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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从半死的王五身上,缓缓转移到钱逢脸上,幽幽地道,“钱大人,你这样下重刑,严刑逼供,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被如此对待?”
“大胆许寻书!你敢出言羞辱本官?!”钱逢像是被人戳到痛点,当场大吼,震喝出声,气势很足。
尚粱皱眉挡在许薰前面,正脸面向钱逢,长声道,“钱大人,收起你那作威作福的嘴脸!本侍卫在此,先把案子查清再说!”
一向忠厚耿直的尚粱,端起架子,也不遑多让。
许薰看在眼里,觉得尚粱的另一面,其实也挺漂亮的。
绛霜给取来水,亲自给王五喂下,又帮他收拾了一番,等他缓过劲,许薰这才开始问案,“王五,你可是能听见我说话?”
“我、我杀人了,不要打我了,我真的杀人了,我杀了孙小公子”
回答许薰的是王五虚弱凄痛的求饶声,他以为自己还会继续被施重刑。
许薰皱皱眉,先安抚了阵,再问案,“申家酒庄密室中的酒,多久更换一次?上次往密室送酒,又是什么时候?”
王五见又问他案子,且方才许薰又说是来替自己申冤的,当场他抱了希望,打起精神又喝了口水,答道,“有达观贵人批量多次购置,酒庄便会加紧制酒。一般密室中的酒卖出去之后,就会更换。上次是在五日、六日之前吧!”
第235章 请殿下给我次机会()
“那天你们往密室搬酒,可出现过异常?”许薰记下王五所说,神色严肃再问。
王五眼珠一凝,一个劲地朝左边动,之后断断续续地说,“是来了几个挺有贵气的人,还有个女子!对了对了那时候突然降了一阵的银子雨,大家都去抢银子了。”
“之后呢?”许薰紧跟着追问。
王五听她声音急,忍不住朝她看了眼,却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
旁边听着的尚粱满脸疑惑地问,“之后怎么了?”
“没有之后了。”王五躺回椅中,身上斑斑鲜红,吐了口气,“也没抢到几文银钱,然后大家都干活,那几个人就都走了。”
从王五说完之后,场面就陷入了沉默。
曲仵作走过来,嘲讽地看着许薰,揶揄道,“许大小姐,现在问出点什么了吗?看来许大小姐凭这王五几句话,就能找到凶手作案的证据了呀,请问证据在何处呢?”
看到许薰并不言语,相反却一直沉默着。
他认为这是认怂的表现,于是更加欺言霸语兴灾乐祸地讽刺:“原来许大小姐就这么本事。也是,你不过是御医之女,对于查案又怎么精通呢?”
绛霜受不住这种话,冲钱逢盯去,威胁不已:“钱大人,你这是任由手下的狗乱咬人么!”她捏紧拳头,磨牙盯着钱逢的脖子,很想扭下来。
因为服下许薰的药,钱逢多少还有些忌惮,当场轻咳一声,目光转向一直未语的许薰,不冷不热地道,“不管怎样,许大小姐既然查不出来,又何必强?何况皇上已经重惩了楚王殿下,这个结果是谁都翻不过来的,所以,还是顺其自然罢!”
“那帮人扔下一些银钱。无缘无故而来又无缘无故而走,为什么?”
许薰喃喃的声音响起,清墨般的眸仿佛蒙在一团迷雾之中,令人看不透她真正意图。
她扬起手,轻轻抚着下巴,对于外界的争端她没有半点入耳,反而加倍专注,“难道在大家都捡银钱时,中间有事情发生?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又能发生什么呢?”
“那个酒坛!”
就在满室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暗和沉闷气氛时,许薰突然道,“绛霜,你去楚王府把那个刻着‘申’字的酒坛取过来。哦,便是上回在申家酒庄带回来的那个,快去快回!”
“是。”
绛霜抱拳离开,走之前警告地盯了钱逢一眼,随即出门。
“哼,一个酒坛,能证明什么?”曲仵作转身走至一旁,似想到什么,他扭头冲许薰斜了眼,充满忌惮。
常捕头朝钱逢看去一眼,小声唤了“大人”,然后便与钱逢一同到了旁边的偏屋,暗中商量事宜。
见此尚粱却并不担心,虽则王爷现在被惩罚,不过也仅仅是楚王府被看守起来,具体的惩治圣旨还没有下来,如今楚王余威尚在。何况发生此事,王爷的一干亲信皆没有在朝中露脸,连军师也没多说什么。
尚粱虽然对事实知之不深,但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一有风吹草动,李军师都会亲自与王爷商议的。但现在连军师都没惊动,尚粱觉得这事屁大点,没那么严重。
所以,那些看不清这些事的人,若敢妄动,吃亏的可是自己。
钱逢被常捕头请出去,“你还有何话要说?”
见大人面色不善,常捕头存心提醒之下,此刻只能弱弱地道,“大人,许寻书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说不定真给她查出真相来。咱们现在与她这样僵持着,怕是于我们不利吧?”
“这还用说?!”
钱逢甩袖子,气得在屋内走来走去,回眸恶狠狠瞪常捕头一眼,“没用的东西!”若非是他带着人在佛山寺,跟羡贵妃的人打起来,现在自己能这样走投无路么!
挨骂的常捕头,一头雾水,满脸莫名。
现在楚王爷这座靠山,算是靠不住了。
可是羡贵妃那边,常捕头又帮自己得罪透。如今又是疑案缠身,钱逢真感到前途阴暗!如今自己去投靠哪个,都会被拒之门外,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是不是跟着斓儿吃不饱啊?”
就在二人一愁莫展之时,就听见由外头送来男子高傲的冷笑之音,随着那冷隽的话声落下,回头看去,进来个剑眉星目,身形挺拔却隐隐携着凶残之意的年轻男子。往脸上看去,只见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只是那双犀利的眸光,更显得他目空一切,咄咄逼人之气场,却也有着超众脱群的人中龙凤之相。
这个人,钱逢太熟悉了,当场带着常捕头前来相拜:“见过三殿下!”
来者正是云煜。
刚从锦羡宫出来,云煜探望生疾的母妃,同时也商量了关于云非斓之事。
如今楚王势大,现由大殿下出马奉皇命幽禁他。
虽看似严酷,但云煜听母妃分析,这事瞧着也就一件芝麻粒那么点大。只要圣上一声令下,云非斓死灰复燃,会重获他的满天彩霞滔天权势。
所以,打蛇要趁快,一定要在他未恢复之前,重拳出击。
“起来吧。”
云煜笑笑,显得挺和气的样子。可是他这一笑,却更将那双黑沉沉的眸中极力掩藏着的残暴给泄露出来。
一抬头,便与他这般俊美却残佞的视线对上,钱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腿都有点发软。
心里乱个不停,钱逢明白,这三殿下来了,必是为了常捕头带人在佛山寺与羡贵妃的人打斗有关。
一咬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钱逢干脆上前先请罪,硬着头皮,一口气把话全说出来:“三殿下恕罪,佛山寺之事,实是下官有眼无珠,识错了人,所以才会冲撞了,还请殿下给下官一次机会!”说罢,他扑嗵就跪了下去。
一片沉默!
三皇子未语,钱逢就一直跪着,常捕头也随在其后跪在地上。
在这无边的沉默之中,钱逢感觉自己快要被凌迟了。皇族的人,哪一个都不好侍候!别说楚王云非斓是个杀戳旺盛的。可事实上他却是极好相处的,只要你不触到他底线,不在表面上拂逆他,哪怕做点错事,他也不会真的对你怎样。
第236章 都来逼他!()
但是这位三殿下,你不能做错事,更不能违逆,自然也不能触其底线。因为在触底线之前,这位爷就已经把你碎尸万段了。所以,与眼前这人相比,楚王爷简直能称得上是和风细雨般温润了。
现在钱逢真是极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放着那么好的楚王爷,不好好供着,偏偏要违背他呢。这不是找死吗。待会三殿下降罪,连个保自己的人都没有,这不是欠么!
钱逢想死的心都有了。
坐在椅子上,云煜喝了一会茶,喝到一半后,他把茶盏往桌上一扔,这才转过眼来看钱逢。
见其如丧考妣,云煜暗乐!
这一招,云煜是从云非斓身上学来的。
之前跟云非斓相处,云煜总处于下风,而且那云非斓还极少说话,动不动就闭着嘴不言。可云煜却总慑于此。每当他不说话,云煜都渗得慌,恨不得他大骂自己一顿。
如今把这招用在钱逢身上,嗬,居然也收到相同的效果!
云煜心下高兴了一半,忽地想起自己也被云非斓这般威慑,顿时就不爽了。轻咳一声,把来意说了,“那本皇子便给你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起来吧!”
钱逢等人颤微微地从地上站起来,很庆幸,眼前这位没有直接拔剑将自己砍了。
三皇子常常干出当场砍人的事。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想砍,总是能砍的,因为仿佛每次都是他占理。即使捅到皇上那里,似乎也没什么用。皇上至多安抚那被砍的,然后命刑部授理三皇子砍人的事,最终三皇子总能在被罚之后又无碍。
“那殿下,下官该怎么做?”钱逢语声发涩地问道,直觉这份差事一定不好做。
“把许寻书杀了。”
“甚?”
钱逢瞪圆了眼珠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三殿下让自己杀许寻书?这怎么可以,至少要找个罪名才行。
钱逢凑上来,为难地望着云煜,嘴里支吾:“殿下您,您”您不是经常砍人吗,直接把许寻书砍了不成吗?
——混账!本皇子若砍了许寻书,云非斓必把本皇子给砍喽!
云煜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睨着面前的钱逢,随后道,“孙小公子一案,真相已经大白。不必再让许寻书查什么所谓的真相!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来负责定案。”
“可是三殿下,此案明明是还有一些疑窦的”钱逢拱拱手说道,只是说到最后,他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子!明明这案子自始至终都是许寻书在不认同凶手,从来都不是自己。现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真是要被许寻书给戏弄糊弄了!
云煜一点都不想再这案子,他站起身,负手在屋内走了一圈,直接道,“本皇子不想成阳侯府太难过,那王五是凶手最合适了。若查出个其他的之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钱逢,你敢让本皇子不好看,本皇子会让你九族都没法看!你可是明白了?”
云煜说完,不再多留,提步迅速离开。
母妃说了,这孙小公子一案落入云非斓手中,便不可见到真相,此案有冤,便证明云非斓无能。
这么多年来,云非斓权倾天下,他是母妃的儿子,看似自己与母妃都风光无限。可事实上,母妃与自己承担了云非斓这场风光的巨大负面与不利之处!
只要云非斓被除掉,不管他手中的权势还归谁手,母妃与自己都将不再呆在风口浪尖。
如此一来,自己在暗中所做的事,就不会得到太多人的关注。
呵呵,都说要为兄弟两肋插刀。
不过现在,要换云非斓替自己这个哥哥两肋插插刀了。
屋内再度陷入一片沉默,与之前不同,此刻的屋内却是愁云惨雾,仿若暴风雨过境后的惨淡与废乱。
钱逢扶着椅子坐下,重重叹息一声:都来逼他!
都不给他活路!
这时常捕头赶过来问,“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对许寻书”
在厅室中的许薰,皱眉看着院外,双手抱胸,一言不发。
“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尚粱走过来,奇怪地说道。
许薰看他一眼,淡淡地扬起秀眉,反问道:“你难道没感觉这不正常么?”看到尚粱不解的神色,她继续道,“钱逢和常捕头离开得时间有点长了。待会如果有什么事,你先护着王五离开,记住,他是证人,绝不能有事!”
“大小姐,你可能多虑了,钱逢敢干出什么事啊?”尚粱不太相信,量那钱逢也耍不出花样来。
许薰斜了眼尚粱,正想再开口说话,忽地听见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钱逢快步赶来,嘴里喊道,“许大小姐你快去看看,我夫人又快不行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这么久以来这是钱逢头一回服软,又是因为他的夫人。
许薰听后并没有防备,哪怕与钱逢有些隔阂,但在救人这方面,她义不容辞。
“走,去看看!”
当下许薰毫无怀疑地随着钱逢离开,尚粱想去,结果被许薰留下来守住王五。正在此际,玄雪从高墙上纵身跳下,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