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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安却不悦的拉着她手道:“两位舅兄的事情,我帮忙是本分。”
纯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就涌上了李建安心头,加上前两日因二夫人事情堆积在心里的焦躁,李建安忍不住蹙了蹙眉。
终究还是忍了下去,只是摆手道:“我让人去把端琅叫来,今天他就不必再念书了。你们姐弟两好好说说话。”
又给纯歌讲了晚上太夫人宴请尚家众人的事情,“今晚请了几个巧手匠人来放焰火,你要是喜欢,就去看看,要是身子不自在,就不必勉强应酬,横竖不是外人。”说完话头也不回去了静思斋。
童妈妈本来以为李建安必然会陪着纯歌用饭,哪知道说着说着竟然就走了,就埋怨纯歌道:“夫人也真是的,国公爷兴冲冲来一趟,您顺着他意思多说几句好听话不成,非要弄成这副光景。”
纯歌却望着李建安略显仓皇的背影愉悦的勾起了唇角,还冲着童妈妈眨了眨眼。
第三十七章 泼辣()
宴请尚家,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只不过先前是因二夫人主动提出来,尚家又的确有几个孙辈要考科举,才耽误了。
这一回恩科考试下来,太夫人早早就盘算好日子,嘱咐四夫人一定要好好准备,不能在亲戚面前丢了脸面。
四夫人惦记着二娘的婚事,又想讨好太夫人,下足了力气,一早就把府中下人支使的团团转。
等黄昏时候,尚家人就都到了。
女眷被引到了太夫人院子的花厅里头,男客们就由李建安几兄弟陪着在外头说话。
一溜簇新的楠木嵌瓷心云纹靠背椅,铺着锦州千丝草做成的软垫子,还散发着一股清雅的草木香气,夏日时节里,让人闻起来分外舒适。
尚家虽说隔京城近,李家和尚家也一直都有往来。
不过终究不过是一年能见一两回面罢了,也多半就是尚家派几个小辈在年节时候来送东西,要想见到老一辈的人,十分不容易。
这一回尚家几乎是举家过来,太夫人自然十分高兴,乐呵呵跟尚夫人聊天。
尚家三奶奶眼珠不错的盯着屋子里陈设看了一圈,冲着太夫人笑道:“姑姑,您这屋子里的东西,少说也得值七八千两银子吧。”
一开口就提银子!大哥这个三儿媳妇也实在太差了些。
太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的光,就跟尚家三奶奶打起了迷糊,笑呵呵道:“我老婆子的屋子,都是随便摆一摆,哪有那些贵重东西。”
尚家三奶奶就撅着嘴不说话,心里却十分不高兴。
明明一眼就看出十分贵重的东西了,偏偏睁着眼说瞎话,是怕自己打秋风是不是!
尚家三奶奶看太夫人转头去跟尚夫人说话,就抻着脖子小声跟旁边尚家大奶奶嘀咕道:“大嫂,姑姑都做了国公府太夫人了,还是这样小气。单瞧着那扇紫檀嵌鎏金珐琅福寿纹摆屏就不知道值好几万两银子了。我不过就是说了七八千两的估算,她老人家还遮遮掩掩的,这是怕咱们管她要还是做什么。”
尚家大奶奶瞪了一眼过去,尚家三奶奶却跟没看见似地继续道:“咱们尚家这几年就算是拮据些,也做不出这种事啊。亏得她还是尚家出来的人,连咱们尚家家风都信不过了。”声音越来越大,有不受控制的趋势。
那边坐在沉香木四季山水景凉塌上的太夫人已经不着痕迹睃了一眼过来。
太夫人上了年纪不假,多年在京城身居上位堆积出来的威势,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
尚家大奶奶接触到警告的目光,心中一寒,眼神严厉的看着尚家三奶奶,斥责道:“好了,这是姑姑家里头,姑姑喜欢怎么摆就怎么摆。难不成还要先跟你说一声都值多少银子才算好!你也消停些吧,我知道你家里习惯算计这些黄白之物,好歹是在亲戚家里头,等回了家你再闹再要也不迟。”
把尚家三奶奶说的面红筋涨。
尚家几位奶奶,出身最差的都是七品官员家的千金,唯有三奶奶,因为当年尚家老爷子欠了三奶奶家里一个人情,就许下了这桩婚事。
可尚家三奶奶家中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地主,以前还住在乡下,后头举家搬进城里,也做些生意。终究是顶着乡绅的名头行的商贾之道。
为这个,尚家上下即使如今缺银子的厉害,也看不起尚家三奶奶和她娘家人。
尚家三奶奶出身这样的娘家,却也不会经商,只会在尚家争着搂银子,让尚夫人和尚老爷和几个妯娌都看不起,脾性就更怪了。
尚家大奶奶也知道这个弟妹的脾气,更知道今天尚家三奶奶只是因儿子没有顺利考上童生,心里不自在,不好多计较。看她憋不住之后,就又吩咐了一句有什么话回去说,便回去继续陪着尚夫人和太夫人说话了。
尚家三奶奶看大伙儿都不理会她,气的厉害,干脆端起旁边茶盏,冲自己身上倒了一杯茶。
“死丫头,想烫死我!”
屋子里说话声一下子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盯着尚家三奶奶看。
尚家几个儿媳妇都觉得丢人,尚夫人脸上笑意都消失不见,先看了一眼尚家三奶奶,厌恶的皱了皱眉,就把目光投向了尚家大奶奶。
尚家大奶奶心里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四夫人和五夫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又看着太夫人低头喝茶,旁边几个丫鬟窃窃私语的模样,脸都烫了。
真是丢人丢到了亲戚家里头!
也不知道当年老爷子是怎么定下的婚事,娶了这么一个活祖宗回来。
上头公公婆婆多说了几次,看她闹得不像样子,跟个乡野村妇一样还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句句难听的话不要命的迸出来!
发起疯的时候更是不管不顾,好几次在家里当着客人面前就敢家中那些不好听的事情掀开来说。
偏生已经故去的老爷子又留了话,顶多只能让她析产别居,不可休妻。
析产别居,那不是要把如今尚家本来就不多的钱财分一部分到她手上,再让她毫无看管的在外头惹祸。
还不如留在家里呢。
就连在家里头修小佛堂都试过了,她还能自己拿着刀子剪子闯出来。
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只好时时刻刻压着。
奈何自己是管家的儿媳妇,又是长嫂,这个担子只好自己来挑。但凡她有了什么,婆婆都是找着自己说话。
尚家大奶奶心里苦水简直流成了河,还不得不强作无事,顺着尚家三奶奶的话骂了那个小丫鬟几句,然后让尚家三奶奶赶紧下去换衣服。
五夫人还是第一回见着行事比她更没有章法的,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
四夫人却看着太夫人脸色不怎么好,想着这到底是太夫人娘家人,娘家人丢了脸面,就是太夫人在自己这个儿媳妇面前丢了脸面。
第三十八章 惊讶()
尚家三奶奶在家里被人轻鄙惯了,即使偶尔闹起来,让尚家上上下下都容忍几分,也没有什么人上来说好听话捧着。
听见四夫人夸她衣服漂亮,就自得起来,扯着袖口道:“可不是,我爹说是值四五十两银子呢。”
这是哪来的土鳖子说的话!
五夫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尚夫人脸色阴冷如墨。
太夫人额角青筋扑扑直跳。
尚家大奶奶和其余几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四夫人没想到尚家三奶奶会直接报了一个银子数目出来,又看着尚夫人和太夫人脸色,心里暗暗叫苦。
尚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钟鸣鼎食的大户。可从来没听说过那位三老爷娶了这么一个脑子不清楚的正妻啊。
都怪以前没来往过!
幸好这个三奶奶儿子的年纪跟二娘不相配,要不还真是……
就算是跟尚家订了婚事,万一太夫人把二娘定给这位三奶奶的儿子,自己还不哭死。
儿子不成器,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当娘的也丢人。
眨眼之间,四夫人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好几年念头,还不得不带笑捧着尚家三奶奶说话,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一会儿问尚家三奶奶这料子是在哪儿买的,花色是买回来就染好的还是花了样子请人做的,是家里的针线手艺还是外头的绣坊。
尚家三奶奶很高兴跟人炫耀这些,两人一问一答出去了。
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尚夫人嘴角翕动了好几下,才看着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痕迹的太夫人道:“让小姑你看笑话了。”
尚家三奶奶的名声,即便太夫人从没亲眼见过其人,但也隐隐听过名声了。
这个侄儿媳妇,休不得,更是不能休。
知道尚家如今状况的太夫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以前在家里和哥哥嫂嫂如何亲密都好,现下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了。
太夫人只能笑了笑,拍拍尚夫人的手道:“嫂嫂还跟我说这些。”
尚夫人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过尚家三奶奶不在了,尚夫人还是很快就高兴起来,一叠声道:“今天咱们姑嫂两个见面,我可不跟你说那些丧气话。我家里几个儿媳妇不争气,生的孙子却都还好,这回可是给我挣了脸面。”
这一次尚家一共来了五个孙子辈,唯有尚家三奶奶的儿子没考上童生。
太夫人自然也很欢喜娘家人有出息,忙道:“正是这个话,什么都比不过儿孙们知道出息。”
尚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就诧异道:“怎的没见双宜那孩子?”
本来陪着尚家几个奶奶寒暄说话的五夫人竖起了耳朵。
太夫人目光一沉,面色带着点阴郁。
尚夫人心中大奇。
自己这个小姑子,可是最看重最宠爱二儿媳妇的。
尚夫人想着二夫人守寡的身份,就道:“你是不是怕那孩子冲着今天的喜事。那有什么,咱们两家还需要避讳这个!何况考都考了,还能冲着谁。你尽管把她叫出来,不是说还要顺道给她办了寿宴,没有寿星,咱们给谁道喜去。”
太夫人听着尚夫人这样说,嘴里都发苦。
自己何曾真的顾忌过什么守寡不守寡!
要真是按照其他人家里的规矩,守寡的儿媳妇,别说是常常见些亲眷了。那是连一家的妯娌都不能见的。
可这一次,即便不是这个理由,也只能这样说了。
太夫人就温和的笑了笑,“不用了,她身子不爽快,也不好出来见人,待会给她端碗寿面过去就是。终究是身份不同,也得讲些规矩。”
语焉不详的间接承认了尚夫人的说辞。
看尚夫人还要再劝说,太夫人急忙道:“老三也是这个意思。”
尚夫人到了嘴边的话没吐出来,定定看着太夫人,一副震惊的样子。
太夫人就冲着尚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拿起几上的玉露霜方酥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尚夫人心中疑惑排山倒海而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这个小姑可是最认死理的人,要是喜欢一个人,那是要护着到底的,想要让她改变主意,简直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还有一向尊奉嫂嫂为母一般尊敬的定国公。
李家似乎出了大事。
想到亲疏有别,尚夫人立时决定不蹚浑水。
不管以前和双宜那孩子关系多亲近,终究还是尚家儿孙的前程更重要!
尚夫人就没有再提起二夫人的事情,转头问起了纯歌。笑盈盈给太夫人道恭喜。
“你和国公爷定然都高兴坏了。那可是三胎,我听说好多人家都打定主意等你这儿媳妇生产后就来讨教讨教秘方呢。”
一说起纯歌身孕的事情,太夫人就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先前还在脸上的愁丝都消失不见,乐呵呵道:“可没有秘方,还是多亏纯歌那孩子争气!”
五夫人听着心里不服气,不过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尚夫人却敏锐的从太夫人语气中听出了宠溺和纵容的味道,不禁有几分讶异,就顺着太夫人话往下道:“可不是,你这当婆婆的,既然儿媳妇争气了,也该多费点心啊。我还说今天见见人,没成想你从头到尾都不给我提一句。”有种亲昵的嗔怪味道在里头,却也含蓄的点明了心里的不自在。。
太夫人听出来这里头是有些责备摆架子的味道,也不以为意,变相给纯歌解释道:“不是我不让她过来。照理说自家里头不会出什么事,不过你也知道她那身子不比寻常的人。还有老三也看的紧,早早就来跟我打了招呼,让我给您这个舅母赔不是,说等生了产,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