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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遥眼见得那黑衣人一扯缰绳就要纵马离开,情急之下再顾不得掩藏身手,回手打出一串银针将几乎就要追上她的人扫开,脚下一踏,身体运气凌空而起,一个腾身正好落到了黑衣人怀里。
她一身轻功尽得绝谷真髓,虽则身手实在马虎,这轻功使起来却很是轻盈自在,黑衣人愣了愣,生生收回了要劈向她的手掌,改为击在马臀上,马儿仰头嘶鸣一声,疾速奔跑起来。
身后的士兵见两人竟然还提前准备好了马匹,更是大怒,纷纷呼喝着追了上来。
黑衣人控着马,却没有跑向回城的路,而是一路尽往密林中奔跑而去。
凌遥倚在他怀里,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状况而困惑,正自思索,忽然一股麝香混合着药香的味道传入她的鼻端,闻者很是熟悉。
凌遥思索了片刻,随即就想到了,这个味道她不久前才闻过,而且当时也是这么一个被困在他怀里的状况!
她在疾驰的马上蓦然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男子,大声道:“是你!”
“自然是我,不然谁有那么好心救你?”黑衣人对她的剧烈反应不以为然,轻嗤着回了一声,他的脸上蒙着黑色的布巾,露出来的眼睛里满是嘲弄的神色。
“你救我?马本来就是我的!”黑衣人的态度实在恶劣,竟让凌遥一瞬间忘了身后危急的时刻,大声与他争论起来。
话音未落,却在如此近的距离看见黑衣人瞬间变了脸色,猛地伸出手来把凌遥的头按了下去,下一瞬间尖利的破风声连绵不绝地响起,无数锋利的羽箭从两人头顶呼啸而过,凌遥被他及时地按了下去并没有受伤;他却因为先顾着凌遥而被当先的羽箭从左臂上擦了过去,血腥的味道立时弥漫在了空气里。
“你受伤了?”凌遥明显感觉到按着自己的手臂僵硬了一下,却仍是牢牢地把她护在臂弯里。
“无事。”黑衣人淡淡答了一句,调转马头冲进了一片树林。
树林里古树遍地、枝繁叶茂,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也让后面追兵的弓箭效力大打折扣,被枝叶一档,能飞到两人身边的羽箭屈指可数。
马儿经过一处树枝浓密的地方,黑衣人忽然一把握住凌遥的腰带着她从马上翻了下来,就近躲进了旁边的草地里,无主的马儿继续向前跑去,而身后的士兵纷纷追着那匹马而去,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追着的人已经下了马。
凌遥躲在深深的草地里长长舒了口气,黑衣人却仍旧没有放松,等追兵走远了,就示意她起身,出了这片林子又进了旁边的一片林子,才在一棵大树下面停了下来。
凌遥这才想起黑衣人方才为了护着自己受了伤,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来,里面装的是绝谷特制的药粉,递给了黑衣人。
“洒在伤口上。”鉴于两人加上今次一共两次的相遇彼此之间都不甚愉快,凌遥的口气也不大好,只是冷冷道:“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偷我的马还把我卷进这莫名其妙的追杀了。”
“不计较?”黑衣人接过瓷瓶,拔了瓶塞熟练地把其中的药粉洒在左手和左臂上的伤处,低沉微涩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你带着马潜伏在军营外面莫非是来踏青的?”
他的言外之意很是明确:你跟我一样是图谋不轨,谁计较谁还真谈不上。
凌遥被他堵得一时无话,愣了一下才强词夺理道:“你逃命的马还是我带来的,若没有我,你早被那些士兵扎成马蜂窝了!”
“哦?”黑衣人洒完了药粉,一面扯了布条姿态优雅地包扎着伤口,一面淡淡道:“如此说来若是我把剩下的一匹马也带走了,你的同伴是否就要被射成蜂窝?”
“你!”凌遥没想到他连红萼的潜入也知晓,一口气哽在了喉中无话可说,只得死死地瞪着他。
“呵。”黑衣人却仿佛没有留意到她的暴跳如雷一样,姿态闲散地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凌遥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黑衣人回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漠然道:“关你何事?”
“我还不想过问呢!你最好小心别被那些人抓住!”凌遥气哼哼道,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这时心里挂念起红萼的情况,也想尽快赶回去看看情况如何。
她的身后,黑衣人右手摩挲着那个没有归还的白瓷瓶子,沉黑色的眼睛中一片晦朔不明。
“绝谷……”
第八章 霄王爷()
旭日初升,天地间一片金红。
红萼端了水盆进来,却意外地发现凌遥已经起身了,正在换衣服。
“小姐,这么早就醒了?”
“嗯,睡不着。”凌遥淡笑道,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净了脸。
今天有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是她在信中与沈翊涵约定的见面之日。
那日红萼冒险去军营送信,她等在外面接应,却因为黑衣人出了而出了那样的意外,等她匆匆赶回军营偏门附近的时候,才发现剩下的那匹马也被牵走了,心下诧异:莫非是红萼出来寻不到她就独自离开了?她又等了好长一会也不见什么动静,只得独自回府了,谁知红萼却是第二天天色初明的时候才回来的。
红萼神色间倒不见什么疲累之色,被询问起当晚的情况,却道是在军营中遇见了一个熟人,帮她牵走了马,还留她在军营中待了半宿。
凌遥惊异红萼怎会在军营中有熟人,欲进一步询问,但见她神色闪烁,似有难言之隐,加之红萼确定信也已经到了沈翊涵手中,就没有多问。
她收拾停当就独自出了相府,往信中约定的仙来客栈走去。
走在宽阔的长街大道上,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对沈翊涵那夜的暴跳如雷,凌遥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之后他还远在边疆,她曾经与他通过半年多的信,信中两人相谈甚欢、相互关心,怎的大婚之夜他却忽然翻脸了?
难道就因为她面有青疤,与他梦想中貌美如花的相府千金相去甚远,他就忍心这样舍弃自己么?
她今天去见这无情无义、虚荣浅薄之徒,便是要告诉他:穆凌遥没有死,她要让他为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凌遥转过一个街坊,忽听得前方一阵喧嚣,凑近了看,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哥带着几个市痞无赖在纠缠一个妙龄的少女。
“小娘子,今儿好好陪哥哥玩玩!”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调笑着,抬手就要去摸少女的脸。
“拿开你的猪手!”那少女长得娇柔甜美,此时横眉冷目地瞪视着身边的无赖们,狠狠挥开了公子哥的手,指着他厉声喝道,“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欺负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好怕啊!”公子哥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和周围的痞子们一齐大声淫笑,“小娘子,哥哥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厉害!”
凌遥眼见得那少女虽然气势凌厉、身负贵气,但现在不过是在强撑门面罢了,她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下心肠来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如花少女就这样任人欺辱,眼神在周围转了一圈,细心观察旁边的环境。
那公子哥已经招呼痞子们把少女牢牢地围在了中间,他正要抬手轻薄,忽然听见周围围观的群众中传出阵阵惊呼,他刚一回头,就看见一辆烤地瓜的推车迎面撞了过来!
凌遥舞动推车把那公子哥和几个无赖直接撞倒在地,又出手利落地解决掉了剩下的无赖,上前拉住少女的手关切道,“没事吧?”
“没——快跑啊!”少女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眼神一紧,拉住凌遥的手就跑。
凌遥被她拉着一阵狂奔,她抽空回过头去,只见又从街角蹿出七八个地痞来,扶起先前倒地的人,一齐在后面追赶。
“你究竟惹到了什么人?怎么会被这么多无赖追赶?”凌遥跑得有些气喘,郁闷地问前面的少女。
本来以她的身手使用武器收拾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她随身只带着银针,在闹市区以银针伤人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轰动,只能无奈地跟着少女一起逃命。
“呼呼,我不过是在赌场揭穿了他们出千的手法,谁想到他们这么小心眼啊!”少女跑得也是一阵气喘,忽然眼前一亮,拉着凌遥直接冲到了前方一队华贵的车驾中间。
少女拉着凌遥直接奔进车队拦在了行进的马车前面,随驾在马车周围的侍卫立时纷纷拔刀,驾车的年轻人本欲呵斥,待看清少女的长相时急忙制止了众人,回身向马车里面低声报告,随即锦缎的帘子被撩开了一隙,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四哥救我!”少女见状欣喜地喊了出来。
“安阳,你又闯什么祸了?”和稳而又带着微微清冷味道的男声从马车中传来,像是夜半流离于雪域的青涩箫声,听得凌遥心中一凛,似乎觉出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我哪有,分明是那些无赖非要纠缠于我!”安阳指着后面追赶而来的人,撒娇道:“四哥,你要帮我好好地教训他们!”
“这个自然,”男子低笑着应承下来,复又问道:“你身边的姑娘是谁?”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叫……”凌遥见安阳一时哽住,就接口道,“我叫杜若琪。”
“杜姑娘,多谢你对舍妹予以援手,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男子声线低沉地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凌遥早就看出来那少女举止不凡,再看这马车高大华美,想必这对兄妹的身份非富即贵,她救人本就是顺手之举,也没想过要攀附什么权贵,何况她还惦记着与沈翊涵的会面,于是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马车内的男子便是当今皇帝的第四子霄王爷沈翊霄,他派人把安阳公主送回宫,便招来先前驾车的年轻人羽浅,询问道,“京城之中可有哪个姓杜的家里有这样一位小姐?”
“不曾听说。”羽浅简短答道。
“去查,还有,我要知道安阳刚才那件事的始末。”沈翊霄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是。”羽浅答应了一声,放下车帘离开了。
封闭的车厢中,沈翊霄自怀中摸出个素白的瓷瓶子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他的左手上缠着白色的布条,看上去很是扎眼。
再说凌遥被安阳拉着跑出了好几道街,等她赶到仙来酒楼的时候早已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时辰,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早知道那个男子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时自己就不该那么冷漠的推辞,借了他的马车过来也必定要比现在快上很多。
她进了酒楼大步往约定好的二楼雅阁走去,推开雅阁的门,内里却是空无一人,她急忙寻了店小二询问,得到的回答却是那个客人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凌遥后悔不迭,自己为了救那少女却耽误了这件事,这下沈翊涵怕不是以为那封信只是有心人的恶作剧,以后再想约他见面也难了。
早知道真的应该把那男子的马车借过来,自己救了他妹妹,他一定不会那么小气的!
凌遥一边在心里自责,一边把责任推给了自己一时糊涂没有向那男子讨要马车,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先行回相府去。
第九章 来历不明()
几日后穆之广从宫里带来了皇后的凤喻,原来郭皇后遥感几名皇子都陆续封了王,正妃之位却大都虚位以待,连太子也只有一正一侧两位妃子,所以便借着春季赏花之名把各家适龄的小姐都邀请入宫,也借此让各皇子和仕家小姐们见见面。
出乎凌遥意料的是,“杜若琪”竟然也在受邀之列。
到底凤喻难违,于是次日一早,凌遥梳洗停当后便与相府二小姐穆蓉遥一起乘着马车前往皇宫。
穆蓉遥穿了一件玫红色的裙装,头上珍珠翡翠琳琅满目地插了满头,珠光宝气之下倒是遮掩了少女的青涩灵动,见到凌遥上车,她冷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向了一边。
凌遥只穿了样式简单的水蓝色裙子,头上也只插着几枚白玉簪子权当点缀,整个人却有一种空灵之气,仿若九天玄女,不食人间烟火。
马车行进了一会便到了皇宫门口,凌遥和穆蓉遥下了车,早有内侍上来引路,在华贵辉煌的宫苑里行进了好久,方到了御花园,皇后在花园里设了宴,早有很多官宦家的千金小姐们聚在那里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
郭皇后保养得宜,望之如三十许人,她见到凌遥的瞬间脸上一直挂着的雍容笑意僵了僵,与身边的荣妃对视了一眼,见到荣妃眼中同样遮掩不住的震惊,随即又不露痕迹地恢复了镇定的微笑。
不多时众人都到齐了,郭皇后一一介绍了各位皇子和小姐后,就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