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无尽的空白。
她的手一抖,剪刀锋利的尖端扎进了她握着花枝的手指,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她却仿佛浑然未觉,手一松任由剪刀掉在地上,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就往外面跑去。
“小姐,小姐!”红萼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追了出去,“小姐你要去哪?”
外面暴雨如注,凌遥直接奔进了雨中,巨大的雨落声中身后红萼的声音都听不分明了,她只能听到自己内心深处那慌乱如这滔天落雨的声音。
他们对沈翊霄下手了!虽则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事情发生后皇后太子乃至于莹贵妃对此事的推波助澜,却是因为自己!
是她,最终当着沈翊仁的面拒绝了他的求亲,言明非沈翊霄不嫁,才为他惹来了如此祸端!
是她,在明知道皇后和莹贵妃对自己争相拉拢、图谋不轨的时候,还要与他如此亲密,才导致那些人如今对他落井下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一向韬光养晦,连朝议都是隔三岔五地称病不去,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会如此显眼地暴露在众人面前呢?是不是也因为她坚持要嫁给他,才让那些人起了疑心,于是才如此坚决地要除掉他呢?
她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此时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要见到他!
现在、此刻,她要见到他,多一刻都不愿意耽搁!
第八十七章 敏贵人死亡()
大雨倾盆、天地晦暗。
一身水蓝色裙装的女子在大雨中奔跑着,不消片刻全身就已经湿透了,她却仿佛浑然未觉,仍旧用尽全力奔跑。
豆大的雨点像是无数石子纷纷击打在她脸上,偌大的相府庭院里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个人在雨水织就的巨大珠帘间横冲直撞,仿佛想以一己之力冲出这无边的桎梏。
“小姐!!”红萼拿了伞追出来已是晚了一步,眼见得凌遥竟然真的不管不顾地要跑出相府去,心下焦急,急忙一个提气腾身飞跃而起,堪堪追上了她,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止住了她前进的步子。
“小姐,你要干什么?”巨大的雨落声充斥天地,红萼不得不提高声调才能让她听见,“霄王府已经被彻底封锁了,你要去哪里?!”
“我……”凌遥经她一提醒,才霍然惊觉自己竟然是无处可去的。
她方才一听见沈翊霄被圈禁的消息脑中立刻一片空白,只想要见到他,可现在他被关在霄王府,自己却又去哪里见他?!
自己害他到如斯境地,却连见他一面,都成了奢望!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是从未有过的仓惶,雨水在她脸上肆意横流,说不出的冰凉。
红萼心下一痛,急忙撑开伞来遮住她的头顶,揽着她消瘦的肩膀大声道:“先回去再想办法!”
凌遥无声地点点头,顺从地由红萼半拥着往落枫馆走去,方才心急之下慌忙奔出的心性过去了,此时她全身湿透,只觉得一阵阵寒气在四肢百骸间流窜,冷得彻骨。
她本来就是身重阴寒蛊毒的人,照理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遇寒的,她方才一心忧虑着沈翊霄,竟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若琪?你这是怎么啦?”才入落枫馆,就听见了一声娇呼。
凌遥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檐下一名粉红宫装的少女翘首而立,满脸的惊讶担忧,竟然是安阳。
“安阳,你怎么来了?”凌遥急忙走上前去。
“我特有来找你的,谁知道方才过来了你的丫鬟却说你独自跑出去了。”安阳神色复杂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忧心道:“我这里不急,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凌遥点头,径自进入了内室换过了衣服,令下人上了茶水后将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下她和安阳两个在屋子里。
“如此大雨天你还来找我,必是有什么要事吧?”凌遥一面擦着**的头发一面坐到了安阳的对面。
“你先说我猜的对不对,你刚才那么焦急地,可是忧心四哥么?”安阳却先问起了她的情况。
凌遥对着她清亮的眸子径自叹了口气,才无奈道:“我也是昏头了,竟想去见他——可他被皇上下旨圈禁,又岂是我能见着的?”
安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这么急着来找你,就是要跟你说此事万万急不得,谁想还是晚了那么一点。”
她笑着摇了摇头,半晌才正色道:“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可是此时非同寻常——你可知道,敏贵人死了!”
“什么?”凌遥一时未反应过来,敏贵人的死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敏贵人,就是上次在冷宫将你认作和睦皇姑的那个。”安阳以为她想不起来,就开口提醒了一句,才接着说道:“那天之后父皇召见我,说他思念母妃,让我回外祖家一趟代他祭奠母妃,我只能临时吩咐看守冷宫的侍卫对敏贵人多加看护,谁知道我前几天回宫的时候她还是死了,听说是得了伤害,当晚就被拉走了,可我收买的那个侍卫却说看见敏贵人死的时候嘴唇乌青——分明是被毒死的!”
第八十八章 巫蛊事件()
凌遥心下一惊,敏贵人好端端地在冷宫待了那么多年都没事,自己才无意中见了她一面,她就被毒死了,而且还正是安阳也不在宫里的时候,若说这其中没有蹊跷诡异,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安阳见她脸色就知道她心下已有了计较,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热茶,才继续说道:“可见皇宫之中有人密切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你行事务必要小心,切不可如此慌张大意了!”
凌遥听她说起这件事已是心惊,立刻就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道:“那敏贵人将我认作了和睦公主,因此惊恐万分,她可是跟和睦公主之间有什么过节么?她又是因为什么而被关进冷宫的呢?”
“她与和睦皇姑有没有过节我不知道,不过这个敏贵人的事情我倒是听过一些。”安阳道:“敏贵人先前是跟贤妃娘娘住在一起的,贤妃巫蛊事件也是她出面指证的,那件事后她却不知为何得了失心疯,整日介胡言乱语,父皇一怒之下就下令将她关进了冷宫。”
贤妃?那不就是沈翊霄的母妃么?凌遥对于当年的事情也很有几分好奇,于是问道:“对于贤妃的事情,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这有什么?不过我也都是听说的。”安阳点头,对于这等皇族秘辛她自是不陌生的,“贤妃娘娘出身将门,性子爽朗良善,进宫之后也颇受父皇宠爱;后来在……嗯……大概是二十年前吧,贤妃宫中闹出了巫蛊事件,听说因为贤妃使了阴毒的蛊术,导致她宫里几个宫女都受到诅咒身上起满了青色的印子,看上去十分恐怖。父皇震怒,要烧死贤妃,这时和睦皇姑站出来为贤妃证明清白,她怀有身孕后入宫与贤妃同住过一晚,却没有染恙,说明什么诅咒根本就是有心人的诬陷;加之贤妃平日里待人和善,许多人为她说情,此事才不了了之。”
凌遥听她讲述,面上虽还是一派平静,内心却已波涛汹涌。
青衣蛊,她可以确定,那贤妃宫人身上所患的,必定就是青衣蛊!
而娘亲因为与贤妃同住了一晚,所以也染上了青衣蛊,后来又随着血脉传给了自己!
如此说来,那陷害沈翊霄母妃的人,便也是害死娘亲的元凶了,她与他,竟然有同样的敌人!
安阳还在讲述,“……后来大概十年前,与贤妃同住一宫的敏贵人到父皇面前揭发贤妃暗行厌咒、图谋不轨,父皇派人去搜宫,竟在宫墙下的土里挖出了二十年前那些巫蛊的小人,小人身上都已爬满了那种青色的印子,似是贤妃自当年的事后一直在行那巫蛊之咒,父皇大怒,下令刺了贤妃毒酒,连贤妃生的三个皇子也不放过,要一并诛杀……”
安阳闭了口,皇室何其铁血无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巫咒,便连亲生的儿子也不放过,这种事情她也难以启口。
后面的事情,凌遥却都已知晓了,年幼的十皇子沈翊琨被太后接入宫中保护了起来,沈翊霄带着七皇子连夜逃出皇宫,在外颠肺流离整整七年,燮晔帝特赦了他无罪之后才堪堪返回上京,却仍旧一直称病隐忍。
然而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却只让她心中更加难受。
背负着那样的过往、那样深重的仇恨,沈翊霄他付出了多少艰辛才走到了今天,可是因为自己,他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了么?
“若琪?若琪?”安阳见她又是半晌不说话,伸出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安阳,”凌遥回过神来,拉着她的手问道:“你可有方法能帮到沈翊霄?”
“我正是为这个事来找你的。”安阳叹了口气,温柔地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忧心,但是此时情况尚未明朗,所以你切不可轻举妄动。”
凌遥默了默,安阳这么说,即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她自然明白现下应该按兵不动,可是沈翊霄那边……
第八十九章 毒发(爆更)()
送走了安阳,凌遥的心情依旧沉重。
到底放心不下,她叫来红萼道:“你陪我走一趟十皇子的府邸。”
红萼点头称是,目光却恍若不经意地瞟向了门边侍立的彩云。
凌遥见状目光沉了沉,沉默了片刻,回身去从床头枕头下面取出一个锦盒来交到彩云手里,叮嘱道:“我和红萼去去就来,这个盒子你收好,里面的东西对我十分重要,千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记住了吗?”
“小姐放心,”彩云接过盒子来抱入了怀里,低声道:“彩云一定会保护这个盒子的。”
“嗯,那就好,若是我两个妹妹来找你麻烦,不要与她们计较。”凌遥点点头,才找了件防雨的斗篷披上,跟着红萼出去了。
外面大雨如瓢泼,她们二人为了赶时间直接从从相府马厩里牵了马出来,跨上马扬长而去。
两人策马疾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十皇子沈翊琨的府邸,红萼跳下马来轻车熟路地上前叩门,来开门的家仆对红萼鞠了一躬,为难地道:“殿下不在,姑娘您——”
红萼询问地看向凌遥,凌遥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她怎么忘了,身为一母同胞的兄弟,沈翊琨此时必定正为沈翊霄的事情焦心奔走,自己这样贸然地来找他,若不能有所帮助就只是耽误他的时间了。
两人于是只得暂且回去,回程的路上红萼就已经发现凌遥神色不对了,等到了相府凌遥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的。
红萼心中一惊,急忙翻身下马过去扶她,凌遥的手冰得吓人,脸色却是一派不健康的潮红。
“小姐?你怎么样了?”
“没事。”凌遥浑身无力,把大半的体重都压在她身上,她方才不顾一切地跑进了大雨中,又冒雨骑了很久的马,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感觉全身上下都冷得麻木了。
她靠着红萼的支撑才勉强回了落枫馆,红萼将她扶到榻上时,凌遥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红萼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立刻受惊般缩了回来——凌遥的身上火烫,已经烧起来了。
红萼心下焦急,又怕人发现了凌遥身体的异状而不敢去喊人,只得自己转身去拧了凉帕子为她擦拭降温。
这样直到晚上凌遥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身上也烫得吓人,红萼心急如焚,把所有能求助的人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发现还是只能找沈翊琨最为可靠。
她暗暗一咬唇,对住在隔壁偏殿的彩云叮嘱道:“小姐今天疲累,已经先睡了,你无事不要进去打扰。”
红萼交代了下人们谁都不得随意进入凌遥的屋子,才匆匆地去了。
却说沈翊琨今日一直待在迎春楼花魁紫玉的房间里,却并没有吟风弄月,而是与十几名亲信商讨着对策。
沈翊霄被圈禁,他算是最心焦的人了,然而为了防止自己也被牵连进去,他只得表面上还维持着一贯玩世不恭的做派,暗地里想办法帮助沈翊霄。
一群人讨论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来,沈翊琨心下烦躁,这时一直在外间望风的紫玉却转身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精瘦的黑衣人。
沈翊琨正欲呵斥,却发现那是四哥手下的羽浅,急忙迎上去道:“你怎么出来了?四哥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十殿下,”羽浅先行了一礼,被沈翊琨不耐烦地拉了起来,他于是附到沈翊琨耳边说道:“此事主子提前做了些许准备,请您暂时不要急躁;另外主子特别吩咐,请您派人看护杜姑娘,无论如何不要让她出事。”
沈翊琨听前半段神色一喜,听到后半段却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羽浅没有给他发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