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没头没脑的话,别人听不懂,可是尚粱却听得真真的。
王爷这是要春琴腰间的那块红色胎记。
春琴已死,那块胎记处的人皮需得剥下来,然后做好。
不过这筇城的工匠在这方面有着独到的技艺,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大约能够做好,至少不会鲜血淋漓的,可能拿在手中翻看的。
“属下这便去取!”
尚粱告了声罪,随后便去取那春琴腰间的做好的人皮。
第40章 醒来她不再是她()
不大会子,尚粱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前来,尔后呈给王爷,“您看,做好了。”
可是云非斓却不接,只是定晴去看。
尚粱便忙将那小包袱打开,只看见一个巴掌大的雪白皮子露了出来,在那块皮子上赫然是一块鲜艳的胎记,形状是呈蝶翼形的,隐约看着是像。
将东西往王爷面前奉了奉,尚粱偷偷觑了王爷一眼,发现他深邃的眸透着彻骨的寒意,喋血毒厄!
尚粱打了个寒噤,连忙垂下眼去,心里却腾起无边的疑云,为什么王爷看到这块胎记会露出这样可怕之色?难道是对春琴十分地憎恨吗?又怎么会呢?只听说过这个春琴是羡贵妃送到王爷身边的,是惟一的贴身丫鬟,外界传言十分受宠,可是尚粱却知道,春琴虽然似乎是很重要,但是王爷却也对她相当冰冷。
猜测着,大约是因为羡贵妃所送,所以王爷并不便于推辞,于是留在身边。
现在春琴下毒,怀着异心,王爷自是震怒。
但尚粱觉得,把春琴腰间的胎记剥下来,却是猜不透王爷的意图,他究竟要这东西做什么呢。
此刻的云非斓若有所思地望着这胎记看了眼,目色之中仿佛是回到了遥远的数十年前,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次在宫门殿宇之外,在那门缝之后,看到了那一双对食的宫婢与太监。
那流露出来的丑态。
甚至是那场斓沧宫的冲天大火。
“将此物包起来,送到锦羡宫。”
“锦羡宫?”
尚粱听到王爷亲口吩咐,如同被人迎面击了一拳般,他瞪圆了眼珠子望着面前的王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度问道:“王爷说的可是锦羡宫?羡贵妃娘娘的宫里?送给羡贵妃??”
“去吧。”
与尚粱的惊愕比起来,楚王云非斓再淡漠不过,仿佛是在说天气一般的漠然。
“王爷,女娃娃方才吃了药,现在已经悠悠转醒了。”那老大夫上前来禀报,采取了急救的法子,先使女娃娃苏醒,为的是先安这位楚王殿下之心,毕竟这雷霆之怒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至于解毒,还是得慢慢来。
“嗯。”
云非斓提步入了屋子,把尚粱扔在原地。
望着王爷离开的欣长背影,那般高大凌厉,可是尚粱却是感觉自己似乎是在作梦一样,摸了摸手中的人皮,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方才王爷的命令是真的。
为什么要把这人皮送给羡贵妃?
这不是赤果果的挑衅么?
羡贵妃不生气么,她会对王爷不利的!
尚粱百般不愿,最后拗不过王爷的命令,还是捧着那人皮,转身退出去,派人送往羡贵妃宫里,只是他着意使了一个特慢的信差,这样子就能以最慢的速度送去,如此一来,如果送不到,那岂不是更好。
屋子内满是浓郁的药草味道,云非斓蹙了蹙眉,依然走了进来。
榻上那小小的女娃娃正面色苍白呆滞地望着帐顶,老大夫忙上前去喊人,让她回应一下,毕竟王爷来探望她。
“你退下。”
相反云非斓并不喜这老大夫举止,皱着眉命令人退下去。
眨眼屋内只剩下他与榻上的女娃娃。
“薰儿?”
云非斓走上前,坐到了榻尚处,深邃的眸定定望着榻上的女娃娃,不知为何,中毒后又醒来的薰儿,给他的感觉格外陌生。
犹记得之前的她,双眸圆溜溜的漆黑而骨碌碌地,显得极为机灵,见到自己仿佛自来熟,天然没有怯意。
而今,这女娃娃仿佛是被人抽掉灵魂似的。
大掌抚触向女娃娃的脸颊,云非斓清楚地感到指尖的娇嫩皮肤,仿佛没了应该有的灵气。
就看见女娃娃转头看向自己,那双从来熟悉的大眼睛此刻却是充满怯意!
‘薰儿?’
云非斓怔然,不相信地再度唤了她一声。
“呜嘤嘤嘤你、你是谁啊?嘤嘤嘤”
回答云非斓的却是女娃娃娇怯恐惧的夹杂着哭声的质疑声。
女娃娃吓得躲开他的手,小身子连滚带爬而起,缩在榻的角落处,她抹着眼泪,瘪着嘴巴哭泣,一双泪眼还不时生惧而防备地望一眼云非斓,跟着哭叫:“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云非斓石化当场。
女娃娃短胳膊短腿,不由分说爬下榻,绕开云非斓朝着门口逃去。
然而下一刻天悬地转,她跑不动了,整个人陷在云非斓宽厚强壮的怀抱中,“哇!”
屋子内是女娃娃放声的尖哭声,传出来,震得整个院子几乎要晃上两晃。
院内的侍卫面面相觑,很是不解,薰儿姑娘怎么哭了?
明明中毒之时还是十分乖巧的,怎么一解了毒就哭?
难道是委屈了?
不对呀,薰儿姑娘一向如个小大人一般,这孩子才不会因为委屈而哭泣呢。她自己配药,都把窦赢给救了,如何能因为她自己中毒而委屈地哭泣。
再者这哭泣,一点都不像是委屈,反而是、害怕?
听着这女娃娃嘶心裂肺的哭泣之声,一双圆圆的眼珠子几乎要狰狞地瞪出来,嘴巴咧得很大,眼泪根本就哭不出来,反而仅仅是干哭,仿佛遭到了巨大的恐吓一样般。
这样的女娃娃一点都不是他的薰儿。
云非斓看到这样的哭泣,没来由地心里一阵烦躁,随手把她往榻上一扔。
砰的声,女娃娃被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声音歇止,可是也更怕这个陌生的男人了。
犹记得薰儿被他扔在榻上时,小身子会翻爬起来,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会朝这边娇嗔地怒瞪一眼,透着埋怨与气愤。而此刻,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是这个女娃娃脸上,却是实打实恐惧。
尤其是那双曾经黑白分明透着灵气的眼珠子,这会却是透着死一般惊煞之色,犹如在看一个魔鬼。
云非斓曾经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他本是已习以为常。
可是现在,他莫名地不喜。
不喜欢薰儿的眼睛里,看着这样的自己,非常不喜欢!
第41章 王爷把她当女儿了()
“薰儿?”
云非斓慢慢走近她,“本王以后不丢你便是。”他语声颇有几分委屈求全的意味。
然而女娃娃却更怕,哭咧咧地嚷,“我不叫薰儿,我是衣娃!”
“甚?”云非斓好看的眉凝紧。
“我叫衣娃,我叫衣娃!”女娃娃说罢之后又放声哀哭起来。
院子内的侍卫一听这声音,纷纷觉得不妙,然而下一刻王爷开门而出,浑身煞气扉然,众侍卫低垂着头,仿佛没看见的样子。
“去将薰儿的家人找来。”云非斓吩咐。
不多时女娃娃的叔父与婶娘前来,他们早听说王爷身边有个小女娃娃,一直却是不敢来认。瘟疫之后便偷偷地来探看,一直都没见着面。这次西戎兵攻城,遭到一番动乱,但是听邻里人无意中看见,在王爷身边的女娃娃果真是他家的衣娃。
于是夫妻俩找了来,虽然衣娃的父母亲去了,可还有他们。
再者衣娃在王爷身边,听说还挺受宠的,他们来找人尽显关切之意,也能得到王爷的青睐吧,说不定还能攀上关系呢。
“这孩子名字是叫”
云非斓接受这对夫妻的拜见,见他们跪伏于地上,他并没有让人免礼,而是直接问他们道。
“叫衣娃!衣裳的衣!”女娃娃的叔父大着胆子回禀。
云非斓俊美的容颜瞬间透出煞气,声音低磁却是危险重重:“那许薰”
“王爷恕罪啊,我家衣娃乃是姓冷!我们祖辈百多年从未改过姓呀,衣娃就叫冷衣娃,没有其他的名字呀!”叔父伏地磕头真情实意地回禀着。
然而他这样的回答,却是令云非斓面色更加冰寒!
许薰?
薰儿?
犹记得,他每每这般唤她之时,女娃娃总是第一时间回神,那双灵动的大眼便是那般认真地望着自己,是的,她的眼睛还有着冷酷之色。那是云非斓活了这么多年,第二次看见的冷酷颜色,还是从一个女子的眼中透露出来。
那种冷酷之中透着果决与疏离,隐约会给人无情之感。
“王爷?”
叔父与那婶娘抬头看过来,谁知楚王殿下早不在眼前。
“咦,王爷哪里去了?”
云非斓转身回了内宅,走到屋内,定定地望着哭泪了正趴在榻上半睡半醒中的女娃娃,他冷不丁出声唤她:“衣娃?”
“嗯?”
女娃娃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应了一声,继而睁开她那双因为哭泣而朦胧着水雾的大眼睛,当看到是云非斓时,她瘪了瘪嘴巴,软腻腻地,又要再哭。
看到这里,云非斓心凉半截!
尚粱办完了事,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此刻赶进来,小声禀报:“王爷,冷家的人要带冷衣娃走。”
说到底尚粱也很难相信,薰儿姑娘居然叫冷衣娃?
而且他自己也不想放薰儿姑娘离开,但是冷家的人来要了,总不能留着孩子不放吧。但看王爷的样子,这可是万般不舍啊。
“给他们。”
王爷冷冷的三个字吐出,尚粱惊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看王爷,又看看榻上的女娃娃。
云非斓抬步出门,头也未回。
“王爷这是不舍得薰儿姑娘你呢!”
尚粱走到榻前对着女娃娃说道,并伸手轻轻抚了抚她哭红了的眼睛,结果女娃娃惊吓地缩了回去,一双大眼睛充满疏离与恐惧。
“薰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尚粱疑惑地看着这个对自己满脸陌生的女娃娃,心里不解不极了,怎么中了一个毒,突然就跟不认人似的。
许是觉得尚粱比云非斓要好相处,冷衣娃对着尚粱昂起小下巴,小脸充满正色:“我不是薰儿姑娘,我叫衣娃!”
“你”
尚粱仿佛处在梦中一般,把女娃娃给送到冷家人手中,在冷家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之中,把人送出了府第。
不知怎的,今日这一整天了,尚粱都觉得自己像是在作梦一样,打自己一下,可却是真真地疼。但为什么他总是看不懂呢。
明明是薰儿姑娘,怎么就成了冷衣娃?
还有,那冷家夫妻的眼神,一脸的打秋风之色,明明说要带走女娃娃的,但是又一副不想收的样子、看来他们是想借着女娃娃来蘸点王爷的便宜。
尚粱有点心疼女娃娃回去冷家后的待遇,但是想到那女娃娃郑重的眼神,声明她是衣娃并非是许薰姑娘。他又感到心很冷,既然不是薰儿姑娘了,那又跟自己什么关系呢,管她会有怎样的待遇。但为什么薰儿又变成了衣娃?这说不通呀!
将筇城一切安顿好之后,楚王带着自己的人重新赶回帝都城。
尚粱骑马护着马车而行,不时侧眸担忧地看看身边的马车。
王爷没有骑马,现在于马车之中,自从薰儿姑娘不再是女娃娃之后,王爷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尚粱觉得这事太神乎了,本是想找个道士作法,但转念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管是对薰儿姑娘还是对依娃姑娘,这都是太过残忍的,万一那道士有个混说,接下来要付出的,会是血的代价。
筇城的血,流得太多;筇城的地面,铺陈了一层厚厚的血,若是不流血,还是不流吧!
只是却苦了他家王爷。
王爷对薰儿姑娘,那是真心的喜爱。
这么多年,王爷连女子都没有喜欢过,也就独独喜欢这薰儿姑娘这个女娃娃,都当女儿一样地宠爱了,可是最后竟是落得这样的结局,王爷能不伤心么。
倏地,尚粱想到来筇城之前,王爷在马车里过了一晚上,第二日醒来便画了一幅女子的小像。这次回帝都城,不若再去找找那女子,不管怎么说,总比让王爷一个人因为薰儿姑娘,而在马车内伤心得好!
想罢不尚粱偷偷地朝被风儿掀开的马帘中看去,但见王爷正盯着他的手臂看。
那处受伤的手臂上被包扎着结实的绷带布,上面歪歪扭扭地打了一个蝴蝶的形状。
这是薰儿姑娘做的。
唉,王爷连衣服都不换,这包扎之处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