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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法和系统999都没有放过夏尔下意识抚摸另一只大拇指的动作。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也投向了夏尔的手上，那枚蓝宝石戒指在夏尔的手指上看起来还是有些松。果然还是年龄太小了，戒指戴在他的手上有一种偷戴了大人东西的违和感。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早就从红夫人的走马灯剧场里看到了上一代凡多姆海恩伯爵的死亡，何法将刚刚的想法打入了垃圾桶。
“知道，”夏尔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刚刚抚摸着戒面的手，后仰进座椅靠背里，眉心微微皱起，“你是为了这个来的？”
何法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为了另外一块‘希望之钻’来的。”
“打扰了。”推着一辆餐车进来的塞巴斯蒂安轻轻关上了门，将倒好了茶的茶杯放在了何法和夏尔的面前。
完成了简易招待任务后的塞巴斯蒂安站在了夏尔的身后，目光温和的注视着何法。何法没有像夏尔一样端起茶杯，而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塞巴斯蒂安先生是知道的吧，天使的存在。”
“你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了吗？”系统999无语的问。
何法借着伸手解开西装纽扣的动作隐晦的瞥了一眼光团，满眼都是“直球很重要”。顺势双手交握松松的搭在腹部，看着对面一站一坐的主仆两人。
何法的手指很好看，手指的骨节分明，手背上连着手指的骨头因为他手的动作而凸起，显得手指每根都修长有力。
“天使？”塞巴斯蒂安重复了一下何法说的关键词，“那种东西我怎么会清楚。”
夏尔轻轻放下了茶杯，嗤笑一声：“不如说是厌恶的东西吧。”
何法看着夏尔同样有些反感的表情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啊对——
忘了这位是能够和恶魔签订契约的人类，怎么会对圣洁的天使啊、悲悯的神明啊这种东西有好感呢。
“或者伯爵有没有关于另一块‘希望之钻’的下落？”
…
即便是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拿到，何法还是维持着一个半神的风度被塞巴斯蒂安送出了大门。
两个男人站在门口互相对视着，塞巴斯蒂安看到何法像是感觉到什么了一样，侧头看向旁边的窗户。他顺着何法的目光看了过去，一只大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坐在了那边，旁边还有一只小奶猫。
“陆仁。”何法看起来有点生气，只叫了陆仁的名字，奶猫从窗沿上跳下来三两下就爬上了何法的肩头，用柔软的毛蹭了蹭他的侧脸。
而留下的那只大猫看起来有点踌躇的样子，但还是跳下来往何法的方向溜了过来。
何法蹲了下去，也没有伸手去摸它，而是微微蹙着眉和大猫对视。后者突然“喵”了一声，然后扒上了塞巴斯蒂安笔直的没有一丝多余褶皱的裤腿。
何法：“”
塞巴斯蒂安：“”噗。
陆仁：“喵？”
第120章（）
120。知情权
甲乙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何法十分尴尬，他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出塞巴斯蒂安脸上的表情。像是为了给何法出口气一样，原本趴在他肩膀上的陆仁猛的蹿出去伸爪挠了甲乙一下，然后何法和低着头的塞巴斯蒂安都看到了大猫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表情。
何法迅速的把陆仁捞了回来，伸手捏了一下奶猫的肉垫看了看它的爪子，没有很长的指甲让何法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刚刚被塞巴斯蒂安抱起来的甲乙，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比较好。
最后也只好维持住一开始的冷漠表情，瞥了一眼已经在塞巴斯蒂安怀里了的缅因猫，用一种很可惜的语气说：“只好看看下次他会不会跟我走了。”
还有下次？
塞巴斯蒂安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真心希望这位死神先生不要再来了，一点都不想看到这群死神里的任何一个。
何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塞巴斯蒂安这才低头去看怀里那只猫的脸。缅因猫因为体型大的缘故，头和脸也比正常猫大不少，所以被陆仁抓的痕迹也很长，检查发现没有出血后，塞巴斯蒂安这才抱着猫准备回房间换身衣服再去找夏尔。
结果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落地窗旁边的夏尔，他的背后是房间透着温暖的橘色灯光，玻璃将他和漆黑冰凉的夜隔了开来。塞巴斯蒂安看着因为逆着光表情有些看不太清的夏尔，也没有立马松开怀里的猫，而是十分坦然的冲着夏尔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站在屋内的夏尔看了塞巴斯蒂安几秒，冷哼了一声。
等塞巴斯蒂安回来的时候，夏尔已经坐在了他平日里办公的位置上，身后落地窗的窗帘也已经拉上了。夏尔看了一眼刚进门的塞巴斯蒂安，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那只猫”
“少爷想得没错，是刚刚那位死神先生的。”塞巴斯蒂安唇边的弧度半分变化都没有，却让夏尔在他的脸上看出来了真诚两个字。
夏尔盯着塞巴斯蒂安片刻，收回了目光：“死神的宠物你就不怕有什么问题吗。”
“不，”塞巴斯蒂安罕见的露出了一点纠结的表情，“那只猫就是一只非常普通的猫。”
夏尔微微诧异的挑了一下眉，不过塞巴斯蒂安也只是微笑着，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关于那只猫的事情。虽然他不喜欢猫，但是塞巴斯蒂安也没有把猫带到他的面前，夏尔也只能将自己的不满压了下去。
…
系统999在凡多姆海恩宅邸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出声，哪怕知道何法跟陆仁和甲乙下了什么命令后也安静的闭着嘴。离开后的何法正想着系统999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光团。
“泰泰？”何法想要关心一下这个看起来像是来了大姨妈一样的系统。
“系统502竭诚为您服务。”
何法：“”系统502谁？胶水吗？
从凡多姆海恩宅邸离开后就一直蹲坐在何法肩头，哪怕何法前行的速度非常快也没有更换半个姿势的陆仁也歪着脑袋看了过去。
“999呢？”
“系统999目前被召回，由系统502暂时代班为您服务。”
被召回？
何法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开了系统面板，但是面板上面的显示和平时的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主线任务和隐藏任务也都没有变化。
那么
“系统999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召回了？”何法紧接着问了一句。
“抱歉，权限不足，无法回答。”按理来说系统们的声音都是设定好的，可何法就是能够听出来系统502的声音和系统999声音的区别。502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歉意，像是因为它的权限不足没有办法给宿主解答疑问所以才道歉一样。
何法摸了摸下巴，没有再讲话。看来系统999被召回的原因很重要啊，肯定还是跟他有关系，但是他最近非常乖啊，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还认认真真的去做任务，展现了一副努力通关成为它们心中的那种类型的人而努力的态度。
所以到底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是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会产生意外的因素？
将这些疑问压了下去的何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冲着已经换了芯子的光团露出了一个笑：“那这段时间就合作愉快了。”
系统502和系统999完全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后者陪伴他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和他聊天。
而系统502完全就是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往外冒，只有何法在迈步走路的时候余光看到光团跟着自己，才会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有个502在。
太过安静的系统让何法有些不习惯，更重要的是何法不知道系统502在干什么，是在监视他还是只是普通的待在一边陪着他一起做任务。
这让和何法有些不安。
可惜再不安也要在限定时间内将任务做完，原本以为有关“希望之钻”的任务可能不会有转机了，但是却在一天后收到了陆仁“转述”的信息。
夏尔凡多姆海恩手上的那枚戒指，被摔碎了。
…
当塞巴斯蒂安迅速的整理完了晚餐结束的残余回到花园时，看到的就是不久之前才见到的那位死神。
虽然背对着自己单腿曲起半蹲在灌木丛那里，但还是很快就回头看向了自己。
塞巴斯蒂安对着看过来的何法做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请问，阁下是在做什么？”眼神很快就投向了旁边蹲坐着的大猫，“来偷猫？”
何法：“”
塞巴斯蒂安早就知道这个死神在找“希望之钻”的事情，几个小时前刚刚摔碎了戒指，这位就出现在了这里，不用想都知道是冲着这个来的。
“看来是来偷猫，顺便带走少爷戒指的碎片啊。”塞巴斯蒂安看着地上散落着的蓝宝石碎片说。
“——想要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少爷愿不愿意给你呢。”
何法站起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反而十分光明正大的摊开了手：“谁都能看出来伯爵对这枚戒指的看重吧，”他的手心里是一小块碎裂的蓝宝石，“绅士是不会夺人所爱的，原本也只是想要看看伯爵这里，或者恶魔这里有没有关于另外一块的消息。”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当着塞巴斯蒂安的面仔仔细细的将那小块碎片包好，重新放进了口袋：“结果什么都没有。”
何法一向都有这种能把问题的产生归因于别人的技能，而且听起来还非常有道理，更重要的是讲这种话的时候还十分理直气壮，就好像一开始想要拿到“希望之钻”的不是他一样。
在他将那枚碎片收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系统502的提醒了，反正那枚碎片已经被系统收走了，就算是把他弄死也没有办法吐出来，何法光棍的看着塞巴斯蒂安想。
不过塞巴斯蒂安看起来一点都着急，也没有阻止何法的动作，他站在和何法距离两三步的位置扫了一眼顺着何法裤腿爬到对方肩膀上的大猫。
“我有个问题，”塞巴斯蒂安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很苦恼，“之前它为什么不肯和你走，就是因为你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
何法沉默了片刻，也匪夷所思的看着塞巴斯蒂安：“我也想问，你到底平时给它吃什么。”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这个状况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然后两个猫奴就面对面的开始交流起来了养猫心得。
系统502沉默的看着现在这个让它摸不着头脑的场景，明明刚刚还有些战斗一触即发的感觉，怎么现在就和谐共处一片蓝天共建和谐社会了？
…
这种和谐是被塞巴斯蒂安看时间的动作打破的，何法立马止住了刚刚的话题。
“看来没有时间给我和阁下进行闲聊了，”塞巴斯蒂安看着何法微笑道，“少爷马上就要休息了。”
“那么——”
“阁下是能够跟我一起把这个破碎的戒指碎片都找到的吧。”
何法：“”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宝石碎片。
何法看着塞巴斯蒂安带着笑意的黑色瞳孔不合时宜的想。
然后他十分淡定的碰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任由那副眼镜做了自由落体掉在地上，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脚踩了上去。
“咔擦。”
死神和恶魔低下了头。
眼前一片模糊的何法用青绿色的瞳孔寻找着塞巴斯蒂安的位置，非常坦然的“哎呀”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棒读的语气说：“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眼镜给踩碎了呢！都怪没了眼镜的死神都是睁眼瞎！”
塞巴斯蒂安：“”
第121章（）
121。知情权
系统502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位在小范围内出名的宿主何法原来是这样一个画风。
令人智障。
如果是系统999可能早就吐槽起来了，而换成了系统502也就只是自己偷偷的在心里震惊一下，震惊完了就没有后续了。大概还是跟何法有关系吧，毕竟这种宿主也是很少见了。
系统502是刚刚结束了一轮工作正在休假期，如果不是主系统答应这边代班几天就会加倍的给它补上假期，它可能还不会接下这个临时的任务。
它们系统也是有小圈子的，而且因为负责的程序都不相同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所以系统502在主系统和999的劝说中接下了这一单，怎么看都不算亏，虽然这个宿主很难搞，但这一回比之前安分了不少，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很好完成的一个任务。
何法仗着自己还有系统地图在，所以哪怕直接踩碎了眼镜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