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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今晚唯一的一位表演嘉宾,而我,作为系里的表演代表,将与他在同一个舞台表演,这也是我接受杜宾礼物的原因之一,对表演,必须倾尽全力,不能让同一个舞台上表演的人蒙羞。
看到我手里的袋子,安妮有些意外:“你从来不会接受杜宾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只能笑:“这是今天晚上的表演服。”
安妮迫不及待想看我穿这身衣服的样子,便拉着我去她的宿舍,宿舍大门紧锁,连楼上楼下的宿舍也是如此,整座宿舍楼就像空楼一般,安妮灵机一动:“我知道哪里合适,若兰,你和我来。”
安妮拉着我,穿过校园,竟然来到今晚毕业晚会的举行场所,相辉堂的二楼的后台化妆间,安妮一间间房找过去,只有最里头的一间门是虚掩的,安妮不由分说将我推进去:“速战速决,一会儿也不用来回跑了,我这账算得怎么样?”
我们都没有看到,门上贴了一张纸,只是一半耷拉下来,刚好盖住了上面的字,这间房在最里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开灯,这正合我的心意,我开始迅速地解钮扣,第一颗……手刚放到第二颗钮扣上,一个声音响彻在昏暗的房间里:“你确定?”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第五章 我们的初遇()
我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头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我迅速地扣上钮扣,手摸到墙边按下开关,灯亮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面色苍白,是一种近似病态的苍白,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修长的眼睛冷冷地望着我,瞳孔竟然是纯正的黑色!
东方人的眸子其实并非纯正的黑,婴儿的瞳孔更接近紫葡萄的颜色,长大后则慢慢偏向褐色,而眼前这个人,纯黑色的双眸在灯光中发着亮,但却并不让人感觉到温暖,而是冷漠,那种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犯了弥天大错。
他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沿着耳际落在肩上,亚麻色原本是介于红黄之间的颜色,这是一种淡雅的会让人感觉到温暖的颜色,可惜,如果说我可以在杜宾身上嗅到阳光的味道,在他身上只能感觉到阴寒。他穿着银色的类似长袍的衣服,这种夸张的服装再加上亚麻色的头发,我的脑子轰响了一下,我知道他是谁了!
我的目光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他静静地挪开自己的目光,我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响了一声,那是我咽下口水的原因,“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他的眼神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我仿佛听到“啪”的一声,就像两块磁铁粘合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神有瞬间失去焦点,然后,他再一次扭过头,被无视的感觉让我尴尬不已,我轻声说道:“我先出去。”
他站起来,转过身:“快点。”
安妮与我只有一门之隔,我本可以叫她进来,但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关上灯,这里重新变得昏暗,在这昏暗中我越发心安,迅速地褪去身上的衣衫,凭着感觉换上了那件白色的斜肩裙,直至我换上早就准备好的高跟鞋,他也一动不动,就像具雕像,连肩膀也没有耸动半分,我轻咳一声,重新打开灯:“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突然将手放在胸口,大大地呼出一口气:“你可以走了。”
如释重负……刚才那是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定然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负担,我微微点头:“谢谢你,我先走了。”
打开门,我立刻听到身后“啪”地一声,灯灭了,看来他不太喜欢明亮的光线,看着屋外的安妮,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微张着嘴,手指指着门上的字条……我转过身,将字条摊平,上面赫然是“凤皇”两个字——我的脸在发烫,拉着安妮离开:“下去看看吧,安妮。”
我们并肩下楼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杜宾,安妮立刻识趣地走开:“若兰,晚上的表演加油。”
杜宾看着我,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真好看。”
我还没有回答,便听到了周围其他人的低语。
人的耳朵真是奇怪的存在,年纪大了,耳朵背了,也能够在被人讲是非的时候听得清清楚楚,现在,那些议论一字不差地落入我尚算年轻的耳中……
“若兰毕业后肯定直接进入杜氏集团,真好命。”
“父母都出车祸死了,这也算好命?”
“现在不是有杜宾嘛,若兰根本就是麻雀变凤皇的典范嘛。”
第六章 共同的秘密()
杜宾的眉头微皱,他也听到了。拉起我的手,把我拽到墙角一隅,他俯下身,在我耳畔轻轻低语:“不要在意。
“我什么时候在意过。”我不以为然:“他们估错了,我已经收到offer,而且不是杜氏集团,这就是最好的回击。”
杜宾释然,修长的身材在纯色衬衫下更显得挺拔,就像一颗树,有着温柔的枝桠,任何女人在他的庇护下都会平添光彩。杜宾的双眸流露着笑意,正要开口时,我的眼睛越过了他的头顶,看到出现在他背后的人,是宫竹——他的助理。
宫竹留着利落的短发,圆溜溜的眼睛总透着一股固执的劲儿,她早早地加入杜氏集团成为杜宾的助理,身上的稚气已经褪去,现在从头到脚都透着职业女性的干练,看到我身上的白裙,她嘴角流露出不屑:“是杜宾买的吧?”
类似的话从小听到大,她一直试图找到我虚荣的证据,今天算是让她抓了个正着,我特别转了一个身,好让她看得更清楚,然后笑道:“对,杜宾买的,外滩三号店。”
我的轻描淡写让宫竹的面色暗淡下去,眼睛里面充满了怒气,在她准备下一步的攻势前,杜宾转身挡在宫竹的面前:“你来做什么?”
“过来观摩一下你们的毕业晚会。”宫竹的嘴扁起来:“怎么,你不愿意么,我虽然只是你的助理,可是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啊,比若兰还早呢,是吧?”
我并不否认:“是啊,我和杜宾八岁的时候认识,你们从出生就认识。”
宫竹得意地看着杜宾:“何况我们还有共同的秘密,是不是?”
杜宾的声音低沉下去:“宫竹……”
他转过身,帮我理着飘落到前额的一缕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生意上的机密,回到公司再说。”
宫竹的脸色瞬间僵住了:“明白了。”
如果安妮在就好了,我对于什么商业秘密一点兴趣也没有,宫竹突然看向我的身后,我转头便对上刚才那间休息室里的男人——凤皇,那双幽黑的眸子正对着我,我们眼神交汇的一刻,他立刻转移视线,旁若无人地走下楼梯,
杜宾也看到了凤皇,琥珀色的眸子突然凝重起来,两人擦肩而过的一刻,我好像看到他们中间迸出了火花,我的感觉一向灵敏——这两个男人在较劲。
宫竹的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她紧张兮兮地盯着凤皇,直至凤皇走下楼梯,消失不见,她才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你们认识他吗?”
杜宾与宫竹交换了一下眼神,宫竹没好气地说道:“凤皇嘛,我们当然知道他,并不是认识他,是不是,杜宾?”
她凡事必反问杜宾,非要从杜宾那里听到肯定的答案才肯罢休,这一次,杜宾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向我:“表演要开始了,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去找安妮,你们慢慢聊。”我不想夹在他们中间。
我没有找到安妮,毕业晚会在即,校园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我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充饥,晚会即将开场的时候,安妮找到了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快,先去后台。”
今天晚上,我会将一首经典的英文歌曲《lovestory》改编后演唱,在后台我没有看到凤皇,他是压轴出场,我是倒数第二个出场,我的表演没有让音编的大伙们丢脸,我看到他们兴奋地站起来,叫着我的名字,安妮的手都要拍红了吧?
一曲完毕,当我走下台的时候凤皇上台,我们的目光没有任何交集,胳膊却撞在了一起,他胳膊传来的冰凉让我无法不看他,他脸上流露出的憎恶让我心惊……
第七章 浅浅的指印()
先是莫名其妙地差点被车撞上,又莫名其妙地闯入凤皇的休息室,然后宫竹出现,一副抓住了证据的得意模样,现在,仅仅因为轻微的肌肤触碰就惹来对方的憎恶,我本以为之前的唐突已经得到谅解,事实并非如此,这就是所谓的明星傲气。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舞台上的凤皇开始演唱,表演并不热烈,没有舞群,没有特效,一把椅子,一只麦克风,台上的人坐在那里,唱的是一首慢歌,台下的气氛却热烈,人浪在自动自发地形成。
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每个音符都像在舞动,声音可以赋予歌词神奇的魅力,画面像蒙太奇在脑内闪过,组成一个个鲜活的故事,想象的空间可以无穷无尽,当歌曲到达尾声,想象就戛然而止,这已经是最后一首歌,台上的凤皇站起来,在震天的欢呼声中走下台,消失在厚厚的帷幕中。
晚会结束,大家的情绪到了临界点,大家各自拥抱着,欢呼着,也有人大声尖叫出声,是宣泄,是不舍,也是对未来的迷茫,我与一帮同学拥抱后,便在人群里中寻找安妮,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杜宾与宫竹也消失不见,我换回原来的衣服,拎着阿玛尼的包装袋走出校门,往最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一辆银色的车子从身边缓缓驶过,车窗半开,凤皇凝视窗外,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我,车窗迅速上移,他的幽黑双眸迅速消失在我眼前……
下了公交,回家的路上有一家汽修行,路过那里的时候,工人仍在加班,几个人围在一辆车前,车主正与工人攀谈着:“你们说邪气不,我当时看着明明没有印子的,怎么突然多了一个手印?这个你们能弄好吗?”
这个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我看向那名车主,胳膊上的寒毛倒竖起来,后背心出了一身冷汗,我一步步朝着那辆车走过去,那名车主看到我像见了鬼似的:“你不就是白天的……”
我什么也听不到,我只看到那辆车的车盖上有浅浅的手指印,它浅浅地凹陷下去,可以分明地看到五根张开的手指,我被一股莫名的恐慌包围住,那车主讲的话我一句也听不到,后退几步后,我拎着阿玛尼的袋子疯狂地奔跑起来,除了脚步声,我还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一口气冲到了弄堂里,悠长的弄堂似乎变了形,它在我眼前晃悠,像被人在推耸,我使劲地摇摇头,眼前的一切终于静止了,我坐在家门口,心仍在拼命地跃动,我把手按压在那里,试图让它平静一些。
八岁时,杜宾搬到了弄堂底的那栋小楼,爸妈告诉我,来了一个有着漂亮眼睛的男孩子,那时的我就留有一头披肩长发,头上戴有粉色蝴蝶节的发箍,站在街边,我看到了弄堂尽头,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小男孩,他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冲我扬眉一笑……
第八章 梦里,暗影重重()
我试图将那个手印与杜宾剥离开,却有越来越多的疑点涌出来,儿时的回忆也让父母重回脑海,时间如白驹过隙,我如往常坐在这里,眼前却再也没有父母的身影,门打开了,撞到悬挂在上方的风铃,发出一串灵动的铃音,外公披着薄薄的毛线外套,爱怜地看着我:“怎么还不进去?”
“您怎么出来了。”我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让外公看出异样。
“听到你的脚步声,半天没有进来,就知道你在想心事。”外公接过我手里的袋子,看了一眼,便说道:“是那个小子买的吧?”
我没有吭声,外公叹一口气,我马上说道:“安妮明天走,我要去送她,外公,我要到新公司工作了,虽然只是实习助理,我会好好做,您以后不要太操心了。”
“哪家公司?”
这一刻还是来了,我轻声说道:“时代娱乐。”
外公的面色阴沉下去:“娱乐圈?”
我解释道:“只是助理而已,外公,你放心吧。”
站在父母的遗像前,我喃喃念道:“爸,妈,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个梦,如果是梦,就让我尽快醒过来吧。”
我果然做了梦,梦里暗影重重,他们交错出现,好几个声音响起来……
“听到了吧?何况我们还有共同的秘密,是不是?”
“对于我们而言是秘密,对于若兰来说,并不是。”
“你们说邪气不,我当时看着明明没有印子的,怎么突然多了一个手印?”
“糟了,大家肯定以为是我让车子停下来的。”
我在黑夜里蓦然惊醒,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