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厅,卫景忌带着两名随从自室内正襟而坐,许壆药陪坐于一侧,两人时不时闲聊两句。
见许薰来了后,卫景忌幽寒的眸光这才有了聚焦,堪堪落在她身上,并微微点头。
“见过卫大人。”许薰俯身行了一礼。
卫景忌本来以为许薰会直接坐在椅中的,因为他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面前的人已经被封为郡主。按说,他应该向她行礼,不过眼看着她竟向自己行礼,卫景忌终究是不敢受,连忙站起身还礼,“郡主不必多礼,还请入座!”
座中的许壆药闻听此言,面色不太好看,只是屁股却一动未动。
许薰入座后,卫景忌转眸冲许壆药看去,他来此,毕竟不是为了看病,所以许御医完全不必在这里。
不过许壆药就跟没看见一样,依然仵在座椅中,没有离开的意思。
许薰估摸着卫景忌前来,怕也不过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卫雪宣,另一个是那准备的参奏三皇子的册子。现在必定是发生了事,才使他亲自前来。
“下官多有失礼,郡主崴了脚,至此才来探望,还请见谅。”卫景忌抱了抱拳,客气而疏离地说道,显然毫无诚意。
这事都过去多少天了,他才提起。许薰焉能不知他的意思,当下大度地宽厚道,“劳卫大人挂心了,本郡主没事。只不过卫二公子离开我御医府没多久,不知回去可好?”
这话尚未得到卫景忌的回答,便听见许壆药厉哼一记,扭过头去,面色阴森。
许薰也不在意,只笑盈盈地望着卫景忌。
而卫景忌那古寒的容颜却是露出一丝未能掩饰的意料之外!
只觉得郡主这话似乎对自己二儿子格外关心,这个有些不太合适吧。只看那许壆药的脸便知,这有多不合适。
他抱抱拳道:“多谢郡主关心,犬子并无大碍。”
见卫景忌这神色,许薰明白了,看来卫雪宣摔伤脸的事,卫景忌还没有收到消息,是以表现得这样意外。
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出,卫景忌是为何事而来了。
下一刻果然听卫景忌如此说:“三殿下因金升赫之死,被圣上责罚幽禁,圣上正自怒火当头,郡主若要为三殿下求情,怕是要三思。”
说完这番话后,卫景忌并未再多留,起身告辞。
前厅只剩下许壆药与许薰。
“三皇子被圣上惩治,与你有关?”许壆药一语道破卫景忌的来意,盘问许薰。
许薰缓缓站起身,眸光定定地盯着许壆药,反问:“四位姨娘入府是父亲您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她们来这里,有何目的?”
可能是许薰问得实在太直白,竟让许壆药面色瞬间变得铁青而难堪,气得嘴唇哆嗦,一时说不出有效的词令。
许薰正好趁机说道,“不管父亲想干什么,还请你多为女儿着想一下。”说罢这话后,她抬步出了前厅。
冬青跟在后面,觉得小姐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老爷能在乎小姐吗,那是不可能的啊。
在三七院,许薰又习惯性地摆弄起药物,神思在游走,卫景忌送来的消息很及时,但对方那语气中的冷寒之意,许薰也收到了。
并不仅仅因为金升赫的死,三皇子才会被皇帝处罚,而是刑部交上去的那一连串的案子,可能使皇帝下了决心。到了黄昏时,三七院收到楚王爷送来的信,说王爷设宴在金福楼茶馆,要请郡主用晚膳。
许薰听见这番称呼,当场就笑了:“原来老抠儿也能想起请人吃饭这茬,真是难得啊!”
冬青看了眼天色,不太赞成:“小姐,天都黑了,您去了,安全么?”虽然看着小姐与楚王爷挺亲密挺好的,但自从上回被王爷给训斥了后,冬青对王爷的印象一日差到千里。如今她想的是,小姐的名节重要,虽然那位是王爷,可若是不娶我家小姐为正妃,便算是皇帝,也是没用的。
——说白了那楚王爷,只不过是拿我家小姐来消遣而已。
正想嘱咐小姐几句,就听小姐问,“拿来了吗?”
“拿来了。”
冬青愣了愣,想起来了,遂悄悄地从袖口中,将一枚玉给晾了出来,只见是绛朱色的古朴玉玦,弯弯月形。
第361章 夜晚遇前未婚夫()
摸了摸这假玉,许薰笑了笑,真是个好机会,正好把云非斓的真玉换过来!
随后她又打探那金福楼茶馆怎么样,都有怎样的菜,价值几何。
冬青朝天翻个白眼,和着她家小姐一直就没想着防备楚王呀!
“看来楚王殿下这次是打算出出血了。”
许薰站起来在屋内慢悠悠地踱着步,口中喃喃地自语道。
在这金福楼茶馆,居然是处高档的集吃茶,用饭和歌舞于一体的娱乐之地。看来今晚要过一过“夜生活”啊。
正好许薰很久未曾放松了,花别人的钱,正合她意!
今晚许薰决定把事情都往后推一推,先好好玩玩再说。
当下许薰翻开衣柜,再一次找漂亮的衣裙穿。
找来找去,许薰发现自己就这一箱子衣裙,翻来覆去的没有一件看着能穿出门的。
坐在衣服堆之中,许薰叹息一声,怎么临出门了,就没一件能上眼的呢?
抓抓头发,许薰朝冬青看了眼,“改天你找找现在流行的样式,裁几身漂亮的衣裙。”
冬青额上冒汗,这些衣裙都是最好布料与样式,小姐居然还觉得没衣裳穿。
最后选了件淡荷色的莲裙穿在身上,再对镜梳妆。
冬青多个心眼,先让苍韨去那茶楼去一趟,美其名曰‘报信’。
在金福楼茶馆,找了园子里风景角度最好的二层靠窗的雅间,云非斓执月白骨扇,做书生妆扮,长腿交叠,风光霁月地坐于椅间;黑发白衣,并不见半点书生味道,却是龙章凤姿,雄姿英发。
这园子里的二层茶楼,被他整层包下,楼上的娱乐统统清除,只有楼下一层还在招待着客官们。云非斓本是觉得很吵嚷,但转念又想,如果整栋茶楼都没人了,他与薰薰孤男寡女的,岂非很尴尬。
这会便看到二层入口入有道黑影幌动。
定晴看去是个小少年,走近了些见到是苍韨。
云非斓让手下放他进来,心里明白,苍韨来了,薰薰不会太远。
当下云非斓耐心等着薰薰,只不过这一等,连他也没想到,竟有半个时辰!
临离开前,许薰做了一道甜点,蜜糖布丁,打算对云非斓投桃报李。
她让冬青提着食盒,随着尚粱等人的护送离开御医府。
街头已灯火通明。
尚粱特意牵了马车,请许薰上了马车后,急忙赶路往金福楼茶馆去。
半途在拐弯的时候,突然有道黑影飞扑下来,像是只巨大的黑鹰,马车夫大吼一声挥赶,车速立即便降了下来。尚粱见有异,立时保护许大小姐。
只不过他明显晚了一步,就在马车旁边,已赫然站着道炫白的身影,光影之下,他通身的温润之气,看起来令人直感到亲近。
尚粱如临大敌,飞赶着靠近,待到了近前他怔了怔,不确定地问:“承恩侯?”
来者正是承恩侯沈承鸣。
他微微侧头朝尚粱笑意盈盈地望去,容颜上的光泽在灯火下看起来有种格外柔软之感,使人忍不住放下心防,“尚粱侍卫,本侯有话要与慧忆郡主说,不知可否请你通融一二?”
尚粱当然不愿意!
沈承鸣也不曾有半点生气,他似乎早有预料,转过头来望着马车帘中的许薰:“既然郡主想让下人都听着,那本侯便一一说予你听如何?首先,金升赫之死,郡主真是大手笔呀,陷害了三”
“尚粱!”
不等沈承鸣说罢,许薰冲尚粱喊了声,尔后低道,“你先退下吧,我有话要与沈侯爷说。”
她径自下马车,可尚粱却担心沈承鸣对小姐不利。
“不必担心。”许薰掩眉低笑,所言话语却如利刃,“侯爷为了帮三殿下而来,若是本郡主有什么事,直接找侯爷便是。”这话说得忒毒,现在三皇子被皇帝发作,谁凑上去谁惹一身腥。许薰这是暗示沈承鸣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的下场可能还比不上三皇子。
沈承鸣温润的容颜溢出一抹寒意,他似乎觉得再不需要表面的那种温润,狰狞尽显,阴恻恻道,“郡主所言极是。”
两人走到背阴之地停下,尚粱等人在一丈之外守候,紧紧盯守。
终于站在一起,面对面说话。
沈承鸣仔仔细细望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暗黑的光线下,她芳馨满体,娇体雪玉。虽不够绝色倾城,可那双冷而澈的眼睛,却胜于世间所有最美的事物,竟有一种令人沉醉欲死的罪孽感!
深吸口气,他尽量放缓了声音,“书儿,我们很久没像现在这般好好说话了,本侯很想你,知不知道?”
面前的女子有一种迷人的特质,以至于暗中派人监视她极久以来的沈承鸣,竟有一种不忍对付她的错觉。只要她肯服软,他可以考虑饶过她。
许薰退后一步,好笑地回望,毫不留情地回击:“侯爷,您病太重了吧,否则怎么还说糊话呢?!”
“你!”
沈承鸣何时受过这般羞辱,一时气得俊脸扭曲,眼睛几乎怒瞪出来,转眼他神色一缓,仿佛被什么给压下去了,反而泛起微笑,声音也柔下来:“听说书儿近来有金子了?”
许薰敛眉,不动声色。
沈承鸣于是继续道,“不过本侯告诉你,你手中的金子与普通的金子成色并不一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金子是从小金矿所出,杂质甚多,呶,你看看”
就像变戏法一样,自沈承鸣的手中躺着一块碎金子,摆放到许薰的面前。
只见到那金子在昏暗的灯火下,散发出暗淡不明的晕黄色。而许薰知道,纯正的金子,并不会有这般灰暗。这块金子,是她的。
面上无色,许薰内心实则已识出了。
金矿的金子带回来时,她曾特意检查过,因而有所留意。
现在被沈承鸣指出来,内心只有震撼:原来他早在暗处盯着她!
勾唇微微一笑,许薰死不认账,“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许寻书,你听得懂!”沈承鸣神色极是得意,声音尖锐:“你夺了三皇子的金矿,回头又利用三皇子杀了金升赫,你这背后的一切都是你干的!”
“有证据吗?”许薰猛然回头,冷笑反问!
这样的话令沈承鸣略略一怔,僵住,他几乎忘记了,他没有证据。
第362章 啊,要你喂()
不过,许寻书这是变相承认了。
沈承鸣伸手捉许薰,将她的手捧在手心,急声求爱:“书儿,本侯知道错了,现在本侯真心诚意要纳你为妃,你就答应了吧!”早知道许寻书变了,可是他独独没想到许寻书会变得这样光芒四射,甚至是被封为郡主。
虽然这皇帝可能别有用意,但若非是她太出色,又怎么可能会得到如此青睐?
她与从前那个土里土气只知道弄药材医人的许寻书,好太多了!
这样的她,才堪堪配得上自己。
“侯爷这是在说笑么?”许薰感到这个笑话很冷,一点都不好笑。她早在八百年前,跟沈承鸣就不相配了,现在居然会遭到他的青眼,呵呵她真是好幸运呢。
沈承鸣见许薰有松口的意思,进一步连连欺近,竟将她欺到了墙角!
一丈开外的尚粱看到后,愤愤得直跺脚,撸袖子准备干:许大小姐是他们王爷的,除了王爷,谁碰她一根头发,谁都活不成!
这边,许薰被沈承鸣逼到了墙角,就见他的大掌越过彼此的视线,落在了她耳边的墙上,接着他微微靠近,两个人脸挨着脸,仅仅隔着三寸之距。
沈承鸣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弥漫在鼻间,许薰呼吸间都充斥着这股味道,恶心到想吐!
“书儿,只要你肯跟了本侯,我必想法子给你正妃之位,至于你的妹妹许菁彩,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是吗?”许薰口气愈冷,唇边挂着寒笑,冲面前的渣男靠近一点,轻轻问道:“那南邑公主怎么办?听说你们近来出双入对的,你这是打算要辜负公主么?”
沈承鸣闻言色变,那张狂热的脸上竟仿佛被冰冻住一般,随之龟裂,碎成渣渣。
至此,许薰伸出一根小指,朝沈承鸣身上戳了一下,这个之前还刚硬不已的男人,竟如纸片般被戳得踉跄后退,直到许薰离开,沈承鸣都没有动作。
马车咕辘辘离去,在黑暗之中的沈承鸣幽幽地盯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温润的容颜在暗夜比鬼更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