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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得不到慕容凌夜的心,但她还有敦宸。他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慕容凌夜,陪在徐岚可的身边,替她赶走了心上的孤寂与落寞。
徐岚可至少是感恩的,感恩上苍给了她一个这样体贴的孩子。
徐岚可接过敦宸手中的奶茶,轻轻抿了一口,果然香醇可口,如丝般柔滑地流过她的舌尖,喉头,顺入腹中,一阵阵的温暖。
徐岚可这边又一把将敦宸抱起来,正要命人取来琴谱,教敦宸识谱子,外头侍奉的听瑶便进了正殿来,禀报道,“婕妤娘娘,晚莲湖水榭外闹起来了,我们要不要过去劝一劝?“
徐岚可闻言,遂又道,“那么多内侍官守着,便知是圣驾在水榭之中,竟还有人敢去那边闹么?“
听瑶便道,“是淑妃娘娘。“
徐岚可听了,便轻轻哦了一声,又问,“按说,晴馥宫比我们丹霞宫离晚莲湖水榭更近一些。就是要劝,惠颖婕妤也应当先去才是。你去看看,惠颖婕妤去劝了么?”
听瑶没有立时退出去,她早就打听过惠颖婕妤的动向了,便道,“惠颖婕妤说是出去劝过了,没劝住。回去的时候,又在自己宫门前摔了一跤,扭了脚,如今避在晴馥宫中呢。”
徐岚可闻言,轻笑道,“扭了脚?这位惠颖婕妤倒是明白人,连缘故都替自己寻好了。”顿了顿,又道,“她扭了脚,我便是离晚莲湖水榭最近的一位,我若不去,倒要落人口实了。可那位夏淑妃,未必肯听我的,没的又叫我听她一顿骂。”
第98章 你是什么人()
晚莲湖水榭里,那一阵旖旎的亲昵过后,温初酒靠在慕容凌夜的怀中,罗裳半解,闭目养神。就在她昏昏欲睡时,一顿尖利的吵闹声从不远处传来,惊了她一场好梦。
温初酒遂从慕容凌夜的怀中起身,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裳,便抬眸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想来是那些内侍官只敢远远地守在水榭外头,亦把来往之人都堵在外头。可见,这场吵闹是着实闹得很大,否则这样远的距离,怎么能听得到声音呢?
温初酒便对慕容凌夜,道,“外头闹得这么凶,我们不过去瞧瞧么?”
慕容凌夜扬了扬眉,道,“你这爱凑热闹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你和我在这里躲着清净不好么,非要去惹那滩子脏水做什么?”
“这样说来,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是么?”温初酒偏着头,抬手拉了拉坐在琴几前的慕容凌夜,又道,“你就不怕这样闹下去,当真出了什么紧要的事儿来么?”
“能出什么紧要的事儿?”慕容凌夜笑着反问。
温初酒却实在是放不下心来,便说道,“六宫不宁,我这个做皇后的也难逃罪责啊。你倒是悠闲的很,权当不知道,撒开手来,我可做不到。”顿了顿,似下了决心般,道,“我还是过去看看。”
慕容凌夜知是拦不住温初酒,遂也从琴几后头起身,理好了衣裳,便跟在她身后走了过去。回廊曲折,却空落无人,直到温初酒走到岸上,才见聆韵,慧心和婉心等在外头。
温初酒便问聆韵道,“吵闹声是哪边传过来的?”
聆韵抬手,指了指东面,道,“大约是在前头吧。”
温初酒又问,“你们怎么不过去看看?”
聆韵应道,“怕陛下和皇后娘娘这边有吩咐,不敢擅离。”
温初酒体会聆韵她们的心意,便也无怪责之心,遂扶着聆韵的手,又循声往东面走去,慧心和婉心自是不敢怠慢地跟在帝后身后。
待温初酒终于走到吵闹之处,已然见几个内侍官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而夏眉月却飞扬跋扈地立在烈烈日头之下,眉目间还是愠怒的神色,谩骂道,“几个狗奴才,谁借你们的胆子,敢将本宫拦下!”
那几个跪着的内侍官自是不敢应声,默默地低头忍受着。
夏眉月气势汹汹地,见地上的内侍官只跪着不让路,又气得不行,抬脚就朝她右手边的一个小内侍官踹了一下,还是直直地逼着人家的心窝子踹,想来用了不小的气力,把人都给踹倒在地了。
那个年纪尚小的内侍官捂着心口,痛的龇牙咧嘴。
温初酒自是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却被慕容凌夜拉了拉,拦在原地。
夏眉月正要抬脚踢另外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徐岚可,立时上前劝道,“淑妃娘娘,您息怒啊。必定是圣上有命,他们才不敢放您过去的。不如这样,您且先到丹霞宫坐一坐,喝喝茶,说不定过一会儿这儿就放行了,您再过去水榭不迟呀。”
“你是什么人?”夏眉月冷哼道。
第99章 中宫之权()
夏眉月正在气头上,倒没有十分在意过来劝解之人。如今听她温声软语地说话,便又转过来,仔细打量着她。
她着了一身天青色锦缎的袍子,梳着温婉雅致的回心髻,而发髻上的那支镶水琉石镂空灵芝银簪,在烈烈日头下,泛着熠熠清辉。她的容貌倒是清丽,确然有几分面熟,兴许在凤仪宫请安时见过吧,但到底是印象不深。
夏眉月心下估摸着,依着这位的装束打扮,至少也是美人以上的位分,便问道,“方才听你说要本宫去丹霞宫,你是丹霞宫的?”
她便笑道,“是了。丹霞宫徐氏,岚可给淑妃娘娘请安。”
夏眉月闻言,冷哼道,“哦,你就是那个大皇子殿下的生母,婕妤徐氏吧?”
徐岚可自是点头,道,“淑妃娘娘好记性,正是臣妾。”
夏眉月却不买账,继续冷脸嘲讽道,“你不好好儿待在你自己的宫中教导皇子,跑这里来凑什么趣?”挑了挑眉,又眯着眼睛道,“难道,你想跟这班狗奴才一起,拦着本宫,不让本宫去水榭么?”
徐岚可被夏眉月反问得一怔,一时也没找到言语应答。纵然,她早就听闻过这位夏淑妃的跋扈,却也是头一遭亲自领教,自是有些惊愕的。
夏眉月却陡然转身走到徐岚可跟前,逼得徐岚可往后退了两步,却听夏眉月冷声说道,“还真是!”顿了顿,继续冷笑道,“你以为你贵为大皇子殿下的生母,本宫就不敢拿你如何了是么?本宫不妨告诉你,今日你若敢拦着本宫,本宫是不会轻易放了你去的!”
徐岚可满腔劝诫的话,一时又全都咽回去了。这位夏淑妃当真不止是跋扈,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单看她能对那样小的内侍官动脚,便知道她那颗心有多残酷。说到底,那个小小的内侍官,还只是个孩子。
似徐岚可这般有孩子的人,是万万下不去手的。
夏眉月见徐岚可呆呆立着,便又讥笑道,“呵,怕了吧?还知道怕,就是好事,你且赶快退下吧!”
徐岚可见那蜷在地上的内侍官,心生怜悯,又硬着头皮说道,“淑妃娘娘,再容臣妾多言一句吧。这些奴才们,哪里有胆量拦住您呢,便说是臣妾,臣妾也不敢的。可他们不过是听旨办事,若是真放了淑妃娘娘您进去,那便是抗旨,那是要掉脑袋的。还请淑妃娘娘多体恤他们一些。”
“本宫体恤他们,谁来体恤本宫?”夏眉月冷厉地说着,又抬起脚来,狠狠地踹开左边的内侍官,又道,“谁敢拦着本宫,本宫便踩着谁过去。”
夏眉月的话落下,果然抬起腿来,眼看着就要踩在方才那个年纪尚小的内侍官身上,徐岚可却忽然扑了过去,抱着夏眉月的腿,拦道,“淑妃娘娘饶过他罢,他还这样小。”
夏眉月长眉一挑,腿上使劲地一甩,竟把徐岚可也给踢倒了。徐岚可摔在地上,手腕被地上的沙石划破,落下斑斑血迹,在骄阳之下,尤为刺眼。
温初酒却再也忍不住了,她冲着慕容凌夜福身,郑重其事地说道,“陛下此番不肯出去,或许是顾及淑妃的颜面。但,臣妾却不能。臣妾是陛下亲封的六宫之主,中宫皇后,自然不能只护着一个人的颜面,臣妾要护的是这六宫的安宁,六宫的颜面。”
“兴许在陛下的眼中,徐氏不过只是婕妤的位分,自是抵不上淑妃尊贵。可在臣妾的眼中,徐氏不仅仅只是婕妤,还是皇长子的生母。淑妃如此对待徐氏,便是拂了皇长子的颜面,更搅了六宫的安宁。臣妾既已看到了,若是还纵着淑妃如此败坏六宫宁和,臣妾便不配做这六宫之主。”
“故此,臣妾此番定要上前好好儿训斥淑妃,甚或要惩戒淑妃,若陛下因此恼了臣妾,臣妾也认了。待臣妾先处置了淑妃,再回来领罚!”
第100章 中宫之权2()
温初酒那样说罢,便朝着夏眉月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明媚的阳光落在她的凤冠之上,折射出辉煌耀目的光芒,高贵而庄重。
徐岚可还趴在地上,这会子见了温初酒过来,立时叩拜行礼。夏眉月盛气凌人的模样丝毫不变,只是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道,“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温初酒面色凝重,直接与夏眉月擦身而过,扶起了地上的徐岚可,关切道,“手上的伤不轻,该好好上点药,莫要留下疤痕才是。”
徐岚可缓缓起身,应道,“是,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温初酒冲着徐岚可点点头,又旋过身子来,对着夏眉月说道,“淑妃这是做什么,好歹徐婕妤也是皇长子的生母,你竟也下得去手?”
夏眉月依旧昂着头,高傲地反问道,“皇后娘娘这是要替徐婕妤出头,问罪于臣妾么?可皇后娘娘别忘了,臣妾贵为淑妃,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婕妤。她做错了事儿,臣妾怎么不能惩治?”
温初酒沉下脸来,道,“那好,那就请淑妃告诉本宫,徐婕妤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夏眉月冷冷一笑,说道,“她竟敢公然违抗臣妾,只这一条,就足以让臣妾好好教训她一番了,不是么?”
温初酒瞥过一道清冷的眸光,慢悠悠地叹道,“违抗?”又向前走了两步,逼得原本气势汹汹的夏眉月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才道,“说起违抗来,淑妃你又何尝不是在违抗陛下的圣意?”尾音上扬,反而勾唇浅笑道,“这样多的内侍官奉旨守在此处,淑妃你不是照样挑衅么?”
温初酒这样极淡的笑意里,却藏着些锐利的锋芒,刺得夏眉月的心上也陡然升腾起几分惊惧。但夏眉月却强自镇定下来,故作轻松地讥讽道,“臣妾岂敢违抗圣意,臣妾不过是担忧陛下被狐媚子蒙蔽,所以想过去水榭看看。”
“狐媚子?在水榭的,不过只是本宫与陛下。你口中的狐媚子哪里来,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说本宫?这样妄议中宫,可是大罪啊”温初酒说着,瞟了一眼夏眉月,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不仅如此,你还说陛下会被狐媚子蒙蔽,这样说起来,在你心底,我们的陛下难道是个昏君不成么?”
夏眉月听了此话,熊熊的怒火直往上窜,尖声道,“皇后娘娘,可不必如此编排臣妾的错处。臣妾待陛下之心,可昭日月,岂是皇后娘娘三言两语便可诬蔑的了?”
温初酒不以为意地笑道,“日月可昭的心意?那便请淑妃好好儿地跪在此处,好叫日月鉴证,你的真心实意。“
夏眉月闻言,道,“你不必端着皇后的架子来作践我,我夏眉月又岂是你能作践得了的!”她一面说,一面抬手来推温初酒,却被温初酒反手拿下,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叫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夏眉月痛呼道,“温初酒,你这个悍妇!”
“淑妃若是再敢违抗本宫的懿旨,本宫有的是法子叫你难受!”温初酒冷冷斥道,手上的力道一加,几乎要掰折了夏眉月纤细的手臂,痛的夏眉月眯起眼睛,流出泪水来。
第101章 中宫之权3()
天色蓦然变幻,原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此刻却已经是灰蒙蒙地,仿佛就要落下一场大雨。
夏眉月被温初酒押着,躬身跪地,却仍旧不忘扬起她骄傲的下巴,露出一双浓丽的眉目,望着不远处。
不远处,一直静默而立的慕容凌夜,终于举步而来。
夏眉月看见慕容凌夜,就仿佛看到了希望,扬声唤道,“陛下,陛下,快救救臣妾!”
“怎么,皇后这是打算一直以这个姿势陪着淑妃跪在这儿么?”慕容凌夜已然走近,语气仍旧温和,抬手轻轻挽过温初酒的手,这便让夏眉月得了机会脱身。
方才,夏眉月的手被温初酒反手押在身后,酸痛难忍,如今恢复了姿态,遂又做了一副哀怜的模样,冲着慕容凌夜控诉道,“好在陛下来,陛下若是再迟来一步,臣妾恐怕就要死在皇后娘娘手上了。“
温初酒的手还被慕容凌夜握在掌中,他的目光也只是温柔地将她望着,仿佛未曾注意到一旁悲凄的夏眉月,又或是略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