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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弥远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冷笑道,“你如今已经成了北蒙四皇子的爱姬,四皇子乃是北蒙皇帝最器重的皇子,他日极有可能继承帝位。而本相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是宠爱无比,如此一来,他日你极有可能成为北蒙的皇后!如此大好的前程摆在你的面前,你难道还舍得去死?”
此时他话已说开,宛初的恐惧反倒消减了不少,她振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如今是北蒙四皇子的姬妾,便理应明白,过几日,我便会同四殿下一道返回北蒙,到时你已是鞭长莫及,如何又能号令于我?”
萧弥远闻言,却是斜勾起嘴角,轻笑了起来,诡谲的说道,“哈哈你以为,本相如何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若是本相连一个手中的棋子都无法操控,本相岂非白活了几十岁!告诉你,自你踏入‘逍遥阁’那一日起,你这辈子,也无法逃脱本相的手掌心!”
第一百零四章一年一次()
宛初听他说得言之凿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萧弥远明明知道,自己过不了多久便要随拓拔雷一道返回北蒙,即便他的势力庞大,北蒙也是他鞭长莫及之地。他为何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以为我现在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歌伎?你既然知道,四殿下他对我宠爱有加,又如何敢胡作非为。若是你伤我一根毫毛,就不怕四殿下一怒这下,挥军相向,到时,你在南蜀的太平日子也到头了!”宛初提高声调,壮着胆子与他争辩。
萧弥远听她这一席话,眼中的光亮越发阴邪,他鼻中冷哼一声,“没想到,一年不见,你的口才和心智越发了得,不但口若悬河,还句句直击本相的软肋!”
这个女子,当年自己仅仅以为她是凭着侥幸,才得到萧山的青睐和新皇贵诚的钟爱,看来,她的心思并不似她外表看起来那般简单。这个女子,若是不能为已所用,他日必成自己的心腹大患!
好在,自己早已抓住了她的命脉,她是无论如何,也反不过天去!
念及此处,萧弥远眉头一松,唇角再次勾起邪恶的弧度,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说得不错!本相并无多大野心,不过只想作南蜀幕后真正的主子罢了。那北蒙,本相是断然不会去招惹的!但本相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凭着本相精心筹谋,设想周到方能达到。所以,本相给你的任务非常简单,不过是想借用你,拉拢同北蒙的关系,令本相在南蜀的地位更加牢固罢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何苦以命相拒!”
宛初听他说得轻松,但心里深知,他是个他利欲熏心,贪得无厌之人,自己一旦镶助于他,无异于助纣为虐。
她断然回绝道,“你身为南蜀的丞相,不以替万民谋福祉为已任,而是处心积虑为一已私利谋算。南蜀国若是落入你这等肖小之人的手中,则国将不国,民不聊生!且不说宛初身为南蜀子民,就算是局外之人,也不屑于你的无耻行径。奉劝你少费唇舌,宛初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你为伍!”
这番话,掷地有声,荡气回肠。一口气说完之后,宛初的精神有些困乏,她对萧丞相作了个送客的手势。
但萧弥远却没有半分退意,而是上前一步,鹰隼般的黄瞳直直逼视着宛初,撂下狠话,“哼!本相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相如今苦苦相劝,你不听。等到数日之后,你毒发之时,别象条狗一样爬到本相面前苦苦哀求!”
“毒发之时?”宛初神色骤然一变。
“不错!逍遥阁每一位女子,在出师当日,萧山都会替她服下一颗本相独门秘制的毒药。此毒无色无味,无药可解。”萧丞相凶相毕露,恶狠狠的瞪视着宛初说道。
宛初呆呆的怔住,脑中回闪着过往的片断。
两年前,自己因一时失足,被萧山胁迫进入逍遥阁成为一名歌伎。自己原以为凭着勤学苦练,一步步往上爬,便能逃离樊笼,重获自由,殊不知,往前一步,却是悬崖峭壁。自己离开逍遥阁,却迈入了皇宫的高墙,成为萧弥远安插在新皇身旁的一名细作。
一年前,拓拔雷来到南蜀,凭着北蒙的势力,向南蜀索要自己。那时,不论是贵诚,抑或是萧弥远,不敢对拓拔雷说半个“不”字。
至此,自己离开了故土,随着拓拔雷一道远赴千里之外的北蒙,与南蜀再地瓜葛。
原以为,自己总算摆脱了沦为棋子的命运,却不料,命运却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原来,早在自己决定为了替拓拔雷寻获那一纸“通关文书”,踏入“平乐坊”的大门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便已注定悲剧收场。
更可悲的是,拓拔雷昨日刚刚与自己道明心迹,一心想着要与自己弥合往日的嫌隙。自己也为此欣喜若狂,盘算着日后同他还有多久的恩爱时光要过。
可如今,自己已经身中剧毒,只余短短几日光阴
想到此处,宛初的神色不禁黯然,眼神顿时空洞无光。
“怎么样,知道本相的厉害了吧!”萧弥远见她此状,心里狠狠得意了一番。
继而他邪笑着继续补充道,“此毒精妙之处在于,它一旦发作,中毒之人不会即刻便死,而是每年发作之时,中毒之人如同身受万蚁啃噬,那滋味当真是生不如死!”
宛初听到天下竟有如此狠毒的药物,不禁打了个冷颤。
萧弥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已是面如土色,眼底的得意之色越发明显。
“现在,你向本相服软,一切都还来得及。要知道,此药是每年发作一次,既是本相的独门药物,本相自有相克之法。你若是乖乖的听从本相的号令,每年毒发之前,本相都会秘密派人将克制毒性的药丸交到你手上。届时,你自可免去万蚁啃噬之苦!”萧弥远昂头捋着胡须,向她摊牌。
说完之后,他又将目光投向宛初,静静等待着她向自己妥协。
但这时,宛初却是面无表情,眸光落在空无一物的前方。
“怎么样?顺从本相,你便还能继续风风光光的做你的王妃。逆本相的意,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如何选择,相信以你的聪明睿智,不会不知道吧!”见宛初毫无回应,萧弥远禁不住出言催促道。
“你的意思是此毒每年都会发作一次?”宛初突然抬起眸来,响亮的问道。
“不错。照日子处来,再过十日,你便会第一次发作。若你应允了本相,今年的药丸,现在就可以交到你的手中。”萧弥远见她有了回应,心中暗喜,连忙威逼利诱道。
接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到宛初的眼前,用极尽缓和的语气说道,“拿去吧!”
他满眼自信,静静的等待着面前柔弱的女子,如同饿狗扑食一般的将自己手中的白丸抓过去。
但时间过了许久,宛初却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而是凄然一笑,缓缓说道,“你要我为了每年毒发之时减轻痛楚,便象条狗一般,永远沦为你的奴隶?”
萧弥远不置可否,唇角的得意之色更盛。
但宛初接下去的话,却令他始料未及。
“你收回去吧!我不会要的。”宛初面色淡漠,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宁愿受尽苦楚死去,也不愿象条狗一般的活着。”
“你!”萧弥远脸色大变,气塞当场。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相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既然你想尝尝万蚁噬骨的滋味,本相便成全你!”他将白丸扔到地上,用力踩成粉末,然后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待萧弥远离去,宛初无力的躺回床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拓拔雷早早便来探望宛初。
他挂念着宛初,一夜未眠,人看上去有些疲态。
“宛初!”他一看见宛初,便迫不及待的奔过去,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对她诉道,“昨日封后大典结束,已是未时,我本想来探望你,却听闻你已安歇。”
他语气温柔中带有自责之意,令宛初心底一片柔软。
倚靠着拓拔雷宽厚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耳畔是他的温声细语,鼻中是他独有的好闻气息。
这一切,令宛初恍若梦中。这一刻,她希望永远停留。
但,她知道这个梦终究要醒。
她心底有些苦涩,强打起精神,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淡淡的说道,“四殿下向来贵人事忙,何必特意跑来对宛初解释。”
拓拔雷听她话中之意,以为是在责怪自己冷落了她,心里越发愧疚。
“宛初,从前的事,都是我误解了你。我既然已经明白过来,定会加倍对你好,比在安宁村好上百倍。”拓拔雷一边搂着她轻轻抚着,一边试图唤起她往日的温情回忆。
“安宁村?这么久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如今,你的身份是尊贵的北蒙四殿下,而我如今,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头脑简音的小镇姑娘。”宛初将头别过一旁,无精打采的说道。
“宛初,不管世事如何变化,你我之间的情谊,从未改变分毫。”拓拔雷见她一味推搪着自己,心里十分难受,但他仍然契而不舍的想要挽回。
“四殿下刚才这番言语,不过是你自说自话罢了。你对宛初如何,宛初不知道,也不想去理会。但宛初对四殿下,早已忘情。所以,四殿下切莫再在宛初身上浪费精神,也是必每天前来探望宛初。”宛初面无表情的说着,一边拉下被子盖在身上,“四殿下恕罪,宛初今日精神欠佳,不想人打扰。”
拓拔雷见她表情冷漠,急于要撵自己走,心里煎熬难忍,他不由出言争辩道,“两年前,你为了替我弄到那张‘通关文书’,不惜以身犯险,以致于你落入魔窿,沦落风尘成为一名歌伎。那一次,我生生与你错过,已经后悔不迭!如今你故计重施,我又岂会重蹈覆辙?”
第一百零五章西郊别院()
“你此番话,同两年前如出一辙,无非是因你怯于我同你之间身份悬殊,才刻意激我离去罢了!上次,我舍你而去,平白辜负了你。这次,我无论如何不会上你的当。算是说出再刻薄的话来,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宛初心底为之一颤,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拧着被角,她闭上双眼,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让自己显露半分。
见她不理会自己,拓拔雷叹了口气,温声说道,“你若确实疲累,便好好歇息。明日我再来探望于你。”
但接下来的几日,宛初依旧对他冷言冷语,并无半分起色,拓拔雷心里越来越焦急不安,但却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所幸,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宛初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有了起色。
到了第五日,太医便停止了针灸,继续用名贵的药材为她调理。
得知宛初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拓拔雷欣喜万分。
贵诚听到太医的禀报,也是十分欣慰。
“你的身体好了大半如今你已不需要继续施针,只需每日按照方子定时服药即可,拓拔雷今日特来向朕请求,将你搬到他在临安城郊新置的一间宅子继续调养。不知你意下如何?”贵诚满眼诚挚的望着宛初,柔声问道。
“宛初在这宫中也确实有些闷,郊外空气清新,倒是不错。”宛初面上并无任何波澜,淡淡的答道。
“朕这几日见拓拔雷对你关怀备至,朕心里着实替你感到高兴。看来,他对你是真情真意,并无半分虚假。朕上次对他说的那番话,也算是没有白白浪费唇舌。”贵诚眸光柔和,缓缓说道。
宛初此时方知,竟是面前之人让拓拔雷明白了当年之事。
她既感激又担忧的看着贵诚问道,“皇上一心替宛初着想,宛初感激不尽。但不知,当年之事,他如今知道了几成?”
“那日朕正在气头上,并不欲与他多言。只提过,你为了替他弄到那张‘通关文书’,而被迫沦为歌伎。”贵诚如实作答。
“哦。那就好。”得知拓拔雷并不知道自己与萧弥远之间的纠葛,宛初不由松了口气。
贵诚不解其意,皱眉问道,“既然你同他已经消除了误会,理应将当年之事尽数坦承相告才是。你为何不愿他知晓萧弥远的恶行?”
这一句,问得宛初不知如何作答,她深恐对方看出端倪来,连忙低下头去,辩解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萧弥远的奸计也并未得逞。”
贵诚听她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也不好再反驳。但他觉察出宛初的表情有些不妥。
当下,他心里犯起了疑惑,宛初向来视他为知已,凡有心事,无不尽数向他倾吐。象今日这般藏着掖着,还是头一回。她到底在向自己隐瞒着什么?自己无从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