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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仪宫请安时,魏清懿自然是立在贵妃,淑妃,以及贤妃的下首,被三人挡着,倒未叫温初酒记下容貌来,只是隐约有个印象。
如今,温初酒这样近地仔细看她,除了发髻微乱,衣裙不整外,虽还素着容颜,却算得上是面如新月的美人,可见天生丽质。
慕容凌夜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你这是怎么了,仪容不整,就到园子里来了?”
魏清懿闻言,潸然落泪,道,“陛下,臣妾岂敢仪容不整,就到园子里来呢。实则是,臣妾方才在园子里随意散了散,不曾想竟遇见了淑妃娘娘。也不知道淑妃娘娘因何恼了臣妾,就将茶水泼了臣妾一身,还还说臣妾是妆容妖媚,非要臣妾退了金银首饰,披头散发,臣妾也是”
“淑妃?夏眉月?”慕容凌夜沉吟道。
魏清懿点头,慕容凌夜便又叹道,“悯媛宫离这园子不近呐,她竟也能闹到这一处来了?”
第117章 不必急于一时()
“凭什么!本宫病得那样厉害,陛下却不肯答应本宫见一见父亲。而她好端端的,竟还能在汀晖园中,一并见了双亲!她凭什么?!就算她是皇后,也不能枉顾宫规不是么?”
夏眉月从汀晖园回来悯媛宫后,怒从中来。
悯媛宫中虽冷落,亦不如椒恩殿奢华,却还是摆着几样瓷器,夏眉月伸手就要去摔,却被雪苔抵死拦下,道,“娘娘,您若要摔,不如就摔在奴才头上吧。好叫奴才先死了,也不碍娘娘的眼!“
夏眉月闻言,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瓷器,道,“你又何必如此,本宫身边如今也只剩下你了。你是不是也嫌弃本宫了,不愿留在本宫身边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雪苔摇头,抹了抹眼角急出的泪痕,才道,“淑妃娘娘,您是忘了您如何才落到眼下这个地步的么?若不是你一时气急,将陛下的扳指摔碎了,您也不至于如今再不能乱摔乱扔的了。虽说这里不比椒恩殿,但这几样瓷器,却也不是等闲之物,司宫台那边要是仔细盘查起来,咱们也躲不过啊。”
夏眉月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将手中的瓷器放回原位,却泫然道,“本宫不过是摔了个扳指而已,陛下何至于如此狠心,将本宫撇在这里,不闻不问,随生随死了呢?”
雪苔便又劝道,“娘娘,那是先帝赐给陛下之物,陛下自然爱重。陛下生气,也是情理之中。或许,娘娘您该先服个软,陛下总归是会看着从前的情分上,饶了娘娘这一回的。”
“服个软?”夏眉月冷笑,又道,“你是要我同陛下服个软,还是同温初酒服个软?谁不知道,现在各宫都上赶着与她示好啊?不说别人,就说庄雨惜吧,不也是热脸贴着冷屁股么?却还是贴的不亦乐乎!”
“再说魏清懿,明明进了园子就看见温初酒同她的父母相见,却还要假装看不见。本宫让魏清懿作证,到陛下跟前去说温初酒私见外臣,好治温初酒的罪!可魏清懿却宁可被本宫羞辱一番,都不愿和本宫一道指证了她!”
“她们一个个的,都怕温初酒,都要去奉承温初酒。本宫偏不!魏清懿不去指证温初酒,本宫就不能指证温初酒了么?”
雪苔叹了一声,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淑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可别忘了您今日去汀晖园,可是为了去见丞相大人安插在园子里的盼樱姑娘的。你若前去御前告状,陛下问起您为何到那园子里去,您又如何回答呢?”
夏眉月不屑一笑,道,“本宫虽迁了宫,但本宫好歹还是正正经经的淑妃娘娘。本宫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到园子里散散,又没有犯什么错。何况,陛下没有禁足本宫,本宫怕什么?”
雪苔便又劝道,“娘娘若是没有羞辱了魏昭仪倒还好说,眼下怕是魏昭仪已然告到陛下跟前了。难保陛下不会去查您缘何如此对待魏昭仪,顺藤摸瓜便查向您缘何去园子里这一项上了。”
夏眉月此刻才恍然若悟,拉着雪苔的手,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雪苔遂安慰道,“娘娘莫急,盼樱姑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算计的人儿。她可灵动着呢,兴许娘娘那封家书,盼樱姑娘都已经送到丞相大人手中了。这会子就是有人要查,也不定能查出什么来的。”
“依奴才看,娘娘为何不能压下这场怒气来,兴许这件事便也就这样过了。丞相大人又如何能让您白白受了这场气呢。有些事不必急在一时去争呐!”
第118章 寒食散眉目()
慕容凌夜挽着温初酒一路漫步,从汀晖园回到凤仪宫时,恰是用午膳的时候。慕容凌夜便陪着温初酒用了午膳,又陪着温初酒午歇。
温初酒坐在妆台前,慕容凌夜替她取下发髻上的一支白水晶铃兰花簪,铺下她一匹青丝,垂至腰际。他便又执起一把绿檀雕花的梳子,仔仔细细地梳着她柔顺的长发,又道,“头发梳好了,到榻上去睡一会儿吧。”
温初酒便从妆台边起身,慢慢踱到软塌上。
她斜斜地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眼光却依旧流连在慕容凌夜的身上,懒懒地问道,“我这会子睡下,你便又要走了吧。”
慕容凌夜遂点头道,“有些事,还需得去御书房处理一下。”
温初酒倒没有挽留,自是慢慢地合上眼,酝酿睡意。
大抵是温初酒素来就有午歇的习惯,故而并未让慕容凌夜等待多久,她便沉沉睡下。慕容凌夜抬手,指尖摩挲着她漂亮的眉骨,竟也有些依依不舍的情愫,可他却将这情愫全都压了下去,迈着极轻的步子,离了凝醉殿。
汪如海已然等在外间许久,此番见慕容凌夜出来,便立时跟在他身后伺候着。
待慕容凌夜到了御书房,便见七只茶碗已然齐齐整整地摆在案上,他这才陡然想起自己要替这七只碗题字。
但,说到底题字一事并非当务之急。
慕容凌夜给了汪如海一个眼色,汪如海便知趣地退出了御书房。
慕容凌夜这才对着横梁上的来人,道,“还不下来?”
横梁上的贺彰影遂翻身下来,对着慕容凌夜行了叩拜大礼。
慕容凌夜便挥袖道,“起来吧,你且说说看,是不是寒食散一事有了新进展?”
贺彰影便说道,“微臣查到了寒食散的来源,正是出自琼启王爷的爱妾粟姬之手。粟姬生于金昭国,金昭国盛产寒食花,寒食花的花粉便是这制这寒食散的主要原料。而那些流入宫中的寒食散,便是粟姬亲手调配。”
慕容凌夜微微眯了眯眼眸,眸子里的冷光狠戾。
贺彰影便继续禀报道,“陛下放心,粟姬已被微臣暗中押入暗卫营地牢,听候发落。据粟姬的口供,她调制好寒食散以后,便会由一个名叫细娘的女子前来取走。经查,这位细娘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卿孙云鹏的表妹柳细。柳细十六岁时,曾编在云麾将军夏逸蘅麾下的巾帼军中,十分擅长骑射,因此骑马来回在皇都与赫尔勒部之间,并不十分为难她。”
慕容凌夜沉吟,“柳细既然曾编在巾帼军中,便是受过训,恐怕她的嘴,没那么容易撬开吧?”
贺彰影又道,“陛下圣明,如今柳细亦暂押在暗卫营的地牢之中,虽上过几次大刑,她却什么都不肯说。故此,寒食散是如何避过宫门守军带入宫中的,且宫中其他地方是否还留有寒食散,暂未明朗。”
慕容凌夜旋身,缓步走向长长的书案,泰然落座,道,“还不明朗么?贺彰影,你可别忘了地牢中,还押着一个东华门守军统领卫长箫!”
“陛下的意思是,柳细同卫长箫”
慕容凌夜抬眸,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叫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拼死相护的?让她见识一下卫长箫现下的惨状,她会说的。”
第119章 挑扇坠()
温初酒午休醒来的时候,慕容凌夜已然挨着她的床沿坐了许久。
慕容凌夜见她醒转,遂抬手敲了敲她光洁的前额,道,“你倒是好睡,我在御书房忙活了一阵子,紧赶慢赶地过来,你却还在做美梦吧。”
温初酒嘻嘻一笑,伸手勾着他的臂弯,撒娇似地问道,“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慕容凌夜被她挽着,身子便向前一倾,便更凑近了她。
慕容凌夜嗅到温初酒身上淡雅清新的茉莉花香,便又忍不住将她玲珑的娇躯裹在自己的怀中,道,“今日,端煦又入宫来了,带了些蜜瓜,我在御书房吃了半个,觉得爽口多汁,便想着把余下的半个给你带过来了。”
慕容凌夜说着,伸手将搁在床边小方桌上的瓷盘端了过来,挑了一片深橘红色的蜜瓜,送到温初酒的唇边。
温初酒便张口咬了一块,果然是爽脆甜润的好滋味。
慕容凌夜说道,“除了蜜瓜,端煦还特地选了一批上等的玉髓坠子,送进宫里来。”慕容凌夜这样说着,便指着装着蜜瓜的瓷盘边上。
温初酒顺着慕容凌夜的指尖望去,那里铺着一块紫绸,紫绸上齐齐整整地摆着五枚莹润剔透的玉髓坠子。分别是碧色丝瓜坠子、浅紫色鸡心坠子、白色芭蕉叶坠子、澄黄色鲤鱼坠子,水蓝色福袋坠子。
慕容凌夜又道,“你挑一个你喜欢的,给我做个扇坠。”
温初酒轻笑道,“还以为你这是要送我的,却原来是让我替你挑的。”
慕容凌夜轻轻掐了掐她粉嫩柔滑的脸颊,道,“我是让你给我选一枚,余下的都给你。”
温初酒闻言,自是笑得愈发灿烂起来,指尖拂过这五枚玉髓坠子,最后停在白色芭蕉叶形坠子上,道,“既是做扇坠,那这枚芭蕉叶的不是就很好。芭蕉叶这样大片,本身就可扇风,配在扇子上,既应景又雅致。”
慕容凌夜点头,道,“那就选这枚吧,余下的你就都收起来吧。”
“你既赐给我了,我便可随意处置这四枚坠子吧?”温初酒眨巴着闪亮的眼眸,眼底尽是慧黠的意味。
慕容凌夜便笑道,“你打算如何随意处置?”
温初酒嫣然笑道,“你可还记得,我还在将军府时,便有两位要好的姊妹。一个唤作董煦歌,一个唤作赵娴姿的?”
慕容凌夜仔细回想了下,倒没有记起她口中这二位的容貌,但听名字,却还是耳熟的,便道,“你是打算将这几枚坠子赐给她二人?”
温初酒点头,不禁又有些凄然地叹道,“许久未见过她们了,倒不知她们还好不好。”叹过之后,又继续说道,“绿丝瓜坠子给煦歌姐姐,她素来喜欢绿色。澄黄锦鲤坠子给娴姿妹妹,她自个儿就像条活泼爱动的鱼儿。”
慕容凌夜又道,“那还余下的两枚呢?”
温初酒应道,“水蓝色福袋坠子,我想送给敦敏。叫他好好儿戴着,也多添一些福气才好呢。”
慕容凌夜并不十分意外,他知道她一直很喜欢敦敏,这会子又说要将坠子送给敦敏,倒是情理之中,遂点了点头。
温初酒又说:“还余下一枚浅紫色鸡心的,我也缺个扇坠呢。就留下来,系在我那把大丽花缂丝团扇的扇柄上就好了。”
第120章 再难压抑()
温初酒从慕容凌夜的怀中挣脱出来,冲着外间唤道,“聆韵,去把我那把大丽花缂丝团扇取来,我这就要把扇坠系上。”
聆韵听了温初酒的话,便进到里间来,找了那把大丽花缂丝团扇来,双手呈上到温初酒的眼前。温初酒伸手抓着雕花檀木扇柄,轻轻摇了摇葵扇,灰蓝底丝绢扇面上绣着红色大丽花,晃出深浅渐变的光泽,竟好似鲜花般娇艳逼真。
慕容凌夜伸手从温初酒的手中取过扇子,又将那枚浅紫色鸡心坠子,亲手为她系上,道,“你这儿竟还有这样好的扇子,绣工也十分精巧,总不像是出自你手。”
“自然不是我绣的,我于刺绣这一项上,的确拙劣不堪。可天下那么多的姑娘,你可别以为只有你的夏淑妃绣技精湛,我身边可也有心灵手巧的人儿。”温初酒说着,目光瞥向一旁静立着的聆韵,伸手拉了她一把,道,“你瞧,咱们聆韵便是这样心灵手巧的人儿。”
慕容凌夜抬眼看了看聆韵,连连道,“好,好,好。”
温初酒便笑道,“你只管说好,却也不说赏她些什么么?”
聆韵遂跪下,低眉顺眼道,“能为皇后娘娘绣扇,乃是奴才的荣幸。皇后娘娘喜欢,便是对奴才最大的赏赐了。”
慕容凌夜便也冲着外头唤道,“汪如海,去将那套金头绣花针取来,赐给聆韵。”汪如海应了声,聆韵谢了恩后,便也退出殿外。
温初酒自是喜笑颜开,又重新靠回到慕容凌夜的怀中,手指拨弄着他衣襟上系着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