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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诊脉又与上一次截然不同,只能察觉出一种寒毒在作祟,而感受到的另一股毒素此刻竟是探不到究竟。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
“你真的没有再察觉有什么异样吗?”凤曦不死心道。
魏子凡点头“除了那股寒毒作祟,再无异样。”
看魏子凡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凤曦不禁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些许的怀疑,然而此时又探不出究竟。
凤曦舒了口气,有些失落道“你体内的确是有一股寒毒,刚才我验了之后,觉得应当是寒潭底下的寒潭石所带有的寒气,和游蛇的毒液所混合的蛇毒。两者相合,毒性凶猛的厉害,不过你似乎已经祛除了不少,体内的寒毒已经不多,应当只有两三成的样子,我能帮你把体内的毒素除去。”
魏子凡听罢,微张着嘴“原来你真的是大夫。”
“我不能是大夫吗?”魏子凡的表情说明他知道一些事情,凤曦对于自己是大夫却让他们这般惊讶的原因很好奇。
魏子凡放下袖子,一双眼眸盯着凤曦,缓缓道“你没有发现,从来没有女子从医吗?在遇到你之前,我再也没有见过女子从医?”
被他这么一说,凤曦想了想,的确再没见过有女子行医,当下不语,等着魏子凡后面的话。
魏子凡接着说“我所知晓的,有所记录的最后一位女医是祖帝在世时,一位名叫诮呵的女子,然自她死后再无女医。”深深的打量着凤曦,良久“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个不怕死的。”
凤曦正欲细问,魏子凡已是道“诮呵的死因是因为她沾染了太多病人身上的阴气和脏东西,日积月累,诮呵终难承受,而女子本属阴,这样长期以往,自然更难坚持。诮呵死时是二十六岁,自她死后,便再无女子为医,也无人会教授女子医术,你是一个另类,不知道教你医术的那个人究竟是何居心。”
“悬壶济世,行医救人。”凤曦答得干脆。
本以为这中间应当是有多么诡异莫测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没有科学道理的东西。
魏子凡勾唇,岔开了话题“既然你已经诊断出了我身上的毒,你准备怎么给我解毒?”
“你去烧一桶热水,在庙里找一个浴桶过来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来。”
除了皇帝,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这样指挥他。隐约的有些怒气,然而抬眼看到凤曦那张个安和很相似的面孔时,那似怒意消失无踪,只是呆愣道“好。”
踏出庙堂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凤曦,心中的那一丝难以抑制的情感让他不知所措,而他固执的认为,只是因为那张和安和相似的面孔而已。
魏子凡动作很快,用内力催动,水很快就烧开了。寺庙里和尚平常也要洁净身体,找到一个浴桶也不成问题,一桶一桶的热水连着灌了三桶才有了八分满。
在凤曦的催促下,魏子凡解了衣裳整个身体浸入木桶的热水之中,温度很高,即便是魏子凡也微微的有些觉得受不了。
凤曦取出纯阳散,拔出瓶塞,只是一瞬间,魏子凡全身都进入了警戒状态,冷冷的看着凤曦手上的那个玉瓶,那瓶中的液体给他很不好的感觉,多年在生死线上游走的警觉,让她练就不一般的直觉。
只是那个颜色和气味,魏子凡就觉得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魏子凡问道。
凤曦察觉到魏子凡的语气不善,虽极力掩藏,但是终究煞气十足,凤曦没准备隐瞒“这是纯阳散,剧毒。原本你身上的毒还有其它的方法可解,但是现在我寻不到东西来解你身上的毒。唯一的方法只有这以毒攻毒,用这热毒祛除你体内的寒毒。”
说着,又看了看魏子凡“你若是不相信我,就算了。”
一刹那间,心中的隔阂全部消失殆尽,片刻沉吟“我相信你。”
凤曦心中一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望着手中的纯阳散,本来是杀人的毒药,此时却变成了救人的药。想想也真是世事无常,用着银针,挑出两滴弹进滚烫的热水之中。
因为魏子凡身体中的寒毒已经不是很多,这纯阳散的毒性太过猛烈,凤曦得极其控制着纯阳散的量。
魏子凡没有害她,她亦不想要他的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身为医者的她,手上不想沾上别人的血。
此时凤曦的想法是这么单纯天真,然而在以后,她发现,她不主动招惹别人,别人也会主动找上她。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她在乎的人,这双手会无可避免的沾染鲜血。
木桶中的纯阳散迅速在水中化开,虽然只有两滴,而且被水稀释了不少。但是灼人的热意迅速渗入魏子凡的皮肤,进入经脉和每一根血管。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如此剧烈的毒性涌上来,魏子凡依然险些支撑不住。
血管中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正个人都像是要被燃烧了一般,魏子凡迅速运起内力抵御,引导着这股热毒去抵消冰魄银针的寒毒,来回内力在经脉中运转了三个周天之后,魏子凡才好过了些。
内力的毒素随着汗液从毛孔里一点点的排出。
凤曦知道,只要忍过这最艰难的时候,后面就没了危险,坐在蒲团上,望着穹顶上华美繁复的图案,问道“你真的就不怕我刚刚把你给杀了吗?”
刚刚只要她手一抖,将一瓶纯阳散倒进水中,此时的魏子凡就算功力再高强,也逃脱不了一个爆体而亡的结局。
第118章 往事()
魏子凡运转着内力,寒毒随着渗出的汗液一点点的排出,热毒和寒毒中和,也没有残存多少。
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凤曦的那句话,让魏子凡体内流动的内力一滞,只是一下,又迅速在经脉间运转。
睁眼看着凤曦,坐在木桶之中,越过桶壁,他只能看见分析的一双眼。
“不怕。”
魏子凡回答的干脆,倒是另凤曦有些不知所措,问道“为什么?”她不相信,第一次相见的人就能有如此的信任,而且他是锦衣卫,多疑冷血的本性不会磨灭。
指尖抚上自己的脸,难道是因为这张脸吗?眼眸黯了黯,想想也是,他跪地叫着安和时,看着自己眼中化不开的柔情,叫着安和时。他信的不是自己,而是安和。
魏子凡拭去从额角流下的汗珠,淡然道“一,你是大夫。大夫都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而且你刚才也说过,你学医是为了悬壶济世,行医救人,身为医者的本心,使你不会下毒杀我。二,我不一定会被你的毒所杀,从你打开玉瓶的瓶塞时,我就察觉出你那东西异常危险,如果你有心害我,我既生了防备之心,定然也不会让你得手。三,如果我真的不甚被你的毒所害,你也上不了山上,山上的毒瘴你解不开。”
眉角染了一丝笑意,望着凤曦道“而且,你时间不够。凭你的医术,你或许能够解开我施在山上的毒瘴。但是现在的你却做不到,你手头没有药材可以给你配置解毒的药丸,而我为了拦住山上的那人,将山上凡是能够解去毒瘴的药材尽数除去了,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没有药店。你若要配置解药,就要去找药材铺子,这一来一回,定然不是三天能够解决的,你说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而且今日是你的第二天,所以我若是你,我就不会贸然出手。”
“更何况,我已答应了你,只要你解了我身上的毒素,我就会给你解药,放你离开。所以你没有一定要杀了我的理由。”
凤曦听得出神,她以为魏子凡之所以会相信她,全然是因为自己一张长得和安贵人很像的脸,结果听到的理由竟然是这般的条理清晰的分析,不得不说,他要理性的多。
“你想的很周全。”凤曦道。
对此,她不是赞美。魏子凡太有心机,至少比凤曦认为的有心机的多。不过想想也是,魏子凡是什么人,他可是锦衣卫的头领,是一群狡猾诡异的狼的首领,他必然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要用最理性的头脑去思考问题。
想着,膝盖收拢,抱着膝盖发呆。低垂着眼脸,没有再去看魏子凡。这番祛毒,需得蒸煮一个时辰,将魏子凡体内的纯阳散和冰魄银针的毒素尽数排出,而这一个时辰,凤曦也只能坐在一边候着,以防万一,虽然凤曦觉得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魏子凡看着低垂着头的凤曦,她的侧脸迎着光,更像安和。适才凤曦问他怕不怕时,他还有一点没有说,身为锦衣卫的他,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弱点。
然而在遇到安和的时候,他却有了那个弱点,虽然重重铠甲包围,但终究会被长枪破开。
他没有说的是,如果她真的要杀他,他也不会反抗,他愿意。
望着凤曦时,几乎以为她是安和的转世,他杀了安和,若是安和要他的命,他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就会答应。如果他死了可以换回安和的重生,他愿意死一千次一万次。
死在凤曦的手上,就像死在了安和的手上一般,他愿意,杀死安和时的一幕幕皆是涌上心头。
十年前的琉璃殿中发生的事情,他如何也望不了。
皓月当空,女子独坐在软榻上,隔着珠帘也能看出那姣好的面容,夜已深,然而她却毫无睡意,抚着搁置在一边的玉枕,丝丝凉意传到手心。
夜里的风透过宫窗吹入殿内,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而女子却是定定的坐在榻上,眼睛望着殿门的方向。
“贵人,该歇息了。已经子时了。”
“蝶儿,真的已经很晚了吗?”安和语气中有些疲惫。
被称为蝶儿的宫人,连忙应道“回贵人的话,如今已是子时,当真是极晚了。贵人还是早早歇下吧。”
说完又忐忑的看了看安和,这夜里,她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了,但是安和却一直没有想歇下的意思,身为奴婢的她。主子还没睡,她又怎么能睡呢?
“都已经子时了吗?”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又是望了望窗外的白月,良久,笑道“是啊,都这么晚了,看来我是等不到了。”
站起身来,坐的太久,猛地站起来,身子有些不稳。
“贵人准备歇下了吗?”蝶儿心中一喜。
安和挥了挥手“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走就成。你先去歇着吧。”说罢,推开了琉璃殿的殿门,摇晃着出去了。
蝶儿心中一惊,见拦不住,连忙去了白狐皮的披风追了出去,如今以进深秋,夜里更深露重,若是贵人因此得了风寒,他们做下人的可是逃不了罚的。
追了几步,赶上了安和的步子。
“你怎么跟出来了,不是让你先歇着吗?”安和不解。
蝶儿一边将白狐皮披风给安和系上,一边告饶“求贵人莫怪,这深秋的夜里,天极寒,若是贵人因此冻着了,皇上怪罪下来就不好了。奴婢特地取了披风给你披上。”
安和抚着白狐皮的料子,柔软又暖和。只是披又或者不披又有什么差别呢,真的冷吗?她没有觉得,站了半天,忽的明白,心已经寒了,身上再冷也感觉不到了。
摸着白狐皮的披风,想将它解下来,但看着蝶儿那忐忑不安的神情,终究还是披着了。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再跟着我了。你下去吧,早些歇着。我自己在院子里走一走,一会就去睡下。”
“可是。。”蝶儿还是担心。
“有什么可是,在这皇宫之中还能出什么事吗?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安和不是一个苛待下人的主子,此时也只是佯装发怒。
第119章 再忆()
蝶儿一直侍奉在安和身边,安和的性子摸得清楚,自然是知道她现在只是佯装发怒。但也清楚,这个贵人的性子温和,但是又颇为执拗,她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如果她再劝说,只怕是会真的发怒了。
“贵人不必担心,奴婢不困,可以陪着贵人的。”蝶儿轻声道,主子的安危永远是排在第一的。
这皇宫里每一步都充满着未知的危险,即便是在自己宫里也不得不小心,若是出了事情,他们可是逃不了干系的。
安和勾了勾唇角,将手从白狐皮披风中伸出来,纤细的玉指抚着蝶儿眼睑下的青黑“你看看你,眼圈都乌黑了,还说不困?你平时负责我的贴身事情,我睡了你都不一定能睡,熬了这么久,你还能站在我身边已经不错了,别强撑了,快去歇着。”
安和的言语令蝶儿一阵感动“贵人真的不用奴婢跟着吗?”
“不用了,真的只是在院子里走一走罢了。”安徽摆了摆手,意思已经很明显。
蝶儿想了想,终究还是退了下去。琉璃殿中,每隔一段路都会有负责掌灯的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