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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笑道:“这春天,自然是个好时节,也是消除烦恼的。”
胡铁花闻言反应了片刻,然后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骂道:“你这老臭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知道你在胡说八大些什么!”
楚留香笑了笑,正要说话,却是突然脸色一变,站起了身看向他正对着的远方。
胡铁花和水洁儿见状也顺着楚留香的视线看去,却是望见那里已经起了一片大火。
胡铁花失声道:“那里不是无花被困的地方么?”
而此刻的楚留香却是早已使出轻功,向着那林子的方向急掠而去。
虽然天边的太阳早已慢慢的露出了头,但是被一层雾蒙蒙的云遮掩着,却是不见几分耀目光亮。
只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无花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现在那群人正在灭火,可等发现了他人不在那里面,那也是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无花用手中的木杖探寻着前进,却是于一直站在自己肩膀上的松树快速的窜到半抬着的,且拿着铁针的左手上轻咬了下后,停下了步子。
无花疑惑道:“小香,这已经是你连续第五次让我向左走了,你确定没看错?”
他说罢顿了顿,感到那松鼠早已在他挎在肩膀的包袱上不断猛挠,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换只手握住木杖,无花帮着它从包袱里摸索出了一个核桃,手刚伸出来,手里的东西就被抢走了。
感到那松鼠又到了他的肩膀,无花摇了摇头,但转向左边走了不到两步,手中的木杖就敲到了一棵树干。
他顿了顿,沉吟道:“也许,我应该再锻炼锻炼你,碰见挡道的东西,也提醒我一下。”
然而回应无花话的,便是耳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不停的,磨牙嗑核桃的声音。
无花闻声终于失笑道:“我算是知道了,你跟那桃花一样,也是个吃货。”
他自然是还记得,刚刚这松鼠弄倒了油灯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那系着方巾的核桃了。
当然,无花也是在它回来后,才让它知道,自己这包袱里还有一堆干果了。
寻人入林得消息
天色灰沉暗淡,便是已经渐渐显露端倪的红阳曜日,也好似冲不破云层的阻挡。
但是此刻天际却是染上了一片赤炎光芒,激荡飞扬之处,已是将整个天际通通渲染灼目。
南宫谨闻信赶来的时候,锥心刺目的红艳火势早将小楼上下包裹紧密,便是周围人不停歇的忙着救火,却也是丝毫不见火势有半分的减弱。
他见状只是愣了不到刹那时间,就快速向火场中冲去,口中嘶哑狂吼道:“无花!”
不理会四周人的拉扯,南宫谨像是发了疯,着了魔一般,丝毫不惧怕烈焰的汹涌,若不是有着几个忠心之极的手下紧紧拉住,恐怕亦是逃不开无情的火势。
“庄主!庄主!”
南宫谨怔怔的一下跌倒在了地上,目中映着红炎,只是不断喃喃着:“无花……无花……”
紧接着,就见他一阵疯狂肆意的大笑不已。
“我不信!我不信你能死!”
待到火势渐小,胆大的人冲进去看后,果然是没有人。
南宫谨闻言狠厉的看向四周的人,向回禀的那人道:“说!是什么引的火!”
一名侍女小心的走过来,战战兢兢道:“应……应该是……油灯……”
南宫谨双目赤红,推开旁边想要搀扶他的人,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在了那个侍女脸上,看着已经被他打倒在地,半边脸都肿起来的人,昏死了过去。
他怒道:“谁准你们给他灯了!他哪里有用得到灯的时候!”
旁边的人通通跪了下来,又一侍女颤声应道:“是……是无花公子说他夜间怕冷,所以才让我们给他准备的。”
南宫谨闻言竟是呵呵笑了起来。
待到他笑了许久后,才凶残的眦目瞪向那女人,咬牙一字字道:“好!好!一盏破灯竟然能取暖!你对他有求必应,也是看上他了不成!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烧了!一寸灰都不许给我留下!”
那侍女闻言瞬间脸色便完全失去了血色,身子被吓的软到在地上,随即却又猛地不断磕头哭喊道:“庄主!庄主饶命!庄主饶命!”
然而她那势弱的求饶之声,还是抵不过架着她离去的两个侍从的力气。
南宫谨转了头,在那侍女渐渐远去的凄厉的哭喊声中,慢慢的扫视着四下站着的人。
众人迎着南宫谨的目光,不禁心中皆是一阵冰寒刺骨。
南宫谨慢声笑道:“你们都给我去找,把这林子掀了也无妨,把他给我抓回来!若是抓不到人,就来领死!”
四周的亲随侍从闻言都马上俯首领命,快速进到林中寻人。
南宫谨站在原地,看着仍旧有着火焰翻腾的小楼,道:“无花,你是我的,这次就算是跑到天边,我也仍旧会抓你回来,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他话音中的语气温柔至极,沐如春风暖日,但是那双眼睛中的冷寒料峭,却是无尽无头。
无花用力掰下了树上一截手指粗的细枝,使了力气将它折断。
他折断树枝的手法中使了几分巧劲儿,以至于被断口处有着不下于兵器的尖锐。
无花用手指试了试树枝尖端的锋利程度,随即又将树枝藏在衣袖中,微笑道:“现在那群人想必也是快追来的,就是不知用这种东西自保,能有多大用处了。”
他话一说罢,就又轻叹了一声,道:“说不得这回又要卑鄙一些了,以现下的情况,不用些手段,我倒是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的。”
无花笑着向前探寻摸索地小心走着,思索笑道:“嗯……美人计?苦肉计?示之以弱而图强?小香,你说哪个比较好?虽然我很痛恨自己这张脸,可这时候显然它还是有些用处的……”
但是他的话,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无花用手指摸了摸突然滴在自己脸上的水迹,又抬起手掌向空中接着星星点点落下的水珠,疑惑道:“下雨了?这倒是好,起码能帮着消除一下咱们的行路的痕迹,唯一的遗憾……”
他苦笑道:“小香,咱们好像没有蓑衣。”
那一直呆在无花肩膀上的松鼠被淋了几滴雨后,竟是顺着他微抬的手臂就跳了下去,转眼就钻到了无花的衣襟中,寻了个舒服温暖位置,用尾巴缠着头,已经团起身子不动了。
无花感到在自己怀里拱了两下后便不动了的小身子,微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无奈笑道:“你有地儿躲了,我怎么办?”
盈盈春雨细密而下,打在叶上枝端,奏出了一曲美妙惬意,且悠扬动听的音韵。
楚留香在林中冒雨极行,偶尔停在树上细思观看后,又马上极掠了身形而去。
楚留香在前面赶的迅速,可是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胡铁花暗暗叫苦不已。
本来这场突然来的雨就是影响了不少视线,更不用说楚留香的轻功,这世上也没人能赶得上。
眼看着楚留香的身影越来越远,胡铁花是越发的后悔,不禁暗道自己一冲动下就追着对方跑了出来,怎地在那之前,就忘了把那只死公鸡也从被窝里拽出来呢?
就在胡铁花已经彻底迷了路,在林子里转了好几圈后,不仅衣服都湿了,脑门子更是急出了一层汗顺着雨水而下,骂骂咧咧不停时,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
胡铁花吃了一惊,差点吓的跳了起来。
这江湖中能不被他察觉的就拍到他肩膀的人,实在是末零两可。
正当他要转身的时候,就听身后人沉声道:“小胡,你怎么在这儿?”
胡铁花回头一看见是楚留香,松了口气,骂道:“老子还不是因着你这臭虫才来的!就是有龙潭虎穴,也总不能让你孤身一人来闯的!要不还算他 妈什么朋友!”
楚留香听罢忍不住笑了笑,道:“是,是,我知晓了。”
胡铁花也笑了笑,随即又正色问道:“你找到路了?”
楚留香闻言脸色微暗,摇摇头道:“前面我绕了几遭,进不去。”
胡铁花跺了跺脚,道:“那怎么办!这岂不是连花骨朵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楚留香抿了抿唇,刚要说话,却在突然间就拽着胡铁花掠上了近旁的一株大树。
胡铁花也立刻安静下来。
只因他们都已发现,有两个人已经向着他们这里走来。
楚留香和胡铁花皆静声隐密在树枝间,看着那两个黑衣打扮的人边骂边走。
其中一人骂道:“他 妈 的这算是什么事?人跑了倒叫咱们淋着雨出来找!被我抓着了非挑了他的脚筋!”
另一人却笑道:“你也不是没看见他长得那副狐媚样子,咱们庄主这也是爱美人啊。”
原先那人闻言也笑道:“我是看见了,就算是年纪大了,但那小模样儿竟是比女人好看上了百倍,再说了,女人哪有他那种气质?跟个仙人似的。”
他砸了砸嘴,感叹道:“要不是知道庄主的脾气,我还真想试试,看看他在自己身底下发 浪的乱叫样子。”
另一人笑着调侃道:“你当你自己没试了?我可是见着你好几次藏在远处对着他自己动手解决了啊。”
原先那人笑骂道:“操,难道你就没想过?”
另一人也似感同身受,嘿嘿的笑了起来。
胡铁花闻言立马就是一怒。
他再傻也能知道这两个人说的是谁,要不是有楚留香紧紧抓着自己,他早就跳下去给那两人一顿胖揍了。
当然,楚留香的脸色更加难看,虽是因着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但他却早已牙都咬出血丝来了。
他也实在是有揍人的冲动,可现下却绝不是冒然现身出现的时候。
刑求逼供有时候并不能更好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楚留香不知这两人对南宫谨的忠心程度,让他们给自己带路,若对方故意带着进了林子困住,那却是极下之策。
既然知晓那火是由着无花逃跑引出来的,最好还是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探到进林子的路线。
若是他们能抓到无花,他们回去复命的时候,他自然也能悄悄跟在其身后探到位置再来救人。
若是寻不到无花,却是也能知晓无花已是安然脱险,他自然也就要去制造些事端,抓住南宫谨。
所以他现在必须忍,也只能忍着过后再来报复。
但是不想,这时候却听另一个人道:“咱也没想到,那个所谓的七绝都被困了一个多月,怎么今儿这事就这么邪门的发生了?”
原先那人跟着骂了一声,道:“可不是,你说他一个被废了武功的瞎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看着也离死不远了,怎的就还有本事跑了?这林子这么厉害,进来了哪还有出得去的道理?”
胡铁花听了他们这话,本就气极的脑子,却瞬间就是“嗡”的一声,轰得白茫茫一片,什么念头都反应不过来了。
而他身边的楚留香早就忘了所有的打算谋划,隐忍自持,只是一纵身就跳了下去,让人猝不及防的抓住其中一人,嘶厉喝道:“什么瞎子!谁是瞎子!你 他 妈给我说清楚了!”
那人看着楚留香双目染血般红了,俊逸的容颜上一派狰狞冷冽神色,竟是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那人拔出佩刀怒道:“谁!”
胡铁花一脚把那人踹倒,挽起袖子就是夹着风声怒气的雷霆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吼道:“老子是你祖宗!”
几拳他把人都揍得脱了人形,听着哀号不已的声音骂了一声,恨恨的再回过头来,却是被唬了一跳。
胡铁花没看见别的,只看见楚留香早已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出手丝毫不留情的卸了他手下那人的四肢关节,在一片惨厉呼声中踩着那人已经断裂的脚腕,喝问道:“说!什么武功!都给我说清楚了!”
楚留香甚至已经抽出那人的佩刀,要不是胡铁花急忙冲过去从后面架住楚留香,他手中的刀险些就要砍上去了。
胡铁花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容易冲动的人,更加是个爱惹麻烦的人。
比起自己来,楚留香自然总是一派悠然自得,潇潇洒洒,谦和笑语的。
好像这天下,就从来没有能让他着急烦心的事。
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这还是胡铁花第一次知道,楚留香也会有这种貌似凶残失常的神情。
胡铁花叫道:“老臭虫,你冷静点,先找到花骨朵才是正理!”
他早已顾不得这话从来都是楚留香劝自己的,也没心思管为什么这时候又反过来了。
胡铁花不仅被无花的消息震乱了心神,更是被他眼前的楚留香吓飞了几缕魂儿。
楚留香握刀的手都不能控制的剧烈抖了起来,嘶声喃喃不断道:“被废了武功的瞎子……瞎子……”
只听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