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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又是句废话,无花现在睡得正沉,还没有醒,怎么可能去回答他?
可是楚留香居然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事实,反而坐起身解着无花单衣的腰带,笑道:“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
不过正当他想着先吃点豆腐再出去叫人帮忙抬热水进来时,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苦笑着又将无花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他掀开床幔,翻身下床,看着门口的方向顿了顿,随即才咬咬牙穿好衣服向外走。
一直放在窗边桌几上的松鼠察觉到楚留香走过来,本是混混沌沌的安静窝在那里,竟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吱吱”乱叫着狠命挠竹笼子,来回蹦跶。
楚留香用湿巾擦了擦脸,侧头看了看那松鼠,凉凉道:“你肚子饿了?我还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他话一说罢,就将湿巾甩在了竹笼子上,把那松鼠遮了个严实。
俗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乱。
可是这要是必须去见,却可能会更乱。
所以楚留香深吸了几口气后,暗自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后,才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他们住的这处正是沈才骅特意为其准备出来的单独跨院,也算是待遇极好。
不过对于楚留香出来前就预料到会见到的人,这院子中的风景显然也都会被无视个彻底。
南宫灵此时正坐在跨院中的石桌旁。
桌子上摆着五个大酒坛,两个大酒碗,酒香飘散,一闻就知是佳酿。
楚留香出来的时候,南宫灵正往两个大酒碗中倒酒。
然而更要命的是,南宫灵此时正是面对着着楚留香出来的那间屋子坐着,一见到楚留香出门,视线就落在他身上,半分也不曾移动。
他放下了酒坛,目中含着几分冷光,慢慢道:“楚留香。”
这声音淡漠之极,虽未如晴天霹雷般震慑人心,但其中从不曾听过的寒意冰冷,却也是尽显其中。
楚留香闻言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脸上挂着怡人笑意,道:“小灵。”
南宫灵抬手拿过石桌上的一个酒碗,道:“你来不来?”
楚留香微笑道:“我来。”
他潇洒随意的走过去,步子迈得比平常还要大得多。
南宫灵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碗,道:“碗里是酒。”
楚留香道:“是酒。”
南宫灵淡淡道:“你喝酒?”
楚留香点点头,道:“喝。”
南宫灵抬头看向楚留香,道:“喝得很多?”
楚留香又点点头,道:“多。”
南宫灵将手中酒碗递向楚留香,楚留香接过酒碗,一仰头就全都灌了下去。
楚留香一点都不怕这浓烈之极的酒,直到几口后将这碗酒全部喝完,他才吐一口气,道:“好酒。”
南宫灵道:“本就是好酒。”
楚留香也拿起桌上另外那碗酒,递向南宫灵,道:“你喝不喝?”
南宫灵看了看酒碗,道:“喝。”
楚留香笑道:“也喝得多?”
南宫灵一把夺过酒碗,仰头几口灌了下去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叹道:“好酒。”
楚留香微笑道:“是好酒。”
南宫灵又拿起酒坛,为他和楚留香的两个酒碗满酒,淡淡道:“你可知这是何酒?”
楚留香眨了眨眼,看起来十分老实又好奇的摇头道:“不知。”
南宫灵笑了起来,他冷笑道:“你就不怕这是断头酒?”
楚留香更加老实的道:“怕。”
南宫灵喝道:“怕你还喝!”
楚留香负手而立,低头叹了口气,道:“这辈子若是能找到自己最中意的好酒来享,就算是过后死了又能怎样。”
南宫灵又瞪着他看了很久,道:“好,你本事大!”
他话说罢,就又仰头灌下去一碗酒。
楚留香见状,也随南宫灵一样,拿起酒碗猛灌。
南宫灵大笑了一声,扔了酒碗,抄起一旁的酒坛,道:“再喝!”
再喝就再喝,楚留香一手拍开了另外一个酒坛,咕咚咕咚十几口下去,还是面不改色。
南宫灵放下酒坛看了看楚留香,道:“好酒量。”
楚留香道:“你还能喝?”
南宫灵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拿过一坛新酒,也同样咕咚咕咚的十几口下去。
放下酒坛,南宫灵喘了口气,道:“再喝?”
楚留香默然看了他半晌后,才道:“再喝。”
说罢他也取过一坛新酒,毫不含糊的一仰头,全部灌了下去。
一坛酒就有十斤,现在整整五坛就,竟然片刻间完全都被他们喝得干干净净。
楚留香长长吐出口气,带了星点醉意,笑道:“好酒。”
南宫灵也是显出了醉态,道:“本就是好酒。”
楚留香道:“有酒实在是比没有酒要好。”
南宫灵瞪着楚留香,忽然大笑,道:“好得多了。”
两个人一起大笑,笑声肆意,就连院子外面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院子外面当然还有人,万兴镖局所有能听见声音的小厮仆人,早已堵在了院子外面,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留香和南宫灵,面面相觑。
南宫灵一把将手中的酒坛扔在地上,伴着惊心的碎裂声,他冷厉道:“酒喝完了,可以动手了吧。”
楚留香闻言也将酒坛放在了石桌上,苦笑道:“当然可以。”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南宫灵已经一拳击出,向着楚留香猛攻而去。
南宫灵此时蓄势已久,正如强弓引满,这一拳之威,几乎已令人无法想像。
然而楚留香到底也是楚留香,脚步微旋,顷刻间就躲了过去。
只听“哗啦啦,叮叮当”一片响,近旁石桌已然震碎,就连一丈外的大树,都也被一拳劈裂。
石桌上的碗盏酒坛,有的绰在地上,有的在桌上时,就已被震碎。
楚留香躲闪了几次并未还手,此刻人居然也被拳风扫到,打得飞了出去。
楚留香被打得飞起,但并没有飞出去太远,就凌空翻身,落在安然落在了地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但南宫灵显然不觉得,给楚留香留面子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所以等着楚留香再站稳时,他的唇角已经青了起来,甚至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楚留香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看了眼上面的血迹,又叹了口气。
南宫灵赤红着眼瞪向楚留香,眼中杀意凛凛,冰寒彻骨。
他冷冷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
这话是事实,所以楚留香只有点头,道:“我知。”
南宫灵又道:“我本以为这一辈子,无论遇到了什么事,你我都会是朋友。”
楚留香苦笑道:“其实,你这句话说的也是不错的。”
南宫灵闻言,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得比刚刚更加肆意无羁。
这时候,胡铁花也闻声赶了来,吃惊之极的看着这已经一片混乱的院子,瞪着那院中的两个人,怒道:“你们两个这又抽什么疯了!”
楚留香闻言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宫灵却是大声冷笑道:“我现在倒是明白了,我们兄弟,就是用来被朋友背叛的!”
他话一说罢,就又旋身欺上,出手成掌,向楚留香击去。
楚留香并不还手,只是用着轻功躲避,却还是在一瞬时被扣住了肩膀。
只听“咔”的一声刺耳之音,楚留香脸色猛地一白,左胳膊晃了两晃,就软绵绵的挂在了身上。
胡铁花见状跳了起来,立刻就冲了上去,想要将两个人分开。
然而南宫灵此时已经再次出手,招式更密,出手更快。
就算他看出来楚留香无意争端,存心相让,下手却仍旧毫不留情。
这一次他将掌法施展开,才看得出他的真功夫。
胡铁花一时之间,根本就闯不进去。
这套掌法,天下绝少有人能攻得进去。
南宫灵使出的,已经是丐帮内天下闻名的独家掌法。'降龙十八掌?好吧,这是古龙= =+'
更不用提他与楚留香现在迅疾出招应对,两个青年高手对阵,又哪里能让人轻易的闯了进去?
但只是片刻功夫后,就见楚留香已经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又飞了出去,大力撞在了院墙上。
身子滑落在地上后,楚留香猛地咳出了一大口血,右手扶着墙刚想站起来,却是在下一刻脚下一软,又跌在了地上。
然而这时南宫灵却没有再上前去。
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地上掉落的佛珠。
那佛珠,是因着南宫灵刚才迅猛的掌风划破了楚留香的衣襟,才滑落出来的。
南宫灵缓缓道:“无花的佛珠……”
却是在他的话音还未落时,就听见“咣当”一声脆响。
南宫灵抬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就见水洁儿与众人站在院门那里,正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楚留香。
地上散落的,却是一分精心准备的早膳。
她如此反应,自是因着听见了南宫灵刚才关于佛珠的话。
南宫灵转头看向正被胡铁花扶着站起来的楚留香,冷冷道:“我确实知晓了,楚留香与南宫谨,还是不同的。”
他看着楚留香,嘲讽笑道:“至少,他对你,是心甘情愿的。”
南宫灵话说罢,甩袖向院外走去。
而那些看热闹的人,竟然也都识趣的给一脸冰寒的南宫灵让出了路。
南宫灵路过已经僵硬着身子微微发抖的水洁儿,大声冷笑道:“楚留香,你自己一堆狗屁情债还未还完,又哪里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孙路斌一直在院外冷眼旁观,此时哈哈大笑道:“这几人就是沈才骅请来的人杰?我真是开了眼界!”
丁枫看了看楚留香和胡铁花进了屋子,只是不置可否跟着笑了笑,道:“孙镖头,现下时候不早了,那些银钱也差不多运过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孙路斌点头笑道:“好。”
楚留香被胡铁花扶着进了屋。
却是在房门刚关上后,他就一扫刚刚还挂在胡铁花身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站直了身慢悠悠的走到了放行李的木柜旁,一手翻出了个瓶子,倒了两颗药丸进嘴。
胡铁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都不能言语。
不得不说,楚留香装的很像,连他都以为这家伙受了难愈的重伤。
他瞪着眼等着楚留香运气调息结束后,才走过去,握着他的左臂,快速的一拉一扣,“咔吧”一声,就将他脱臼的肩膀合上了。
楚留香脸色又白了几分,连冷汗都下来了。
胡铁花恨恨道:“你还知道疼,你们这又闹什么了!你又怎么招那猴崽子了?”
楚留香闻言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无花还在睡着的那张床。
胡铁花也抬头看了看仍旧放着幔帐的床,眨了眨眼,疑惑道:“这跟花骨朵有关?”
楚留香仍旧看着无花的床,仍旧没有说话。
胡铁花大声道:“你还被打傻了变了哑巴不成?”
楚留香喃喃道:“其实害他变成这样的,也有我一份,我跟南宫谨还真没什么区别,都是死活缠着不愿放手。”
他话说的实在是声音又小,速度又快,胡铁花一时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一本正经道:“小胡。”
胡铁花也跟着竖起耳朵,道:“什么?”
楚留香长长的叹了口气,稍显郁闷的道:“我肚子饿了,那酒都活动没了,根本就不管饱的。”而且空腹喝了那么多酒,他现在的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了。
“……”
寻人外出却遇敌
沈才骅将账册放在桌上,微笑道:“这账册叫个下人跑一趟便可,如今却劳烦香帅亲自送来了。”
楚留香轻品了口茶,放下杯子后,笑道:“这毕竟也是贵帮重要之物,在下又怎可轻易怠慢?”
沈才骅眼睛在楚留香仍旧泛青的唇角上转了一下,道:“香帅客气了。”
楚留香闻言笑了笑。
他自然能知道对方那眼中的好奇代表什么。
但这淤青又不是他想消就能消下去的,又没有什么理由去跟外人诉苦他的倒霉境遇,所以他也只能笑笑。
楚留香微笑道:“这账册上的东西在下也看得差不多,不过却未曾想到,沈镖头三年前才到了这万兴镖局,竟然这么快就拼到了镖局二把手的位置。”
沈才骅轻叹道:“张总镖头对我多有提携,如今他身陷牢狱,还请香帅多想些办法。”
楚留香看向沈才骅顿了顿,随即笑道:“这是在下定会尽力而为,也不负了沈镖头的重托。”
沈才骅闻言笑了笑,向楚留香抱拳道:“香帅大义,实是无以为报。”
楚留香略敛下眼睛掩住其中神色,微笑道:“若是沈镖头每次见了在下都要道谢,那在下可就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说罢站了起来,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