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一出,直接引起惠启帝的兴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臣女觉得这帕子可能挺珍贵的,便拿出来把玩了阵。那日正好楚王府挺乱的,后来臣女就把帕子放在桌上,离开了。”
“哦是北齐公主死的那日,京兆尹大人派了一大批人入楚王府查案,正是那日!”
惠启帝听到这话,露出深思之状。
羡贵妃却是面色发白,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是掉进了某个陷阱,但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发觉这究竟是个怎样的陷阱。但她知道,如果让许寻书继续下去的话,她所有的苦心都将白费!
当下羡贵妃试图挽救般地说道,“斓儿一向十分珍视这个帕子,小的时候,连我想要看一下都不可以,怎么可能会给许郡主你看呢?不过这个帕子上面的图案是斓儿的没错,这孩子是不会用假的帕子的。皇上,既然连郡主都为斓儿求情了,您便网开一面,不要再抓斓儿了好吗。”
这样的话,等于是变相提醒了皇帝,他下领去抓楚王,到现在还没有执行呢!
皇帝也想起了这点,随即朝着许薰盯了眼,露出一抹威寒之色,似乎是十足的警告,警告她莫要再随意揣测圣意。
许薰摇头,看向了羡贵妃,道:“贵妃娘娘,那帕子是我不小心遗失的,也不该怪到王爷头上。娘娘您为王爷求情,那是天经地义,谁让您是王爷的亲生母亲呢!”
最后那“亲生母亲”四字,说得格外坚硬,其他的妃嫔听着倒没什么。但是知情之人,僻如惠启帝听在耳中却是无比地讽刺。
他不是女子,自是不能体会女子对待亲生与非亲生是怎样的心里滋味儿。但是他做过皇子,他的母后对待他与对付先皇其他的儿子,却是有着天大的差别。
他的母后对待非亲生的儿子,可是十足下得了狠手。
但是对待他,却是如春风一般,无处不为之着想。
在内宫这样相互倾轧之地,惠启帝从来没有体味过父爱,帝王无情,他体味得极深。但他体会到了母爱,也庆幸他拥有伟大的母爱,他的母亲自始至终无一不替他着想,才有了他的今日。
现在羡妃与楚王惠启帝深眸闪过一丝轻蔑,不是亲生母子,又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母爱,尤其是在这内宫之中。
羡贵妃看到惠启帝那眼眸中隐隐约约有着的变化万端的容色,她只觉得心如寒冰,暗道完了!自己彻底掉进许寻书的陷阱了——从林嬷嬷捡到真正的黑帕子开始,便是许寻书布陷阱的起始端。
许寻书是故意把真正的黑帕子遗失,故意让林嬷嬷拿到手,再交到自己的手中。
而煜儿遇刺,才是这黑帕子显露许寻书恶毒意图的关键点。
借着派人行刺煜儿,以此激怒自己。然后将黑帕子暴露在皇帝面前,最终许寻书说出“亲生母亲”这四个绝妙的讽刺之语。
别人可以听不懂,但是皇上一定会听得懂!而且许寻书规避出了她自己,因为皇帝绝对不会相信许寻书知道云非斓的身世,所以皇帝一定以为许寻书是天真赤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许寻书之前妄图揣测圣意,已经激怒过皇上一次。
“咳咳。”
这时陶贵人咳了声,由于先前被萧元参诊治过,她的病情并非像云非斓那般急重,倒是能撑些时候。
惠启帝这边吵成一团,她都听在耳中,不过皇上显然是很在意那黑色帕子的,那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仅仅是一方小小帕子。
“皇上,妾身能说句话么?”
撑着坐直身子,陶贵人虚弱地朝惠启帝看去,不等他开口,缓缓说道,“是这样的,妾身未入宫前听说楚王是个极精明强干的尊贵王爷;那个帕子如果真的是属于他的话,能惹得皇上您这般生气,必定是有人故意栽脏给他。”
这一席话,说得许薰与羡贵妃各自露出讶异之色。
许薰是惊喜,而羡贵妃是怒异!
早知道陶贵人这个贱人偏向许寻书,现在这是要正式站到许寻书那边了。羡贵妃紧咬牙关,真想上前扇她几巴掌。
惠启帝走上前,声音变柔地道:“桃儿,为何如此说?”
蓄了口气,陶贵人恭敬地道:“皇上英明,您知道那故意害楚王的人,必定会使用真的帕子;而如果用假帕子的话,就会被一眼识破。这非但起不到栽脏的作用,反而还会替楚王洗白,白忙活一场。所以,只能用真帕子!”
没想到陶贵人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许薰暗暗惊奇,偷偷察看皇帝的脸色,发现惠启帝眼中透露出一抹深思,显然已为陶贵人之言所撼动。
此刻宫门外喊杀震天,几乎在眨眼间变成了战场。
尚粱带着人与王统领及伏昼并一干御林卫战在一处,而马车之内安静得犹如避风港。
萧元参像个小奴般,忙活着医治楚王。而假绯雨则闲庭信步,不时掀开帘子瞧瞧外头战况,嘴里悠闲不已地说道:“你道我不是真正的绯雨,那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萧元参像受气包似地,他闷闷地回道。
楚王失去知觉,半躺在马车中,这小小的车仓子内,只有他们仿佛主宰了这尊贵之人的生命。
假绯雨不厌其烦,继续笑眯眯地道,“那你可知这场相斗,究竟是谁输谁赢?”
“如果御林卫赢了,咱们救了楚王殿下,会得到怎样‘好处’?”
“如果楚王赢了,咱们救活了他,又会被怎样‘处决’?”
这样的话说得萧元参心烦意乱,外头又是打斗噬血的纷乱场景,实在很难坚定地为楚王医治。何况他与这假绯雨一样,被临时抓来的壮丁。即使救活了楚王又怎样,他不稀罕荣华富贵;而如果这样呆下去,正如假绯雨所说,不管是否能救活楚王,对他们都没有半点益处。
手上微微一滞。
假绯雨轻飘飘的声音又送了来:“我们逃吧。”
仅仅四个字,多么诱人的字眼,对于渴望自由快意恩仇的江湖人来讲,是多么地美丽。
紧跟着假绯雨掀开了帘子,尔后那小眼神飘了过来,再道:“你先走。”
第468章 你受伤了()
被说得心移不定的萧元参,听到这话后,突然怔住,尔后满心地警惕犹如暴雨般横空袭来!
为什么要让自己先走?
为什么这个假绯雨不先走?
“你究竟是谁?”
萧元参狠狠地瞪着假绯雨,不信任弥漫在彼此中间。现在逃跑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假绯雨有何用意?
其他所有的用意,萧元参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性命,会不会被假绯雨给算计了。
“呵呵,你终于肯问我这句话了。”
假绯雨露出奸邪的笑颜,对道,“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看看尊贵的楚王爷,都被你医治成什么样了?”
“如果过会外面那些人打腻了,进来再看看楚王,却是看到个死的,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萧元参气哼哼地,“不管会怎么对我,反正你跟我一样,我死你也活不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惜命!”
假绯雨完全不接萧元参的茬儿,他继续道,“身为医者,病患的性命就握在咱们的手中难得这回碰上个这么尊贵的病患,不如让他余生都听命于咱们,可好?”
“你想做什么?”萧元参猛地拦在云非斓前面,不准假绯雨碰他。
可假绯雨却笑了,“我什么都没做,刚刚你已经照我的意思,全部都做了呀。”
“你”
“圣旨到!”
就在马车内的两人气愤不断飙升之时,蓦地听到马车外头传来一阵朗朗的声音。
继而外头打斗中的人都跟着停下来,随着圣旨的宣布,本来如战场的宫门外,这下子安静不已。
没过多久,所有的人都收整回到各自的阵营。
而同一时刻,马车帘子再度被掀起来,尚粱染着血的脸露出来:“王爷如何?”
不等萧元参开腔,假绯雨先笑眯眯地道:“王爷一切都好,您看看吧,相信再过一个时辰,他便会醒过来呢。”
“真的?”尚粱似不相信地道。
假绯雨笑意愈发真诚,“真的。”
“来呀,把马车牵回王府!”尚粱退离开,转而冲马车夫吩咐。
假绯雨耸耸肩,朝着对面的萧元参道,“看着了吗,这个王爷身边的傻大个,还真是傻呢,我说好了,他还真以为好了,呵呵。”
“不管怎样,一个时辰后,你得交出一个鲜活而正常的楚王爷否则你我都要死在这个帝都城!”萧元参气鼓鼓地喝道,他还记得许郡主离开之前所说的话。
假绯雨无奈地叹息一声,竟是点了下头,颇为主同地道,“是呀。”
“既然皇上已经赦免你们的死罪,现在你们应该把绯雨交出来。”伏昼走到尚粱面前,脸上同样有一道血痕,只是此刻正往外溢着血,显然是自己的血,是受了伤。
尚粱“切”了声,冷笑怼道:“凭什么?莫非就凭你那点三角猫的本事?”方才打斗,这个伏昼可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强大,还不是被七卫之一给伤到了脸。
“你受伤了。”
尚粱紧跟着再道,嘲意十足:“一个受了伤的高手,还适合留在皇上身边保护么?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条吧。”
伏昼面色难堪了下,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把伤口,暗暗咬了咬牙。
之前打斗中突然冒出一个与他旗鼓相当者,而楚王府的这些人实在是刁滑,竟然合力夹击他,高手对阵最重要的是公平,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做到这点。
所以他受伤了,不知圣上那边
“滚回去向圣上请罪吧,至于绯雨,本侍卫会亲自送往皇宫的,滚!”
伏昼的眼中浮起狰狞的怒意,仿佛掀起滔天巨怒。然而只是一瞬,他又敛去所有的情绪,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
末了尚粱在其后凶恶而轻蔑地骂了声:“没用的狗东西,呸!”
听到这样的话,伏昼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场内收拾干净,李简祁走过来。
他一直都呆在离此不远的旁边一座小楼上,因为马车空间不大,他在里面很碍事,而马车外头又是战乱纷纷。他只得寻了座小楼处,坐在那里饮茶观阵。
假绯雨掀帘的举动,没能逃过他的眼。他与萧元参的那一番挣扎,也正在李简祁的意料之中,只是一直按兵不动。
此刻他走来,望着伏昼那似乎是悲壮又不甘的背影,转而对尚粱嘉奖道,“你激怒了他,很成功。”
尚粱搔搔脑袋,憨憨一笑,“多亏军师指导有方,只是为什么要激怒伏昼呢。我觉得他对咱们,跟王统领他们是有区别的,他不像是咱们的敌人。”
李简祁微笑着摇头,声音温和不已,“伏昼,性忠诚。曾经我施计想将之归于己用,可惜一直没能成功”
“军师啊,你也说你是在用计钓人家,那你怎么可能成功呢?你应该真诚地去与他相处,才能成功的啊。”
李简祁像看孩子一般的目光望了眼尚粱,温声道,“本军师也曾用过真诚,甚至是寻找了一个更真诚的人与之结交可惜,这个伏昼只忠诚于皇上。可见皇上用人眼光,均是在你我之上。只不过此人留着,虽非祸害,终有一日却会成为王爷的绊脚石,所以”
“怎样?”尚粱不解。
李简祁笑了,“方才打斗中,若非有七卫之二在旁周到结合互为所用,你以为你们能够拦得住这伏昼么。此人的武功,比前几年愈发精进了。若是再由他这般‘疯长’,那么放眼天下也无一人能及他。”
“乱军之中取敌方首级——伏昼能做到。若是哪一日,皇上命令此人对付王爷,那么王爷的性命必会在此人手心握着,是以此人不得不除!”
说到这里李简祁总是温和的眼眸透射出浓烈的杀意。
尚粱再度搔搔脑袋:“可是如何做能除了他呢?”
李简祁眸色再次若春风一般,笑吟吟道:“尚粱你方才所言,已经在‘除掉’他了。”
说着他转身朝回走。
尚粱不解,追上去问。
李简祁也乐意调叫他一番,遂道,“心中有气,遇阻郁结乃是练武之人的大忌。今日你们竟能伤了伏昼,再加上你的叱骂,相信他会感同身受并记下,若形成结郁,那以后他的修为将再难精进。一个修为停滞不前的高手,与死人有何区别?”
“啪啪啪!”
尚粱抚掌大喜:“如此一来,以后咱们就不用再惧于伏昼了。”
李简祁露出孺子可教之色,微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