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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觉得相府的名声，还抵不过这个下人的一条命吗？若是为了相府，他就算是死一百回，那也是他的荣耀。”章氏极为不客气的道。
谭氏一扬眉，呵，这章氏究竟是那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在她得面前这般的叫嚣。
难不成她以为她是关氏不成？即便是关氏，她有些忌惮的也只不过是过去额关氏罢了，现在的关氏空有背景，却失去了老爷的宠爱，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章氏委实是太不自量力了一些，当初看在她可怜的份上，留她一条狗命，现在反倒是吠个不停了。
“章妹妹只觉得吓人之间有了私情会坏了府中的名声，难道死了人就不管了吗？若是府中草菅人命的事情说出去，那只怕史官反倒是会说的更加厉害了吧。”谭氏狠狠的瞪了一眼章氏“更何况，本夫人从来没说过不处理红豆的事情，只不过事情要分出一个轻重缓急，也要捋清了调理才能够处理。”
章氏被这么一番话说的挑不出错来，只能咬咬牙，便是将那股气给咽了下去。
凤曦知道这一窝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在她还没倒之前，她们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只不过今日，她们注定是要失望了。
凤曦面上也是浮出一丝凄凉之色，跪在柳百盛的面前道“父亲，虽然女儿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一口就咬定了是我杀了威海，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去证明我没有杀人，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可以证明的。姐姐说了这威海是今日发现的。那么说明定然是昨日有人杀了威海。然而女儿昨日一日都没有见过威海，所以女儿是不可能对威海下手的，若是父亲不信，只管去叫和威海一同的下人问问便是了。”
柳百盛脸色不愉，这脚或者不叫似乎都有问题。
叫了便是说他并不信任这个女儿，若是不叫，他的确还是有些怀疑。
他对这个女儿虽然并不怎么上心，不过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犯愁。
章氏见状上前道“老爷，既然二小姐这么说了，那么还是请来了和威海一同当值的下人过来问问便是了，既然二小姐敢这么说，那就说明二小姐的确没有做过杀人的事情。若是今日不请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个清清楚楚，只怕就算是还了二小姐的清白，以后府里还是会有些个风言风语说个不停。倒不如今日就让一切清清白白的好。”
柳百盛点头，和威海一同当值的灯心很快就是被传唤到了人前。
灯心一直是低等的下人，基本是见不到主子的。如今府中握着最高权利的人全部出现在他的面前，反倒是有些头晕眼花了，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
“奴才见过老夫人，老爷，夫人。”
“你起来说话。”
等着灯心站起身，柳百盛问道“我接下来问你的事情，你要如实的给我回答，若是回答属实，爷会有奖赏。若是被爷知道了你有半句的谎话，我就让你和这杯溺死的威海同样的下场。”
“奴才不敢。”灯心吓得跪在地上“只要奴才知道的，奴才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灯心的惶恐，让柳百盛很是满意，开口道“你是一直喝威海两人负责当值吗？”
“回老爷的话，汀香斋外头的清扫工作，一直是我和威海两人负责。”
“那昨日，威海可有去了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灯心想了想道“并没有，威海一直和奴才在打扫汀香斋外头的院墙，只不过到了晚上奴才就没有注意过了，他说他有事出去一下。出了汀香斋便是没有回来，昨夜里一夜未归，那知道”
瞧了一眼躺倒在地，已经是一具尸体的威海，心中难免有些感伤。鼻头发酸，怎么说曾经共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感情。
昨日还一起相处的两个人，今日便是一个人还活着，另一个便是死了，怎么都有些无法接受了。
灯心眼底那难以自制的悲伤，倒是让柳百盛更相信了两分灯心所说的话。
“你是说，昨夜里，威海便是出了汀香斋没有回来？”
灯心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点头“昨日夜里已经深了，汀香斋的门就要关上了。我劝威海不要出去了，可是他并不听奴才的话，一直是要出去，最后是临着汀香斋关门之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柳百盛稍稍一想，便是道“去将昨日夜里在汀香斋前守门的下人给我传过来。”
第455章 不是误会（）
虽然疑惑柳百盛要做什么，但是华叁并没有忘记身为下人最应该遵从的一件事情。
少说话，多做事。
只是一阵儿功夫，昨日夜里守着汀香斋大门的守门下人便是纷纷给传唤了过来。
因为昼夜颠倒，所以到了柳百盛面前的时候，那四个人依旧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模样，时不时的打了一个哈欠。
看见柳百盛之后，才是被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见过老爷。”四人恭恭敬敬的跪下给柳百盛行礼。
柳百盛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让他们起来，只是问道“昨日夜里，威海出了汀香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吗？”
“回老爷的话，是的。”最左边的那个跪着道“奴才对于威海是印象最深的一个，昨日夜里。奴才还调侃了他几句，劝他不要出去了。可是他并不听，临着闭门，也没有见着威海回来。直到今儿个早上也没看到人。”
“当真是这样吗？”柳百盛将目光投向其他的三人。
三人闻声，皆是表示和那人看到的是一样的。
这话问完，柳百盛沉默了一阵儿，让那四个守门的人下去了。
再睁开眼睛时，瞧向柳含烟的时候，眼眸中剩下的只是极为深沉的失望。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很明白的说明的，这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给串联在一起想一想的话，一切的脉络似乎都是极为的清楚明了了。
自己的大女儿竟然诬陷自己的二女儿，究竟她们之间是有多么难以分解的仇怨，所以才会将事情闹成这么一步呢？
凤曦一直都是平静的，并且从头至尾都说自己没有杀人，分别找了几个人过来询问，皆是清楚，凤曦昨日根本没有见过威海。
所以说明，威海的死和凤曦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如果这么一捋的话，其中的问题，就很明显了
如果做出这么一件事情的人不是柳含烟，而是他的任何一个女儿，柳百盛早就下了令，丢到外面的庄子去静养着，不再管了。
可是柳含烟不同，她是府中的嫡女，是谭氏倾注了毕生心血培养出来的最娇艳的花朵，也是他许以了厚望的女儿。
这个女儿的路，以后注定不平凡，只要他一直在柳含烟身边推波助澜，这个女儿光耀门楣是绝对的事情。
想到这个，柳百盛似是下定了决心，清了清嗓子，满面笑意的将凤曦的手给握住。
凤曦心中莫名一紧，事有反常即为妖。
柳百盛从来不会对她有这般亲昵的动作，这么反常的举动，那就说明接下来将会有一个她并不想要的结果。
凤曦没有将手从柳百盛的手掌中抽走，只是抬头，满脸的坚毅“父亲。”
“曦儿，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你姐姐听信了下人的谗言，诬陷了你。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过去了
甚至用的都不是客气的商量的语气，而是决绝的，不容置疑的口吻。
这是在包庇柳含烟吗？都到了这个事情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柳含烟的方向，却还是要她忍气吞声，这偏心，未免也偏的太过火了一些吧。
柳百盛的话，传到柳含烟和谭氏的耳朵里，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谭氏虽然知道为了顾及柳含烟以后高贵的身份，这路上尽量不能够有了瑕疵。但是在柳百盛下了决定之前，谭氏依旧是一颗心紧张的不得了。
幽怨的眸子瞧向了柳含烟，这个女儿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明明没有手段，却非要谋划出这么一个局出来。
守门的人没有收买，很多步骤都漏洞百出，更是让一个已经死了的威海牵扯出墨兰的事情。
就这样的手段，还想将凤曦给整垮，谭氏简直不知道要说这个女儿是太过天真了，还是太过妄自菲薄。
耗在柳百盛现在的心是向着柳含烟这边，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柳百盛对于这件事情过于偏心已经是有所心虚了，不过凤曦半天的不语，让他心中的那一份愧疚渐渐冲淡。
凤曦的反应，在柳百盛看来，显然是极为不懂事的。身为子女，对于父母之言，必须是要万分的听从才是对的。现在凤曦的反应，显然是忤逆了。
“曦儿，刚才为父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为父希望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以后都不要再提。”说到最后，柳百盛不自觉的语气又是加重了两分。
这样的偏颇，章氏和王氏看的都是心疼不已，又是极为气恼。只是可恨了自身的情况根本不能够改变什么，柳百盛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让他轻易改变。
孟老夫人对于柳百盛的决定也是极为的不赞同的，柳含烟虽然好，这件事情做的却是太过分了。
然一想到柳含烟以后肩负着成为柳家第一个皇后的重任，那准备说出口的话，又是给咽了回去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柳百盛的处理方法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所以孟老夫人也不准备再继续插手。
凤曦低着头，半响将手从柳百盛的手中给抽了出来。
柳百盛手握得极紧，却发现凤曦的手一点点的从自己的手掌中抽走，那样的力道，竟然是连他都握不住了。
望向凤曦，那脸上的淡漠让柳百盛觉得陌生。那如同幽深古井一般的眸子让柳百盛有些错愕，这种极度陌生的感觉，简直让他有些认不出来面前的这个是他的女儿。
是那个一直性子软绵，唯唯诺诺的凤曦。
柳百盛不知道的是，这个女儿早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了，现在在凤曦身体里的是一个来自几千年之后渴望着活下去的灵魂。
凤曦双手置于小腹“父亲说的误会是指什么？是指姐姐带着那么多人过来诬陷我，然后说的义正言辞，一副我就是凶手的模样。这也算是误会吗？若是这个误会没有解开，今日凤曦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父亲明明知道一切，却要在这里一味的偏袒姐姐，女儿实在是”
第456章 府中第一人（）
凤曦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然而在场所以的人也已经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
比起惊愕，用惊吓来形容或许更加的妥帖一些。
从来没有人敢反驳柳百盛的任何一句话，然而凤曦绝对是这府中的第一人了。
谭氏即便早就知道凤曦不是一个容易轻易下手的人，可是这么不识眼色之人，她还是第一见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谭氏面露怒色，起身“老爷已经说了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罢了，难道曦姐连老爷的话都不听了？现在就敢这样，只怕再过个几日，这府里就没人敢说话了。”
“母亲大题小作了。”
凤曦没有一丝的动怒，语调依旧是平缓，对于她来说，和谭氏置气就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价，谭氏现在已经难以遏制自身的怒火，感觉分分钟都是会泼妇骂街了一样。
“曦儿只想问父亲一件事情。”
柳百盛面色难看，却也还是道“你想问什么？”
“父亲说过，这件事情除了会还我清白之外，还会惩处诬陷曦儿之人。这句话在场之人都是听到了的，我只是希望父亲能够按照答应了女儿的事情，给女儿一个答案罢了，这很过分吗？若是父亲觉得自己的承诺是随随便便都可以给的，只是无所谓的两句话罢了，那么就当女儿没有问过今日的话就好了。”
柳百盛面色铁青，凤曦这是在逼着自己表态，她是想要让自己对柳含烟施以惩处。
“为父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曦儿当真听不明白吗？”
凤曦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柳百盛对于柳含烟既然硬是铁了心的要保下来，可越是这样，她越不会顺了柳百盛的心意。
今日她若不是准备了完全之策，又在呢么会这般的镇定。
“女儿懂了。”
凤曦的顺从让柳百盛微微一愣，旋即又是笑，这个笑，笑得极为僵硬，脸上残留的铁青怒意让这笑变得极为怪异。心中对于凤曦的愧疚却也是在刚才的消磨之中被耗的一干二净了。
“明白就好，你们都是为父的女儿，互相帮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