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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原魔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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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撼山拳,内家拳中相当可怕的拳功。
    拳风一近姑娘身前,无声而散,而姑娘的纤手,却排气而入。
    “上”一声轻响,她的食、中二指,闪电似的敲在赤练蛇还来不及收回的拳背上。
    “咬喹哎”赤练蛇疾退,左手捧着右拳,脸色泛青,痛得颊肉不住抽搐。
    太行彪完全清醒了,拔腿便跑,向室门冲。
    糟糕,下身前冲,上身却往后仰,原来小辫子被姑娘伸两个手指捻住了。
    “饶命”他崩溃了。
    “你们都坐下。”姑娘仍然媚笑如花:“你们四位爷都是英雄好汉,区区小伤算得了什么?砍掉脑袋的痛楚也承受得了,是吗?”
    谁敢不生!
    四个人抖索着,捧着被打处,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坐回原处。
    “小姑娘,谁恕咱们有眼不识泰泰山”太行彪几乎要哭了:“你你就高抬贵贵玉手,放放咱们一一马。”
    “你们在阴谋计算我,对不对?”
    “老天爷,你你是挖挖好了陷阱,让让人睁着眼睛往往下跳。”太行彪叫起屈来。
    “我挖什么陷阱!”
    “一进店,你你怯怯生生,像像个弱不禁风的千千金小姐”“难道我不是!”
    “算我太行彪走走多了夜夜路”“你说我是鬼?”
    “不!不!不是这意思你说吧!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错,你说怎办?”
    “你们不想再受惩罚吧?”
    “当然,咱们又又不是白痴。”
    “有条件。”姑娘不笑了。
    “条件?这”
    “四天前,到了一批人马,一到贵地,人马便平空失了踪。为首的人姓海,是位英俊的公子爷,就在贵店落脚。我要知道这些人的去向。”
    “他们往南走了,我们怎会知道?”太行彪不料索了,这条件根本就不算条件。
    “没有,我是从天井关回头追寻的,人马没过天井关,就在这里到天井关一段路上失踪的。”
    “这”
    “打听不出来,那就是你们谋财害命计算了他们。”姑娘神色一冷,声色俱厉。
    “老天爷明鉴”太行彪又叫起来。
    “你叫天也没有用。”姑娘咄咄逼人:“当然你可能不会,但我不能不怀疑,你们有谋财害命的前科。”
    “我”
    “给你三天工夫,找不到,唯你是问。”
    “好好吧!”太行彪屈服了.“只要在这段路上失踪,我一定找得到线索。”
    “守口如瓶,任何消息不许透露,消息必须尽快告诉我,走漏了,我挖出你们的招子来,记住没有?”
    “我我记住了
    “三天。”
    声落,白影一闪便消失在室门外“我的天!真是见了兜了!”四个人同时叫起苦来。
    天井关,也叫太行关,号称天险。
    有一队八旗兵驻扎,盘查行旅,搜捕罪犯,势难飞渡。
    关上的驻军最近戒备特别森严,不知何时调来了一群七七八八服式怪异的人,昼夜不停满布山区,搜捕一个老人、一个小孩,一对中年夫妇。
    关阻止得了正正当当的行旅,阻挡不了冒死偷渡的亡命。据说,四个人是从南面偷渡过来的,可能仍然在山区潜伏,因为从南面跟踪追来的人来得很快,这四个老少不可能那么快就远走高飞了。
    这一带的山势是向南走的,天井关就是山口,俯瞰着向下逐渐南降的群峰,下面六十里外便是黄河北岸的河谷平原。
    人只要从其他山峰偷渡,官兵是无可奈何的。
    偷渡山区非常危险,翻山越岭举步维艰,在紧迫追捕下,带了一个八岁的小孩,能逃得了多远?
    天罗地网布下了,负责搜索的人愈来愈多。
    两天前,五行堡的人化装商旅,离开泽州便失了踪,与姓海的一群人一样,不明不白形影俱消。
    这天一早,一老一少抵达一处山峰下,老人背上的小孩已经睡着了,老人自己也疲劳得走不动啦。
    前面三十余步,一对中年夫妇在开路,手中各握了一根铁棍,分枝拨草步步急行。
    “天亮了,得趁早找地方藏身。”中年妇人向同伴说:“等公冶前辈赶上来再作打算,你回去帮他们一把吧!这一夜真够他老人家受的。”
    “我还不是一样?”中年人插好铁棍苦笑:“每人背半个时辰,那小鬼似乎重得像条牛!”
    “背久了就重啦!”妇人无可奈何地说。
    不久,他们到了一条小河旁。向西望,双峰并立,小河中贯南北,两山对峙如门。
    四人躲在矮树丛,开始进食。旧雨楼·云中岳《莽原魔豹》——第十二章 云中岳《莽原魔豹》第十二章 食物很粗劣,是粗麦粉烤的硬大饼。
    他们是鬼谷老人、方小福。夫妇俩是江湖的名人,千幻剑舒灵、飞燕纪燕,是鬼谷老人的晚辈朋友。
    “咱们真像被赶到绝路上来了。”鬼谷老人老眼疲态明显,说话有气无力:“天杀约二他们的消息怎么这样灵通快捷?真要命。”
    “不是他们快,是我们慢了。”千幻剑拍拍填饱大饼的肚子:“各地传讯皆以八百里飞传,当然灵通快捷。几乎所有的各地官兵公人全出动了,你看灵通不灵通!”
    “现在怎办?”
    “有路就走,由不了我们。”
    “这里是”
    “这里我不陌生,多年前我会来这附近,拜望天鹰汪浩汪堡主,你瞧,那两座山像不像门?
    就叫龙门峡。这条河,叫丹河。
    据说,山上有禹迹,也是大禹治水时开凿的。我真不明白,大禹到底在天下各地,开凿了多少座山!多少座龙门?”
    “你还有心情说笑话?”飞燕拍了乃夫一掌:“白天不能赶路,得好好睡一觉养力。这里往西三十余里就是泽州城,可能的话,到城里躲也许稳当些。”
    “真是天晓得。”鬼谷老人说:“老朽是从潞州逃走的,被人追得上天无路,绕了数百里路,紧绕着太行山打转,逃来逃去,很快又要逃回潞州了,一定是碰上了转磨鬼,撞了邪!”
    “往东翻越两座山,或许可以摆脱搜捕的人。”千幻剑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公冶前辈,认识天鹰吗?”
    “天鹰堡?”鬼谷老人意动。
    “对呀二太行的十六名堡之一,天鹰汪浩。”
    “你们的交情如何?”
    “慕名往拜,一见如故。这人为人豪迈,颇有魄力。”千幻剑显然对天鹰相当倾慕:“对人热诚,值得一交。”
    “我听说过这号人物。”鬼谷老人老眉深锁:“如果天鹰堡在这附近,恐怕”“恐怕什么?”
    “天鹰对你这位慕名往拜的人热诚,对其他慕名往拜的人也可能同样热诚;谁知道追逐的人中,有没有其他往拜的人在内?”鬼谷老人脸上有显明的忧虑:“假使其他的人动之以利,胁之以威,奉之以名,结果如何?”
    “这”
    “天鹰能抗拒这种诱惑吗!他只是一个满足于自己所拥有的势力,保有自己的声望身分地位,各方都不肯得罪的一方之豪,一点也没有鹰的豪气。
    日下江山易主,江湖现状失去均衡,武林道义半坠情势丕变,你想他会选择那一条道路自全?他敢与当道抗衡?”
    千幻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眉宇间有隐忧。
    “所以,我们必须远离天鹰堡的势力范围。”鬼谷老人继续说:“你我都不是天下人所知名的英雄豪杰,只是个性佣强选择自己喜爱的方式而活,不在乎世俗的平凡武林人和江湖过客。
    我们保护这个小孩子,全出于一点对一条小生命的悲悯与同情,与任何利害无关。在此之前,我们不认识他,谁也不可能想在他身上可得到些什么好处。
    以你们伉俪来说,更是毫无所知,贤伉俪之所以肯毫不迟疑地与我出生入死,全冲在与我的交情份上甘之如饴。不是我鄙视天下人,天下间像你我这种人还真找不出几个,天鹰泱不是你我这种人。”
    不远处草声籁籁,一位虬髯大汉长身而起。
    “不但天鹰不是这种人,连五行堡的冯堡主也不是这种人。”虬髯大汉说:“目下天鹰堡高手齐出,协同五行堡的人大举出动搜捕你们。走吧!不能歇息了,也许还来得及。”
    “阁下是”千幻剑警觉地问。
    “在下猛狮冉刚,在天鹰堡作客。”
    “为何要帮助我们?”
    “在下发现五行堡的爪牙中,有官府的人。我不是心怀故国的人,但我不愿做顺民,这就够了。你们愿走吗?抑或在这里等死?”
    鬼谷老人抱起睡着了的方小福,匆匆背上。
    “走不动也得走。”鬼谷老人断然说:“决不能躺下来等死,走!”
    “往何处走?”千幻剑向猛狮问。
    “如果他们的人手够,一个时辰便可搜到这一带来。”猛狮向北一指:“他们必定向北追,沿丹河北上相当危险,不如沿河向西到州城。他们料定你们不敢往城市躲藏,正好出其不意摆脱他们。”
    说得有道理,事出仓卒,不由他们迟疑不决。
    鬼谷老人经验老到,对情势有相当了解,既然猛狮能找得到他们,天鹰、五行两堡的人当然也找得到,火急燃眉,那有工夫再分析利害。
    丹河从龙门峡折向西流,沿河谷行走,比在山林中翻山越岭好走些。
    绕过南峰,前面岗岭绵亘,偶或可以看到远处河谷旁的一两处小村庄,表示已到了有人姻的地带,也表示可以找得到路了,不必辛苦地爬山越岭啦!
    猛狮一马当先越野开路,热心地带领他们定方向,指引他们该如何引诱追捕的人往错误方向追赶。
    半个时辰后,钻出一处山口,前面展现一片平原,丹河拆向南流,形成一处十余里宽的湾流谷地。
    近山脚处,出现一角红墙,林影依稀,一看便如是一座远离尘嚣的佛寺。
    “咦!这是什么地方?”鬼谷老人间,上气不接下气,快累垮了。
    “灵谷寺。”前面的猛狮头也不回信口答。
    千幻剑吃了一惊,蓦地伸手拦住了后面的飞燕,手搭上了剑把。
    “血魔僧上方禅师的魔窟。”他的语声变了:“姓冉的,为何把我们带到此地来?”
    猛狮向前飞跃,两起落便远出七八丈外。
    一声狂笑,冉鼓掌三下,右首的密林中,钻出八名像貌狰狞的和尚。
    “幸不辱命。”猛狮向那位狮鼻海口,凶睛慑人的年约花甲大和尚说:“现在,他们是大师的了。”
    上方禅师一阵柠笑,率领七名僧侣向众人走来。
    “不要怪冉施主。”血魔僧上方禅师说:“人,总得要活下去,而且希望活得愉快,冉施主与贫僧自不例外。
    有人保证维护灵合寺的利益,再加上一千两银子香油金,贫僧委实无法拒绝,天鹰堡汪堡主地无法拒绝,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拒绝。”
    “卑鄙无耻!”千幻剑愤怒咒骂。
    “诸位请至敝寺小歇。”血魔僧不理睬千幻剑的咒骂:“贫僧即发出讯号,汪堡主与冯堡主将在近期赶来,将诸位接走,请。”
    “退!我断后。”千幻剑拔剑出鞘:“不要管我,你们有多快就走多快。”
    一声狂笑,血魔僧戒刀出鞘,狂笑着猛冲而出,澈骨奇寒的刀气迸发,刀光如掣电排空急袭。
    千幻剑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剥光突然从凌厉的刀光侧方空隙切入,剑光人影若有若无,发挥了不可思议的神奥剑术精髓,指向血魔偕的左肋要害。
    可是,他无法应付另一名僧人的偷袭,配合血魔僧的攻势,像鬼似的从侧方掩出,戒刀恰好悄悄递到它的右胁背。
    他如果一剑毙了血魔僧,自己也将付出性命的代价。
    “铮!”剑神乎其神地及时后收,反拂,间不容发地震开偷袭僧人的一刀。
    第三名僧人贴地窜到,一艘把他绊倒了。
    血魔僧急旋而至,戒刀如天雷下劈。
    三个僧人配合得宜,千幻剑以一比三,彼此武功相差有限,难怪一照面使身陷死境。
    鬼谷老人与飞燕也脱不了身,陷入猛狮与五名僧人的包围。
    假使这些人不是要活捉他们,恐怕片刻便性命难保,左冲右突作困兽之斗,支持不了多久的。
    血魔僧来势太猛,人刀齐下可怕极了,千幻剑倒势末止,完全失去活动的能力,眼看人倒地之前,便会被戒刀分了。
    蕙地人影乍现,无情刀光先一刹那光临。
    “铮!”暴响震耳,戒刀飞腾而起。
    刀光再闪,血魔僧的脑袋飞起三尺,无头的身,一声栽倒在千幻剑身上,两人跌成一团。
    怒啸声与眩目的刀光,激烈地闪烁,另两名僧人连人影也没看清,一断头一折腰,体踣倒。
    围攻鬼谷老人的六个人,抽暇循啸声察看,看到血魔僧三人的惨状,按着便看到人影与刀光电射而来,不由心胆俱寒。
    “小兄弟”鬼谷老人脱力地、狂喜地、精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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