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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她受到伤害。
这里太危险了。
她不能留在这里。
可是南风不肯:“我不走!要走我也要带你走!”
她环顾四下找到一把铁钳,借助工具继续抠铁链。
俞温看她做这些无用功,心里着急又担心,没忍住咳了起来。
南风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手一松,铁钳掉在地上,她手无足措地站着:“哥”
俞温咳着,摇摇头:“笙,听我说,我走不了的,你不要再想着救我,保护好你自己最重要。”
南风拼命找着办法:“他们不就是要账本吗?哥,我们和他们商量,账本给他们,让他们放了我们”
俞温知道她是急傻了,如果真的能那么容易解决,他又何必躲他们六年呢?
南风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再次意识到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账本必须要,俞温必须死’。
这是他们的态度。
南风恨得切齿咬牙,眼泪随之一串串地掉:“我一定会给你报仇!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俞温神色一紧:“如果你能离开这里,就永远不要再回来,哥只要你好好的,听到了没有?别再回来!别做傻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人的凶残程度,她一个女人能报什么仇?他反复叮咛,直到看到南风点头他才放心,嘴角又提起笑。
别的伤不说,他脸上那道血痕会随着他的表情变化而扯动,他其实很疼,只是他在她面前习惯是笑着的。
笑着她才不会担心。
笑着她才不会难过。
以前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烦心事,回到家一看到她,他都会把负面情绪都隐藏在笑容之下,他一直以为他能让她一直开心,可他还是让她哭成这样。
他轻声说:“好了,别哭了,哥现在又没办法帮你擦眼泪爸妈去世的时候你都没哭成这样,我现在都还活着呢。”
南风一咬唇:“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俞温撑着脑袋不垂下去,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爸妈去世的时候你才五岁,那个时候你也还不懂什么是伤心难过说起来,都快过去二十年了,你把他们的样子都给忘记了吧?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回俞家庄一趟,爸妈以前的房间你还记得吗?二楼,转角第一间,里面有一本相册,有我们一家人的合影。”
南风抹掉眼泪,捡起钳子继续撬铁链:“就算之前有,俞家庄被大伯他们住进去后,也肯定已经被丢掉了。”
“不会的,一定还在的,你好好找找以后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要是想我们了就看看照片,但是不许哭鼻子,不然爸妈在天有灵,还以为我是故意要弄哭你”俞温的声音越来越低,开始体力不支了。
他话里有要和她诀别的意思,南风啜泣着:“你一定要在我身边,哥,哥,你答应不再丢下我的,你不能骗我啊。”
俞温阖上眼:“哥真的很想一直在你身边,如果没有出这么多事情就好了”
如果没有那么多事,他一定要看着她成长,看着她结婚,还要亲自挽着她的手走教堂的红地毯,将她交到会和他一样一辈子对她好的另一个男人手里
可是,那些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忽然,俞温一下抬起头睁开眼,神情变得紧张:“笙,有人来了!”
南风也听到了,有脚步声!
“快躲起来!快点!”俞温慌张地四下张望,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没有隔间,他看中一个柜子,“躲到里面去!不要出声!”
南风打开柜子,幸好里面是空的,她蜷着身体躲起来,连忙把柜子门关上。
几乎同一时间,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人。
与此同时,榕城机场。
陆城遇携宋琦走出机场。
他们这几天去了澳洲,因为明天南风做产检,他们完成工作后,片刻没有停歇就直接回国。
陆城遇拿出手机开机,屏幕上的logo闪过后,当即就进来一通电话。
是徐飒。
离开榕城前,他让徐飒留在陆公馆,这个时候来电必然是出事了。
陆城遇蹙起眉头,接起。
“少爷,不知道谁打开笼子把少夫人放走了!”
脚步倏然停顿,陆城遇眸底瞬间暗涌。
徐飒又说:“但是看守公馆的守卫都很肯定少夫人没有离开过,我调取了公馆外面的监控录像也的确没看见少夫人,可是公馆里外就是找不到人。”
陆城遇目光一凝:“去地下室看看。”
那人脚步踉踉跄跄,一路晃到俞温面前,借着昏暗的灯光,南风认出这个人——宋!
他竟然也在陆公馆!
宋喝多了,完全没有怀疑门为什么是开着的,一脸醉态地说:“小耗子,我又来看你了怎、怎么样?今天想通了吗?到底说不说?”
俞温淡淡的:“每天都来问一次,你不腻我都烦了。”
南风眉心隐忍地皱起来,柜子太小了,还有什么硌着她的后背,她很不舒服。
宋哧哧地喘气,随手拿了根牛皮鞭,往后退两步,不由分说就开始发狠地朝俞温身体上抽:“给脸不要脸!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宽旷的房间里即刻回荡起的鞭子声,清晰而狠脆,不用看已经能想象得出那又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南风一下闭上眼睛!
宋明明知道俞温什么都不会说,他根本就是发酒疯!
‘咻——’
‘咻——’
不间断的嚯嚯带风声响,接连传进南风的耳朵,她忍得几乎将拳头捏碎,也因为太紧张太愤怒了,她感觉到腹部在隐隐作痛,她深深呼吸,缓和疼痛,脑子不断转动。
俞温被抽了两三鞭子就垂下头,后面的十几鞭子他都咬紧牙关,只有偶尔一两下忍不住的闷哼。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管他们怎么严刑逼问,他都咬死一声不吭,反正他们不会真的弄死他。
抽了一阵,宋累了,也觉得无趣,丢下鞭子,去看其他刑具。
俞温身上流的血更多了,勉力侧头去看那个柜子,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宋找到一把小刀,脸上挂着阴狠的笑:“剔骨刀你还没尝过对吧?”
俞温冷眼看他,无动于衷。
宋用刀身拍拍他的脸,呵呵地笑:“我也是第一次玩这个,下手可能没轻重,你忍着点啊,我就弄你一条肋骨出来玩玩。”
可就在宋下刀之前,身后有人厉喝一声:“住手!”
是南风!
她还是出来了!
俞温一慌:“笙!”
为什么要出来!
为什么不听话!
宋也回头,他看到南风的那一瞬间又惊又喜,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南风手里拿的东西——枪!
南风也没想到柜子里硌着她腰的竟然是一把枪!
她双手紧紧握着枪,又一声喊:“把手举起来!”
“是你啊,”宋舔舔嘴唇,眼底浮现出和那日一样的垂涎,“原来你怀孕了,难怪james不肯把你给我。”
南风第一次拿枪,饶是表面再镇定,可手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尤其是见宋竟然不怕她的时候,心里更虚更没底。
但是她不能退,她一定要救哥哥,一定要逃出去!
南风大喊:“放下刀!把手举起来!不然我开枪了!”
宋玩味地看着她,听话地把手里的小刀丢掉,举起双手。
“把我哥的铁链打开!”南风紧声,“快点!”
宋就从口袋里摸出的一串钥匙,很听话地去开锁,只是一直将目光游离在南风身上,带着一股子别有意味,看得南风背脊发寒。
南风看俞温的双手已经被解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想在铁链解开的时候扶俞温一把。
俞温却在此时脸色大变:“小心!”
未及南风反应他就扑过来,硬生生替她挡了背后挥舞过来的一棍!
南风被俞温扑倒在地上,腹部和地面碰撞,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疼得冷汗直冒。
俞温一动不动地趴在她身上,南风更加担心,忍着剧痛回头:“哥,你怎么样?”
宋根本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手下,刚才不知道一直躲在哪里!
南风想爬起来看看俞温的情况,小臂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宋将她拖了过去!
南风大惊,立即去抓手枪,还没碰到手柄就宋一脚踢开,他哈哈大笑:“这几天我到处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
“放开我!”南风手脚并用地挣扎,越挣扎,肚子越痛,她开始脑袋空白眼前发黑。
“小母狼,还挺凶的。”宋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他知道陆城遇去国外出差了,现在根本不会回来!
他痴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眼里的恨和狠就是让他疯狂的毒药,他从来没有这么着迷过一个女人,那天起她就一直惦记着,现在陆城遇不在,可不就是他的大好机会?
“james不肯把你给我,可你不还是落到我的手里?我还没玩过孕妇呢,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下面特别紧,今天我就替james好好试一试”
第167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宋将南风压在潮湿恶臭的地面上,双手拽着她的睡衣,两眼放光。
南风片刻的犹豫都没有,抬手就往他脸上扇。
宋的反应非常快,一下就躲开了。
他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或者说,是南风越反抗他越兴奋。
眼看身上的睡衣马上就要被他剥掉,南风沉了一下呼吸,忍下腹部传至全身的阵痛,卯足劲用双手抵开他,同时膝盖对准他的胯下狠狠一顶!
宋完全没想到南风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反抗,毫无防备之下中了她的招,立即捂住下身跳开。
南风无暇去看他的脸色怎么样,那一脚后她就按住腹部,剧痛像潮水一阵接着一阵,她开始感觉不妙,她的孩子
宋一耳光用力地掴过来:“臭婊子!”
南风剧痛更甚,眼前也开始昏天黑地。
宋粗暴地拽住她的头发逼她仰起脸:“小母狼,你们中国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乖乖的,我还能对你温柔一点,否则把你肚子那团肉弄没了,我可是不赔的。”
“呵,你敢吗?这个孩子是陆城遇的,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得起?”南风看得出来他害怕陆城遇,否则那天也不会被踹了一脚还一声不吭。
她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有施虐癖,此时惹怒他只会让自己受更多罪,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露出讥嘲:“陆城遇可没有跟人分享自己女人的爱好,更不要说我还是名义上的陆太太,你有几条命敢碰我?”
宋脸色青紫,眼神阴鸷,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敢威胁我!”
南风趴在地上,感觉到身下湿润,腹部更有了下坠的疼痛。
宋直接压上她:“小母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敢碰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心知肚明!james现在又不在这里,回头我就跟他说是你故意勾引我,我就不信他会为了你这个交际花对我怎么样!”
呵。
也是。
没准陆城遇真会相信他呢。
当初她可是说过宁愿跟他走也不要留在陆公馆。
南风都有点佩服自己,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分出心神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目光一抬,她发现那把剔骨刀就在她的手边。
宋直接撕掉她的睡衣,抓住她的两条腿强行掰开。
南风毫不犹豫抓住那把刀,猛地仰起上身将刀子狠狠捅进他的腹部!
宋当即惨叫:“啊——!”
他的手下大惊:“老大!”
南风那一刀是用了仅剩的所有力气,捅得很深,宋捂着伤口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他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疯狂地咒骂:“贱人!这个贱人!给我杀死她!杀死她!”
没等手下动手,门外就跑进来一个人:“老大,不好了!陆家的人往地下室来了!陆少好像也回来了!”
宋被手下搀扶起来,闻言,一时间顾不得伤口和南风,煞白着脸色说:“他、他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手下也说不清楚,但是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宋抓紧手下:“走!快走!从后门走!”
俞温从晕厥中醒来,耳畔捕捉到细微的呻吟声,一侧头,就看见南风痛苦翻滚的身影。
她身上被撕开的睡衣要掉不掉,身下更是一滩血迹,情况十分不妙。
“笙”
神智瞬间清醒,他爬到南风身边,握住她的手:“笙!”
南风浑身绷得紧紧的,全身冷汗直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