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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哦，”葬仪屋发出的笑声都和正常人类不太一样，“据说是一本想要得到神灵宽恕的话就必须要用的账本，和普通的账本不一样的是，上面刻有这些教徒曾经做过的一切善事和恶事。”
“所以才叫‘审判’啊。”格雷尔一只手绕着垂在肩前的头发恍然大悟，“但是这个功能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那不正是你们的东西吗？”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与此同时传来的是一个青涩的声音。
啊。
何法扭头看了一眼，一入眼就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这位看起来很欠揍的微笑脸。
果然又是凡多姆海恩小伯爵和他那位恶魔执事。
葬仪屋看起来不是很意外，但是心情不错，语调上扬的让何法感觉好像马上就要在原地跳起舞来了：“哦呀，伯爵今天来找小生，是因为终于想好要躺进小生的棺材里了吗！”
何法微微低头看着旁边的少年，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之前在自己右边站着的格雷尔就带起了一阵风扑向了塞巴斯蒂安。
夏尔伸手扶住了额头。
何法也很想做这个动作，但是理智让他忍住了这个动作，毕竟一个动作如果两个人同步做出来的话会非常搞笑。何法不太想看到葬仪屋又笑到口水都流出来的样子，虽然不难看，但是非常不雅观。
“所以，伯爵也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吗？”何法看向夏尔，后者放下了手后的眼神十分犀利，好像是能够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一样。
不过何法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
在谁都没有关心的另外一边，塞巴斯蒂安已经处理了扑向他的格雷尔，重新站在了夏尔的身边。何法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三个的身后，格雷尔正倒栽进一口缸里，两条长腿在外面登来登去。
何法忧愁的看了几秒这两条筷子腿，然后果断的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
格雷尔：“唔唔唔”
夏尔手上的手杖轻轻敲了敲地板，没有回答何法的话，也没有回头看发出声音的身后，他直视着葬仪屋：“普雷斯顿郊外修道院有大批棺材运进去，是从你这边订的吗？”
“——我有话说！”好不容易从盐缸里出来的格雷尔抖了抖满头的盐粒，插话进来。
几个人都看向红发死神，后者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哎呀我中了一个魔法，需要一个王子来给我一个吻（伸舌头的那种），才能说出来。”
何法：“”
塞巴斯蒂安：“”
夏尔：“”
何法面无表情的拿着剑贴在了格雷尔的脖颈上，旁边的夏尔和塞巴斯蒂安都对着何法露出了一个赞赏的表情。
“我说我说qaq，把这个东西拿走最近啊，走马灯剧场被偷走了。”
“什么？”何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马灯剧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那玩意儿还能被偷走？
格雷尔突然不好意思的对了对手指，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我这不是找你就是为了这个嘛”
何法想起来当时格雷尔匆忙过来时留下的话，“等你忙完后在uaker见，有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和你讲”，默默黑了脸。
看到何法的黑脸，格雷尔一点都不害怕，大概是因为现在面前站着的既不是威廉也不是塞巴斯蒂安吧。格雷尔扑过来一直胳膊勾住何法的脖子笑嘻嘻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对手指的人不是他一样，“反正说不定这个什么末日书就是丢失的走马灯剧场呢，这不是刚好吗？”
说什么好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分明就是因为威廉说走马灯剧场被盗走所以才有些联想到，不然也不会抓壮丁抓到他的头上。
何法面无表情的将格雷尔的胳膊打掉，他看向塞巴斯蒂安，并且将这个软绵绵像是没有骨头靠在他身上的人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推了推，眼睛里写满“送你处理了不会秋后算账”的意思。
塞巴斯蒂安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任由格雷尔倒在地上。
“那个东西，是那么容易被偷走的吗？”夏尔微微皱眉看着地上趴着的红发死神。
格雷尔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让脸正对着夏尔，他眨了眨眼：“算是吧，反正不用的时候就都在图书馆放着。说不定，里面也有你的哦。”
同样低头看着格雷尔的何法，眼睛一亮。
第123章（）
123。知情权
死亡预定对象即所有的生者，他们的过去所犯下的罪孽，都以书的形式毫无遗漏地保存着，这些书就是死神所用的死亡预定对象记录册，简单来说就是那个走马灯剧场。
不过说实话这种东西竟然还能被偷走，早知道这样的话，何法他早就去试试看，说不定就能把关于凡多姆海恩的走马灯剧场偷出来看看了。
从格雷尔的话里能够听出来，当走马灯剧场被人类拿到后，就不会受到限制，需要什么翻阅权限这种东西。说是需要很高的级别才能随意翻阅图书馆里的记录册，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限制了死神派遣协会里面这些每天工作的死神罢了。
夏尔扭过头看向葬仪屋：“棺材店的，我需要你的帮忙。”
“那么就用极致的笑话——”葬仪屋裂开嘴，眼睛转了一下看了一眼格雷尔，而后改变了后面的话，“算了，今天就特殊｜服务一次吧。”
两个死神其实怎么都能潜入进去，唯一麻烦的其实就是能够被人类看到的恶魔执事和夏尔小伯爵。
何法和格雷尔都摘下了领带和领结，站在明显已经残破的围墙上面看着葬仪屋赶着马车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赶来。夏尔凡多姆海恩就躺在车上拉着的那个棺材里，当时他躺进去的时候，葬仪屋脸上的笑容比平时还要大一号。
像是在说，“伯爵你终于躺进了小生的棺材里了”这种话。
“诶诶诶，快看，”格雷尔手肘推了推何法，“他们被发现了。这些人真有意思，明明什么都没漏出来，是怎么发现的啊？”
何法幽幽的看了一眼格雷尔，然后向旁边移动了一步：“傻吗，有谁给这种地方送棺材是一口一口送的，不都是一口气送好几口棺材吗。”
“咦——是这样吗？”格雷尔摆出了一张疑惑脸。
“原来是这样。”塞巴斯蒂安语气里一点都没有恍然大悟的意思，却说着这个意思的话。
从棺材里将自家少爷扶出来后，就听到这两个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死神在这边讨论起了他们为什么会被发现这种无聊的问题。
夏尔看了一眼何法，然后眼带鄙夷的移开了视线。
何法被这一眼看的有些茫然，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准备转头去问旁边格雷尔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时，一扭头就看到了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粘上的一根鸟毛。
何法：“格雷尔。”
“塞巴斯酱——！等我一下呀！”
算了。
何法看着红发死神的背影，有些嫌弃。
…
何法站在房顶上看着格雷尔跟着塞巴斯蒂安和夏尔前后跑的样子觉得有些无聊，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为了这个关于末日审判书的主线任务，何法早就走人，去死神图书馆找到关于凡多姆海恩相关的那本书了。
系统502已经跟着何法有三四天了，觉得这个宿主还是非常好说话的，而且其实没有几个系统能够忍受一直没有交流的工作。“这些人看起来都很和善啊，为什么被说是异教徒。”
虽然何法之前就知道了这个系统有些傻白甜，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单纯，原本正无聊的看着塞巴斯蒂安动作的何法抬起眼：“是谁告诉你，和善的人就不会作恶了？”
何法的声音非常平和，而且还带着些许笑意，像是在和它普通的在聊天一样。
系统502想了想：“那倒是没有人说过，难道宿主曾经见过这种非常和善的人作恶吗？”
“见过的很多。”何法扯了扯嘴角，十分自然的勾出一个笑来，“你负责的任务应该和我这种方面的没有交集吧？”
原本想问何法见过的都有什么样的人，还想要他讲几个例子给它听的系统502被何法一打岔，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而是跟着何法的话直接跑掉：“是啊，我负责的都是那种复仇虐渣方向的。”
何法奇怪的看了光团一眼：“那你怎么没有见过这种人？”
“可能是因为那些人都长得尖酸刻薄凶神恶煞的吧。”系统502十分人性化的挠了挠头说。
原本就只是想要捡漏一样的完成任务，所以也懒得去管塞巴斯蒂安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接近了那些教徒，只不过在看到塞巴斯蒂安带着那个长相清秀的女人进了面前的屋子之后，有些诧异的瞪了眼。
尤其是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时，何法一时间对塞巴斯蒂安敬佩了起来。
——恶魔为了能够得到信息，还真是不择手段呢。
而下面和夏尔站在一起的格雷尔已经开始哭天喊地的抹泪了，何法看着十分躁动的红发死神，口中说的却不是眼下这件事。
“复仇虐渣啊，还有这种类型吗？”
“对啊，”系统502说，“而且我这个方向有个前辈很厉害，它的编号是111。”说着系统502就带着些笑意，“虽然这个编号的含义不太好。”
其实对它们这些系统究竟负责什么方向，有什么样的编号何法并不感兴趣。和系统502的交谈也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那主系统呢？”
“主系统负责——呃”话差点就脱口而出的系统502卡住了。
“算了，我也就随口一问。”何法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光团，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系统502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位临时宿主的侧脸，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到底真的是随口问问，还是故意套话。系统502突然觉得它一开始就应该一直保持不问就不讲话的特质，不然也不会现在差点把主系统的事情讲出去。
哪怕这句话不怎么重要。
它的记性还没差到连系统999之前哭诉这位宿主几乎猜中了后续所有处理方式的事情都忘了。
…
已经习惯了这个死神和格雷尔完全不同的画风，格雷尔是从来不会把领结摘下来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被别人看到。但是这个叫何法的死神像是很不喜欢被领带束缚，而且每次都喜欢不打一声招呼的突然出现。
就比如现在。
夏尔凡多姆海恩看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何法，表情有些不太好。但是因为立场和身份的原因也不好多说什么。刚好这时候塞巴斯蒂安从屋里出来了，夏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格雷尔比所有人速度都要快，他冲到了屋子里看了一眼还在整理衣服的女人，然后表情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迅速蹿回了何法的身前，拽住他的胳膊泪流成河。
“那个该死的女人，我要把她写在死亡预定名单上——”
“不要把鼻涕偷偷抹在我身上。格雷尔。”何法沉下声警告。
被拆穿了想法的格雷尔身体一僵，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转身打算扑向塞巴斯蒂安，结果何法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后衣领，把想要跟上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死神揪住。何法凑近了格雷尔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这些东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的任务是找到丢失的走马灯剧场，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是去找找看那个末日审判书，说不定那本书就是丢失的剧场。”
顿了顿，他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更何况，威廉还在等着呢。”
以为搬出威廉来就会让格雷尔有点顾忌的何法这次的预计完全错误，格雷尔根本就是一个背地里胆敢上天的主。红发死神只给了何法一个甜蜜的表情，然后丢下一句：“我是要自由的追求爱情的人！”
原本就没有用力抓着衣领的手被挣脱开了，何法也只好看着格雷尔欢脱的跑进那个屋子。
幽幽的叹了口气，何法只好准备一个人先一步去找找看那个末日审判书在哪里。
“何法！”格雷尔从门口露出个头瞅着没有半点想要过来的男人。
“怎么？”
格雷尔手指卷着脸旁边的长发，咧出一口尖牙的笑：“你想干什么去？”
啊，真是麻烦。
何法指了指背后的教堂，又指了指天空：“都这么晚了，当然是准备速战速决了。”
他又不是来找丢失的走马灯剧场的，他只是为了触碰到末日审判书。只要碰到就能完成任务，非常简单，所以既然知道这本书在这边，当然不会再跟他们玩儿什么清理异端教徒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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