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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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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马还是被人偷了。而此处距离行宫起码有十里路,顾且行还让人摸了钱袋子,就算临时买两匹马也没有现钱。这要是再跑到城里头寻当铺,来来回回的折腾,天也该黑透了。

    我逛了一下午,这一停下来才觉得腿酸,索性一屁股坐在树下,等着顾且行想办法。想想真他奶奶的憋屈啊,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皇帝和公主到了穷乡恶壤,也只有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份。

    我知道顾且行总有办法,他只是看我累了,容我在这里歇歇脚,就算他打算先回城里去,也绝对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只坐了不久,便有个过路的牛车,赶车的带着黑色兜帽,将整张脸连同脖子都遮挡起来。我揪着根儿狗尾巴草冲它懒懒挥手:“喂,老乡……”

    那赶车的人便停下了,扭头朝我们看过来,顾且行握着拳头在嘴前吭吭两声,他大约觉得我这样随便向路过的讨方便不妥,万一是个有歹心的,或者刺客,我们就被动了。

    切,本公主就是故意的,反正我不在乎他的死活。若是坏人要欺负的是我,不是也还有他保护着么。

    我站起来朝小路中间走过去,看着赶车人这副过于神秘的装扮,指着他的兜帽问道:“你……这是……”

    那人便抬起手来开始比划,原来还是个哑巴。我心里便也有了数,这应该是我那九个哑巴影卫其中一员,我转头对顾且行胡扯道:“他说他得了风疹,模样挺吓人,正要往皇城去看病。”

    顾且行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虽然我身边有个哑巴吟风,也不见得我就一定看得懂手语。顾且行随手从牛车上操起根长棍,隔着几步毫不客气地撩开了那人兜帽的一角,我跟着扫一眼,果然很……惨不忍睹!

    顾且行适才有些信了,将棍子随手扔下,我笑眯眯地同那人道歉,“我家兄长不懂礼貌,老乡莫要生恼。我们是想借你这牛车一用,反正也顺路,可否搭个便车?”

    哑巴缓缓摇了摇头。

    顾且行不耐烦地扫我一眼,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怎么不能回去,你非要坐牛车?”

    “怎么,你嫌弃?我没坐过,我就要坐牛车。”不知怎么,我恍然发现自己这语气里带点撒娇的意思,一时觉得今日给顾且行好脸色给的太多了。

    顾且行又无奈又嫌弃地瞥我一眼,对那准备打牛离去的兜帽兄甚冰冷道:“借还是抢,先生自己选吧。”

    他就是这样,到处摆那副臭架子,还非要强迫别人同他好好说话。那赶车的人便从车上跳下来,将手里的鞭子递给顾且行,指了指前头的座位,又抬手比划一通。

    我确定这人是我的影卫,今日回到营地必然已经天黑了,路上我可不敢保证顾且行会不会又兽性大发想做点什么,有个人正大光明地跟着再好不过。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对顾且行说:“他说要你来赶车。”

    顾且行不悦地眯起眼睛,他这辈子坐过各种金车银车,绝绝没赶过这骚气哄哄的牛车,至于他赶车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好笑。

    我当然不会给顾且行拒绝的机会,一屁股坐到车后露天的长板上,枕着手臂倚着草垛惬意地哼上小曲儿,夕阳无限好……

    顾且行轻哼一声,一副诸事了然又懒得计较的模样,当真挥着小鞭子坐了过去。

    那带着兜帽的哑巴便也跳上车来,亦不曾犹豫便倚着草垛坐在我身旁,身姿拂动时携起一阵清风。

    而在我鼻尖,莫名袭过低回的墨香。

第68章 绿暗红嫣浑可事(五)() 
我心中猛得一悸,坐直了身子去看身旁的人,兜帽上垂下的黑布,在脸上服帖出模糊的轮廓,我深深呼吸,鼻尖的暗香一闪而逝,终不过是个幻觉罢了。

    我侧身躺倚在草垛上,夕阳在眼前沉没,前头赶车的顾且行一言不发,此刻他面上的表情一定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因为是牛车,所以走得特别慢,夜幕一点点扑上来,我靠着草垛打了个盹,醒来时身上披了条寻常村舍用的花单子,大约是这车上本来的东西。顾且行让这牛车的龟速恼得受不住,焦躁地不停抽打拉车的老牛。我咂了咂嘴,看着头顶的月光,倚在一旁的影卫递过来只水囊。

    哟,这容祈训练出来的人还挺有心的么,倒是同他本人的性子挺像。

    这么想着,我便又伤感了,那影卫依旧懒懒靠在草垛上,带着兜帽的脑袋瞥向我这边,大约是在看我。

    我心里觉得这人奇怪,将水囊递给他的时候,趁其不备掀开了兜帽下的黑布,那满脸用药粉涂抹的斑痕,实在让人不忍直视。我掀了一半,还是垂手放下了。

    大约就快回到营地了,我将他的手拉过来,那双手因常年握着刀剑,而生了层薄茧,和容祈温热的手掌一点也不一样,容祈是很会保养的。

    原本我让秦子洛给我找几个影卫,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可现在我却有些不习惯了,比如昨日在温泉遇到蛇的时候,他们就不能杀出来保护我,而他们若是真的杀出来了,我还得因叫人窥探了隐私而发怒。

    大约我是个女子,要这些男人贴身保护着,现在想想便觉得好生别扭。

    而且今日我同顾且行骑马上山,很确定没有人跟着,这影卫怎么又在这地方突然出现了。可见这些影卫功力非常了得,万一他们将这了得的本事用到本公主身上,哪里是我能招架住的。

    我在他手心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谁让你跟着我的。

    他在我手心画了个“秦”字。

    “你听谁的?”我在他手心接着画起来,因为我总有种感觉,这几个影卫始终待原本的主人更亲近些,我同他们太不熟悉了。

    “你。”他回答。

    “这几天不用跟着我。”

    “不行。”

    我警惕地看着他,这哪里是影卫,简直是胶皮糖么。其实我倒不介意他们跟,我只是觉得顾且行这趟带我出来是有预谋的。先是在宫外他可以尽量同我日日相对形影不离,最主要的是,他要借用这个便利,将我身边藏着的秘密挖出来。

    我不让他们跟,一来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反正有顾且行在我身边,我基本是没什么危险的。二来便是,我现在还是有些不习惯。而且那个温泉,顶上还是琉璃造的,这些人若是真心想偷窥我,门口那几个侍卫怎么防得住。

    我琢磨着还是得抽空找秦子洛说道说道。

    不远处便是我们的营地,现在这影卫乃是个庶民的身份,自然不得靠近。顾且行从牛车上下来,不由分说地拉了我的手,手掌还按上我的腰,硬生生将我抱回地面,连声谢谢也懒得说,抓着我的手腕朝远处走。

    我不由得回头看两眼,见那兜帽下的脸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个什么表情的。大约就是习惯性地盯着自己的顾主,看顾且行那态度又不友善,怕他伤害我吧。

    我们回到营地以后,场面倒没有想象的那么混乱,只是玥娇一直坐在一处,对着火堆发呆,身旁立着描红和吟风,对面坐着个秦子洛。

    顾且行早早就松了我的手,便也没人看到我们那过于亲密的动作,玥娇跑过来抱我,弯着眼睛撒娇:“皇姐,子洛哥哥欺负我。”

    顾且行的眉头又不由得皱一皱,放眼看着立在篝火旁的秦子洛,大约在揣摩玥娇话里的意思。

    “说说,如何欺负你了,皇姐帮你讨回来。”玥娇现在的个子比我尚要矮一截,我便哄孩子似的,轻轻刮过她的鼻子,揽着她的肩头朝篝火的方向走。

    玥娇倒是没忘了规矩,同我身旁的顾且行福身见礼,而后一边偎着我行走一边道:“他讲鬼故事,皇姐,我害怕……”

    “不怕,改天我们扮鬼吓他。”

    秦子洛见我们靠近,大步款款迎上来向顾且行行礼,周围活动着的人亦跟着围过来,顾且行一一应了,将他们打发下去。玥娇拉着我在篝火前坐下,问道:“皇姐,侍卫说你同皇兄赛马去了,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大家都好担心呢。”

    “担心我们做什么,这么大的人,还怕我们走丢了不成。”我说着瞟见坐在身旁的顾且行,便是出行在外,他也是有许多公文要抽空批阅的,今日竟也偷起懒来了。

    “嘻嘻,皇兄不回来,大家都不敢吃饭。”玥娇道。

    秦子洛坐在顾且行一旁,好嘛,哥俩捧着坛子喝起酒来了。宫里头的人谁不知道咱们万岁爷酒量浅,秦子洛莫不是胆大包天想灌他一灌,我也懒得去管,兀自询问玥娇今天玩儿得如何。

    大约她整个下午都是同秦子洛泡在一起的,秦子洛待她如待寻常姑娘一样,客客气气甚为照顾,既然我这个安排秦子洛不反感,我便也放心了。

    “皇姐,你尝尝,我们今天打的兔子。”玥娇从篝火架子上取了插着兔子肉的长钎递给我,我看着那上面滋啦啦一层亮油,肚子里虽是空着,可嘴巴却不想吃。

    我便笑着推辞了,身旁顾且行同秦子洛却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豪迈。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些什么,秦子洛忽然站起身来,抬了袍子复而跪下,对顾且行掏心掏费地说了番誓死效忠的违心话。我估摸着,方才顾且行肯定是说什么话吓唬他了。

    散场之后,顾且行将我叫住,看着秦子洛送玥娇回去的背影,问我道:“你的意思?”

    “你有意见?”

    顾且行冷笑,“你待秦子洛,是格外得关照嘛。”

    我越是心虚,表现的就愈加义正言辞,站定身子看着他,我道:“秦子洛是容祈的表兄,我是容祈未过门的妻子,按照位分,也算是我半个兄长,自然待他不同。”

    面带醉色,他眯起眼睛瞪我的时候,表情就更显得威严,他嘲讽道:“人都死了,等着老死了,再去做对鬼鸳鸯么。”

    “冥婚。”我白他一眼,一字一字地说:“只要定安王朝存在一天,有父皇的圣旨在,谁都不能拆散我们。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顾且行强忍着怒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是鬼迷心窍!”

    烈日底下晒了一整天,浑身黏黏腻腻的,顾且行昨日便命人用草叶将温泉附近的边边角角熏过,再额外调了些人手过去,以防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

    我听说顾且行正忙着在房中批阅从宫里送过来的折子,便也不担心他会出现在隔壁,这温泉泡起来也惬意多了。

    因着恐我害怕,描红在室里陪着我,顺便在我肩上捏几捏,去去疲倦。唔,她这手法真是不错,三两下就又给我捏睡着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个姿势保持睡眠的,没有滑到池子里呛醒,真是个奇事。

    梦里鼻尖还有那股残香,容祈温热的拥抱柔柔的亲吻,一幕幕在现。听说人死了,若是已经放下前尘转世投胎,活着的人便不能再梦见他了,如今我还能梦见容祈,真好。我便觉得睡觉是桩很享受的事情,急急忙忙起来穿好衣服,想要尽早回归方才的梦乡。

    可是,他却不来了。大约梦里的他,也是要睡觉的吧。

    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第二天我听有人私下传闻,说昨夜出了点事情,有人在廊子里发现了迷香的痕迹。倒是也没丢物也没丢人,顾且行怕这个事情传到宫里去,叫太后几个老人家担心,便迅速将消息封杀了。

    第二日起来,照常是吃饭热身,然后自由活动去打猎,我被强迫着同顾且行在一处,弯弯绕绕地进了林子,百无聊赖地看着众位青年拉弓射箭,一只又一只纯天然无公害的小动物惨遭毒手。

    自然顾且行是收获最丰富的,其实他也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因这皇帝的壳子拘着自己,不能同寻常少年一般有说有笑又蹦又跳,活得也不易。

    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是我近来对顾且行过分熟悉,而且勇于怀疑,便觉得顾且行并没有发挥出正常水平,弓弦拉得不够满,偶尔面上会闪过一丝吃痛的表情。我勒马靠过去,很八卦地凑在他身旁低低问道:“昨晚瞌睡时从床上掉下来了?”

    顾且行抿唇瞟我一眼,看表情是不想回答。我幸灾乐祸似的笑着,又道:“唉,你是不是叫人揍了?”

    “如此关心我夜里的事情,不如今晚来我房里睡?”明明是句赤裸裸的调戏,从他那个冰块唇里吐出来,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慎得慌呢。我确定顾且行是让人揍了,起码是同人打架了,不然他不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出来掩饰。

    我心里头觉得挺痛快,想想早上听说的迷药的事情,约莫那下药的人就是冲着他去的。什么人敢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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