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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涵也不过是好意,却遭到自己如此冷漠对待。
只是现下时局混乱,前方战事未明、朝堂风起云涌,沈翊霄不在,她就必须为他守住他的一切。
她不想再与沈翊涵有什么牵连,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他,所以将他推开是最好的办法。
到了奉先殿门口,已经有几位皇亲国戚候在那里了,凌遥方站定,就听见一声清丽的女声叫道:“四嫂!”
她回过头,只见安阳一身宫装,正提着裙角跑了过来。
“安阳。”凌遥对她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时却听见身边一个娇媚的声音道:“原来这就是四弟妹啊!”
凌遥转头,方才说话的是一个一身玫红色宫装的妖冶女子,她自成亲之后甚少参与妯娌间的聚会,蹙眉想了想,对这名女子着实没有什么印象。
“这是三哥的王妃,韩芝茹。”安阳跑到她身边来,对她介绍道。
可惜了这么雅致的名字。凌遥神色淡淡地对她一点头:“三嫂。”
韩芝茹见她言谈间的意思,是打算与自己打个招呼就结束,她秀眉一耸,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故作亲密地攀上凌遥的手臂,道:“四弟妹,今日虽是第一次见你,可三嫂对你简直一见如故啊!”
“三嫂客气。”凌遥仍是淡淡的。
韩芝茹仿佛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仍是在她身边切切道:“三嫂是过来人,有一事还是要劝劝你的,免得你呀,到时候吃了亏,可就哭诉无门了。”
“三嫂,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安阳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找上凌遥绝无好事,在旁边接了一句。
“安阳,你又未嫁入,怎会知道这些?”韩芝茹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仍是对凌遥道:“你与四弟成亲也有几个月了,这肚子却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女子嘛,为丈夫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是咱们的本分,否则虽则恩爱一时,却又怎能够长久?”
凌遥简直不耐听她继续,强自克制着笑道:“三嫂有什么建议?”
“孩子嘛,求个缘分,你们若是一时间缘分不到,不如先招几个女子进门伺候着?”韩芝茹终于说到了正题,“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你看四弟堂堂霄王爷如今只有你一个妃子,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说了半天原来三嫂是来毁人烟缘的啊!”安阳在一边闲闲地嘲讽了一句。
“安阳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为了四弟妹好!”韩芝茹急忙辩白,“四弟妹你说是不是?”
“三嫂所言极是。”凌遥抬眼慢条斯理地看了她一眼。
韩芝茹见状心中一喜:“我娘家有一个堂妹,今年刚刚及笄,正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你看……”
“三嫂美意。”凌遥打断她,淡笑道:“只是此事凌遥做不得主,还是等我夫君回来再做定夺吧!”
你夫君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呢!韩芝茹在心中恨恨地补了一句,面上仍是笑得亲切:“四弟妹,四弟在边关战事繁忙,你若是……”
“所以凌遥万万不敢此时用这等闲事滋扰夫君。”凌遥再次打断她,随即又笑道:“三嫂既然如此贤惠,您那堂妹又当真名门闺秀,不如就先让给三哥如何?三嫂入门也有快三年了吧?怎的也与孩子无缘,是不是三哥府上伺候的女子还不够?”
韩芝茹噎了一口气,恨恨地瞪着她!
一边的沈翊琨见凌遥被韩芝茹堵住,本欲上前来解围,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自那日知晓了真相,凌遥对待旁人便经常是这样冷淡的态度,说话也多冷嘲热讽、笑里藏刀,她自己恍若未觉,却不知道这样的言行看在他眼里却是无端的熟悉——便是四哥平日里待人接物的样子。
穆凌遥,她在不知不觉间连言行都在向四哥靠拢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变故陡生()
奉先殿中,一派庄严肃穆。
燮晔帝一身明黄的龙袍,身边站着同样盛装的皇后,手中捻着香对着上首历代先祖的牌位遥遥祭拜,三拜之后便有内侍上前接过香走上前去插在香炉上。
两人身后,皇子和皇妃们按序肃立,之后是各位妃嫔按照品级顺次而立,众人一齐跪下,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三叩首,以示尊重。
按照祖制,只有皇子正妃和二品以上的妃子才有资格进入奉先殿祭祖。
拜过祖先,帝后率先出了奉先殿的大门,刚走出殿门,忽然从斜刺里跳出十几名黑衣人来,对着二人挥刀就砍!
身后的女眷们一阵尖叫,皇子们正欲上前救驾,从奉先殿的角落里又跑出十几个黑衣人,对着慌乱的女眷们一顿乱砍。
燮晔帝急声道:“来人!护驾!”
护在殿外的侍卫们急忙上前,谁知那些黑衣人武艺高强,几乎一招就能解决一个侍卫,众侍卫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一名黑衣人对着燮晔帝挥刀砍来,皇后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燮晔帝,刺客的刀砍在她的手臂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明黄色的宫装。
后方也是一片混乱,一名黑衣人挥刀砍向凌遥,凌遥眼神一寒,正要还手,那名黑衣人却忽然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沈翊琨在后面一掌将他劈倒,他赶到凌遥身边,再一脚踢开另一个黑衣人,低声对凌遥说道:“现下情况未明,你不要轻易出手,有我呢!”
凌遥点头,躲在沈翊琨的背后,暗自观察着周围人的情况。
那些黑衣人显然是有目标的,后面的一群只负责拖住他们,前面的都对着燮晔帝围攻,而他们的身手也很是厉害,一般的侍卫竟不是对手。
有了沈翊琨的提醒,她静心一想,便也觉出不对来。
且不说奉先殿外戒备森严,就说各宫门出入都有守军严查,这群刺客是如何混进来的,还带着如此锋利的刀剑?
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某个人特意安排的,凭这么几个人真的想杀掉燮晔帝也是天方夜谭,所以此人的真正目的恐怕还在后面。
她想通了这一点,再仔细观察,就发现围攻自己这边的人身手一般,远不如刺杀皇帝的那一帮人出手狠辣。
沈翊琨又几招解决了一个黑衣人后,退到凌遥身前,低声道:“有些不对劲。”
“嗯。”凌遥也压低了声音道:“围攻我们这些黑衣人武功并不高明。”
“我不是说这个,”沈翊琨摇头,示意她去看其他还在挥刀砍人的刺客,“你看他们的动作招式。”
凌遥诧异,仔细去看旁边一个与沈翊诺对招的黑衣人,看了几招之后讶道:“他们的招式怎么有几分熟悉?”
“这是绝谷的武艺。”沈翊琨沉下脸色,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忽然调头一刀砍向沈翊琨,沈翊琨不甚在意地侧身避过,提腿就是一记狠踢,谁知这个黑衣人的身手却出人意料地矫健,他身体扭转灵活地避开了沈翊琨的腿,手腕一抖,长刀顺势一提猛地砍向沈翊琨身后的凌遥!
沈翊琨心知不妙,暗骂自己太过大意,这个黑衣人身手不凡,凌遥的身体受那阴毒折磨已久,谁知道她的功力还能发挥出几分?
沈翊琨立刻旋身挡在凌遥,反手一把推开了她,想要再闪避已经晚了,只来得及侧身避开要害,就被黑衣人狠狠一刀切进肩膀,顿时就血流如注!
“十弟!”凌遥眼见得沈翊琨的肩头已是一片殷红,再顾不得隐藏,甩手从袖中打出了一串银针!
那黑衣人虽则极力避让,仍是被其中几枚刺中了大腿,他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被赶上来的众侍卫横刀制住了行动。
凌遥上前抱住沈翊琨,扫眼一看,周围的黑衣人大多已被制服,剩下的几个也是强弩之末了,她心下焦急,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
沈翊琨半个身子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一手按着伤口,另一只手不引人注目地扯动着凌遥的衣袖,嘴唇微微蠕动着。
凌遥假意站立不稳,扶着他扑倒在地上,把耳朵凑近了沈翊琨。
“刀上有毒,令牌!”沈翊琨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口齿却还清楚。
凌遥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向自己索要霄王府的令牌。
这些黑衣人一招一式间都带着绝谷的特点,那幕后主使者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曾经师从绝谷的沈翊霄。
沈翊琨自己的令牌丢在了沈翊霄那里,他这么急着想把自己的令牌要过去,怕是为了一旦出事便站出来为沈翊霄顶罪。
凌遥轻笑着,对沈翊琨摇了摇头。
“令牌,给我!”沈翊琨急了,那刀上的毒从伤口处沿着血脉迅速扩散,他已经感觉到眼前阵阵发黑了,他唯有紧咬牙关才能勉强保持自己的意识,沙哑着嗓子低喝道:“四嫂,令牌!”
四哥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要保护穆凌遥的安全,何况红萼也是跟在她身边的,他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凌遥抬指点了他几道大穴止血,仍是对着他轻轻摇头,水眸中一片潋滟。
这个时间,没被砍死的黑衣人已经全部被制服了,一边的内侍们匆匆跑过来要接过伤重的沈翊琨去找太医医治。
沈翊琨狠狠地咬着舌尖,死死地瞪着凌遥!
他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那剧烈的毒性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连正午明媚的阳光在他眼中都黯淡下来。
“这是我欠他的。”凌遥轻轻地笑了,一时间竟有种绝代的风华,她最后看了沈翊琨一眼,将他交给了奔过来的内侍们。
沈翊琨看懂了她眼中的决绝和无畏,他心下一片灰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仰头喷出一口鲜血,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最重要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凌遥站在原地,目送浑身鲜血的沈翊琨被内饰们小心翼翼地抬走了。
她身上蓝色的宫装染上了大片的血迹,衬着皎肤如雪,竟有了几分妖冶的味道。
她用眼角扫过一脸贪婪的沈翊仁、眼神晦暗的沈翊涵、阴晴不定的沈翊诺和各有神采、表情不一的众人,轻掀唇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设此计策的人当真老谋深算,还以攻击自己为幌子特意重伤了唯一能为沈翊霄顶罪的沈翊琨。
只是他大概想不到,看似柔弱的相府千金穆凌遥,也曾师从绝谷学艺,她和沈翊琨从方才就已经看出了那些黑衣人的动作身手有问题。
沈翊霄为了她远走边关,她理应为他守住他所拥有的一切,纵使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还有什么节目,她穆凌遥,恭候。
燮晔帝大为光火,一边令人将伤者都搀扶下去,着太医院精心诊治;一边传令将刺客全部关入天牢,大理寺卿严刑审问,务必要问出幕后主使是何人。
凌遥跟着受惊的女眷们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回了王府,立刻招来羽浅,急声道:“快去找单飞苑!”
羽浅应声下去了,半个时辰后方回来复命说单府的人自三日前就没有见到单御医的踪影了,还以为他是宿在了霄王府。
凌遥揉着眉心,默默地沉思了一会,才下令道:“你带着最好的一队精卫去找江云洛,务必要确保他的安全,一切听从他的号令,半个月之后再返回王府。”
“王爷令属下贴身保护王妃的安全,任何事不得擅自离开。”羽浅低着头淡淡答道。
“现下情况紧急,王府戒备森严,能出什么事?江云洛对王爷很重要,他的安全不容忽视!”凌遥厉声道。
“属下会安排其他人过去保护江公子,”羽浅依然不为所动,“属下奉了王爷的令,不能离开王妃身边。”
“放肆!”凌遥盛怒之下拍案而起,怒道:“现下王爷不在,我就是王府的主人!你是什么身份,连我的话也敢违抗?!”
“王妃恕罪。”羽浅一撩衣襟下摆跪了下去,声音却依然不卑不亢,“属下得了死令不得离开王妃,王妃想派多少人去江家,属下去部署,唯属下一人,是绝不会离开的。”
凌遥一愣,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明白羽浅已经知晓了自己做此安排的用意。
她像是被瞬间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脸上的凌厉都收尽了,只剩下深重的无力,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轻声道:“你是他的亲信,他行事安排你都跟在身边,沈翊琨重伤,单飞苑下落不明,只有你才能继续统筹大局;若是连你也……那真的会大乱的。”
羽浅神色不变:“江公子也能代为筹谋。”
“你!你清楚我们现在面临着什么,那帮刺客就是冲着霄王府来的,你是他的下属,难道你要为了愚忠固守一个命令而让他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么?”凌遥神色切切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