻守信一本正经地道:“不是说,霍青玉一直未现身?焉知他不是真凶?”
昨晚他听到霍青玉和宝儿的那段对话,足以证明这一点。
姜梅手臂上绑有一枝弩筒,他查过了,弩筒中少了一枝弩箭,而他找遍了西院也没有找到那枝弩箭。
这说明刺客至少中了一箭,再加上喻大和喻二的飞刀,刺客身上至少有三处以上的伤痕。
或许,是那个叫宝儿的孩子去找姜梅,二人发生了冲突。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想不通,霍青玉究竟是用什么办法瞒过众人的耳目,把狼偷偷带进王府的?
他也不清楚,宝儿跟姜梅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些迷团,都必需等霍青玉现身之后,才能一一解开。
慕容铎听了这话,心一紧。
因为受伤的那个是霍青玉,所以白云遏才替他掩饰?
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可是,他与姜梅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去杀她?
“别开玩笑了”喻守成大笑起来:“霍青玉是个白面书生,多走几步路都会喘,哪可能拿刀杀人?”
“杀人并不一定要用刀的。”喻守信淡淡地道。
“什么意思?”喻守成一怔。
“太医诊断,姜姑娘的伤,是猛兽撒咬而成。”朗四从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