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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点缺失并不影响她的生活,她可以失去洛樱,却不能失去洛玥,洛玥才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心肝宝贝。
本想再跟洛樱寒暄两句,又想起过去两人冷若冰霜的关系,心里好似塞了一团棉花,堵的难受,她没有再看洛樱,牵着洛玥的手离开了。
刚走几步远,跟在身后的洛樱忽然脆生生的唤了一句:“母亲。”
沈氏一愣,停了脚步,回头看她道:“何事?”
第17章 17暗算()
洛玥的心跟着一跳,紧紧握住沈氏的手,也回头看向洛樱。
洛樱走向前,露出一副想要亲近,却又害怕被拒绝的表情,鼓起勇气,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绣着燕儿南飞的荷包,绣工不算精良,却透露出一种孩儿想归家的心思。
洛樱又解开系着荷包的红绳,从里面拿出一枚平安符,温驯而恭敬的笑道:“这是女儿在青云庵为母亲求的平安符,如果母亲不嫌弃,还望母亲能收下。”
从前,她与沈氏接触颇多,二人感情虽然算不上深,但也融洽。
沈氏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在对待女儿之事上犯了糊涂,不过也难怪,她养了洛玥那么久,无法割舍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错就错在,她不该为了养女置亲生女儿于不顾,不过,年幼时的洛樱除了单纯如白纸,还性格自卑违拗,被有心人利用了。
这一次,她回来,除了复仇大计,她还要查清洛庭尹的身世和锁心钥的下落,当然,既然成了洛樱,她理所当然要为洛樱讨回公道。
“好孩子,你真是有心了。”沈氏没想到洛樱竟然会特意为她求平安符,还有那青涩的绣工,绣出来的燕儿南飞偏偏让人看的想掉眼泪。
她呆呆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荷包和平安符,一股幽幽檀香袭来,沁人肺俯,她伸手在平安符上摩挲了一番,心情复杂。
“古人有云‘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女儿的这点小心意不算什么。”洛樱抬头看着沈氏,眼眶微红,欠了欠身子恭声又道,“过去女儿年纪小,不懂事,有诸多冒犯母亲之处,还望母亲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放在心上。”沈氏伸手扶住洛樱,这一刻,她心里又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扶着洛樱的胳膊,她能感觉到她的瘦弱,她叹道,“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
“不吃苦。”洛樱笑笑,“只要想到长陵还有母亲惦念着女儿,女儿就不感觉苦。”
“……”
听洛樱说的情真意切,沈氏无言以对,其实她知道,对于这个女儿,她一直是亏欠的。
只是那时候洛樱的顶撞,让她忽视了这种亏欠的存在。
“好姐姐,你果然变亲和了,说出来的话行出来的事,不仅母亲,连我也深受感动。”洛玥暗中咬咬牙,心口处好像被蚂蚁咬噬,极痛。
她努力镇定心绪,极力笑的和软,只是说话时还是不可控制的颤抖一下,心惊惶的跳着。
她洛玥是假小姐,洛樱才是真小姐,这样残酷的现实会让她每每从噩梦中惊醒,她害怕洛樱归来,会让她再次失去一切。
她做惯了贵族千金,万不能再做乡下野丫头。
她几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一次洛樱归来,母亲不是毫无感觉,从前的洛樱年纪小,不懂事,不得母亲欢心,可现在的洛樱呢?
她又多瞧了她一眼,一种迎面扑来的威胁气息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洛樱好像没看见洛玥眼中即闪而过的嫉妒和害怕,她颔首笑道:“我盼着以后能和妹妹一起孝顺母亲呢,若有不周的地方,还望姐姐能够多多提点妹妹。”
洛玥干干一笑:“这个自然。”
“你们姐妹俩能和睦相处,那是再好不过了。”沈氏感慨万分,如果当初樱丫头回来时也能这样懂礼孝顺,和睦姐妹,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厌恶了。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正在沈氏感慨时,忽见一婆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沈氏眉心一蹙,面染不悦之色,她身边的大丫头双儿冷脸呵斥道:“大晚上,冒冒失失的什么事?”
婆子惊指着院门外,失惊打怪道:“珍禽院里养的两只仙鹤好好的就死了。”
沈氏一愣,心道不好,老爷如今专爱养鸟种花,那两只仙鹤是在老爷三十生辰那一天突然从东方飞来的,人都说仙鹤是祥瑞仙鸟,专门飞来恭贺老爷生辰的,乃大吉之兆。
正因为此,老爷珍爱异常,命人精心饲养了三年,不仅老爷,洛玥更喜欢,平常无事,洛玥都喜欢跑到园子里去逗弄那两只仙鹤,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她正心慌,洛玥就哭出声来:“怎么回事,我的仙鹤怎么死了?”
那婆子往洛樱脸上瞄了一眼,眼珠一转,捶胸顿足道:“这奴婢哪里能知道啊,下午时还好好的,到晚上说死就死了。”
洛樱心中冷笑一声,人才刚入府,又是死人,又是死仙鹤,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忽然迎到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好像自己被看穿了一眼,她暗自打了一个寒噤,暗自忖度道:“乖乖,这五姑娘的眼睛怎么如此毒辣,不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倒像个阎罗杀神。”
第18章 18凶兆()
裳儿心里也犯了嘀咕,这仙鹤死的这样巧,分明是冲着小姐的,不用想,肯定会有人拿此事大作文章,给小姐扣上什么不祥人的帽子。
她担忧的看向洛樱,洛樱没有说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呜呜……怎么可能,娘亲,玥儿不想仙鹤死。”洛玥抬头看着沈氏,一双眼睛哭的泪水汪汪,“娘亲,你快救救它们。”
沈氏见女儿哭的如此可怜,心下一痛,俯身拭了拭洛玥眼角的泪,劝慰道:“玥儿不哭,但凡能救,娘亲一定想办法救。”说完,抬头喝斥婆子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派人把兽医找来。”
“奴婢遵命。”婆子连忙飞脚跑了。
“外面何事喧哗!”婆子刚走,洛熙平就沉着一张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呜呜……爹爹,仙鹤死了,玥儿最喜欢的小白小黑都死了。”洛玥好像找到了主骨心,哭的更加悲痛,通红的眼底难掩得逞之色。
“小姐……”裳儿很害怕洛熙平会怪罪到洛樱头上。
“无事。”洛樱心中淡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有什么可怕。
“什么,这还了得!”洛熙平沉声一喝,转头直直的盯了洛樱一眼,然后急步朝珍禽苑走去,沈氏见状,赶紧携着洛玥的手一起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珍禽苑,院墙上飘着数十个纸绸灯笼,再加上天上月色正好,光线倒也亮堂。
只见水岸边芦苇旁倒着两只仙鹤,哪里还有半丝活气,身子都开始僵硬了。
“呜呜……真死了,小白小黑真的死了。”洛玥顾不得脏,哭的伸手抚摸着仙鹤的尸体,抽泣道,“小白,小黑,你们起来呀。”
洛玥的哭泣声更引的洛熙平烦燥难安,他气的咬了咬牙,回头厉声喝道:“这园子里的人呢,是怎么看管仙鹤的?”
两个守园小厮急步跑来,扑通跪于地下,一个劲的磕头求饶:“老爷饶命,奴才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沈氏身后一个年长的婆子也吓得面色俱无,嘀咕道:“都说仙鹤是祥瑞之兆,突然死了,会不会是凶兆?”
说完,也跪下磕头求饶。
这婆子正是孙姑姑的姨母赖嬷嬷,因善养禽鸟,被沈氏派在珍禽苑负责,作为负责人,她自然脱不了干系。
她的嘀咕声不偏不倚正好飘到洛熙平的耳朵里,他本来就觉得洛樱一回来就惹上了晦气事,他是看在宋亦欢的面子才隐忍不发,现听赖嬷嬷唠叨一句,心里越发狐疑。
抬头忽一看,就见一身素衣的洛樱正俏然立于苑内一颗木棉树下,身边还站着不知所措,肩上背着包袱的裳儿。
洛熙平脸色一沉,冷喝道:“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
洛樱无惧于洛熙平的愤怒,缓缓走上前,眸光微微看向沈氏,眼里含了一份期许一份渴求一份胆怯,沈氏看到女儿这样的眼神,心中没由来的一酸。
她沉默的低下了头,伸手在洛玥身上轻柔的拍了拍,想安慰洛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洛樱眼见如此,心中却没有丝毫难受,她对沈氏示好,一来是因为前世还算有点交情,二来她想在府里站稳脚跟,能拉拢沈氏最好,看到沈氏眼中的动容之色,她知道目的已然达到。
她盈盈拜于洛熙平面前:“父亲息怒,女儿不是有意闯入这里,只是女儿久未归家,一时迷路了。”
“这府里的下人呢,都是死人吗?”
洛熙平心知府里翻新过,洛樱不认得秋风苑也不奇怪,只是他心里有气,正好拿洛樱撒气。
“回禀老爷,刚刚奴婢问府里的几位嬷嬷,她们都说忙,只伸手略指了指,小姐和奴婢也是顺着她们指的方向走来的,不想竟迷了路。”因为冷和害怕,裳儿说话时,打着哆嗦。
她并没有撒谎,府里的下人大多都是捧高踩底,见风使舵之人,小姐长于乡野,在府里从来都不得宠,那些下人自然不会给她们好脸色看,更不会引她们去秋风苑。
洛熙平看了一眼萧瑟发抖的裳儿,顿了一下,心中略略明白,必是那些个没眼色的下人不把洛樱当小姐看,故意为难她。
他尴尬的咳了一嗓子,转而对着洛樱,正色道:“身为主子,连几个奴才都辖制不了,岂非废物?”
“父亲教训的是。”洛樱款款福了一福,眼底划过微不可察的冷色,抬起头,不卑不亢道,“有了父亲这句话,女儿日后在府里也可住的安心了。”
“你此话何意,难道谁还能让你不安心?”洛熙平感觉洛樱的话含沙射影,带有指责之意,顿时大怒。
见洛熙平又要发作,沈氏起身想劝两句,忽被人伸手一拉,洛玥含着泪眼看她:“娘亲,你摸摸看,小白的翅膀下还有温度,它一定还有救,娘亲,兽医怎么还没来?”
沈氏立刻忘了洛樱,只管温柔劝慰:“玥儿莫急,兽医马上就来。”
第19章 19锁住谁的心()
洛樱心中暗笑,这个洛玥到底年纪小,虽然有些沉府,却太过急功近利,到现在,还把她当成当年的那个洛樱,以为用这样拙劣的伎俩,就可以让她变成父母所厌弃的不祥人。
她抬起头,毫不介意的勾唇一笑,眼底却无半点情绪,对着洛熙平道:“只要有父亲的维护,府中自然再无人能让女儿不安心。”
“……”
“女儿在乡下时常常思念父亲母亲,思念到想哭时,女儿便会求满天神佛,能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回到父亲母亲身边。”这一次,她是以洛樱的身份对洛熙平,也是对沈氏说的。
她能感觉到,真正的洛樱虽然怨恨父母,可相比怨恨,爱更多。
没有爱,哪来的恨。
多少个夜晚,洛樱在梦里依偎在沈氏的怀抱,幸福的唤着娘亲,可梦终归是梦,醒来后,只余痛。
洛熙平和沈氏没想到洛樱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二人双双呆了呆,洛玥紧捏双手,直捏到骨节发白。
洛樱并没有给夫妻二人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女儿一直认为父亲母亲的心也是一样的,因为女儿始终相信血浓于水,所以神佛才给了女儿重归洛府的机会,这次回来,女儿一心想做个好女儿。”
“樱丫头……”沈氏听完,心猛地一缩,再控制不住,扶住洛玥肩膀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哽咽的唤了一声。
洛熙平却没有再说话,好像从未认识过洛樱一样打量着她,越看越觉得她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一双眼睛尤为美丽,她的美丽不仅仅是流于外表的美丽,更在于她清冷淡然,难掩天生贵族的气度。
怎么形容呢,就像他曾在雪山之巅看到的那一朵含苞待放的冰凌花。
他阅美人无数,自问平生所见女人,无一人能美过沈遥之妻姬长清,那是一种摄人心魄,超凡脱俗的极致之美。
哪怕是元蓁,姬长清的母亲,都没有姬长清生的美。
想到元蓁,洛熙平的心紧紧一缩,再也不愿想起。
当年姬长清女扮男装,随父出征离国,被敌军将领一枪挑下头盔,满头秀发散落,惊了敌军三千士兵纷纷掉下手中兵器。
洛樱即使不能长成姬长清那样的美人,但也不会差到哪里,怪道宋亦欢肯如此上心,专门派顾严跑一趟,他对洛樱未必没有半点心思。
美人,本来就是一柄利器,倘若用的好,便能成为清平侯府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