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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门口等着的,中年管家闻声见人,立刻迎上前去,恭敬笑道:“灵少爷,究竟是什么事,竟是劳动您来了?”
南宫灵跳下马,将马缰递给了管家,冷笑道:“怎么,我来找自己的大哥,还得需要理由?”
管家连忙笑道:“这哪能,不过庄主最近出了远门到南边去了,此时不在庄里。”
南宫灵闻言看向那管家,慢慢笑道:“无妨,我最近闲得很,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他话一说罢,就当先一脚迈进了大门。
跟随南宫灵而来的那个下人打扮的人,此刻也静默无声的紧跟着南宫灵进了枫麓山庄。
那人虽然面貌平庸无奇,却是有着一双神采非凡的眸子。
明亮而清透,潇洒而无羁。
这个人虽然掩饰的极好,但目中透出仅可窥见星点的气质和风度,竟是无法形容的。
那么飘逸灵动秀出,却又像是一座山。
沉稳,温和,自信且风姿傲人。
困境临危欲脱身
无月,暗沉。
夜色静谧无声。
一道身影快速的掠过屋脊房舍,身姿如鹏展翅,却又好似灵动而矫捷的猫儿,落地无声无响。
他几个起落之间便已落脚到了跨院中,随即微晃了身形,竟像烟尘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绝不是姬冰雁睡觉入眠的时候。
所以正当他坐在客房中,为自己斟满一杯清茶的时候,刚刚抬头,就被像鬼魂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坐在他对面的楚留香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留香拿过姬冰雁手中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蹙眉抿了抿唇后,才道:“东西到手了,咱们也得快点。”
姬冰雁到底也是心思缜密细致之辈,见了楚留香的表情,悚然就道:“果然如咱们猜的那样?是南宫谨干的?”
楚留香叹了口气,点点头。
姬冰雁面上有着几分冷凝,道:“你可知道那南宫谨为何要捉无花?他们不是朋友么?”
楚留香低头看着自己握着杯子的双手。
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已因握力太大,指节都微微突起,泛着几分苍白。
楚留香苦笑道:“他们要真的是朋友就好了。”
姬冰雁闻言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吐出口气,道:“你是不知,我们潜进南宫谨的密室时,看到的都是什么。”
楚留香素来聪敏细查,南宫谨的心思他早就有所察觉,而丐帮打探得到的对方与无花几乎消失在同一时刻,更说明了那人极有可能和无花的失踪有关。
若不是南宫谨受了连累,那么这一切的主谋,自然也就是南宫谨了。
此地附近的那个林子属于枫麓山庄,而他们山庄的人也总是偶尔出现在这里,这自然也是能被消息灵通的丐帮查探到的。
任何的可能性楚留香都不会放过。
待知晓这里有着诡秘布局时,楚留香便立刻决定让南宫灵带着他去了枫麓山庄。
毕竟要论偷盗查探,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比得上踏月留香的盗帅楚留香。
他之所以潜入枫麓山庄,除了是为了去查探南宫谨的行踪,更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林子周围阵法的布局图。
虽然通过人员消息中的细查入微,丐帮能找到了他们可能藏身的这个地方,但是这其中的阵势,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然而当楚留香好不容易找到密室入口,与南宫灵一同进去后,却是被那屋子里的东西震的当场就愣住了。
那墙上是满满一屋子的画作长卷。
白衣无染,风姿绰约。
或是低眉浅笑,或是弄乐抚琴,或是品茗下棋,或是傲雪寒梅中,迎风而立。
清曜隽杰,如神如真,无一例外的,都是无花。
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楚留香瞬间就僵住了身子。
不用问,他自己都能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不过在楚留香有所动作前,南宫灵就首先暴走了。
南宫灵几乎是瞬间就将那些画作全部都撕了个粉碎,甚至脾气大的,若不是有楚留香拦着,都差点拆了屋子。
楚留香也是第一次见到平素一向笑谈玩闹的南宫灵,会有如此嗜血狠厉的神情,甚至比起当初知晓无花出事时,更加的暴虐凶残。
刚看见的那一瞬间,唬得一向胆大无畏的楚留香,都不由自主的后退躲了一步。
这实不能怪他心虚,甚至在南宫灵面前一直将无花的佛珠藏在怀里。
楚留香对这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了解不少。
毕竟当初无花之所以肯与自己相交,为的就是南宫灵。
而今再看南宫灵的反应,若是对方知晓了自己都对他的宝贝哥哥做了些什么,楚留香毫不怀疑,他下半辈子肯定会瘫在床上让无花养着了。
楚留香从自己怀里拿出阵势的图纸,道:“这图我已经看了一路,门道也看出了一些。现在得赶快破了这上面的布局,南宫谨对无花存了那等心思,若是去晚了……”
楚留香咬了咬牙,终是没能把后面的猜测说出来。
姬冰雁也看出了楚留香心里憋气,顺势转移了话题,问道:“那南宫灵呢?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楚留香顺着纸上的图线研究,叹气道:“南宫谨好似跟什么人合谋,他的枫麓山庄根本就只剩下一个花架子,南宫灵恨的说既然要让山庄落在外人手里,不如他抢了来,所以就留在那里了。”
楚留香当然知道南宫灵是在报复,要让南宫谨身败名裂。
南宫灵信任楚留香,楚留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自然也放心将救无花的事情交给了楚留香。
报仇的事情,南宫灵知道楚留香不会去做,然而南宫灵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对阵法八卦有研究的,并且知之甚深的,他们这几人之中就只有楚留香。
与其这么多人都赶到这里来瞎着急,不如趁着这点时间让敌人失去一切,永不能翻身。
南宫灵从来都不是个白痴,相反的,他也是头脑灵活,心思缜密之人。
他自然也是能在临危面险时,判断出最好最有效的选择。
楚留香静静的蹙眉看着图纸许久,突然间想起了一事,抬头问道:“小胡人呢?这会儿不是应该睡不着觉找酒喝的么?”
姬冰雁品了口茶,冷冷道:“他春天来了。”
楚留香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自打进屋以来的凝重脸色也终于有了几分缓解,笑道:“那金灵芝虽然有些问题,却还是个好姑娘。”
姬冰雁看着楚留香,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阅人无数的老江湖,如金灵芝这等人,自然也能一眼就看穿的。
除了要将可疑之人放在身边就近观察,引蛇出洞,金灵芝的直脾气,也是楚留香和姬冰雁放心她和胡铁花来往的原因。
毕竟那只不愿多动脑子的狗熊,有时候也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操心。
落日西沉,从窗户吹进屋内的风中都带着几分浓重的水汽沉闷。
无花坐在靠窗的桌边,喝完药后,便将药碗递还给了侍女。
他面向着窗外,待那侍女正要退下时,突然问道:“现下太阳在哪里?”
那年轻的侍女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无花淡雅的容颜,轻声回答道:“在公子的左手边。”
无花听罢抬起了左手,指着一个方向,笑问道:“那里?”
那侍女看着无花的淡笑脸色微红,但再将目光落在对方暗沉无光的眼睛上后,却是心中微叹,低首轻轻道:“在向右移些就是了。”
无花闻言收回了手,回头向那侍女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
他话一说罢,便将头转向了夕阳的位置。
那侍女见了无花对自己笑,本是心漏跳了一拍,但发现对方根本就无心与自己多言,又记着南宫谨的命令,也只好心中微微失落,带着药碗退了下去。
无花从自己的衣袖中将松鼠掏出来,低声笑道:“小香,你也练了这些日子,明日,就看你的本事了。”
听到那松鼠“吱吱”叫了两声,无花抿唇笑了笑。
他自然知晓,南宫谨这几日都不知被何事缠着忙的脱不开身。
无花并不认为自己被人害的变成了这幅样子,就要真的认命做个废物。
他没兴趣做一个整天被楚留香护在身后,只死心踏地的等着对方来救的无能之辈。
无花也是个男人,他的傲气绝不允许自己如同一个女人一般软弱可欺,也不要做任何人的包袱。
无花知晓他的武功可能回不来了,也知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再看不见。
他怕,非常怕,怕暗无边际的冷寒孤寂。
他知道自己没本事做个傲然高华的原随云,更加没有花满楼那种热爱生命,对幸福生活的满足。
只因他还有事情要做,他还有人要保护,只因他答应了那人,要陪着守着他一辈子。
所以,就算他早已对这繁杂尘嚣厌烦不已,就算他的心早已孤寒不已,他也绝不能就此郁郁自苦,就此认命。
南宫谨将无花看守的极严,便是连个稍微锐利点的铁器都不曾出现在无花的面前。
无花将自己的双手用湿布缠好,取过铁针,一手凑上去小心的由着温度寻到油灯的火焰,另一手才拿着针放在火上烤。
忍着手指上传来的灼烧,额头上也微微流下了几点冷汗,无花抿着唇,直到铁针已经考的通红,才认准了早先得来的方向,将针向着南北方向,放到了有着几分冰凉的茶水中。
这种制作简单的小磁针也不过是他上辈子偶然间看到的,他自己从未试过,自然不知道管不管用。
但这也是如今想要脱困的唯一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否则等着南宫谨忙完了闲下来,那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
无花也知晓这外面的阵法,可是任你再怎么迷惑变化,以求能困束住人,估计也抵不住这地球磁场的厉害。
无花从衣角处抽出了根长线,拴在细针的中央,另一头又在自己手指头上绕了几圈。
他拿出一个用线缠住的核桃,接着又系在了从衣摆上撕下的方布上,将油灯在方布上重新放好。
在把这半月来小心收集的灯油洒落四处后,肩上挎着包袱,无花便抓着一直挣扎着要去够那颗核桃,已经被他饿了几天的松鼠,塞到了自己衣襟里。
他又拿过一旁的不到半丈长的木杖,小心探索着不发出声音,悄悄的摸索着出了门。
无花心中默算了下时间,此刻大概是寅时,太阳还未升起,天边也是灰蒙蒙的一层看不清事物。
这时看守的人想必也是困极,警惕性最小的时候。
无花直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林边,才将怀里的松鼠放了出来,道:“小香,把油灯弄倒就行了,我在这里等你。”
他说着,刚将手中的松树松了开,就只听着那小东西“嗖”的一声,窜出去老远。
无花苦笑道:“这么急,你可千万别不回来,我还等着你帮我看针了。”
此时的楚留香,正静坐在院子中,就着灯火蹙眉继续算着手中纸张上的阵势。
寂寞刻骨的时候,胡铁花总是会去喝酒。
而楚留香却总是能控制压抑着自己,就算是极为危险的时候,他也能睡着觉,让身体好好休息,并且时刻都处于巅峰状态。
但是这回,他却是死活也没本事再能睡个安稳觉了。
楚留香现在根本就没有睡觉的心思,他一天见不到无花,他就得一天睡觉时连着做不少恶梦。
正在这时,楚留香突然察觉到什么一般,回头看去。
却是见着水洁儿站在自己身后,拿着一件外衫,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
楚留香叹了口气,微笑道:“洁儿姑娘,起的这么早?”
水洁儿轻“嗯”了一声,抱着手中的长衫道:“我刚刚醒来时,发现公子还在这里未睡,此时寒重,公子爷要注意身体。”
她被金灵芝讽刺了许久,又脱了贱籍,早就不再用“奴家”自称了。
楚留香礼貌的笑道:“在下知晓了,多谢姑娘关心。”
水洁儿自然也是能听出这彬彬有礼后的疏远,她轻咬着下唇,目中有了些哀怨的看向楚留香。
正当楚留香感觉有些头大的时候,却是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老臭虫,你怎么还没睡?”
转头看见正提着酒壶走来的人,楚留香立刻就松了口气,笑道:“你也睡不着?”
胡铁花看了看眼圈都已经青了的楚留香,叹道:“我睡不着正常,你睡不着可就不正常,你以前总是能睡得跟个死猪一般。”
楚留香道:“你睡不着其实才不正常。”
胡铁花愣了下,道:“为什么?”
楚留香笑道:“这春天,自然是个好时节,也是消除烦恼的。”
胡铁花闻言反应了片刻,然后脸“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