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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温初酒说完,慧心却已经抢过话锋,说道,“娘娘别急着评价,且让奴才把这桃子拿近了给您好好瞧瞧。”
慧心说着,取了那托盘上的桃子,递到温初酒的眼皮底下,又道,“娘娘且摸摸这个桃子。”
温初酒果真伸手去摸这桃子,才惊觉这并不是一颗真正的桃子,而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竟逼真到如此地步。最难得的是,这块石头的色泽是天然形成的,且如此鲜艳均匀。
“这是?”温初酒疑惑地问道。
慧心这便说道,“这是寿山石雕刻而成的蟠桃,宜昭仪说,咱们敦穆小殿下属猴,故此特地送这个蟠桃过来,给小殿下添福。”
温初酒恍然大悟,便又笑道,“宜昭仪的心意真是巧,难为她能找到这样好的石头,又雕成这般逼真的好东西。既与众不同,又不落俗。”
慧心又道,“听说,这块寿山石十分难得,是安宝林托了许多人去了许多地方才找到的,又请了陆云大师,亲手雕刻而成的。“
温初酒颔首道,“贵在她们的心意啊。”
凤仪宫这边正是其乐融融地收礼,而碧鸯宫中却截然相反。
傅霓嘉坐在主殿的高位上,目光扫过坐在她右侧的高绮蝶身上,又锁在了坐在她左侧的叶嫤姝身上,而后不冷不热地说道,“昨儿,你们都随着本位去凤仪宫给小皇子献礼,待咱们回到青鸾宫时,也已晚了。故此,有些话,本位并没有急于在昨夜对你们说。”
“高才人倒还好,虽说送的是一枚如意玉坠,没有什么新意,却也没有什么错处可挑。但,叶昭训,你送的东西可不简单呐”
傅霓嘉说着,望着叶嫤姝的目光森冷,叶嫤姝却浑然不在意,只笑道,“不过是一块玉璧,小妾并未觉察有何不妥,还请昭仪娘娘赐教。”
傅霓嘉冷笑道,“你那点小聪明,谁还猜不透似地。你上赶着讨好中宫嫡子,本也不算什么大错,但是,印玺这样的东西,是可以乱送的么?还是你已经豁出去不要命了,敢揣摩陛下立储的圣心?”
叶嫤姝闻言,立时屈膝跪在地上,道,“小妾不敢。”
傅霓嘉继续冷笑道,“不敢?这会子倒装得乖顺了,昨儿那股子勇气哪里去了?”
叶嫤姝干脆俯首叩头,傅霓嘉斜着眼瞟她,不屑地笑道,“你现下给本位磕头,又有什么用?东西已经送过去了,陛下也没有怪罪你,可见你这回算是拍对了马屁。”
叶嫤姝依旧沉默地俯首跪着。
傅霓嘉便又道,“不过,你既然是本位位下的人,本位便少不得要提醒你一句。你的所言所行,都关系着整个碧鸯宫的生死。凭你昨夜那样出格儿的行为,是将整个碧鸯宫的人都拖到刀尖上走了一遭!叶嫤姝,本位奉劝你一句,莫做了那出头鸟,若只是你自己遭殃便罢了,若是连累了他人,你可安心啊?”
“小妾谨记昭仪娘娘的教诲。”叶嫤姝因为叩首的缘故,声音也是闷闷地。
傅霓嘉又叹了一句,方缓缓说道,“也罢,本位与你话尽于此。本位如今也罚不动你了,否则倒叫人闲话,说本位苛待了你去。本位不担这样的名头,只是本位也不愿见你,你且回你的留芳阁去吧。”
第281章()
不过是个把月的时光,匆匆流过,转眼间便到了敦穆满月的日子。只是,也到了入冬时节,大雪纷飞不止,整座大夏皇宫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外头冰天雪地,冻得厉害,乳母和嬷嬷们都不敢将敦穆抱去外头,只在屋子里拿些小玩意儿逗他。
温初酒便坐在案前作画,画的是敦穆好奇天真的模样,一笔一画都融入无尽的母爱。婉心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冬笋鸡丝面,道,“皇后娘娘,天气冷,您又起得早,早膳也涌的早。眼下该饿了吧,吃些东西,也好暖和暖和脾胃。”
温初酒正画敦穆手中的那只布老虎鞋,听了婉心的话,便道,“把面搁着吧,待我画完这几笔,再吃。”
婉心却没按着温初酒风吩咐将面搁下,反而是将碗递到温初酒的鼻息前,笑道,“您闻闻,这面多香啊,若是放在一旁凉了,可未必好吃,也辜负了陛下的心意不是么?”
“陛下的心意?”温初酒才画好那虎头鞋上的眼睛,遂抬眸来看着婉心,莞尔笑道,“陛下的心意,这话怎么说?然不成,是他亲手给我煮的?不应该啊,这个时辰,早朝还没散呢。”
婉心便道,“皇后娘娘还真是爱吃陛下做的面呢,不过,这一碗虽不是陛下做的,却也是陛下特地吩咐司膳房给您做的。陛下这份心意,始终没变,始终是将皇后娘娘您放在心上啊。”
温初酒闻言,亦有几分羞涩,遂笑道,“连你也来打趣我。”
婉心便又道,“娘娘趁热吃吧。”
温初酒这便搁下画笔来,接过碗,吃了起来。热腾腾的鸡汤下腹,让温初酒整个人都觉得暖和起来。
却在此时,慧心也挑了帘子进来,见温初酒吃着面,便道,“皇后娘娘,奴才在外头遇见了留芳阁的愉葵,她拉着奴才诉了好一阵子的苦呢。”
“她不是叶昭训的近身侍婢吗?”温初酒淡淡地问道。
慧心便说:“是啊,奴才原以为她跟着叶昭训在留芳阁里,应该过得不错吧。毕竟,叶昭训能拿出那么好一块的玉璧来给咱们敦穆殿下,可见啊叶昭训不差钱。跟着不差钱的主子,奴才怎么也该好过的吧。可惜啊,可惜叶昭训的位分不高,又是跟在傅昭仪的位下,难免要看人脸色做人,这愉葵便也就跟着受委屈了。”
“不过,那点委屈,愉葵还受得起,可她就是心疼叶昭训啊。说是自叶昭训送了咱们敦穆殿下玉璧之后,隔天便被傅昭仪罚了。且这么一罚,倒罚得不轻啊。”
温初酒听到此处,便又问道,“罚了?傅昭仪罚了她什么?”
慧心又说:“傅昭仪罚叶昭训每夜子时跪在留芳阁院子里,也不叫她跪久,只跪半个时辰。但,每夜这样跪,也总是伤身的。愉葵眼看着心疼,却又不知能去求谁,毕竟是碧鸯宫里的事儿,旁的人也未必敢插手去管啊。”
“所以,愉葵就巴巴地跑来告诉你了?”温初酒将一碗面吃的干净,又将空碗递给婉心,才慢悠悠地说道,“愉葵倒是聪明,把这些苦楚倒给你听了,必然也就是传给我知道了。可慧心你也说了,那毕竟是碧鸯宫里的事儿,旁的人未必能插手去管。哪怕我是皇后,我想插手碧鸯宫的事儿,也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缘故啊。你可别忘了,如今的傅昭仪可是手握协理六宫之权啊”
慧心听了此话,也是默然,她自然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缘故。
温初酒望着婉心,又道,“你怎么看?”
婉心低头,仔细思量了一番,才说道,“奴才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让陛下知道为妙。眼下,皇后娘娘去碧鸯宫说什么都不合适,甚至会因为皇后娘娘出面处置,而使得叶昭训和愉葵的境况更加糟糕。但,若是陛下过去,要叶昭训侍寝,那么就能让叶昭训免于责罚了吧。”
婉心说到此处,又看了一眼温初酒,揣摩着温初酒的脸色,道,“只是要陛下召叶昭训侍寝这件事,怕除了皇后娘娘也没有人能办的了。”
温初酒轻叹了一句,道,“婉心,你也觉得我要帮帮叶昭训么?”
婉心摇头道,“奴才不敢。”
温初酒便又道,“你是不敢,不是不觉。可见你也觉得我要帮叶昭训。”顿了顿,又是一叹,才缓缓说道,“是啊,叶斌如今不在皇都,为陛下南下治水,他唯一的牵挂,大抵就是叶昭训这个女儿。如果叶斌知道,他唯一的女儿在宫中如此委屈,又怎么能安心效命呢?”
“傅昭仪这样罚跪叶昭训,除了叶昭训献玉璧这件事,大抵也是因为叶斌从她的父亲手中拿走了治水之权吧。“
“也罢,我便去御书房走一遭吧。“
温初酒说着,从案边起身,婉心已然取了那件银线滚边的水貂大麾来,替温初酒披上。软轿虽已备在凤仪宫门外,温初酒却并不打算坐轿子,只对着婉心吩咐道,“雪下得这样大,我很久都没看过这样的雪景了。”
温初酒抬手,一片六棱的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冰冷入髓。
婉心便道,“皇后娘娘,这雪冷得狠,别着了凉。您才刚刚出了月子,还是不要捧雪的好。”婉心说着,伸手去打掉温初酒掌心的雪花,又劝道,“娘娘若是想看看雪景,坐在轿子里,掀开窗帘,也能看得清啊。”
温初酒摇摇头,叹道,“婉心,我这是要去劝他宣别人侍寝呐。我也是个女人,我心中也有许多不舍不愿,可我却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我就不得不放下自己的私心,去照顾别的女人,去维护后宫宁和。”
“很多时候,我也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我也不能尽随心愿。你可知道,我也会因此难过,也会因此觉得心冷。当我觉得心冷的时候,倒不如走在这雪地里,雪地里的冷会盖过我的心冷,那样我会觉得好受一些吧。”
第282章()
温初酒一路走到御书房,汪如海见是她来了,便上前说道,“皇后娘娘仔细脚下台阶。”
温初酒抬眸望了望御书房的镂花窗,仿佛看见一双人影攒动,便问汪如海道,“除了陛下,还有谁在里头?”
汪如海如实答道,“回皇后娘娘话,是德妃娘娘在里头呢。”
“德妃?”温初酒沉沉地重复道。
汪如海冲着一旁的小应子使了个眼色,小应子很快便跑进御书房去通报。温初酒倒并不着急,只是在御书房门前略站了站,待小应子出来请她,她才迈着步子往御书房里间走去。
彼时,姜舒雅正端着一只雕莲花水晶碗,伺候慕容凌夜喝甜羹。
慕容凌夜见是温初酒来了,便攒起暖融融的笑意,道,“皇后来的正好,德妃做了些金桂南瓜羹,你也快过来尝尝。”
姜舒雅见了温初酒,也立时福身行礼,听慕容凌夜这样说,又即刻拿了另一只雕莲花水晶碗来,盛了一碗金桂南瓜羹,递给温初酒道,“皇后娘娘请用。”
温初酒没有接过水晶碗,倒是婉心先接了过来,放在一旁的玫瑰木小几上。
姜舒雅是个极会看脸色之人,自然猜到了温初酒此番过来,必是有事要同慕容凌夜说,遂道,“陛下,敦敏还在重华宫中,臣妾怕臣妾不在,他又不好好用午膳,这便先告退了。”
慕容凌夜亦没有勉强姜舒雅留下,点点头,便准予告退。
温初酒望着姜舒雅远去的背影,以及御书房的大门缓缓地合上,将外头的冰天雪地与室内的温暖宁静隔绝开来。待温初酒再回首望着慕容凌夜时,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袭月白底绣金龙的缎袍。他就坐在窗边的梨花木靠背椅上,窗子并未关紧,透着一丝逢,缝里钻出一道浅浅薄薄的银色雪光,染得他一身清绝冷贵的气度。
慕容凌夜淡淡地笑道,“敦穆好不好?”
温初酒抬手轻轻抚了抚鬓边垂下的东珠流苏,道,“他很好,乳娘和嬷嬷么把他照顾得很好。只是这几日雪大,外头冷,怕着了凉,也就没有抱他过来。”
慕容凌夜又道,“方才德妃过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无非说的是敦敏就学的事儿。我觉得她也太小心翼翼了,敦敏还没正式入学呢,她就开始担心敦敏如何不习惯。其实,我会不明白么,孩子刚刚就学,难免会有些错处,这并没有什么,也值得容忍。”
温初酒闻言,便笑道,“是啊,她也在我那儿说过。总不能因为孩子不习惯,又或者不让孩子出错,就不让孩子就学吧。”
慕容凌夜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德妃的意思,是希望再拖个一年半载,才让敦敏就学,我没有答应。”
温初酒轻轻嗯了一声,并无更多言语。
慕容凌夜则从椅子上起身,踱到温初酒身侧,又拉起温初酒的手,道,“我知道你过来为的什么事,我已经宣她过来了,轿子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再等些时候,你便能见到她。”
温初酒闻言,眸光轻颤,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慕容凌夜。
慕容凌夜便叹道,“叶斌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若不厚待她,他怎么安心为我效命呢?酒儿,你什么都不必说,这些我都明白。酒儿,我也不愿你来说这样的事儿,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做出一副贤惠宽容的皇后模样,我知道你心底的委屈。”
慕容凌夜说着,抬手将温初酒揽入怀中,又道,“贤谨皇贵妃去了,馨芳斋的主殿空了出来。我想杜檀盈既然已是殊美人了,可以做一宫主位,便让杜檀盈迁去主殿,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