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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闻言,心中一紧,但他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破绽,只恭敬的应了声,“萧山明白。”
转眼之间,半月过去。
宛初脚上的伤果真如太医所说,未足半月便已痊愈。
长时间在床上躺着,好吃好睡,宛初这半月,身上长了些肉,整个人看上去丰腴了不少。皮肤也因精心的调理,而越发的细腻。
她的伤好之后,沂王将她任命为粗使宫女,专门负责打扫沂王府的庭院。
宛初自小做惯了粗活,倒并不觉得这是份苦差事。相反,每日她拿着笤帚打扫的时候,心里觉得十分充实。她做事认真,庭院被她打扫得干干净,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这一日,她正埋头打扫着沂王府门外的台阶,却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盈盈走来一个衣着华贵,头戴珠钗的女子。
从这名女子的服饰可以判断,她的身份十分尊贵。
宛初立即放下笤帚,跪倒在地,恭敬的向对方行礼。
原以为对方只是路过,却不料对方缓缓靠近,对她说道,“好巧,竟会在这里遇见你?”
第五十七章风云突变()
宛初心下一惊。这声音竟有几分熟悉?
宛初疑惑的抬起眸来,却见对面的女子正是那日,与自己同台献技的东苑头等歌伎曼君。
见宛初面带疑惑,曼君精致描画的脸上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昂道说道,“听说,第二日你便被送到了沂王府。我以为你也同我一样,被封了王妃。没想到,你竟然只混了个粗使宫女的身份。”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眼角眉梢流露出讥诮之意。
宛初得知她如今已经被济王封了王妃,便越发的拘谨,低眉顺言的向她道贺,“恭喜曼君姐姐。”
曼君没有回答,只将眼向沂王府内望了望,扯着唇角说道,“在东苑的时候,便听说妹妹手段非凡。短短时日,便从北苑破格进入东苑。想来,以妹妹的本事,要迷倒区区沂王并非难事。姐姐等着你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消息哦!”
说罢,她大步踏上前来,故意一脚用力踩在宛初的手上。
宛初知道她是口蜜腹剑之人,如今更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济王正妃,只得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见宛初已经痛得脸色泛白,曼君才缓缓将脚收回,轻笑着离去。
宛初的手,已经被她踩得淤青,但她不敢声张,只忍着痛,埋头继续打扫着。
这时,沂王却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
宛初正准备向他行礼,却见他快速的走上前来,将她的手拿起,凑到眼前仔细的审视起来。
宛初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不顾宫廷礼节,连忙将手抽回,盈盈向他下跪,“奴婢见过沂王殿下。”
她的身体刚刚弯下,便被沂王扶住,“我并未将你看作奴婢,私下无人时,你叫我贵诚即可!”
这是宛初第二次听他自报名讳,并不陌生。只是她并未想到,如今他已经身为尊贵的皇子身份,仍然让自己直呼他的名字,她手足无措的说道,“奴婢身份不过是一名粗使的宫女罢了,哪敢直呼殿下名讳?”
“我将你调任粗使宫女,并非出自本意。实则,不希望你成为宫中众矢之的!”贵诚连忙向她作着解释。自己打第一次遇见她,便对她有一种亲近之感。如今,自己虽然身份贵为皇子,但却并不希望她与自己如此疏离。
听到贵诚的这番话,宛初方知他的一番苦心。
她缓缓抬起头,满眼感激的望着他,说道,“沂王殿下已经为宛初做了许多,宛初早已无以为报。”
“我并不需要你做任何回报。只要你在这宫中能够安然无恙,我于愿足矣。但。。。。。。”贵诚说罢,双将宛初的手掌拉起,眼中泛出一抹怜惜。
他没想到,济王贵和竟会为了那名叫曼君的女子,不顾父皇和杨皇后的反对,执意立她为正妃。看来,那个女子定是下了不少工夫!
“济王妃心机颇深,又对你心怀恶意。可惜我虽挂着沂王之名,却无力与济王对抗。日后,你对她尽量避开吧。。。。。。”贵诚想到自己连一名柔弱的女子都无力保护,眼中流露懊恼之色。
宛初见他面色沮丧,脑中回想起曾经出现的幻象,便出声安慰道,“这皇宫之事,一向变数极大。未到揭盅的一刻,一切都尚无定论!我相信,以你的宽厚仁慈,终有一天,上天定会给你一个好的结果。”
贵诚听到她这番言语,不由疑惑的问道,“你认为会有这一天?”
宛初坚定的点头答道,“我相信,一定会的!”
听到宛初鼓励之语,贵诚的眼中现出一道光亮,“我定会不负所望,成为你所期望的那样!总有一天,我能够有能力保护你,和所有我所在意的人。”
宛初听他说话掷地有声,见他因自己的话而重振精神,心里不由替他感到高兴。
正在贵诚转身欲行之际,突然接到太监急报,说皇上突然晕厥倒地。
贵诚闻讯,立即随着太监前往探视。
等他赶到之时,却见杨皇后和济王贵和已经先行抵达,侍奉在皇上的病榻旁。
“父皇他情形如何?”贵诚望着依然昏迷在床的皇上,满眼焦急的问道。
“太医已经替他诊治过了,说是由于身体老迈,又过度饮酒,以至突然晕厥。”杨皇后面色忧郁,含泪答道。
贵诚见杨皇后神情哀伤,心知情形不容乐观。
于是他温声细语的安慰道,“父皇龙体一向康健,相信太医一定有办法治好父皇。”
话音刚落,便听见病榻中的皇上“呜”了一声,过后,他的眼睛缓缓睁开。
杨皇后见状,连忙扑上前去,轻轻唤道,“皇上。。。。。。。你醒了?“
皇上微微的点头示意。
这时,济王贵和也凑上前去,表情夸张的说道,“父皇,你终于醒了,儿臣先前向上天祈祷,若父皇能够恢复康健,儿臣愿意折寿十年!”
皇上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安慰之色。他微微扯动着唇角,正欲开口说话,却觉胃里一阵翻涌,一口秽物沿着嘴角流了出来,弄得脸上颈上全是,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一股酸腐之气。
贵和正凑在他的面前,一副亲昵无比,父子情深的模样。此时鼻中串入恶臭之气,又见老皇一身的狼狈,不由自主心里一阵厌恶。本能的用袖掩住口鼻,生生往后退了一大步。
而此时,贵诚却连忙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丝帕,替皇上细心的擦着秽物,全然没有一丝嫌恶之意。
这时,旁边侍立的宫女拿着丝帕也凑了过来,却被杨皇后抬手阻止。
皇上身上枕上的秽物很多,清理起来十分费事。贵诚却一丝不苟的清理着,手上时不时沾到秽物,他也丝毫并不在意。
看着贵诚足足弄了好大阵,才勉强将秽物清理干净,而退在一旁的贵和,只远远的看着。
两个皇子的表现,对比鲜明。
一个沉默少语,却细心服侍。另一个能说会道,却置身事外。
这一幕,令杨皇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由于皇上子息薄弱,终身只诞下一位公主。而面前这两个皇子,都是从亲王府中选入宫中。
贵和较贵诚早几年入宫,而与自己便多了几年母子情份,而他总会想着各种招式哄着自己和皇上开心,是人会讨人喜欢的孩子。
而贵诚则是去年才被萧丞相推荐入宫,说他人品贵重,颇有仁者风范。入宫之后,他一直深居简出,不苟言笑,除了礼节上做得还算恭谨之外,并无其它可圈可点之处。
但今日他的举动看来,他的秉性倒是十分纯良的。看来,萧丞相推荐他,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杨皇后的心思辗转,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的变化来。
这时,太医又替皇上把了把脉,他一边把脉,眸中的焦虑越来越深。
杨皇后见状,心不由往下沉。
她将太医单独唤至一旁,焦急的问道,“许太医,皇上的龙体究竟如何?”
许太医一脸凝重,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启禀娘娘,皇上的龙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下官恐怕,皇上撑不了多久。。。。。。“
杨皇后闻言,惊得颓然跌坐在地。
太医连忙将她扶起,苦苦的劝慰道,“娘娘保重凤体,切勿太过悲伤!”
当夜,皇上再度陷入了昏迷。
杨皇后和两位皇子在皇上身侧候着,而一众朝廷重臣纷纷跪在门外,等候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过了两个时辰,皇上再度醒来。此时,他看上去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杨皇后知道,这是他回光返照的迹象。
“皇上,这大位究竟传给哪位皇子?”杨皇后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便含泪向他征询着。
皇上一向都疼爱济王贵和,而同沂王贵诚并无多大的父子情份。便用手指了指贵和,一句话还来不及出口,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待杨皇后宣布皇上驾崩的消息,萧弥远的眼线便已经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他。
萧弥远立即起身,径直走入了皇上的寝宫。
如今皇上已经驾崩,这里面如今只余杨皇后和两位皇子孤儿寡母三人。而自己是南蜀堂堂一朝丞相,这宫中,自己再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唯我独尊了。
“萧丞相,你。。。。。。怎么进来了?“杨皇后还陷在悲痛中不能自拔,抬眼瞥见萧丞相的身影,不由满面惊愕。
“皇帝已经龙御殡天,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杨皇后即刻宣读皇上的口喻。“萧弥远面如寒铁,字字铿锵的说道。
“皇上驾崩之时,只指了指贵和,本宫料想,他定是属意将大位传给济王贵和。”杨皇后抹了抹眼泪,如实向他说道。
“杨皇后莫非老糊涂了?皇上明明留下口喻,要将大位传给沂王贵诚!”不料,萧弥远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这句话,令杨皇后和两位皇子脸色同时一变。
“萧丞相你好大的胆子!父皇死前明明授意要将大位传给本王,你却信口雌黄,肆意矫诏。你究竟意欲何为?“济王贵和起身站起,径直走到萧弥远的面前,怒目斥问道。
第五十八章一颗棋子()
“来人,将两位皇子带下去。老夫有要事单独向皇后娘娘奏报!”萧弥远却对济王的话充耳不闻,而是转头对自己亲信下令。
“你。。。。。。。”济王脸色大变,一个字刚出口,便被两个侍从给架了下去。
杨皇后对这突发的状况始料不及,但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怔怔的望着萧弥远,一脸的疑惑。
待室内独余杨皇后和萧弥远两人相对,杨皇后惊愕的问道,“萧丞相此举,究竟是何意?皇上明明授意传位济王,为何丞相要擅自篡改?”
萧弥远眸光暗沉,拱手奏道,“两位皇子都非皇上血脉,立谁为新皇,对皇后娘娘而言,并无差别。不过,臣素闻济王殿下为人骄横,若有朝一日他执掌大权,定不会将娘娘放在眼里;而沂王展下虽然
入宫不久,但据臣观察,此人谦恭有礼,行事谨小慎微,并非莽撞之人。娘娘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得选!况且,沂王宽厚,若由他继位,定然会善待子民,实乃百姓之福。”
杨皇后听他如此一说,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南蜀的子民和江山社稷不过是他的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无非是要选一个易于操控的傀儡皇帝罢了!
“萧丞相真是煞费苦心!为南蜀的江山社稷筹谋了这许多!”杨皇上凤目微抬,讥讽的说道。
“萧某身为南蜀一朝丞相,自知责任重大,当然要多担待一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娘娘冰雪聪明,理应明白何为‘时势’。”萧弥远昂首挺立,中气十足的回道。
杨皇后被他这威胁之语一惊,心下不由盘算起来。先皇这些年一直疏于政务,大多的权责都放到了萧弥远的手里。而这几年,他羽翼渐丰,在朝中培植了不少势力。
要与他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想罢,她轻叹口气道,“丞相既然将沂王夸上了天,那便请丞相将他传来,本宫要单独考考他,看是否同丞相所言相符。”
萧弥远依言将沂王带来。
杨皇后摒退了所有人,定定注视着面前恭敬跪着的沂王。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你入宫也有一年有余,本宫与你甚少见面,对你难免疏忽,你心里会不会怨本宫?”
贵诚目光炯炯,一脸诚恳的回道,“贵诚没有得到母后太多的眷顾,是因为母后与贵诚相处的日子尚浅。既然贵诚与母后有了这段母子缘份,贵诚便会克守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