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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酒惊艳于这顶凤冠的精致华美,却又惊讶于这顶凤冠上不但有九只赤金镶宝石的凤凰,竟还有十二条高傲华丽的金龙。
温初酒便问简悠兰道,“这凤冠上,怎么还添了舞爪金龙?”
简悠兰笑道,“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说龙凤呈祥,自然是要放在一处。陛下也愿这些金龙,一直守护着金凤,不离不弃,亘古不变。”
温初酒听简悠兰这般说,自是明了慕容凌夜的用意。她的手指划过草图上的龙与凤,心口却涌上一股暖流。这便是帝王之爱吗?这样隆重而又热烈地燃烧了她的一整颗心。
第44章 南乳猪手()
纵然,不过半月之久,那凤袍与凤冠都已制备妥当,但册封礼的具体时日却还未择出。然,温初酒却丝毫不见着急,她本就觉得后位于她而言,就是一种束缚。故此,她安安分分地待在凤仪宫中,养着膝盖上的伤,却也觉得十分惬意。
而慕容凌夜自那日将她背回凤仪宫后,便再没有来过凤仪宫。他反而是先是连续去了几日椒恩殿,当夏眉月觉得自己又将被荣宠环绕时,他却又忽然抽身离了椒恩殿,倒去了德妃的重华宫。
那日,慕容凌夜的御驾到了重华宫前时,姜舒雅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同二皇子下棋,乍听了外头的太监高唱圣驾到,便忙不迭地拉着儿子下跪迎接。
慕容凌夜进了重华宫,一眼扫过去,便见院子里几簇福禄考开得艳丽,与姜舒雅今日这一身玫红,正是相映,显得整个重华宫都艳光四射。
慕容凌夜走过去,扶起姜舒雅,又免了二皇子的礼,眸光恰恰落在那的棋盘上,便道,“这黑子一方是谁的棋?”
二皇子恭恭顺顺的应道,“启禀父皇,黑子一方是儿臣的棋。”
慕容凌夜闻言,便勾了勾唇角,露了一抹极淡的笑意,道,“不错,”这便算是赞誉过二皇子了,又对着姜舒雅道,“雅儿,你的棋艺倒是退了不少,如今竟连敦敏都下不过了么?”
姜舒雅慈爱地笑望着二皇子,又回眸来,用极为温柔缱绻的目光将慕容凌夜凝望着,才缓缓说道,“臣妾本就不擅棋艺,但敦敏又十分喜欢博弈,偏又找不到陪他下棋的人,也只好委曲求全地同臣妾下了几盘。他方才还嚷着无趣呢,想去找三皇子敦睿一道玩。可李美人这几日身上不大舒服,臣妾怕敦敏好动,扰了李美人休养,这才拦着没让去的。”
慕容凌夜听到此处,竟抬手去轻轻抚了抚二皇子的头,道,“你母妃的棋艺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你往后若是想下棋,可以去紫乾宫找朕,朕陪你一道下几盘的时间也总是有的。”
姜舒雅听了此话,心中受宠若惊。
从来,慕容凌夜都是偏爱大皇子敦宸一些,虽说大皇子的生母也不过是个婕妤的位分,却丝毫不影响他长子的地位。故此,连敦宸都不曾去过紫乾宫,最多也只是在御书房中陪着读书写字过,姜舒雅便从未想过有一日敦敏能去紫乾宫中陪伴慕容凌夜。
这等殊荣,虽瞧着是那么不真切,但她却亲耳听到慕容凌夜这般说,还是备受感动。
姜舒雅立时起身,冲着慕容凌夜福了福,又拉着敦敏道,“还不快快谢过你父皇,往后你可以出入紫乾宫了。“
慕容凌夜抬手将敦敏抱在身上,道,“才这么几日不见,朕的敦敏又长大了不少。”说着,又将目光投向姜舒雅道,“为朕养育了这么个好儿子,辛苦你了。”
姜舒雅立即福身,道,“本是臣妾应该的,臣妾不辛苦。”
慕容凌夜一手抱着敦敏,一手扶起姜舒雅,道,“雅儿,朕想念你这儿的南乳猪手了。”
姜舒雅立刻会意,道,“陛下先陪敦敏玩会儿,臣妾这就去后厨准备着。”
第45章 逝而无声()
慕容凌夜在重华宫的院子里闲适地坐了一会儿,又同敦敏下了几盘棋,倒是让敦敏胜了三盘,敦敏十分开怀,慕容凌夜也有几分欣慰。
时光匆匆,逝而无声。
黄昏之时,姜舒雅从后厨出来,身边的云水捧着她新做好的南乳猪手,那香味四溢,令人直流口水。
姜舒雅示意云水将南乳猪手捧到配殿去,自己领着云轻,径直朝着院子里的凉亭走过去,见慕容凌夜正同敦敏玩闹,便上前说道,“陛下,南乳猪手做好了,移驾配殿用些吧。”
姜舒雅这样说着,敦敏却不从了。许是太久未曾见到父皇,便拉着慕容凌夜的手就是不撒,还喃喃道,“父皇,再陪儿臣玩会儿吧。父皇不是说还要教儿臣射箭么?”
姜舒雅遂慈和地拉过敦敏,又矮下身子,平视着敦敏,可亲地说道,“先用了膳,再玩可好?”姜舒雅一面说着,一面示意身后的云轻上来牵走敦敏
但敦敏不乐意,甩了云轻的手,嘟哝道,“等用过膳了,天色也黑了,父皇也该走了。”
敦敏这话说得令姜舒雅有些心伤,慕容凌夜已然多久没再她的重华宫留宿了,她自己都快数不清日子了。自打夏淑妃入宫,便不怎么见得到他的身影,如今又多了个温皇后,更不必去奢想了。
然则,慕容凌夜接下来的话,也着实令姜舒雅喜出望外。
“父皇今夜便留下来陪你,天色晚了,不宜射箭了也无妨。父皇陪你在内殿玩投壶如何?”慕容凌夜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摸了摸敦敏的头,甚是疼爱的模样。
敦敏听了这话,自然是高高兴兴地拍手称好,又安安心心地随着云轻去东暖阁去用晚膳了,而慕容凌夜则随着姜舒雅往西配殿去。
西配殿里的灯火通明,一张黄花梨圆桌上布了几道色香俱全的菜肴,其中那盘南乳猪手就搁在慕容凌夜的座前。待试吃的太监吃了一遍,慕容凌夜便起筷子夹了块猪手,吃了起来。
姜舒雅心下还有些忐忑,这南乳猪手有日子没做,难免有些手生,如今做出来,却不知道是否还是他所想的那个味道。
只见慕容凌夜吃了一块,又夹了一块,姜舒雅猜想他应是满意的,这才放下心来,一道用膳。
慕容凌夜吃罢了猪手,便停下筷子来,看着姜舒雅吃了几口。
姜舒雅也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正要也停下筷子,思量着是不是让奴才们过来退了膳食,却见他突然伸手到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汤碗,为她盛满了一碗汤,道,“别光只是扒饭,快趁热喝一些汤吧。”
姜舒雅顿时觉得十分意外,哪怕是她最受宠的时候,也从未被他这般体贴温柔地对待过。姜舒雅觉得这一刻,他们宛如民间老夫老妻般自然又和睦,便有些娇怯地接过汤碗,十分柔顺地将那汤全给喝光了。
到头来,却也不知是那汤热的,还是心热的,眼圈一红,竟有些落泪的冲动。但她并不想自己在御前失仪,硬生生地将泪意全都给逼回去了。
第46章 苦瓜汤()
慕容凌夜是看得出姜舒雅的泪意,也看得出她隐忍与坚强,但心上一想到她私下里做的事儿,就连那一点的不忍都消磨殆尽了。
慕容凌夜见她将那碗汤喝尽了,便抬手去拿她的汤碗,再替她盛满了一碗,递给她,道,“把这碗也喝了。”
姜舒雅自是接过那碗,又是一饮而尽。她心下的感动还未来得及散去,慕容凌夜已经又递过来一碗,如此反复了数次,姜舒雅却已将那一整盅的汤喝得见了底,却也撑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凌夜依旧和颜悦色,似乎从未察觉到姜舒雅的不适。
他只偏过身躯,转头吩咐身侧的云水道,“你家娘娘今日胃口甚好,既这样爱喝汤,你还不去厨房再煮一些来。”
云水闻言,稍稍一愣,便抬眸去看姜舒雅的意思。
姜舒雅终于忍不住,施施然起身,冲着慕容凌夜福了福身,正要说话,慕容凌夜却抢先说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儿吃饭,不必拘于礼数。朕瞧着你吃的这样好,朕才觉得欢欣。“
姜舒雅微微一滞,“臣妾再也喝不下了”,这句话却瞬时如鲠在喉,她既说不出口,又咽不下去。
一旁的云水到底是她的多年心腹,早就瞅出她的不适,便道,“陛下,今夜的汤虽做的好,可不能再让娘娘贪食了。奴婢怕这苦瓜汤苦寒,再寒了肠胃。”
慕容凌夜闻言,忽然就冷了颜色,斥责道,“如今朕的话已经不算话了么?朕方才让你去厨房煮汤,你却还杵在这儿。你家娘娘喜欢喝这苦瓜汤,你却又要拦着,这胆子可是越发大了,连命都不要了么?”
云水闻言,惊得立时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姜舒雅再难受,也难免要出来保一保云水,道,“都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不会管教奴才,才惹了陛下动怒。”姜舒雅说着也俯身跪下去,可她胃里正积着汤,这么一俯下去,便愈加难受了,只觉得几乎要吐了出来。
可她仍旧想着自己贵为德妃,不能御前失仪,强忍着作呕的感觉,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
慕容凌夜似乎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云淡风轻的神色,悠悠地说道,“既然雅儿你也觉得这奴才管的不好,便让朕做主替你管一管如何?”
姜舒雅心下一沉,她纵有百般不愿,此刻却也不敢拂了圣意。
慕容凌夜见姜舒雅久久无声,便道,“来人呐,将这刁奴打入暴室,好好管教管教!”
云水闻言,吓得哀怜恸哭,跪爬到姜舒雅身边,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袖,求道,“德妃娘娘,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姜舒雅此刻却一声都不敢吭,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很清楚,她是救不下云水的,因为她看到慕容凌夜眼底攒着寒冷的决绝。她就这样默然地望着两个大力太监将哭喊挣扎的云水从她身边拖走,心下不禁寒了半截。
暴室,那样的地方,进去了又怎么出的来。那是个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云水好歹是她从府里带进宫的丫鬟,何曾受过那样的苦楚。
她的悲愤,却不敢即刻就显露出来。
慕容凌夜却不以为意地说道,“雅儿,起来吧。”他仍旧伸出温暖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她扶回原位坐下,又道,“来人呐,再端一盅苦瓜汤上来!”
第47章 太后的请求()
已然是入夜时分,凤仪宫中的灯火燃起,照的满室通明。
慧心正在内殿铺床,婉心取了些宁神安眠的香料来,添进紫玉座掐丝珐琅香炉中,有淡淡的紫烟盈出,熏得满室馨香。
才用过晚膳的温初酒,坐在铺着杏子红金心闪缎软垫的玫瑰木椅上,手里捧着几卷话本子,正读得津津有味。殿外却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聆韵打了帘子,领着禧寿宫的银冬姑姑进来。
银冬姑姑见了温初酒,先端端正正地行了叩拜大礼,才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那边有几句话,请您过去聊一聊。”
到底是姜太后宫中的姑姑,礼数很是周全。
且听是太后的旨意,温初酒自是不敢耽搁,将几卷话本子扔在桌上,便起身来。慧心和婉心立时放下手中的活计,一个伺候着更衣,一个伺候着绾发。
银冬姑姑便开口道,“太后着急等着皇后娘娘过去呢,便不必太计较衣裳头饰什么的。”
银冬姑姑既是这般说了,想来是迫在眉睫之事,便也就不做太多的梳妆打扮,只聆韵拿过来一件粉红云锦斗篷,披在温初酒身上,便急急跟着银冬姑姑往禧寿宫去了。
温初酒到了禧寿宫时,姜太后正襟危坐着,手里捧着锦秋才端来的热茶,眼光却瞄向窗外,大抵是重华宫的方向。
温初酒立时上前行礼,姜太后却道,“免了。”
温初酒还未来得及说话,姜太后却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才入宫,本该让你先好生适应适应一番。然则,这里却有一件紧要的事儿,非得是你出面,才能压下来。”
温初酒对姜太后的一席话,有些不明就里。
姜太后也瞧出了她的疑惑,遂解释道,“今夜,皇帝去了重华宫,你可知道?”
温初酒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姜太后又说:“那皇帝处置了德妃身边的云水,你必然还未知晓吧?”
温初酒又再次点了点头,却蹙着山岚般的秀眉问道,“陛下好端端地,怎就跑去德妃娘娘宫中处置一个奴才呢?”
姜太后望了望身边的锦秋嬷嬷,锦秋嬷嬷便说道,“皇后娘娘的册封礼本该早早提上来操办了才是,可偏偏夏丞相却在朝堂上提议先选秀再操办娘娘您的册封礼。再者,又有礼部尚书姜沪迟迟不肯择定这皇后册封的吉日,这不,就让陛下动了怒。“
“这事,臣女,哦,不,臣妾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