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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不多了，它很着急的想要看到最后的结果。所以根本不可能会发出这种浪费时间的任务，如果说他在这里为了完成最后一个主线任务通关世界而死亡了，那么在通关世界的结算前，系统999就必须按照绑定规定直接带着他重新进入这个世界。
就像是一个游戏在通关之前死了，也只能是从头再来一遍，浪费时间。
主系统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
那么现在明明白白摆在何法面前的最后一个主线任务，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何法。
——这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
何法现在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杂乱的思绪清理过后留给他的就只剩下可笑两个字了。
这种情绪在系统999期期艾艾的跟他说：“宿主，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原本定下的最后一个主线任务不是这个”时达到了顶峰。
何法一点去看恶魔大战天使的心情都没有，他所处的这个角落就像是完全和另外的人和事隔离开来了一样，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也完全不在那边紧张的状况内。
“所以，你现在是想说，这些任务跟你所掌握的情况完全不同吗？”何法的语调十分平稳，没有一点别的情绪流露出来，就像是之前每一次询问系统999时一样。
系统999并没有时间细细去分析宿主表现出来的情况，在听到有可能让它进行辩解的话时只记得疯狂确认：“是这样的，所有世界通关所需的主线任务我这边是有记录的，明明最后一个任务不是这样的！”
何法现在看起来非常好说话，给系统999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相信了它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一样：“那么你现在看一看，你的数据库里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主线任务是怎么描述的？”
系统999的速度很快，连接了系统面板直接将自己对这个世界保存的数据库展现给了何法。何法默不作声的看着界面迅速变化，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就停留在了最后一个界面。
世界五通关主线任务：宿主何法死亡。
系统999信誓旦旦的话卡在了开头。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何法轻轻的瞥了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系统999，然后问了一句：“如果我没有记错，系统502说前几天你是被主系统召回，把你召回，是为了什么？”
“为了宿主”系统999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只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声音降低了不少，“之前不正常的情绪变化。”
之前在说起之前的事情时，何法明显有些不太对劲的情绪让系统999有些害怕，哪怕情绪检测图上面的曲线只是变化了一瞬间，也让它直接上报了。因为何法的特殊，所以关于何法的情绪或者身体的所有检测报告只要发生异常情况，作为绑定系统的它都是要上报主系统，由主系统来进行数据分析的。
上一次也不例外，但是系统999确实是没想到主系统会因为这件事情突然将它召回。之前何法也不是没有这种情绪突变的情况，它也进行报告了，那时候得到的反馈也只是“一切正常”。这次召回它的原因写的明明白白的是因为“宿主何法情绪检测异常”，并没有其他的信息。
“我的情绪变化？”何法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是因为上次和你谈起了之前的那些破事吗？”
何法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也只想起了这一件让他情绪有强烈波动的事情。在看到光团默默的上下晃了晃作为点头确定后，何法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继续道：“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我会信吗？”
何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他绑定了三次的系统999再熟悉不过了。
它轻声回答：“不会。”
像是怕打扰了何法一样。
但紧接着，系统999语速飞快的说了一串话。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请相信我，绑定细则上面明确的说了绑定系统负有宿主死亡后进行重新攻略的责任，以及保障宿主在通关世界过程中的安全，一切能够威胁宿主真实生命的事情全部不会发生——”
系统999的话在何法点下静音的瞬间结束。
它知道何法会一句都不想听它说，也知道何法会立马选择去按静音，所以才会加快了语速说完了那段话。
它想说的和目前能够说出来的都已经告诉了何法，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和它想的一样，这真的就只是一个任务。
…
被迫听完了那一长串语速很快的话，何法的反应在系统999的预料之内。
何法眉眼间带着这一次绑定他时一贯的平静，和一副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样子。
“何法，你在那里干什么。”看到眼前的闹剧结束之后，威廉就盯着葬仪屋将属于夏尔凡多姆海恩的走马灯剧场给放回了原位。
死神书签和那只能够改写后面结局的笔确实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但是这并不能让威廉得知葬仪屋的身份。只能够从这两个道具里看出来应该是一个大前辈就是了，原本想要叫何法来说一下之前是怎么回事，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何法不知道站在角落里想什么。
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何法顶着威廉探究的目光从角落里走到对方的身边。
“不，没什么。”威廉推了一下眼镜，咽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
格雷尔在战斗一结束就直接奔向了塞巴斯蒂安，根本就指望不上，而原本以为结束了谈话的何法莫名其妙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威廉，死神可以自杀吗？”
威廉奇怪的看了一眼何法，满脸的：你在说什么傻话。
没有立马得到回答的何法又问了一遍，威廉发现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眼镜后的目光有些锐利的盯着何法，平静的说：“都已经经历过的事情，有必要再经历一次吗？”
都已经经历过的事情，有必要再经历一次吗？
何法有些恍惚。
他也很想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他忍受不了这种感觉。哪怕两次都让自己死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上面，都觉得是一种解脱。
“什么是已经经历过的事情？”恍惚之后何法就抓住了刚刚威廉的话中的重点。
威廉这次的眼神比刚刚还要奇怪，像是在看什么让他都觉得稀奇古怪的人一样。他上下扫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缓缓的问：
“你难道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死神的吗？”
——什么？
何法愣愣的看着威廉。
后者手中握着的死神之镰突然伸长，挡住了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了图书架的塞巴斯蒂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口中也没有落下给何法的解答。
“自杀，才会变成死神啊，何法先生。”
第127章 生存权（）
127。生存权
“这个世界你的名字是何法。”系统999在给何法科普完这个世界的相关信息后，把这一点告诉了他。
“诶，竟然不是佐佐木了。”何法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每个世界的名字其实都是由系统来确定的，而且为了“普通”和“普遍”都是那种非常常见的名字。
这次这个世界变成了何法的本名，也只是让何法觉得更加方便了而已。
…
当初的何法并没有想太多，而现在被威廉一句话说的这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个世界的他并不是像之前几个世界一样，接手的是系统支配的身体。
这个世界的“何法”就是他自己。
所以才有他本来的相貌，有他的名字，以及有他自杀的经历。
只有自杀的人才能够成为死神，威廉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欺骗他，更何况威廉从来都不屑于欺骗任何人，哪怕是对他口中的“害兽”时也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只花了十几秒就想起来之前系统999在介绍这个世界背景后说的话，然后迅速的将这些从来没有仔细想过的片段联想起来之后。
何法就确定了这最后一个主线任务就如同他想象的那样，想要直接让他消失。
“不管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威廉握着死神之镰的手因为那头塞巴斯蒂安的格挡而有些颤抖，因为用力，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手背上的骨骼线条，“我觉得都需要给你一个忠告，死神是不会自杀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然你去问神？”威廉扫了何法一眼，没有再给他讲话的机会，直接顺着死神之镰向前收缩的力道窜了出去。
留下何法站在原地。
…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像系统999想的那样茫然慌乱，原本以为何法会表现出来烦躁或者焦虑不安的样子，但已经三天了，系统999连何法的情绪变化都看不出来。
它能够看到的情绪检测图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这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去死一样。
看到这个情况的系统999也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以来宿主的检测图都无比正常，不是何法学会了控制情绪，就是他对任何人和事情都没有了念想。
从之前几次超出警戒线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前者。
系统999看着正站在水槽前仔仔细细洗苹果的何法，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来什么别的情绪。
然而它失败了。
——宿主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藏自己的情绪的？
何法背光站着，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前几个世界经常能看到的休闲装或者睡衣，而是死神们工作时候的正装。
西装外套已经被脱掉，身上只剩下里面的白色衬衣，袖口因为要洗苹果而挽了起来。
何法挽袖口从来都不是那种随意的想上一推，而是一丝不苟的折上去，来得及的话还会把两个袖口折的宽度都一样。
洗好了苹果的何法手背上带着水珠，系统999安静的看着何法的一系列动作。
伸手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先擦干了苹果上的水，然后擦净了手上的水。随着他手的用力，手背上的骨头隐隐约约的凸起来，带着力量的美感。
何法已经连着三天都是这样的流程了。
不出差错的完成死亡预定对象死亡确认的工作，按时回到死神派遣协会内的宿舍，将外套整整齐齐的放进清洗柜，站在厨房门口花几分钟将衬衣袖口认真的挽起来，然后走进去清洗苹果，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的吃起来。
系统999甚至还数过何法这几个动作，比如他挽袖口的时候会把袖口折三折，洗完苹果抽纸巾的时候会抽五张，看报纸会先从最后一版看起，甚至连吃苹果的时候都要咬一口嚼三下再咽下去。
第一天的时候系统999还不明白何法为什么突然活的像个强迫症患者，明明之前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但是当它看到何法第二天和第一天一样，像是在运行一个突然出现的程序似的，好像恨不得连脚下踩着的地板位置都要一模一样时，它就明白了。
何法在强迫自己按照同一个方式来生活，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去想任何事情。
这全部都是因为它之前的话。
它告诉了何法主系统和它都在时时刻刻的监控何法他的情绪的事情。
系统999一时间觉得有些愧疚和心疼。
它替他感觉累。
系统999点开自己的界面，看着永远停留在右下角的“回档”按钮，安定了不少。
只要在何法死亡的时候，按下“回档”这个按钮就能够重新回到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点。
这是所有绑定系统都存有的权限。
…
就在系统999以为何法准备就这样按照这个生活方式过下去的第十天，完成了今天工作的何法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死神派遣协会。
而是去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去过的咖啡馆，叫了和第一天一模一样的糕点和咖啡。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形形的人们。
这个时代对于何法来说很新奇，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时代的英国的何法眼睛里带着很久没有过的轻松。
这种气氛也影响了系统999，这些天一直高度注意着宿主的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间咖啡馆，何法这才站起来抚平了西装上的褶皱，准备往外走。
“啊，克里斯蒂安先生，许久不见了。”带着帽子的年轻探员冲着刚刚从咖啡馆里走出来的男人打招呼，“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何法看着这个脸上的胡子像是很久没有修理一样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阿坝莱恩先生下午好，看样子最近工作非常忙，要注意休息。”
阿坝莱恩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