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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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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透过兜帽看着走过来这个人,我认得他,他是顾且行的伴读萧益,同顾且行算是个表兄弟的关系。自然,他是认得我的,就算我病得脸色铁青,他也一定认得出来。

    “为什么出城?”萧益问道。

    我掐着嗓子佯装男子,回道:“来看病,抓药回家。”

    “家在何处?”

    “百里外,蒲州城。”

    “药呢?”

    我急忙将药递到萧益面前,稳住气息不要让自己看上去过于紧张。萧益解开绳子在药上翻几下,闷闷“嗯”了一声,又递还回来,蓦地道一句,“这双手倒是细嫩得很,蒲州城在百里之外,连日阴雨山路不好走,城外西郊有处马舍。走吧。”

    我对萧益点头道谢,心里头在揣摩他方才的话,他为什么要跟我说马舍,难道他已经认出了我,却并不打算将我抓走。这很有可能是顾且行的意思,若我真的这么跑了,顾且行大可以对外交代长公主病死了,他将我放走,世上便再没有顾且歌这个人,那么我和他之间就不存在兄妹那份隔阂了。

    顾且行他,难道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我在路上胡思乱想,山路确实非常泥泞,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若那萧益当真认出了我,就算我不去他说的马舍,他们也会自行追上来抓我。与其等着被抓,倒不如先去看看情况。

    细雨打湿兜帽,蓑衣冰冷,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来到西郊果然看到一间草棚马舍。我远远躲在一处,顾且行就在那马舍内的凉亭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见他一杯接一杯地饮茶,大约等得着急。

    可我还是不愿去见他,我知道此时出现意味着什么,没有了顾且歌的身份,我才是真的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因怕附近有他的人在监视,若是看到我这么鬼鬼祟祟的,马上就暴露了。我大步在小路上走着,顾且行从草亭下望着我,眼里闪着喜悦的光。他一定以为我来了,他站起身要过来迎接我,我却只当自己个过路的,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

    他失望地退回去坐下,失望地继续等待。这一路上来来去去的人很多,都打扮成我这个模样,失望的次数多了,他认不出来便也正常。

    我没有勇气回望他,这一去便是生离,背后的我所走过的道路,是来路却不再是归途。我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们,忘掉他们,我走得如此坦荡从容,不留情意。

    顾且行还在等,我一步一步同他越来越远,直至站在山坡上,望向山下那几分落寞的玄色背影,这便也算送别了吧。只是没想到,最后来送我的,还是顾且行。

    不想流连,我转身欲走,却被人捂住了嘴巴,道路两旁的树林里闪出来一排人影,我慌乱中去看他们的衣饰,不是夜宵、不是影卫,更不是顾且行安排在我身边的暗兵。

    我的反应是山贼,可山贼都是拎着榔头直接上闷棍的,这捂嘴巴明显不是正当作风,再说谁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天子脚下当山贼。我断是又被人绑架了。

    我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来反抗,被他们三两下夺过去,那些人用根绳子勒住我的嘴巴,将我塞进麻袋里抗走,我锤锤打打一阵,便也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可这些人始终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们的来路和目的,本能的觉得绝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顾且行和皇叔的人,都不可能待我这样粗暴。

    那包药材还在我手中,其中有一包是外敷的药粉,我透过麻袋将药粉一点点倒出来,期望有人看到它们,能跟着它找到我的去向。

    可是药粉不多,洒了一会儿就用完了。这次真是要看造化了。

    这些人并没有进程,我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究竟被抗到何处,只是感觉他们进了个院子,然后是开门的声音。许是阴雨的缘故,房间里的气味不大好闻,像是长霉了,又被炭火炙烤烧焦的味道。

    他们将我扔在地上,直接用刀子划开了麻袋,然后两名大汉粗手粗脚地把我架起来,成个大字绑在一张铁床上。我没有挣扎,眼睛左右乱瞟,看到炭火中烧红的烙铁,看到各种令人骇然的刑具。

    我无力地将头垂在铁板上,看着头顶青黑的墙面,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我知道我有大麻烦了,可究竟是哪路英雄豪杰,要用这样残酷的方法对待我。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既然他们没有马上杀我,而是选择折磨我,乃至大有严刑逼供的架势,那么不是要逼我去做什么事情,就是要从我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如今我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说是生无所恋,除了疼痛没什么东西真的能触动到我,而躲避疼痛的方法再简单不过,死掉就可以了。

    我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乃至伸出舌头试着找个合适的咬断它的位置。不过我现在嘴巴还被绳子勒住,只能这么比量比量,我发誓如果绑我的人准我说话,我一定要用最难听的话先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华丽丽地咬舌自尽,这辈子最后的遗憾也就算交代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进来的这个人是个中年妇女,穿的十分体面讲究,而当她站在铁床一侧,俯身令我看清她的容貌的时候,若非嘴巴不自由,我会将自己惊得咬断舌头。

    顾且行的亲娘,父皇的结发妻子,当朝皇太后。

    太后叫人松开我的嘴巴,我将准备好的狗血破骂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绑我。往日她虽然不喜欢看见我,但我到底从来没有正儿八经招惹过她,我们之间不应该存在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这个人一贯足够虚伪,能不亲自使坏的时候,绝不主动露面。

    看样子,今天她用这么客气的方法把我请过来,是有天大的事情了。

    脸皮撕破到这个地步,我们之间是无需废话了。有人端了铺着棉垫的椅子过来,太后矮身坐下,不失往日的雍容高贵。她微一抬手,淡淡道:“开始吧。”

    她这个开始,说得比吃饭喝水还要云淡风轻,于我却是凌迟般的痛苦。随他而来的一名男子手持烙铁靠近,我紧张地抖了抖身子,之前手臂上划开的伤口再度挣破,开始流血。

    那男子并没有直接动手,我扭头看着端坐一侧的太后,口气放得软一些,“太后……”

    “想知道为什么么?”太后问我。

    就算答案对我来说并不十分重要,可我还是想知道,我看着她,投去疑似哀求的眼神,那烧红的烙铁就在眼前,一名男子除掉我身上的蓑衣,正要将衣裳剥开。

    “不要。”我下意识地说出口。

    “不要么?”太后垂首吹着茶盏中的浮沫,神态舒展泰然,不经意抬眼看看我,将茶盏放下时,叹了口气,她淡淡道:“把清君策交出来,哀家便让你死的好看些。”

    原来就是为了清君策,那个足以威胁到顾且行皇位的东西。

    自先皇顾景痕以来,定安便有清君策这个不成文的传统,当时先皇将皇位授予父皇时,也曾秘密授出两份清君策,一份放在连王手中,另一份到现在也不知道归属何人。

    而此次父皇忽然驾崩,大家必然怀疑父皇在临终前也安排了新的清君策。自然这东西究竟给了谁,本应该是个秘密,但父皇临终前只与我走得较为亲密,他们怀疑到我头上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就算这个东西用不着,父皇既然让我保管它,我便一定要做到。

    太后想要清君策,无非是为了他的儿子,但这种手法太过极端,简直是对顾且行的侮辱。我甚至是相信顾且行的,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任何有为君王之道的事情,我相信那清君策终将是个摆设,太后如此做,却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了。

    我对这个行为非常不屑,便扭头不再看她,终归都是一死,我决定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正打算咬舌头的时候,嘴巴被人狠狠钳住,他们必然是在防着我。太后在我耳边冷冷道:“哀家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么?现在岂还轮得到你来选死法?”

    猩红的烙铁压下来,我闭上眼睛,感觉胸前的衣物被人粗暴的撕开,一股灼热已经慢慢贴近皮肤。

    太后说她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否则这副蛊惑圣心的冰肌玉肤,当真要糟蹋了。我心里冷笑,不愿发出任何声响。看来太后并不糊涂,我和顾且行的那一腿她早也看出来了。如此,她更不可能留我。

    总归都是要死的,死了就是一堆白骨,再好看有什么用呢。

    那烙铁印上来的时候,我听到兹兹啦啦的声响,鼻尖嗅到焦灼的味道,身体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痛。我希望它能更痛,再痛一点,直接痛死我便再好不过。

    我时时便是个预言家,我告诉顾且行,我不要做他的小狐狸,终究,还是迟了……

第73章 万叶千声皆是恨(二)() 
痛苦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想咬牙,可是嘴巴被人钳住,正卡在两颊齿间,稍一用力就咬得自己嘴皮生疼。我握紧拳头下意识地挣扎,手脚牵动铁床吱吱作响,因为太过用力,牵动手臂上的筋皮,昨日的伤口彻底裂开,脚腕和手腕也勒得好疼。

    烙铁就印在锁骨下方,那疼痛令我几欲昏厥,可是差一点,总差那一点才能昏过去。那味道刺激着我,火辣辣的疼痛,一拉一扯间,仿佛就要万劫不复。

    烙铁从皮肤上拿开的时候,粘连着皮肉,又是新一轮的疼痛。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豆大的汗珠将头发濡湿,我以为体无完肤不过如此。

    不愧是红颜厮杀的胜利者,太后在面对这样一副残暴场面时,依旧泰然自若,她不动声色地饮着茶。在疼痛终于退去一些,我的意识归于清醒的时候,她冷冷道:“不愧是珺娘的女儿,同那个贱人一样硬气!”

    我侧目看着她,母妃,她说我母妃。难道母妃也曾受过这样的蹂躏,也是她做的么。到底我们母女做错了什么,会惹来这么多的恩怨和记恨,到底因为什么!

    “继续。”太后冷眼吩咐,她的神态告诉我,她想弄死我,比捏死蚂蚁还要容易,而她要折磨我,便等同于将我打入炼狱。

    我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总归最后她是会弄死我,那便是一了百了。现在是她怕我请出清君策剥夺他儿子的皇权,剥夺掉她谋划了一生的尊荣,而我,有什么好怕她的。

    只要她不弄死我,我便永远都是她的心病,我才是她的折磨。呵呵……

    又是一只猩红的烙铁,行刑的人拉开我另一侧的衣襟,正要下手时,太后抬手阻止,她走过来,用带着甲套的手指划过我的脸,话语阴冷毒辣,“多漂亮的一张脸,简直同那贱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哀家年轻的时候,也如这般花容月貌,这是女人最好用的利器。”

    冰凉的甲套继续划动,落在我的眼角,“还有这双眼睛,哀家最讨厌这双眼睛,呵……会说话似的,也难怪哀家那不成器的儿子会被它蛊惑。”

    听到顾且行,我的目光不禁闪烁,曾经我多么讨厌那个人,可现在听到他的名字便会产生一种安全感。尽管他的手段和方式向来别扭,可此刻我才恍然发现,真正一心为我好的,也只有他了。

    “指望他来救你么?别做梦了……”

    是啊,顾且行大约还在那马棚子里傻等着吧,他怎么可能想到,他的亲生母亲正在为了他的皇位更加稳固,而如此蹂躏着我。就算是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相信。太后一贯是个温厚端庄的人啊。

    太后的指甲在我脸上用力刺入,血痕如泪水在脸上花开,她退开两步,用帕子在鼻前扇了扇焦灼的气味,对手持烙铁的人吩咐道:“便从这里开始吧。”

    我的眼睛……

    煅红的烙铁伸过来,我在上面清晰地看到已经烧焦的血肉,它一点一点地压上来,将我的视线封住。

    “怕,就把哀家要的东西交出来,至少还能在皇上心里,留个好点的念想,就像你母妃一样。”她将擦过甲套上血痕的帕子,随手扔进炭火中,站在几步外端详着我的脸。

    怕,怎么可能不怕。就算一心求死,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不怕,尤其是在那烙铁一寸寸朝眼睛逼近的时候,心里那只掌管恐惧的怪兽,逐渐扬起头颅,它令喉头瘙痒,逼迫它说出意识中并不想说出的话。

    “我数到三!”

    是不是所有的坏人都约好了,在这个时候总要象征性数三声,而这三声里会发生很多事情,足以阻止最悲剧的结果发生。可谁又知道,这一个悲剧的遏止,不是更大悲剧的开始。

    救我的人没有让我等到第三声,他们出手极快,一把迷烟几乎就放倒了所有人。领头那个冲进来时,先在手持烙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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