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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瞎了眼的时候!”
宋紫明脸色铁青,恨声吼道:“王紫云!你害我妻离子散!险些父子离心!你还敢如此猖狂!”
王紫云厉声喝道:“我为何不能猖狂?你猖狂的时候老天又何曾开过眼!难道你忘了三十五年前的洛阳王家了么!”
宋紫明闻言身体猛的一颤,原本就有些狰狞的脸上也瞬间浮上了一层死灰的颜色。本就形容枯骨的身体,却又好似在一瞬间彻底失去了生机,已显得犹如死人一般。
“王家,洛阳,你姓王……你来昆仑便是为了报复我……”宋紫明喃喃而语,就连他的人,也好似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痴傻状态。
王紫云此时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道:“怎么?你想起来了?晚了!我即然不能让你生不如死,现下就让你死个彻底好了!”
他说着,便执起佩剑,向着宋紫明冲去。
众人虽然不明白这二人以前究竟有何恩怨,但当听闻王紫云话中之意,便又连忙上前围住了尚不能自保的宋紫明,以期护住他的性命。
却是只有楚留香一人听出王紫云说出此话真正的真正目的,快速的奔向王紫云,出掌横扣,便要去抓住王紫云提剑的手腕。
楚留香的本事向来不能让人小觑,而且此时又是尽了全力的一击,自然也没有失败的道理。
只见一阵掌风过处,王紫云手中的剑锋被带得一斜,终是离开了它原本攻击的方向——王紫云自己的脖颈。
楚留香抓住王紫云的手腕向后反扣,王紫云亦是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出拳应对,他二人直到纠缠了七八十招后,楚留香才终于将王紫云制住。
王紫云毕竟也是昆仑派的长老,几十年的阅历经验,楚留香用了这么多些招式,已经算是他武功不凡了。
而且他二人武功精湛招式急速而迅猛,其他的人想要过去插手帮忙,却也是没有下手的余地。
正当众人讶异不已的时候,楚留香将已经点住了穴道的王紫云交给徐紫光,开口解释道:“王长老并非想要杀人,刚才的狠话不过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再自行了断罢了。”
徐紫光点头道:“还是铁兄弟聪颖不凡,否则今日的元英殿,也必要染血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这毕竟也是昆仑派的丑事,如今倒是让人家看了不少的笑话。”
楚留香闻言只是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又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不动不语的宋易轩。
毕竟这件事受打击最重的,恐怕就是这位一直被命运摆弄的下任掌门了。
宋易轩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当感到楚留香的视线后,便也抬头看向楚留香。
宋易轩勉强扯出个笑容,道:“今日之事,多谢铁兄帮忙,七绝公子的善意相助,还望铁兄帮在下传达一下谢意。”
他顿了顿,接着道:“在下如今有些不舒服,还是先行回去休息一二,徐师伯,请您帮着处理一下后面的事宜吧。”
他说着,看见徐紫光叹息的点了点头,便又向楚留香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才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
当宋易轩走过宋紫明身边时,宋紫明的嘴唇微微嚅嗫了一下,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总是要由自己来承受。
宋紫明几十年前做过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今日他将自己的儿子当着武林豪杰的面辱骂不休,想必在宋易轩的心里,也没这么容易来原谅他。
这本就是楚留香不愿意看到,并且极力避免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该发生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虽然事情此时已经解决了,但是楚留香的心情并没有变得多好。
父子恩怨难消,世仇报应不休,本就不是一件让人产生高兴情绪的事情。
所以当楚留香回到自己和无花暂住的跨院时,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拉着人去喝酒。
最好的人选,当然就是现今呆在屋子里的那个人。
当楚留香推开房门的时候,正看见无花坐在桌边,一手执杯品茶,一手轻轻的翻动书页静心读文。
将近午时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扇洋洋倾泻而下,照在那白衣如雪,淡漠出尘之人的身上,竟是渲染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清俊淡雅的眉眼,唇边几不可察的微笑,却是又形成了一副罕见的绝美画面。
仿佛那画中之人,也早已非此尘世中的庸碌凡俗,却是有着一种隔世飘渺的味道。
无花此时也察觉到有人进来,却是已知来人是谁,并没有抬起头,仍将视线落在书页之上,只是淡淡的开口笑道:“你回来了?”
楚留香闻言愣了一愣。
无花的问话虽然简单,笑容虽然清淡,但是莫名的,就让楚留香产生了一种归家的错觉。
这便好似有个地方,总是有个人,在等待着你。
这种心情,确实也是有着让人沉沦的力量。
无花问完话后,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答话,便抬起了头,微微挑着了眉,面带疑惑的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看到他的眼神,轻咳了一声,四处看了看,问道:“南宫呢?怎么不见他的人?”
无花拿过一个桌上倒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提起茶壶慢慢的续了杯茶,推到靠自己左手边的位置,道:“快到午时了,那家伙肚子饿得闲不住,就先回去找自己那些帮里的兄弟打牙祭去了。想必你也废了一上午的口舌,不如过来润润喉吧。”
楚留香走过去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后,笑道:“你这么细心,难不成没有发现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吃饭,难道只让我灌水饱了?”
无花闻言笑了笑,又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一尺来长,半尺宽的木盒,推到了楚留香面前。
“我知你鼻子不灵,所以这里面的气味,你肯定也没闻见。”
楚留香拿过木盒,打开后一看,却是满满的一盒子各色糕点。
看样式,却是昆仑派用来招待客人的点心了。
无花道:“过会儿就开饭了,你就先拿这些将就一下,别吃太多,误了正餐。”
楚留香笑着“嗯”了一声,用手指夹起了一块芙蓉酥,放在嘴里颇为文雅的嚼了起来,味道果然不错。
其实人在饿极了的时候,吃什么东西都会感觉很香。
却是不想这个时候,坐在楚留香右手边安静喝茶的无花突然出手,招式迅疾,出手巧妙一把就扣住了楚留香垂在桌下的右手小臂。
无花的这招拈花擒拿手正是少林高深武学中的一种,以内力为基,出手平淡冲雅,不带霸气,却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即便是楚留香,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是叫人给抓住了。
被抓住的楚留香愣了一下,咽下口中的东西,问道:“怎么?”
无花没有说话,只是将楚留香的胳膊抬了起来放在桌上,翻开衣袖,便看见了那手腕上面有些触目惊心的於痕。
取过一直摆放在桌子上的小小瓷瓶,无花倒了些药膏出来,就开始替楚留香上药。
楚留香刚刚无论喝茶还是吃糕点,用的都是左手。
他当然不是左撇子,他跟许多人一样,无论是吃饭,或是做别的事时,用的最多的,还是右手。
楚留香如此做,不过是不想露出自己今早被无花抓过的手腕罢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楚留香即便很风流,但他也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
他总是很能照顾别人的心情,而至于他自己,想必也早已将这当成了习惯。
无花手上动作不停,叹了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是了,何必做这种未伤人,先伤己的事情。”
南宫灵的胳膊无花看过,虽然看上去有些吓人,可是却丝毫没有什么伤处,甚至在上了药之后没多久,就连疼痛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是当时楚留香的动作却也瞒过了无花,逼得无花跟他动起了手。
无花自己手上的力道,他自己还是知道很清楚的。
楚留香手下留情了,但是无花可是丝毫没有心软。
楚留香听到无花的话后笑了起来,而且好像笑得很开心。
他笑着对无花道:“你不想说的事,我绝不会逼着你说,你不想做的事,我也绝不会让你去做。”
无花听罢,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继续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抬起头,但是楚留香却看见了,无花唇边缓缓露出的笑容。
少了几分的淡漠疏离,同时,亦多了几分的如风暖意。
“此处人杂耳多,等下了昆仑,也许,我就想说一些话与香帅听了。”
楚留香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如此,我倒是盼着赶快下山了。”
轻舟山峡顺江游
西陵峡西起秭归县香溪河口,东至南津关。因位于楚之西塞和夷陵(宜昌古称)的西边,故称西陵峡,是三峡中最长的一个峡。
江中千帆飞驰,两岸茂林遍坡,峡风阵阵,醉人心扉,再加上怪石林立奇险的景观,就更是叫人流连忘返。
诗仙李白名传千古的七言绝句《下江陵》,形容的便是此峡两岸的绚丽景色。
船出西陵峡南津关,三百里峡江航程即告结束,长江自此进入中游,视野豁然开阔,江流东去千里,两岸平野万顷,确又是一番别样情趣。
碧水江面正中,一叶扁舟缓慢行过,舟尾船桨独存,却是没有船夫摇桨,可见此舟行进亦是全靠江水流动,只是在间或偏离方向时,才有一蓝衣人走出船舱矫正一下。
那蓝衣人有着俊逸的脸庞,如星般璀璨,如水般清澈的眼盼,挺直的鼻梁有着几分的坚毅,而起微翘的薄唇,却又有着如风般的温暖。
楚留香摆正了船桨,便又俯身走进了船舱。
小舟上的舱中空间并不是很大,却也处处透着舒适惬意。
正中小几上一角放着的红泥小炉煨着由江水泡制的香茗暖茶,而它的中央,却是摆着一方残局。
几旁静坐着一人,白衣如雪,容貌俊美,有着温文的雅致,亦有着出尘的飘逸。
此时这人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执白棋,微敛着秀美双目,目光落在棋盘之上,神情怡然的想着棋路。
楚留香在那人对面坐下,舒服的伸展着长腿,双手枕在脑后背依船舱,颇为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后,才侧头看向对面的人,眨了眨眼,笑道:“想不出来就算了,这盘棋都快下了有五夜六天了,咱算和了吧。”
无花闻言笑了笑,道:“你下不过,就要耍赖不成?”他说着话,便将手中棋子轻轻的放在了棋盘右上角小目处。
楚留香看见无花的这一步棋,愣了一下,坐姿微正,仔细的观摩了一番后,终于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就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局,没想到拿了黑棋居然还是输。”
无花笑道:“不过你总算也是有些进步,这回能坚持六天了。”
楚留香又恢复了先前懒散无骨的姿势,喃喃道:“跟你下棋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我本来以为自己的棋力就算不是顶尖,起码也应该是一流的了,你这也太打击人了。”
此舟上坐着的,自然就是从昆仑山上拜贺后,下来返航的楚留香和无花。
因为南宫灵要和丐帮一道回济南,所以下了山后,南宫灵就与他们分了开。
而无花要回闽南,楚留香回他江南海岸边的那条船,这一路上却是正好顺路,于是两人便搭伴同行了。
去的时候这二人走的是山路,可是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顺江而下,节省行程,兼且还可观赏江边景色。这么好的理由,楚留香提出来后,无花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路上两人闲的无聊,倒是经常的对弈。
可能是无花此生并未有什么名利野心,在棋路上竟然能胜过楚留香一二招,这也多少有些出乎无花的意料。
无花耳边听着楚留香的抱怨,只是抿唇笑了笑,道:“你若是如同我一般,平素空闲时间颇多,只能找这些东西来研究打发,估计以你的本事,我想胜也难。”
楚留香摆手笑道:“免了,我这人天生多动,根本闲不住。”
无花将棋盘的黑白棋子慢慢分开,取过静置在一旁的棋盒分类放好,看着黑白分明的精巧棋子,淡笑道:“棋盘对弈确是要费心思琢磨,做个执棋人,总比做个棋子要好的多。”
楚留香闻言微怔,转头看向微笑着收拾棋盘的无花,静了片刻,才问道:“你是想起了宋易轩,还是想起了你自己?”
无花道:“都有。”
楚留香笑道:“我自己虽然有时候挺懒,但总觉得你是个比我更懒的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向来不问不理。你帮了宋易轩,想必是因自己终是要与亲人反目,才不想看到别人也如此吧?”
无花点头叹息了一声,道:“虽说父债子偿,母仇子还,做儿子的担下父母留下的责任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