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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嫌恶的甩开了李氏的手“得了吧，你儿子干了什么事情你能不知道？也真是搞不懂你是怎么教的儿子，交出来个杀人狂魔。你儿子杀了一百多个人呢，真是这几年都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数字了。”
他还记得，跟着知县出去的几个捕快里面。有两个一回来就吐个不行，说是想着那满地下室的尸首就想吐。
这吐就算了，还停不下来了，知县从账房支了一些医药费来，让那两个捕快看大夫去了。
听着回来的人说，那个李虎杀了一屋子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每个人说的话都各不相同，传来传去，就是各种离谱奇怪的版本。
更有些说的是，李虎生出了三头六臂，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一屋子的人，一百多个全给杀了。
然而不论怎么传，传成什么样子，至少有一点是没法变得，李虎杀了快一百个人是事实。
听着李虎杀了一百多个人，李氏心头一颤，本来想要说的反驳的话，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人说，她可以当作是在骗她，两个人说，她也可以当作是合伙在骗她，可是这么多人都在说李虎杀了人。
而且不是杀了一个，是杀了那么多人。她就算是想一直骗自己，自欺欺人，她现在都做不到。
衙差瞧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李氏，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地牢就在眼前，衙差将李氏带着到了地牢前，让李氏在地牢前边站着等一下，上前和那个狱卒交代了几句，便是招呼了一声李氏“来，赶紧过来吧，要不然你可瞧不见你儿子了。”
李氏闻言，心中一急，几步便是走了过去。
狱卒瞧了一眼李氏“你就是那李虎的母亲？”
李氏尴尬的点了点头。耳边似乎是听到了狱卒一声讽刺意味的冷哼。
“你儿子可真是厉害啊。”瞧着李氏手里提着的那个食盒“你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氏将食盒打开，一一由着狱卒检查，待发现都只是一些吃食过后，便道”行了，你和我过来吧。”
狱卒走在前面，地牢中阴风阵阵，而且昏暗无比，若是不点了火把，真的是真眼一摸黑，什么都看不见。
走了一阵，却也是没见到停，李氏不由疑惑道“官爷，怎么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到啊，这下的也太深了些吧。”
第324章 查清楚（）
“你晓得，这越往下面是怎么回事吗？”狱卒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冷声道。
李氏照实答道“不知道。”
“这越往下面，就是关押的罪行越重的犯人。你儿子最关在最最下面的狱室之中，那地方可是好多年都没用过了，你儿子也是厉害。”
李氏被哽的说不出话来。
又是提着灯笼走了半响，才是在一间狱室前停了下来。狱卒敲了敲牢门“嘿，里面的。你母亲来瞧你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李氏“你有什么话都说快一些，这可是重要的犯人，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我可担不起责任。”如果不是瞧着李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家，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说完，举着火把，找了一个僻静的地坐下了，远远的向着李氏的方向瞧着。
李氏提着食盒上前，隔着牢门，她能够看见里面穿着一身喜服的李虎，确定是自家的儿子，李氏眼角渗出泪来，轻轻唤出了声“虎儿，虎儿是你吗？虎儿，你看看我，我是娘啊。”
躺在地上李虎听着声音，身子动了动，一转头，瞧见扒在牢前的李氏。
一把站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惊喜道“母亲，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母亲，这里好冷，而且还有老鼠和跳蚤，我在这里一下都待不下去，母亲，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借着光，李氏瞧见了李虎满脸的血迹，很多话要问，然而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却又什么话都不想问了。答案是这么的明显，即便是问了，也只是得到一个让人心伤的答案罢了。
“虎儿，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取出帕子，将食盒中的水囊打开，倒出一些清水江帕子打湿，一点点的擦拭着李虎脸上的血迹“虎儿啊，你别怕，有母亲在，你不用怕的。”
李虎瞧着李氏，觉着安心，也是一言不发，任着李氏擦着脸上的血迹。
待擦拭了干净，李氏打开食盒，端出一碗鸡绒香菇面来，食盒的保温效果挺好，端出来时面条还腾腾的冒着热气“来，虎儿。我知道你今儿个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赶紧吃点鸡绒香菇面填填肚子，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再耽搁一下就该变味了。”李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发颤，不让李虎听出自己声音里的不对劲。
牢房中很快就充斥了鸡绒面的香气，李虎肚子的确也饿了。连忙是端过鸡绒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慢点，还有很多呢，都是你的，小心噎着了。”
李氏一边心疼，一边从食盒里将剩下的配菜全是取了出来。在地上摆开了，看着李虎这样狼吞虎咽的吃着，李氏即心酸，又心痛。她怕这就是最后一次看着李虎吃饭了。
这样想着，更是一眼都不肯漏掉，一直瞧着李虎吃着。
李虎将最后一口面吃下，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悠悠道“母亲，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啊。”
“很快的，很快你就可以出去了，你爹正在和知县那些人说呢？正塞着银子，很快就会把你给放出去了。”李氏面上含笑，看不出一点异样。
李虎点头，心中满是欢喜。
再说了什么，李氏已经不记得了，她甚至都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出了地牢。刚刚上了马车，就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就在李氏这边忙成一团的时候，澜沧也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回到了王氏屋里。
凤曦一个人在屋中练着字，黄鹂买了糖回来之后，就去了柳翰墨屋里，照看着金辰，眼里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甜蜜和温情。凤曦待了一阵儿，实在是受不了黄鹂那个架势，便是回到自己屋中练字以平复心情。
夏国的字，凤曦练了一遍又一遍。早已不是一开始那如同鸡爪子抓过了一般的不堪入目。长时间的练习，让凤曦洗的早已经是得心应手，虽然比不上书法大家，却也是看的赏心悦目。
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用帕子擦了擦手，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可是查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嗯。”澜沧点头“我以为这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那知道也没有让我费多么大的力气，我已经知道在李虎背后帮着李虎的人是谁了。”
凤曦皱眉，她已经在心里打算着该如何处理这个事情，若是有必要，她会选择要了他的命。
李虎虽然不齿，但起码他是光明正大的。比起那些偷偷摸摸的在背后下手的人，凤曦更为不齿后者。
让澜沧出手，制造一起‘意外’的话，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人是谁。”
“是李虎的一个远房亲戚。”
“啥？”澜沧的这个回答让凤曦有些意料之外的错愕，这和她预想的事情有些不一样。
澜沧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稍微查了一下，很清楚的发现。李虎这段时间接触过的大夫，就只有他那个远房亲戚一个人。他拿亲戚平时也不做正事，虽然学了一身的医术，但是嫌来钱慢，便经常的是帮着一些有特殊需求的人，做一些有特殊功效的药粉和药剂出来。为了赚钱，那个人不择手段。这次的青花和吕兰，就是他提供给李虎的，而且还教给了李虎使用的方法。”
凤曦点头，她明白那个特殊需求是什么意思。在一些争斗里面，总是要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的，只不过那个李虎亲戚竟然能够知道青花和吕兰的用法，那说明，他的医术本身应该不差，偏偏却是生了这旁门外道的心思，真的是有些玷污了大夫这个称呼。
“你准备怎么样？”澜沧道。
凤曦用手撑着下巴，半天没有说话，虽然坑害金辰的这件事情的确很可恶。但是那个人的出发点只是为了钱罢了，并没有专门的想要去害金辰，既然没有了危害，那是否要放他一马呢？
她的担心都是为了金辰以后的路而担心，既然这个人不会干扰到金辰，要不然就算了？
第325章 心狠手辣（）
澜沧瞧着凤曦摇摆不定，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有件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凤曦挑眉“你知道的事情，我觉得都是有用的，你说吧。”
澜沧一点头，道“李虎除了这一次见过他那个亲戚之外，另外还见过一次。”
“还见过一次？”凤曦觉着这应该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澜沧这么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就不可能只是说着玩玩罢了。
“那一次的时间是在你从千丈山回来之前的几天，李虎向他的那个亲戚要的是能够使人发烧的药物”
凤曦目光瞬间变得极为冰冷，能够使人发烧的药物，而且是在她从千丈山回来的那几天之前。这一切都像是线索，指引着她将这一切和王氏那一次的生病联系在一起。
她一直觉得王氏那一次生病实在是有些古怪的厉害，她离开才数日，王氏偏偏在那几日里就病了。王氏身子骨不算的很好，却也不是那种被风一吹就会大病一场的人，如今瞧着这两者之间应该又咋会莫大的联系。
“你是觉得，我母亲那一日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李虎给我母亲下了药？”
用的是反问的语气，但内心里却是和明镜似的通透，一切都是这么的明明白白。
澜沧抿唇道“我觉得这两者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世间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凤曦想了想那日李虎的动作，她想从李虎手中接过药碗，然而李虎却是怎么样都不肯，若不是后来，她一直逼迫着。李虎是万万不可能将那一碗药交给自己。
她那是留了一个心眼尝了尝药，虽然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劲，却也找不出具体的问题。所以留了一个心眼，将李虎给王氏喝得药偷偷的给换掉了。
她能够容忍一切，但是她不可能容忍有人对王氏出手。她的家人就是她的逆鳞，谁要是敢碰……必死无疑。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澜沧问道。
“杀了吧。”凤曦语气决绝，对王氏下手的，哪怕只有一次，她也不可能原谅。
说完，又是补了一句“事情做的干净一些，尽量让人以为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凤曦虽然因为种种顾虑，并不愿意，让澜沧出手杀人。
但是有人若硬是要往她的枪口上撞，那她也绝对不会和那个人客气了。
澜沧要想制造一起意外还是很简单的，凤曦对于澜沧有足够的信心，若是真的招惹到了夏国的锦衣卫来，她也有别的法子将锦衣卫的目光给吸引区。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要两边互相传传话，那个李虎的亲戚就会死的很惨了。”澜沧笑的意味不明，更多的是可以不用束手束脚的舒畅。
李虎的亲戚，赚钱的途径不光明正大就算了，手上的花销也更是大的厉害。经常是一出手就是大几百两银子，所以赚的快，花的也快。
不仅卖了房子，更是向地下钱庄借了钱，而且数目还有些大。只要她去和那地下钱庄的人说，李虎亲戚还不出钱来，准备跑路，结果可想而知。
“你准备怎么做，我不是很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最后的就成。”凤曦发现有时候她也变的冷漠的可怕，她不在意其他的人的感受，做事情她也开始不在乎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只要结果令她满意就成。
这样的变化，让凤曦心里有些不大舒坦。难道她也会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
澜沧不知道凤曦是怎么想的，也没有时间去猜测凤曦的想法。回了屋里准备一下，也是出了门去。
凤曦正感慨着，准备重新拿起毛笔练字，柳翰墨的屋里便是传出了声音来。黄鹂声音里满是欣喜的叫唤了一声。
凤曦正准备好好听听黄鹂说的是什么，下一秒房门便是被一下子给推开，不太厚实的木门在墙上来回的碰撞了两下之后，吱呀的声响，不甘心的靠在了墙上。
“你这”凤曦无语的看着黄鹂。
黄鹂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大了，红了脸，挠着头羞愧道“小姐，金辰公子醒了，你快去瞧瞧吧。”
“你呀，这么大大咧咧的，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
黄鹂面上被凤曦说的更是悄红一片，凤曦将刚刚拿起的笔又重新搁下。算了算时间，金辰应该早就醒了才对，这个时候才醒，那说明金辰对于药效的吸收还是有些慢了。
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