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贵妃啊,这才是你的本意吧?”
庄雨惜轻笑道,“皇后娘娘心若明镜,臣妾的这点小心思却竟然还是让娘娘看了个透。”
庄雨惜说着,抬手执起桌案上的摆着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
温初酒轻轻叹了口气,温言说道,“本宫知道,贵妃心里对本宫有恨。当初,贵妃将自己最贵重的祖母绿圆珠手串送到凤仪宫,想同本宫要个机会侍奉陛下。一方面是本宫左右不了陛下恩宠谁,另一方面本宫自己的心也不肯应允了贵妃去,故此伤了贵妃的心去。”
“后来,赐碗题字一事,本宫也确然代你到陛下跟前去求了,陛下也自有陛下的裁断,本不是本宫可以动摇的。贵妃尽可以怨怼本宫,本宫无话可说。可这些事,始终是本宫与贵妃之间的事儿,何苦又要去牵累他人呢?”
“贵妃一而再,再而三地扰得后宫不宁,可你自己又从中得益了多少呢?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难道贵妃想要陛下回来的时候,看到是一派萧条凄冷的后宫么?又或者,贵妃希望后宫不宁的讯息传到前线,扰了陛下应战的心神去么?”
“本宫今日将话放在这儿,贵妃你要谨记!本宫并不想与你争抢什么,但若是贵妃不肯消停,一定要与本宫过不去,与六宫宁和过不去,那么就休要怪本宫无情了。”
温初酒撂下狠话,便离了菁华宫主殿,徒留下庄雨惜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凉凉地反问道,“无情?臣妾倒是很想知道皇后娘娘无情起来,是个什么模样呢。”
温初酒自然是听不到庄雨惜的反问,然而她的心上仍悬着一件事,遂吩咐着婉心道,“你且快去司设房瞧瞧,看看钟司设与谭掌设可还安好。”
婉心自是领命去了,待温初酒回到凤仪宫时,婉心亦折回了。
婉心禀道,“皇后娘娘,钟司设和谭掌设一切安好,只是因跪的久了些,膝盖上难免有伤,又敷了药。怕药气不好闻,不便前来与皇后娘娘您谢恩。”
“谢恩就不必了,总归还是因为本宫,才叫她们二人遭了这样的罪。”温初酒说着,又吩咐婉心道,“你想个法子,让蜻蜓与谭黛绿见上一面吧。”
婉心应了声是,又道,“那贵妃那边”
温初酒沉下颜色来,道,“是呀,她那边何时才肯消停下来”
第164章 捷报()
前线终于有捷报传来,慕容凌夜带去的军队打了胜战,将那些滋扰西南沿边百姓的外敌都给赶了出去。而,在慕容凌夜五万大军的支持下,启嵘也终于在西南各部都参与的这场战役中脱颖而出,成了阿阔尔都部真正的主人。
慕容凌夜亲赐了启嵘王爷的爵位,而诬陷启嵘弑父,甚至公然与天子之师对抗的孤岩,最终落得战死的下场。晔绿琪部的渡乾睦王则是三个部族中最早收兵的一个,自然折损也是最少的。其次,便是莳楠世子所部署的三千兵马,亦在紧要关头撤回本部族。最末的,自然是赫尔勒部的琼启王爷麾下之师,死伤最为沉重。
但,好在结局是温初酒喜闻乐见的。西南各部族终于可以稳稳妥妥地臣服于慕容凌夜了,他也再一次像天下证明了,他的天子之尊。
而这也意味着,他很快就能凯旋归来了。
温初酒兴奋得辗转反侧,早就过了午歇的时辰。
于是,她干脆从榻上爬了起来,唤了声聆韵。聆韵这便进了内殿来,捧了热茶来,温初酒接过来,像喝酒一般将那盏茶一饮而尽,甚是痛快。
温初酒拉这聆韵的手,笑道,“从现在算起,待到入冬时,陛下便回来了呢。”
“瞧把咱们皇后娘娘给盼的,眼睛也直了,脖子也直了。”聆韵笑道。
温初酒轻哼了一声,便说,“我也睡不着了,给我更衣吧。”
聆韵自是笑意盈盈地替温初酒选衣衫去,不多时,便挑了一件桃粉的,一件洋红的,一件蜜合色的,捧过来又让温初酒择定。
温初酒择定了洋红的齐胸襦裙,外披了一件橘粉底绣绿嘴鹦哥的大袖外衫,待衣服齐齐整整地上了身,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也觉得赏心悦目,喜气洋洋的。
聆韵这边又忙活着给温初酒梳起发髻来,慧心却也进入内殿,道,“启禀皇后娘娘,谭掌设来了,如今正等在殿外。”
温初酒遂道,“请进来吧。”
慧心应声去了,又引了谭黛绿及她身后两个婢子,轻手轻脚地入了内殿来。
谭黛绿领着婢子冲着温初酒行了叩拜大礼,温初酒道,“免了。”
谭黛绿便又道,“奴才特来谢恩,谢皇后娘娘那日安排了奴才与蜻蜓小姐见了一面。奴才没有什么东西可谢皇后娘娘的,唯有尽心尽力地做好掌设一职。这一双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瓷瓶,乃是奴才亲手描绘,若能蒙皇后娘娘不弃,可供娘娘留在殿中插花。”
谭黛绿说着,欠身一让,让出她身后那一双婢子,她们怀中各抱一只瓷瓶。
温初酒抬眸望去,这一双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瓷瓶,的确画得惟妙惟肖,且牡丹雍容,又有富贵吉祥之意,倒是好意头,也很合衬她今日的心情,便都留下了。
温初酒头顶的发髻已然盘好,她便起身,踱步到谭黛绿的跟前,说道,“贵妃那边,可还有再召你们过去?”
谭黛绿便道,“自打上一回,奴才们没有按着贵妃娘娘的旨意,做了那贵妃娘娘便没有再传召过奴才们了。”
温初酒闻言,淡淡道,“她肯消停,那是最好了。”
谭黛绿并没有搭话,也没有打算久留,只是领着两个小婢子将一双瓷瓶归置妥当了,这便同温初酒告了退,离了凤仪宫去。
温初酒在凤仪宫中用了些点心,因觉得撑得慌,便起了兴致去御花园里散步。深秋的御花园里,红叶翩翩,金菊灿灿,一派热闹的光景。于是,那一片水蓝色的衣角,便显得尤为醒目。
温初酒冲着那抹水蓝的身影走去,在她的身后轻咳了两声。
她便转过身来,见是温初酒,立时福身行礼,道,“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温初酒抬手扶起了她,又说:“真巧,贤妃娘娘也在这儿赏花么?”
跟在贤妃身后的婢子念萍便上前一步,回道,“启禀皇后娘娘,是咱们贤妃娘娘丢了一只耳坠子,正四下找寻呢。”
“哦,是什么样的耳坠子,本宫也帮着瞧瞧。”温初酒勾着红唇,展了一抹暖融的笑意。
贤妃却福身说道,“不过是只耳坠子,怎敢劳动皇后娘娘呢?没了便没了,总归臣妾也不是仅有这么一对耳坠子。”
贤妃说着,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与温初酒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又道,“臣妾不敢搅扰皇后娘娘赏花,臣妾便先告退了。”
温初酒觉察得到她的冷淡与疏离,却也不恼不怪,因她素来知道这位贤妃的品性,与六宫之中任何一位都不曾深交,甚至可以说是独来独往,生人勿近。
温初酒也不强人所难,道,“好,你去吧。”
贤妃又福了福身,自是领着念萍离去。
聆韵扶着温初酒,道,“这位贤妃娘娘好生冷漠,皇后娘娘替她寻耳坠子,也是一番好意,她竟不领情,还一副着急离去的样子。”
温初酒拍了拍聆韵的手,道,“她也不是只对咱们这样,她对谁都是这般。其实,当真说起来,她这样也不错啊,自在又清净。”
说话间,温初酒已然转过园子里的嬿婉亭,便在亭子里看到一只别致的赤金点翠蝴蝶耳坠子。温初酒将那只耳坠拾起来,对聆韵说道,“这,大抵就是贤妃所寻的耳坠子吧。”
聆韵点头,温初酒又道,“想来她还未走远,我们这会子赶上去,还她耳坠子吧。”
温初酒说着,便转身往回走,约莫追了一小段路,终于又能看见那一抹水蓝的背影,隐在错落的花木深处。
温初酒正要上前,却听那念萍说道,“贤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昨儿,贵妃娘娘特地过来馨芳斋,您却避在内殿,硬是称病不见。今儿碰上了皇后娘娘,您又是这般冷情拒绝。这两头都不讨好,不怕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么?”
贤妃便道,“怕什么,这么多年了,本宫不是一直好好地待在馨芳斋里,也好好地顶着贤妃这个名头么。”
第165章 梦()
那日,温初酒虽拾到了贤妃的耳坠子,终归是没有亲自上前去还,而是回到凤仪宫后,吩咐了婉心送过去。婉心回来凤仪宫时,也只是带了几句贤妃言谢的话,便再无特别了。
此事过了半个月左右,温初酒再次在御花园遇上了贤妃,然则这一回温初酒并没有上前去唤她,只隔得远远地将她的背影望着,良久才转身离去。
温初酒扶着婉心的手,慢慢地走在积了雪的宫道上,在禧寿宫门前,遇上了从里边出来的庄雨惜。庄雨惜穿着锦葵红底绣金盏黄月季花的长袄,里头衬着水葱色的曳地长裙,步履婀娜,更突显了她娇柔婉约的气韵。
庄雨惜冲着温初酒行了一礼,仍旧秀声秀气地说道,“臣妾听闻贤妃曾丢了一只耳坠子,是皇后娘娘的人拾到了,还给送还了馨芳斋去。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知不知道那只耳坠子的故事呢?”
温初酒抬眸定定地望着庄雨惜,道,“贵妃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庄雨惜便道,“那只赤金点翠蝴蝶的耳坠子,本身就十分贵重。不过,贤妃那样清高的人,从来不会喜欢这些金啊银啊的俗物。她能这般看重这耳坠子,是因为这耳坠子是她十四岁生辰时,陛下所赠。当时的她可是江都王的长女,乐贤县主。想要求娶乐贤县主的世家子弟那么多,可偏偏咱们身份尊贵的县主就看上了当时还是慎王的陛下。”
“说起来,这双耳坠子,可算是陛下同贤妃娘娘的定情之物了。”
庄雨惜的话点到为止,她只是希望温初酒得知其中缘故后,也会有些许难受。
而温初酒的心底确实难受了,但她却还是强装镇定,保持着皇后应有的威仪与风度,从容优雅地与庄雨惜擦肩而过。
庄雨惜轻笑,道,“皇后娘娘,您当贤妃为何老往御花园去呢?因为那里就是贤妃与陛下初遇的地方。贤妃到那里去,是为了怀念那些美好的时光吧。”
温初酒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庄雨惜说道,“贵妃是不是很羡慕贤妃,至少贤妃还有些美好的时光可以怀念,可贵妃你呢?”
庄雨惜被温初酒这样一问,宛如长针刺入心扉,鲜血四溅。
是啊,她有什么呢?当年得以嫁入王府,她用了那样的手段,却终归都没有得到过慕容凌夜的真心。何况现在呢?
温初酒望着庄雨惜那张柔美的容颜上,渐渐地被苍白染透,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当温初酒踏入禧寿宫主殿时,姜太后正坐在长案前,拿着一把金剪子,喜上眉梢地修剪花枝,抬眸见是她来了,便招手道,“皇后快过来,替哀家瞧瞧这几枝腊梅剪得如何了?”
温初酒自是走到姜太后身边,又屈膝跪坐在她身侧,道,“臣妾不大懂得侍弄花草,但臣妾想是母后亲自修剪的花枝,必然都是好看的。”
姜太后搁下手中的剪子,一脸喜气地问道,“皇后也得了好消息了吧,皇帝亲征得胜,如今已经到了羌芜关了,再有半个月便能回到皇都了。”
温初酒闻言,也十分欣然地点了点头,道,“是啊,陛下回来就好了。”
姜太后又拉着温初酒,十分郑重地说道,“趁皇帝还没有回来的这档子,你还有空闲,便常常过来哀家这里坐坐,哀家教你如何修剪花枝。其实,这修剪花枝的道理,同你执掌六宫的道理是一样样的,这多一刀少一刀都不行”
姜太后絮絮叨叨地说着,温初酒便安安静静地跪坐着,认认真真地聆听。
时光悄然逝去,很快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锦秋上前来提醒姜太后,道,“太后,今儿的午膳摆在哪一处用?是偏殿,还是水阁?”
姜太后便道,“去水阁吧,多备一副碗筷,皇后也在这里用过了,再回凤仪宫去吧。”
温初酒点头,应了是。她心底清楚,这是姜太后还有话要同她说。
果不其然,在从主殿走去水阁的路上,姜太后握着温初酒的手,又说道,“这回皇帝回来,你应当好好劝劝他,选秀的事儿一拖再拖,终是要办的。倒不如,便趁着眼下气势如虹时,给办了。”
“尤其啊,西南这几个部族,眼下虽都被这一战打得服服帖帖地,但若是他们都与咱们皇家结为姻亲,是不是便可保长远了?”
选秀么?温初酒心底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