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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梵皱眉看着我。
“你实话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我情愿从你这听到,这样,我也好想想回去后怎么面对其他人。”
黎梵表情凝重的看了我好久一直犹豫不定,我沉静的等待着她开口。
她终于在我坚持的眼神中说:“我找人查了杜赢的住址杀了过去,本想找她谈谈。”
她不再说话,空气仿佛凝结住,半晌,我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然后你找到了他。”
黎梵眼神躲开低下头不再看我。
那一刻,我脑中突然出现一种叫千岁兰的植物,我记不得在哪看过,说那种植物虽然长得简单至极,只有两片叶子和粗壮的根茎,而那仅有的两片叶子却会不停生长,即使在没有雨的恶劣环境下,依然生命力旺盛!
我瞬间合上眼深吸一口气,鼻息里充斥的反感的消毒水味,再次猛然睁开眼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停留从地上拾起包对黎梵说:“走,回家吧!”
家里和我离开时一样,却又似乎不一样了,我把小白交给黎梵,让她帮我照顾一段时间。
实际上,我只是把东西扔回家后就直接去了一趟陕省,我去看了白大柱。
我一度认为白大柱没有真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可当医生把我领去他住的那间黑暗的单人房时,我怔住了,他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蹲在地上,被砍掉的半截胳膊不停挥舞着,发出那种痴痴的傻笑。
我盯他看了半天,原本魁梧的身材消瘦得只剩皮包骨,我和医生说我想进去看看,医生犹豫了一下,说他现在的状况不稳定,偶尔会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才会限制他的行动。
在我的坚持下,医生为我打开了门,我一步步朝白大柱走去,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发觉我在靠近他,直到我走到他面前,他依然在对着空气傻笑。
我缓缓蹲下身,看着他凹陷的眼眶和脸颊哪里还有他原来的样子?
我轻轻喊了一声:“大柱。”
他根本像听不见声音一样,还在用那只胳膊扭动着,呈现出怪异的姿势,不知道在干嘛。
我皱起眉盯着他晃动的膀子,每隔一会又使劲再挥一下,那固执的眼神竟然让我感觉如此熟悉。
突然,一个画面钻进脑中,我好似听见那个稚嫩的男孩在我耳边说:“别哭,他们抢你弹子,我就帮你赢回来!”
瞬间,我捂住嘴巴痛哭出声,他在用那只没了的胳膊打弹子,我声音扭曲的喊了声:“哥!”
他仿佛突然从自己的世界中惊醒,猛然抬头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好像再次看见了那个为我奋不顾身的哥哥,他虽然鲁莽、凶悍,却从小到大一直用他粗暴的方式保护着我!
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对他说:“我是大白,你还认得我吗?”
我看见他的眼里渐渐潮湿喃喃的念着:“大白,大白”
却在下一秒突然双眼猩红的朝我扑了过来,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一头撞在墙上,然后拼命的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的撞击着,嘴里不停念着:“大白,大白”
很快从门口冲进来两个医生把他按住,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我捂住嘴浑身发抖的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白大柱,头顶一片血色,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发灰的灯罩,一直到镇定剂发挥作用,他被人抬上床后依然小声的念着:“大白,大白,大白”
我再也忍不住冲出病房一口气跑到没人的地方失声痛哭
我一直以为白大柱被送到这里是人为的,当我听到王梅跟我说了这件事后,我真的认为是黎梓落干的,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强悍跋扈的白大柱,会有一天真的疯了!那个在我11岁之前如此信任的大哥,就这么渐渐的离开我,再也回不来了
我丢给院方一些钱,并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们,拜托他们好好照顾白大柱,需要钱就联系我。
而后心情沉重的离开陕省赶往江城,去看了文青。
她胖了一些,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原来她总是对什么事都懒懒散散的样子,现在居然精神很多,她问我怎么会出车祸,我说就是开车为了避让行人撞上护栏的。
文青皱眉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
我笑了笑,突然笑容就凝结在脸上,不对,我会出车祸是因为车子刹车失灵了,也就是有人对车子动了手脚!
可是那辆车是黎梓落的车子,会不会原本动手脚的人针对的是黎梓落?
我忽然感觉身体一阵冰凉,文青问我怎么了,正好霍凌回来了,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本来打算晚上回蓉城,文青非要留我下来吃晚饭,说现在还没满三个月,霍凌不给她乱跑,她在家快憋坏了。
她拉着我看她给小孩织的小鞋子,我惊叹:“你还会弄这个啊?”
她剔透的眼眸似水般闪着憧憬:“我特地学的,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我就织了蓝色和红色的,到时候总能用上。”
看着她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短发松松的绑在脑后,眸中略过水漾的光影,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孩子生了,和霍凌好好过吧,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小鞋子淡淡的笑着,细碎的光影让她看上去那么恬静。
我问她:“那比赛得放放了?”
她看了眼楼上对我说:“我和霍凌说了,过了三个月继续参加,他没表态,不过我到时候会再跟他磨一磨,反正唱歌这个不太影响的。”
我让她还是以身体为重,晚饭过后,霍凌安排了车子送我去车站,文青坚持要把我送到门口,霍凌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可能又不放心跟了出来,但和我们拉开一定距离走在后面,大概不想影响我们说话。
文青拉着我欲言又止,空气中有些湿湿的热度,但她依然紧紧拉着我,欲言又止的说道:“我上次在电话里跟你提到吕军伟,有些话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知道文青的性格,她跟我从来藏不住话,我便侧头等着她的下文。
她对我说道:“自从我知道杜赢是他表姐后,我倒是想起一些事,还记得大学时传出你被包养的消息吗?”
我点点头。
“当时你和你家黎叔叔的事,除了我和冯程,也就那天晚上到过你家的人知道,别人不会那么无聊去黑你,但当时吕军伟和我们结下了梁子。
后来有一次我们在酒吧碰见他们那帮人,毛贝贝还特地跑过来帮你介绍剧组你还记得吗?”
那哪是介绍剧组,是介绍外围吧,那次还恰好碰见了黎梓落,我怎么会忘记。
我脚步停住,文青有些愤愤的说:“你不觉得这一切有点巧吗?”
我的心像被拴了一块石头一样,渐渐下沉,高大的木棉树投下斑驳的倒影落在文青担忧的脸上,随后,我露出宽慰的淡笑拍了拍她的手:“我走了。”
文青有些沉重的看着我,没再多说,让我回去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她,不要自己扛,我点点头让她放心。
车子远离以后,我回头看去,霍凌几步走到文青身边,把她揽进怀里,两个人影渐渐变成了一个,被暖暖的灯影照射出柔和的光芒,我眼眸有些潮湿。
回到蓉城已经很晚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床,房间里似乎还有那熟悉的木槿味,可却没再看见那日思夜想的面孔。
半梦半醒之间,我总感觉他就在我身边,天没亮就爬了起来,我打电话给黎梵,问她杜赢的住址,黎梵似乎瞬间清醒了,在电话叫道:“大白,你干嘛?你别冲动啊!”
我对黎梵说:“我没有冲动,只是做该做的事!”
黎梵说:“我陪你一起去。”
第242章 从此便恩断义绝()
黎梵很快开车来找我,晨曦的蓉城被朦胧的光晕笼罩着,我打开窗户,丝丝清凉钻进车内,我伸出手感受着风从指尖溜走,渐渐握紧,却什么也握不住。
车子开到一处高档小区前,黎梵看我一眼问我:“直接上去还是打电话给梓落?”
我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前方不带丝毫感情的说:“我是来找杜赢的。”
黎梵有些不解,我问她要了杜赢的号码后直接下了车,随后拍了拍车门:“你在车上等我就行,我一个人过去。”
黎梵不放心的点点头。
我拨通了杜赢的电话,她问我是谁,我告诉她:“我是白凄凄,在你住的小区门口,麻烦你下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杜赢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等我一下。”
“好。”
黎梵的车子停在远处的街口,我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踢着脚下的石子,十几分钟后杜赢从里面走了出来,穿了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连衣裙和一双家具拖鞋。
在离我一米的地方停下来问我:“这么早?”
我看了眼她走来的方向,她很淡定,丝毫没有露出心虚的神色,即便我已经找到了这。
我没有打算跟她周旋,开门见山的说:“过来找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只是想问你一句,你三番五次的耍心机,就是为了今天的结果?”
杜赢有些错愕的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目光沉寂的注视着她:“我大学时被人包养的传闻是你让你表弟吕军伟传的?目的是让我身上有污点进不了黎家?
我想进娱乐圈,你干脆通过吕军伟让毛贝贝把我骗去那种地方,那次碰见黎梓落不是巧合吧?你的目的是想让黎梓落对我失望?
吊灯的事,你扛下一切,让黎梓落欠你一个大人情,明明你可以躲过的,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情愿让你把命都搭上!”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很淡然的抬起头,没有妆容的五官依然精致俏丽,自带一种骄傲的风华,犹如高贵的孔雀。
她面无表情的说:“说完了吗?你一大早跑来就是说这些?”
我在她眼里看见一闪而过的轻蔑,我紧紧握住拳头声音从喉咙中挤了出来:“你对他一直不死心,即使我和他结婚了,你还想把他抢走?”
杜赢腰身笔直的朝我走近了一步,眼神里溢出坦荡和从容,仿佛她才是黎梓落的老婆,而我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女人,就见她缓缓抬头毫不否认的说:“是!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我把他从你身边抢走,而是他迟早要和我在一起。”
我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来的路上,我想象过无数种可能,也许她会狡辩,否认,装无辜,或者生气,甚至急得跟我吵架。
但我从没想过她会这么镇定的在我面前承认她对黎梓落的野心!
我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么愕然的看着她!
声音扭曲的问:“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我其实不太想和你打交道,不过你既然找到我,我也干脆和你说清楚,我和黎梓落是分不开的,他要做的事只有我能帮他,而你,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我指甲陷进肉里毫不示弱的看着她:“现在站在他身边,和他一同打拼事业的是我,不是你!”
杜赢好似听见什么好笑的事,又低头看了眼手表,轻蔑的抬眼说道:“事业?你既然提到事业,我就干脆和你聊聊事业!
上个世纪我和黎梓落的祖辈,就在这块大地上联手打造了撼动整个中华大地的商业神话!并驾齐驱成为所有商帮之首,我们从一出生就是不可分割的,你所谓的事业是指m酒店吗?”
她冷笑一声,低头看着我脚边的石头,不屑一顾的踢走,抬起头后眼中犀利的眸光似能刺穿我。
“他拥有的是整个西南地区,乃至大中华半壁江山商业盟约的首席,这个位置,只有我能助他拿下,也只有再次集合这些商帮后裔,他才能真正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你心中比天大的事业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或者只是一块基石,他最终不属于黎家,更不会属于你!”
我犹如石化一样站在原地,太阳冉冉升起,夏天的烈日好似瞬间散发出炙烤的热度,让我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燃烧着!
杜赢和我说的事情字字句句都那么震撼!狠狠敲击着我的心脏,让我猛然石化,整个思维都是僵硬的!
每一件事都如此的不真实,让我无法消化和接受!
我甚至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她倨傲的眼神和屹然的姿态,怪不得即便在我找上门后,她依然没有丝毫惧怕和心虚,因为她根本不需要,或者说不屑向我心虚!
她的资本已然足够让她强大到不用向任何人低头,可以理直