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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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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死皮赖脸地追来了。

    我没有办法,只要容祈不扔下我,什么老脸什么原则骄傲,什么都是扯淡。

    房间里架了只大浴桶,我泡在里面,终于能好好的歇口气,累得眼皮直打架。要不是郁如意有一下没一下地帮我梳着头发,而头发在沙暴里黏成一团,扯得我头皮头皮生疼,我肯定就睡着了。

    我不能睡着,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容祈说,我还没看够他呢。

    把我洗干净以后,天也黑透了,郁如意帮我穿好衣服,一直吝啬于同我对话。我不知道她心里在介意什么,总觉得不应该是因为容祈,要介意的话她应该早就很介意了吧。

    然后容祈进来了,郁如意很识趣地出去了,我坐在小案前,这里也没有镜子,脸色肯定非常难看。他蹲在我面前静静地看着我,衔着味浅淡的笑容,我也定定地看着他,一脸的委屈。我在等着他哄我,听他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多少都听不够。

    我们俩这么瞪了半天,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可是我真的很累很困,眼睛发涩,再这么瞪下去肯定就瞪出眼泪来了。还是我先屈服,垂下眼睛,小心地可怜巴巴地问:“你还生气么?”

    “气,怎么不气,”他抬了抬眉毛,像欣赏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看着我,咂嘴道:“你知道你方才浪费了军营里多少水,这无雁城本就是个缺水的地方,将士们几月洗不上一次澡。”

    “啊?”我笨笨地看着他,一脸的歉意……

    “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样,脑子里在想什么,嗯?”他还是一本正经地逗着我,那口气很寡淡,我困得脑袋发懵,生怕他又要把我轰出去。或者——还给顾且行。

    我低着头,低低地回答:“在想你。”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脸红,走到这一天也有我太好面子的过错。我总觉得男子和女子相处的时候,应该是男人主动点,女人只要装模作样推推就就的就好,其实是大错特错!

    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抱小孩儿似的整个圈住,贴在我耳边凶巴巴地说:“真想暴打你一通。”

    他说的是反话,他才不舍得打我呢。我陷在他的怀抱里,觉得太舒服了,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他唇边一味爱怜的浅笑,然后拉过我的手腕把了脉。将我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我也根本没睡太久,就又被他揪起来了,他派人备好了饭菜,让我吃点东西再睡。我垂着眼皮看着他,张了张嘴巴,懒懒道:“你喂我……”

    他便将我拽起来,单手抱着我让我倚在他肩上,我张着嘴巴,他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我喝粥,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实在太困了,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我下定决心坐起来,在脸上快速拍了几巴掌,好让自己清醒点。

    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碗,大口大口地咽下去。觉得不饱,小碗往他手里一推,“还要。”

    军营里的伙食不比王府和宫里,清汤寡水的,就在容祈转身给我添饭菜的时候,我一倒头又睡了下去。死死抱着他的大腿,生怕他跑了。

    容祈拿我没办法,只能跟着缩进来,将我捞进怀里,哄着我陷入更沉更沉的安睡。我睡得昏天暗地的,醒来是因为觉得少了点什么,愕然发现是容祈的怀抱没有了。

    营帐空荡荡的,一览无余,另一头有张书案,我看到容祈点了盏灯坐在案后写写画画。我并没有急着起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见他偶尔轻咳,总是用手掌握成拳头挡在唇边,咳得很轻很闷,想是怕惊到我。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随便撩了件他的衣裳披在身上,走过去问他:“你怎么了?”

    “唔,醒了。”他抬眼看我,微笑。

    我走过去,看到他用朱红的笔在地图上标注些什么,大约和行军打仗有关的,这方面我完全不懂的,便也不打扰他。又看到一叠整齐的纸张,我随手想抽了来看,容祈急忙伸手压住,面上的微笑更浓,好像在掩饰什么。

    我扬着下巴瞪他一眼,什么事情还想瞒着我。轻轻拉开他的手,把那些纸一张张翻出来看,全都是我,各种姿态的我。我猜得还真没错,他想我的时候果然是以画抒发情感啊。还不让我看,是不好意思了么。

    我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张扬,他拉我在他腿上坐下,摆弄着发丝,问道:“这趟过来,你是怎么想的,嗯?”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是怎么想的,我压根就没想过,我就是想看见他罢了。不过他现在对我这个温柔的表现,大约是已经不生气了,也不会把我赶走了吧。

    他说:“你想留下?”

    “你不想我留下?”我有点害怕,怕自己说的是真的。

    他看着我,他的轮廓消瘦了些,烛灯下的阴影显得更为硬朗,笑容是如初的风雅,指尖抚过我的眉梢,他说:“我想时时处处和你在一起。”

    我不禁笑开,心里美滋滋地像绽开一朵春天的花,我攀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回答:“我也是。”

    可他既然是想着我的,既然画了这些画像,为什么书信中从来不提我,那天还说让我回宫回到顾且行身边的话。我想问,又觉得不美好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就这么忘了更好。

    “且歌,”我发呆的时候,他唤我,“忘了那些混账话。”

    “不要,”我敛起笑容,抬眼想了想,我说:“至多就算我们扯平了吧。唉,你真的不生气了对不对?”

    他点头。

    “那你还喜欢我么?”

    他继续点头,眉眼弯垂时眼底都是愉悦。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爱你么,”他把我压到自己的肩窝里,像往常那样蹭着我的头发,柔柔地嗓音带着抹沙哑,在黑暗中特别有穿透力,他说:“娘要我写休书,你微笑着去研墨。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不够勇气,我只怕自己给不了你最好的,也许是我错了吧。”

    也许我是变了一点点,我肯为了他放下公主的臭架子,成全他母亲临终的遗愿。但其实我们还是很自私很执着的,那天他娘说如果他再跟我在一起,就死不瞑目什么的,容祈也根本没有听话。

    那些事情既然我们都不想再追究,便不去追究。我趴在他肩上打了个呵欠,我还没睡够呢。他把我抱到床上去睡觉,我撒娇让他陪我,他说他还有事。哼!

    容祈没有对外表明我的身份,不过士兵们也都看在眼里。我想顾且行还是会到处找我,而且很快就会知道我来到无雁城的消息,那些麻烦早晚会来,但是现在我想做的只是好好守着容祈,把他所有的模样都狠狠地画在心里。

    可惜我画艺不佳,不然也露两手给他看看。

    之后我便一直赖在他的帐子里,慢慢恢复了力气,他除了白日操练兵将和处理些正经事,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我。郁如意白天会来陪我,我却看着她的情绪一直都不大好,不会是嫌我抢了容祈吧。

    我觉得我得跟她好好谈谈,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希望能谈出个什么效果来。总归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哪怕表面开开心心的也很好。

    郁如意却不大想跟我谈,总是故意岔开话题,我知道她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很多事情慢慢的也就想明白了,会尽量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我和容祈腻在一起,恨不得把过去错失的时间都补回来,我也忘了告诉他自己已经恢复味觉的事情。他会牵着我去城楼上俯瞰沙漠,那么辽远壮阔,怪不得男人都渴望俯瞰众生的感觉,确实是挺爽的。

    那天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煞有其事地在帮他洗衣服,他笑吟吟地讽刺我浪费水资源。我呲牙咧嘴地看着他,骂他不识好歹。

    多亏了我在慈安堂住过那么久,学了一身自理生活的本事。想想那时候莫名被劈掉的柴,被洗了的衣服,被干完的活,我现在才感动得想掉眼泪,是不是有点晚了。

    这只能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晚上我们相拥成眠,粗粗缠绵后他便催促我睡觉,他不动我。我记得有次我醉酒气他,他说过他再也不会动我了,不会来真的吧。我又不好意思勾引他,琢磨着他可能是太累了没有心情,埋怨似地白他一眼,转过身去享受他的拥抱。

    某个深夜,他把垫在我颈下的手掌抽出来,悄悄地起身离去。我转过身,看着厚重的账门,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将军,皇上派人来接公主回宫。”

    容祈半晌没说话,可能是想了点什么,他道:“这里没有公主,下去吧。”

    “是。”

    士兵走开以后,容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发出几声闷闷的咳嗽,比之前还要激烈点。大约是觉得我睡着了,他又在外面,才咳得大方了些。

    我开始越来越担心,他到底怎么了。不过他自己就是个大夫,要是小疾小病的,大约调养一阵就好了。

    容祈回来后,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小心恢复方才的睡姿,乃至我忽然转身的时候,差点给他吓住了。他微笑,似乎不打算解释什么。

    我最讨厌他有事情瞒着我了,他每次瞒我瞒的都是大事,这让我非常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只能扑上去啃他的嘴巴,以此来发泄心中吐不尽的情丝。

    他回应着我,从温柔到抑制不住地索取,翻身将我压下来,却又忽然松开,不急不缓地喘着气。

    我尝得出来他口中的味道,我正色看着他,有点生气,我问:“你嘴里为什么有血气?”

第163章 离愁正引千丝乱(五)() 
容祈干干地对我笑笑,指尖在我脸上轻轻捏一把,“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很严肃地看着他,“你别骗我了,我已经有味觉了,容祈,你刚才是不是吐血了?你最近总是咳嗽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容祈还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翻了翻眼皮,低头看着自己的前襟,示意我帮他把衣服拉开。我便听话地伸出手去,褪下衣衫看到他胸口上方有一枚新添的疤痕。

    他解释道:“之前受了点小伤,落下点病根,怕你看见,不想你担心罢了。”

    我担心,担心死了。可是他这个解释我却不能信服,便是落下了病根,这动不动就咳出血来,得是多大个病根。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容祈撇撇嘴,一本正经地说道:“至于咳血么,还不是因为见了你,最近有些……上火。”

    “上火?”我脑筋慢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知道他上的是什么火,搞半天还成了我的不是。我还是不大相信,狐疑道:“只是这样?”

    他从我身上下来,手臂穿过枕下抱着我,好笑不笑道:“还能是怎么样,你又不是男人。”

    “好好好,那我不闹你。”我转过身来,手掌围在他腰上将他抱紧,撒娇道:“你可吓死我了。”

    沉沉出了口长气,他抚摸着我的手臂,“且歌,”他唤我,一字一字地承诺:“也许我总会有些小事瞒着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宁可死别,绝不生离。”

    “谁要同你生离死别,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你的一辈子有多长,我就有多长。所以你啊,为了本夫人能长命百岁,千万多活些年头。”

    “夫人?”他斜着眼睛瞟我一眼,我抿唇轻笑,将他抱紧。有多紧抱多紧。

    第二天容祈早早练兵归来,趁着夕阳正好,将我带到城门上,并肩看大漠黄沙。夕阳披在我们身上,我斜斜倚着他的肩膀,我说:“我不喜欢这里。”

    “嗯?”他偏头看着我。

    我想了想,眉飞色舞地说:“桑海啊,我喜欢桑海,那次我们在快活楼,清晨醒来的时候,海风从窗子里灌进来,海鸟和浪花的声音在一起,那才叫神清气爽。不像这里,浪费点水都会被你嫌弃。”

    我笑嘻嘻地同他撒娇,他却也不吃这套,幽幽地反驳道:“可我看此地景色宜人,辽远恢弘,正是绝佳的埋骨之地。”

    我瞪他,把他一脸欠揍的微笑生生瞪成个白眼,我煞是诚恳地说:“看来你还是不愿同我死在一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夕阳和依靠都是虚无的,我和他还有这满眼的黄沙是真实的。此刻这作壁上观的城墙上,坐着两个渺小的我们,好像天地那么大,就只剩下我们,我们便撑开了这天和地。

    没有乐器,他便眯着眼睛吹起哨音,吹出一曲我们最熟悉的《采薇》,我歪着脑袋靠在他身上,不去看他此刻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不识好歹地笑骂:“小流氓。”

    哨音戛然而止,他回了一嘴,“谬赞,岂敢在夫人面前自诩流氓。”

    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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