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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与停车场的黑色大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中年门岗追在后面喊道:“先生,先生,停车!您这样开车十分危险啊!”
银色宝马里,尉迟轩戴着银色的耳机,什么也听不见,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青筋揪起,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人在他车子的后面叫喊,但他此刻什么也不想听,脚下油门用力一踩,车子终于停止了诡异的扭摆动作,呈直线飈离。
而在七十楼上静静伫立地看着这一幕的严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给远在纽约的盛易打了个电话——
“是,silver情绪波动很大,刚刚看见他的西装破破烂烂的,嘴角也有血,监控录像什么都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了……好,我会看好他的。”
嘟嘟嘟,电话变成了忙音,严菈转身,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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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心理咨询室。
dr。theodore将厚重的窗帘拉上,室内顷刻变得昏暗起来,空调被调至适宜的温度后,dr。theodore在尉迟轩面前坐下,双手握拳随意地放在桌子上,“silver先生,什么事情让您感到如此畏惧,您不是一向排斥心理治疗的吗?”dr。theodore十分好奇道。
四年前,盛易曾强行将尉迟轩送到dr。theodore的心理咨询室,那时候的尉迟轩对于心理治疗十分地排斥与抗拒,多次试图从心理咨询室逃出去,后来盛易便也没有强求,显然尉迟轩突然找上门让dr。theodore十分惊讶。
dr。theodore是个拥有白皮肤的欧美人,他毛发浓密,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到五十岁左右,反光的眼镜遮住了严谨有神的双目,他尽量温柔地看着尉迟轩,再次开口道:“silver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尉迟轩的嘴唇正在剧烈颤抖,“他、他来找我了,他觉得我像四年前的那个人……”
尉迟轩在四年前曾有过一个恋人,后来伤他至深,这件事dr。theodore是知道的,“silver先生,你想怎么做?纠缠下去还是逃走?”
“我要一个真相,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恨着他!”尉迟轩抓着自己的头发,难过地闭上眼睛。
“silver先生,镇定,来,先躺下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放空几分钟,睁开眼睛的时候,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dr。theodore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轻易便让有些焦躁的尉迟轩镇定了下来。
尉迟轩按照他所说躺倒在雪白色的医用床上,闭上眼睛,世界变得一片昏暗,脑中涌出大片画面,各种各样的人与事交杂着,让尉迟轩无法定下神来,这时候有双温度适宜的大掌轻轻摩挲着他的额头,然后有规律地挤压他的太阳穴,那些晦涩的记忆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头脑一下子变得很空。
几分钟之后,尉迟轩突然睁开眼睛,从雪白的床上一跃而起,dr。theodore的手掌刚好停留在尉迟轩的脸上,但是尉迟轩没有反应。
他看到了,睁开眼睛的霎那涌进脑海里的……是那一晚的场景,那在他人生中最污黑最屈辱的一个晚上,爸爸死了,他也心痛得像是马上要死去一般,而害死爸爸的,是他的守护神连傲,连傲在死去的爸爸面前,上了他!
连傲的表情狰狞,一改往常对他迁就宠溺的模样,化身为复仇的魔鬼,几乎要折磨得他死去!
“你看到了什么?”dr。theodore问道。
尉迟轩茫然地摇头,“最痛苦的那一个晚上。”
“silver先生,如果那些记忆真的令你很痛苦的话,你可以选择遗忘。”dr。theodore突然道。
“遗忘?”尉迟轩的双眼亮起,很快又黯淡下来。
忘记的确是一种不错的方法,是最懦弱却最有效的途径,也许忘记过往能让他更好地重新生活,但是他不能啊!
他无法因为那些伤痛的日子就将以前大多数幸福的日子抹杀掉!他做不到啊!如果可以,四年前他就会选择真正地随爸爸而去,就是因为不甘心,不相信爸爸真的会害了连傲的父母,他才选择活过来!
“对,如果你想要忘记,我可以帮你催眠,忘掉那个人,忘掉四年前。”dr。theodore淡淡道。
尉迟轩摇头,“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阳光倾泻在尉迟轩的身上,他的发顶处亮着一个光圈,乍看之下像个纯洁的天使,脆弱的脸庞苍白如纸,忽然他开始剧烈地奔跑起来,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一样,拼命地跑着,直到气喘吁吁地回到盛易的别墅前。
英姨走过来开门,对着尉迟轩微笑,“silver少爷,您回来了,今天做了糖醋里脊肉,还有您最爱吃的海鲜烩,快趁热吃吧!”
尉迟轩抹掉脑门上的汗水,“英姨,我先上去洗个澡,天气太热了。”
不仅是因为天气闷热,让尉迟轩急欲冲洗个凉水澡,还因为覆在左眼旁的疤痕隐约开始发烫起来,再不拿下来让皮肤透透气恐怕那层皮肉会坏死。
洗好澡下来的尉迟轩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英姨看着他和蔼地笑,“我们家盛先生可真是有福气,捡回来这么个大美人,silver少爷一出去便要伪装真是辛苦了……您是不是、惹到什么不好惹的人了?”
尉迟轩放下筷子,摇头道:“英姨,知道的越少对你而言越安全。”
看着尉迟轩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成熟神色,英姨低下了头,“我知道了,盛先生派人送了些您最喜欢的披萨回来,大概很快就到了。”
“替我谢谢他。”尉迟轩点头。
英姨皱眉,回头道:“我想如果您能亲口跟先生说‘谢谢’,一定会比我说的要好上几十倍。”
尉迟轩愣了一下,良久,才轻微地点头。
客厅里的电话骤然响起,英姨快步上前接通了电话,她说的话很小声,尉迟轩听不到,也不屑于偷听别人讲电话,吃饱了饭后他便撩起袖子默默地开始收拾碗筷,英姨挂了电话,见到尉迟轩在收拾碗筷忙道:“我来就好,少爷您去休息吧!”
尉迟轩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坚持,上楼到房间里打开了电视机,静静地转换着各台,窗外是一片静谧的夜空,几颗闪耀的星星悬挂在墨色的天际上,与一轮弯月的距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
尉迟轩靠在枕头上躺着,无聊地看着各种电视画面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右手不自觉地摸上洁白的脖颈,上面有一道深深的牙印,虽然不再渗出血迹,但依旧火辣辣地疼。
连傲狰狞的脸孔仿佛在他眼前出现,与那一晚肆虐蹂躏自己的人重叠,身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晚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将他所有的期待、温暖、幸福撕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完整。
他好累,窗外吹进来的风明明很热,但他却没来由地感觉寒冷,昔日他是那么在意连傲,而现在是什么?恨吧?他不愿去思考。
尉迟轩关了电视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过了零点,他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手机里除了盛易的号码便只有严菈的,严菈肯定对他心存愧疚,而。。。盛易恐怕忙得焦头烂额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既然睡不着,尉迟轩翻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穿上,又换上搭配的裤子,想了想,还是带了一把惯用的手枪别在腰间,准备出门散步。
过了零点的街道行人很少,有的也是路边的醉汉以及一些刚下夜班匆匆回家的夜猫族,尉迟轩没有戴上属于silver的那块疤痕,他想让自己的样子透透气,再这样下去,恐怕哪天起床他会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第142章 迟央的恐惧()
尉迟轩漫无目的地路过一个个红绿灯,有在街上招客的小姐故意扑到他的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混合着夜总会萎靡的味道让尉迟轩皱紧眉头,这些女人一天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尉迟轩心下叹道,不过他也没有权力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先生,夜里寒冷,您愿意用您的体温温暖我吗?”小姐抬起脆弱得令人心疼的脸庞轻声道,她的口腔中带出些微的酒味,很淡,白皙的脖颈上还盛开着别的不知名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尉迟轩默不作声地将她推到一边,从后袋里摸出几张红色的票子塞进女人的手里,而后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女人也没有失望,拿着钱胡乱地塞进自己的红色手提袋子里,继续跌跌撞撞地寻找下一个一。夜。情的目标。
不知不觉走到了帝傲世纪的正对面,尉迟轩停在了等红绿灯的街旁,这幢不输于祁盛集团的大厦是连傲将不合法的钱财用作合法化的一幢商业大厦,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已经独占了鳌头,就连祁盛集团也无法比拟,自从知道了帝傲世纪的董事长是连傲后,尉迟轩花费功夫了解了不少关于帝傲世纪的讯息。
传言,帝傲世纪的总裁雷因·蒙尔曾数次大难不死,与连傲结成八拜之交,不止帮助他夺下亚洲教父之位,更一手创建了帝傲集团,在这个繁华的h市里蒸蒸日上,不出两年,便占据了亚洲二十多个国家的市场,成为规模最大的跨国集团,而这除了钱财外,还要依靠连傲在道上的手段与聪明才智,与雷因·蒙尔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世人只知帝傲高楼万丈,却未必知道里面搀和了多少人命与血泪。
盛易曾经告诉过尉迟轩,祁盛集团的根基还不稳,盛易的生意虽遍及欧洲,但是对于广阔的亚洲地区,仍在处于开发阶段,不管在人事、财力、物力各方面与连傲的帝傲世纪还是具有一定的差距。
尉迟轩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管再怎么西装革履,本质上还是个杀人凶手,不是吗?
帝傲世纪顶层的灯亮骤然熄灭,与此同时,连傲正乘坐着豪华的总裁专用电梯下楼,门前很快停了一辆限量版的法拉利,微微挡住了与尉迟轩的视线。
车门打开,一个长相精致乖巧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习惯性地接过连傲手里的外套,说了些什么,尉迟轩听不太清楚,只能看见连傲微呡了下唇角,抬起手温柔地撩拨着他的额发,乖巧的男人微微低头,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尉迟轩的心蓦地漏掉了一拍,苦涩渐渐蔓延开来,原来有一天他连傲也能狠心这样伤害他,却又将从前的好与温柔尽数给了另一个人……也许愿意追逐真相的只有他一个人,而连傲,或许早就默认了他们尉迟家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那么,这四年来一直没有停止对他的寻找,一定是因为想要早日了结了他,然后。。。便能跟那个男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吧?
尉迟轩的指尖在微微地颤抖着,有一刻,他很想抽出腰间的手枪,将不远处的两人通通轰掉,但疼痛着的心讽刺地朝他直笑,冰冷地质问着他:尉迟轩,你想证明什么?证明连傲过得很好而你什么都不是?
磨蹭着手枪的纤细手指最终还是收了回去,红灯闪烁,像猩红的双眼,尉迟轩就那样站着,看着他们在车内笑谈。
那个长相精致乖巧的小男人温润的双眼无意间地一瞥,对上了尉迟轩冰冷的视线,尉迟轩呡唇,下意识地抓过卡其色风衣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后慢慢转过身往回走。
“小央,怎么了?”连傲升起副驾驶座的车窗,淡漠地问道。
迟央握紧双拳,拼命地摇头,连傲还是觉得不对劲,便探头想要看看迟央的那扇窗外有什么,迟央突然唤道:“连傲哥……”
下一秒,冰凉的唇瓣贴到连傲的嘴唇上,让他不禁一愣,将迟央的脑袋推开,“乖,别再这样了。”
连傲僵硬着脸孔,没有一丝表情,信手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油门一踩,法拉利无比迅速地驶过夜晚寂静的街道。
迟央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人正缓慢地往回走,拳头不禁握得更紧,心下一片荒凉,如果他回来的话,那么连傲哥,还会要他吗?迟央恐惧而悲伤地想。
那是……尉迟家的少爷!就算化成了灰,迟央也认得他!
迟央还清楚地记得尉迟轩来到训练营的时候,连傲脸上温暖的表情,还有那对他宠溺的态度……以及明明他已经死了四年多了,连傲从没有放弃地寻找,每天偷偷打给尉迟轩的手机说话,迟央能够看得出来,连傲很想念尉迟轩,不管是因为爱或者恨,但是,他真的很想念尉迟轩。
同时,他也嫉妒起尉迟轩来,十四岁那一年连傲带他离开,却没有与他同住,而是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了德国,一年,仅来看他一次;直到尉迟轩死在那场大火里,而德国波恩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